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陸世子送沈傾府宅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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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事情走向和別的大戶人家府上的寵妾滅妻並不相同,謝翎過門後,沈奕安依舊敬重雲鳶,謝翎也從未有過絲毫的逾越,可雲鳶到底還是有了心事。

  再加上那時雲家舉家遷離,雲鳶心頭憂思更重,多次纏綿病榻,直到後來沈傾出生,才緩和了些許。

  後面的日子裡,雲鳶便將重心放在了沈傾的身上,然心頭憂思無解,最後還是抑鬱而終。

  聽完,沈傾陷入沉默,三人這樁情愛糾葛里,並無對錯可言,有的只是數不盡的妥協和為難。

  沉思片刻,沈傾抬頭看著謝翎的眼睛,問:「我知道這些年母親以妾室之身嫁給父親受了不少委屈,那母親可怨過我娘搶了您的親事?」

  如果不是雲鳶突然出現,謝翎是可以堂堂正正嫁給沈奕安為妻的。

  謝翎倏然笑了,搖了搖頭,「從未恨過,你娘是個很好的人,她會體貼的為所有人考慮,卻永遠將自己置於最後。」

  沈傾不言,因為謝翎口中的體貼,實則是雲鳶心中自卑的遮掩。

  雲鳶從未嫌棄過雲家,但商賈出身也確實是她心中的痛,這也是她極力想要沈傾嫁給穆子謙的最大原因。

  多年疑惑終於得到一個解釋,沈傾心中釋然了不少,同謝翎一前一後走向汀月堂。

  兩人回來的時候,沈奕安和陸庭煜正在商議沈傾和陸晏的婚事。

  一天下來,良辰吉日已經敲定的差不多了。

  下聘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十四,婚期則是定在了八月初八。

  宴席開始,精緻的菜餚一道道被端了上來,沈奕安還拿出了那壇他珍藏了好些年的女兒紅,一副勢要與陸庭煜不醉不休的架勢。

  陸晏坐在沈傾的身側,也不摻和,只是靜靜地給她剝著蝦。

  不多時,沈傾面前的小碗就被堆滿。

  「好了,已經夠多了,你也吃點東西吧。」

  陸晏笑著「嗯」了一聲,用帕子細細擦了擦手指,才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剛吃幾口,陸晏突然開口:「明日戚小將軍舉辦了一個泛舟會,咱倆一塊去轉轉?」

  戚屹川前段日子才回到盛京,又和謝昭華定下了親事,於是便想著舉辦一個宴會認認盛京中的公子小姐,所以便有了這齣泛舟會。

  前些日子戚屹川就給沈傾送來了請柬,沈傾接了,但並沒打算去。

  聽陸晏主動提起要去,沈傾有些納悶,「你不怕戚歲寧又纏著你?」

  說起這個,陸晏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自從上次我把我不行的消息散播出去了之後,戚家小姐便再沒來過了。」

  戚歲寧雖然喜歡陸晏那張臉,但若他是個連男女之事都行不了的廢物,戚歲寧也是不會把自己推入這樣的火坑的。

  畢竟,男子長的再好看,若是那方面不行,也只是個繡花枕頭。

  而後,就聽陸晏繼續出聲道:「正好也把咱倆即將成婚的事情宣傳一下。」

  沈傾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有這樣的心思,不過明日無事,去去也無妨。

  見沈傾同意,陸晏笑的愉悅,「明日一早,我過來接你。」

  陸晏話音剛落下,就聽另一邊「砰」的一聲傳來。

  兩人轉頭,就見酒量不佳的沈奕安已經倒在了桌子上。

  陸庭煜滿臉詫異,「我們就只喝了小半壇……」

  謝翎無奈笑笑,「讓王爺見笑了,侯爺一直都是這酒量。」

  讓下人將沈奕安送回房中休息,謝翎繼續同陸庭煜商討起婚嫁事宜來。

  蟬衣倏然從門外走進,看向沈傾,「小姐,門口有一個乞丐自稱是雲家的人,還說要見您。」

  沈傾微微詫異,雲家?乞丐?莫不是哪個倒霉蛋半路被截殺了然後逃到這裡來了?

  沈傾起身朝著門口走去,陸晏緊跟其後。

  門口處,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滿頭長髮被不知什麼汁液粘連住凝結成片,蓋住了大半張臉,此時已經昏死過去了。

  離澤上前將他臉上的頭髮撥開,一張滿是滄桑的臉暴露在眾人面前。

  臉上滿是髒污,已經看不出來具體模樣,眼底青黑一片,下巴上蓄滿長長的鬍鬚,像是好些年沒有修剪過了一般,額頭上還掛著大片已經幹了的褐色血跡,應該是之前受了傷。


  沈傾轉頭看向府衛,「剛剛他說自己是雲家人?」

  府衛點頭,「是,不過就只說了這麼一句,就徹底昏死過去了。」

  此人身份雖然未明,但卻以雲家自居,所以沈傾想了想,還是讓人將他帶進了府中廂房。

  又找人給他好好梳洗了一番,才能看清他的容貌。

  是一張極為陌生的臉,年紀同沈奕安相仿,沈傾確定,她從未見過此人。

  讓拂衣給這人診了診脈,確定他只是勞累過度並沒有其他問題之後,沈傾讓拂衣寸步不離看著他,才和陸晏離開了廂房。

  到底是個身份不定的陌生人,沈傾不敢掉以輕心。

  戌時末,陸庭煜和陸晏回了靖安王府,沈傾在門口送別兩人,兩人臉上都帶著笑。

  而就在沈傾看不到的地方,陸晏臉上的笑意倏然收起。

  陸庭煜臉上的笑一僵,「阿晏,你還怨我是嗎?」

  「怨你什麼?」

  陸庭煜嘆息,「怨我這麼多年來從未管過你。」

  陸晏笑了,「靖安王這個時候才來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

  陸晏活了多少年,陸庭煜的那份父愛就缺失了多少年,所以於陸晏而言,除了那層血緣關係,陸庭煜和陌生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不是他和沈傾的婚事需要陸庭煜出面,他根本就不會與陸庭煜出現在同一個場景里。

  說完,陸晏坐上馬車,直接離開。

  陸庭煜看著陸晏的馬車愈駛愈遠,眸底划過一抹暗色。

  ……

  翌日一早,陸晏就趕到了宜寧侯府。

  沈傾還在梳妝,陸晏就在門外等著,耐心極了。

  門終於被打開,陸晏眼前瞬間一亮。

  因為已經和離,所以沈傾又梳起了少女髻,錦緞般的長髮散在身後,髮髻上只插了兩支步搖,看起來清麗又雅致。

  陸晏忍不住彎了眉眼,「皎皎今日真好看。」

  沈傾揶揄出聲:「是你未婚妻的身份好看吧?」

  心思被拆穿,陸晏也不尷尬,旋即有些神秘的出聲:「皎皎,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沈傾朝他看一眼,卻見他兩手空空。

  「在馬車上,一會你就見到了。」

  沈傾很是期待的應了一聲,而後看向蟬衣,「那人可醒了?」

  蟬衣搖頭,「還沒呢,聽拂衣說怕是還要再睡上些時候。」

  到了宜寧侯府門口,陸晏從馬車上抱出一個小匣子,放到沈傾懷裡,又給了她一把精緻小巧的銀色鑰匙,「一會上了馬車打開看。」

  說完,送沈傾先上了宜寧侯府的馬車。

  兩人只是定親,還未成婚,所以如今還不能同乘一輛馬車。

  上了馬車之後,沈傾一臉好奇的將匣子打開,就是最上方赫然擺著一張地契。

  再細看,發現這竟然是——

  靖安王府府邸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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