第169章 靖安王意圖退位,沈傾偷偷哄陸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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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奕安帶著一家出門迎接,陸庭煜父子下了馬車,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宜寧侯府,小廝們則是緊跟著將聘禮有條不紊的抬入府中,劉管事指引著小廝們將東西一件件放好,忙的不可開交。

  沈奕安早就讓人準備膳食了,帶著眾人直奔汀月堂,事情他和陸庭煜早就敲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小部分完全可以邊吃邊說。

  在兩人商談之前,陸庭煜先宣布了一個重磅消息,「我年紀也不小了,又多年遠居朝堂,恰好阿晏也快要成婚了,所以我準備將靖安王的爵位傳給他,到時候傾傾便能以王妃禮制出嫁,這些日子怕是要辛苦侯爺再準備一番。」

  話音落下,全場震驚,就連一向與陸庭煜不和的陸晏都不由得蹙了蹙眉頭,他之前確實有過這個想法,不過還沒來得及說。

  沈奕安詫異出聲:「王爺為何這般急?」

  且不說陸庭煜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就說承襲爵位也不是小事,入宮請旨,欽天監測算吉日,再聖旨賜封,這一套流程下來,少說也要個把月,再加上籌備婚禮,屬實有些趕了。

  陸庭煜笑笑,「這些年阿晏遠離盛京,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盡到職責,而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心愛的姑娘,我自然是要將最好的都給他們的。」

  待陸晏順利承襲了靖安王的爵位,沈傾就是名正言順的靖安王妃,到時候別說是靠著太子關係囂張的陽陵侯府,就算是太子本人,在兩人面前都要低一頭。

  靖安王是大楚初代先帝親封的異姓王,地位尊崇可與皇室比肩,陸家嫡系見聖亦可不跪便是最好的證明。

  「而且,我也想趁著還能走動多出去走走,笙笙還在世的時候總同我說想回嶺南看看,卻是至死都沒能回去,如今阿晏已經長大,我也想明白了不少事,所以也是時候該離開盛京了。」

  氣氛一瞬間變得沉悶,陸庭煜卻是爽朗一笑,端起酒杯,「宜寧侯不必傷懷,多說三五年我也便回來了,到時候再與你把酒言歡。」

  沈奕安應下,「王爺可是說話算數。」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陸晏思緒微微游離,像是被捲入了某些不好的記憶中。

  沈傾在桌下偷偷抓住他的手指,將陸晏的心神倏然拉回。

  陸晏轉頭,就見沈傾正眉眼柔和的看著他,清明澄澈的眼睛裡滿是他的影子。

  陸晏唇角微揚,剛想讓沈傾同他出去走走,就聽蟬衣的聲音先一步傳來:「小姐,廂房那位醒了。」

  陸晏也免得再尋藉口,趁此時機帶著沈傾一起出了汀月堂。

  緩步走在林間小徑上,沈傾聲音溫柔的仿佛能撫平一切難受的過往,「可是捨不得靖安王離開?」

  陸晏下意識就想說「不是」,可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陸晏不得不承認,他也是渴望爹娘的關懷的,只不過這份關懷缺失的太久太久,久到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不在意了,可當得知陸庭煜的心思的那一刻,他還是不由得心頭一顫。

  沉默許久,沈傾才輕嘆出聲:「阿晏,我知道,當年的事情讓你介懷至今,可沒有爹娘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父子之間又哪有隔夜仇呢,距離我們的婚期還有一月時間,趁早將心思同靖安王說清,不遲的。」

  陸晏還是沉默,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也許是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因為在外面,沈傾也不好牽他的手,所以只是停住腳步,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開口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黯淡著的眸底終於升起一抹亮光,陸晏笑著回應:「好。」

  沈傾不知道他回應的是自己的第一句話還是第二句話,亦或是一語雙關,但是沈傾並沒有再問。

  陸晏有他自己的想法,而她也只是將自己覺得會對他有益的意見說出,至於陸晏最後如何抉擇,她不會幹涉。

  目光朝著四周快速掃視一周,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陸晏快速捉住沈傾的手腕,在她手心輕輕捏了捏,還不等沈傾反應過來,陸晏已經鬆開。

  沈傾心頭狠狠一跳,很是心虛的紅了耳尖,心頭只覺這片刻的逾越竟比之前在聽瀾院暗中私會的時候還要刺激。

  「下次不許這樣。」沈傾嗔怒一聲,抬腳快速朝前走了幾步,仿佛這樣就能將剛才的事情蓋過似的。

  看著沈傾頗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陸晏心情極好地揚起了嘴角,他想,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兩人剛走進廂房,就見已經睡了好些時日的『乞丐』一臉憂鬱的靠在床頭。

  沈傾有些納悶,看向拂衣,「他怎麼了?」

  拂衣搖頭,「他醒來後就問了奴婢兩個問題:一個是這裡是哪裡,奴婢告訴他這裡是宜寧侯府:另一個問題則是靖安王妃此時可還在盛京,奴婢說靖安王妃已經離世八年了,然後他就這樣了。」

  沈傾和陸晏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不對勁。

  靖安王妃陌挽笙自從嶺南嫁到盛京之後,從未離開過,怎麼會同這麼一個身份不明的『乞丐』相識?莫非是以前的故人?

  可若是故人,那他為什麼沒有找到靖安王府而是找到了宜寧侯府,還點名要找沈傾?

  沈傾上前兩步,問:「伯父可是認得我?」

  男子回神,在沈傾臉上打量好一會,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可前幾日伯父在宜寧侯府門口自稱是雲家之人,還說要見我。」

  沈傾看著他的眼睛,不動聲色的打量。

  男子一怔,「你就是沈傾?」

  沈傾點頭。

  男子面上神情倏地放鬆了不少,靠著床頭的動作愈發悠閒起來,「我叫容珩,是你表姐雲瀟瀟的師父,她之前同我說,若是日後我來盛京,直接找你就行。」

  這下卻是輪到沈傾懵了,眼前乞丐模樣的男子竟然就是她和雲瀟瀟找了許久都沒有消息的容珩神醫?

  知道雲瀟瀟同容珩神醫之間關係的不是雲家嫡系就是雲家心腹,所以沈傾倒不是很懷疑眼前之人言語的真實性。

  不過,沈傾可是記得雲瀟瀟曾經說過,容珩神醫不僅醫術超絕,武功同樣不俗,所以他是怎麼把自己搞到這般狼狽的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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