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陸世子:喜訊!馬上就能順利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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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準備轉身的楚凌熙被迫又轉了回來,微沉的臉上寫滿了不愉,沈傾又想折騰什麼?

  下一瞬,就聽沈傾語出驚人地開口道:「陛下,臣女請求休夫。」

  不是和離,而是休夫。

  皇帝臉上升起幾分詫異,「休夫?」

  男尊女卑是大楚建國以來就定下的規矩,至今二百年來,只有過一個休夫的先例,那便是百年前的皇室嫡公主,原因是駙馬偷養外室,與外室孕育子嗣之後,還欲除掉公主與外室雙宿雙飛。

  公主得知真相之時已經病重,向當時的皇帝請旨誅了駙馬和外室滿門,同時又求了一道休夫旨意,只為乾乾淨淨的離開人世。

  而後,自然也有世家貴女在夫家受盡欺凌的例子,不是勉強度日,就是請旨和離,還從未再聽過「休夫」一詞。

  沈傾重重點頭,聲音無比堅決,「是。」

  「那你且說說,為何要休夫。」

  沈傾抬頭,神色堅定,「因為陽陵侯府寵妾滅妻在先,為奪臣女嫁妝暗殺臣女在後,在宜寧侯府落難之時,又無故將臣女休棄,陽陵侯府雖貴為大楚四侯府之一,可臣女同樣是宜寧侯府的嫡長女,斷受不得此等大辱,為家族蒙羞。」

  寵妾滅妻,暗殺髮妻,無故休妻,每一項,都是大罪。

  皇帝再度詢問:「你剛才所言,可屬實?」

  沈傾應聲:「回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屬實,為驗證所言為真,臣女請陛下將宜寧侯夫人謝氏連同臣女的貼身婢女蟬衣、海棠、罪奴張媽媽,以及陽陵侯夫婦和臣女的夫君穆子謙一同請進宮來,以當場對質。」

  不等皇帝開口,沈奕安已經先一步跪了下來,差點就老淚縱橫,「陛下,老臣竟不知自己的女兒居然受了這般多的委屈,還請陛下為她做主啊!」

  皇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雖然知道沈奕安這副神情有一半作假的成分在裡面,不過礙於之前剛剛「冤枉」了他,還是神情溫和的請他起身,「宜寧侯放心,若沈小姐所言屬實,朕一定嚴懲陽陵侯府。」

  王淮帶領一隊御林軍去兩個侯府請人了,御書房的氣氛倏然凝滯了幾分。

  火沒燒到自己身上,楚凌熙一下子就不著急了,甚至還有些期待吃到沈傾的瓜。

  女子休夫,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消息,若是真讓沈傾成功了,穆子謙怕是能名留史冊。

  陸庭煜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沈傾,之前的時候他就覺得沈傾這個姑娘不尋常,半月時間何等緊迫,沈奕安的案子又是人證物證俱全,翻案何其艱難,可偏偏沈傾就是做到了。

  而今,更是在皇帝面前不卑不亢的說出「休夫」之言,氣度和膽量都非一般閨閣女子所能比。

  沈奕安老神在在立於一旁,半月的牢獄之災非但沒有讓他生出一絲疲態,反倒是隱隱還胖了些許,看樣子過的很是不錯。

  得知沈傾馬上就要和離……呸,是休夫,沈奕安本就紅潤的臉色愈發多了幾分滿意。

  陸晏大半個身子都被沈奕安擋住,面上看不出一絲神情,實則就快壓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

  喜訊!馬上就能順利上位了!

  ……

  一個時辰後。

  王淮請的人相繼來到了御書房。

  陽陵侯府距離皇宮更近一些,所以陽陵侯夫婦和穆子謙是最先來的。

  三人組合十分奇怪:陽陵侯算是正常,走在前頭,陽陵侯夫人滿臉驚恐,躲在陽陵侯身後死死攥著他的衣擺,穆子謙依舊被抬著,為了誇大其詞,還特意在腿上又綁了一層竹片,看起來悽慘極了。

  見到屋中眾人,陽陵侯心頭微微慌亂,不過還是拉著陽陵侯夫人跪下行禮。

  穆子謙實在特殊,皇帝也只能免了他的禮數。

  楚凌熙滿眼好奇,這場景怎麼看都是陽陵侯府這一家子更慘一點,沈傾確定真不是反過來她欺負人家一家子了?

  皇帝關切出聲:「穆愛卿,陽陵侯夫人和穆公子這是怎麼了?」

  陽陵侯輕嘆一聲:「回陛下,賤內之前同前兒媳沈氏有過幾次爭執,昏厥幾次留下了病根,而後又受了驚嚇,便成了如今這般了,若是可能,老臣還想跟陛下請求讓太醫院瞧一瞧,看看還能不能恢復。」

  陽陵侯的這番言辭,和休書上的內容悉數對上,同時又順帶在皇帝面前表現了一番重情重義。


  皇帝應下:「自是可以,一會穆愛卿便將陽陵侯夫人帶到太醫院吧,早些診治也能早安心些。」

  陽陵侯感動極了,連忙跪下行禮,將深情夫君人設演繹的淋漓盡致,好像之前在外面養了三房妾室的不是他一樣。

  起身後,先是看了眼身後的穆子謙,隨即餘光又朝著沈傾的方向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至於犬子的腿傷,則是前兒媳沈氏所為,因為爭執,直接打斷了他的雙腿,至今還不能活動。」

  聞言,楚凌熙瞳孔稍稍縮了縮,這沈傾未免也太狠了點。

  皇帝看向沈傾,「沈小姐,陽陵侯所言,可是真的?」

  沈傾點頭,「回陛下,陽陵侯所言不錯,穆三公子的腿傷確實是臣女打的,不過臣女為什麼會下此狠手,就要問穆三公子自己了。」

  穆子謙一臉憤恨,「怎麼?你打斷我的腿還是我的過錯了嗎?」

  沈傾很是認真的回應,「是。」

  穆子謙一哽,就見沈傾已經看向了上首的皇帝,「陛下,至於原因如何,還請等臣女母親宜寧侯夫人謝氏過來之後,臣女再一一陳述。」

  皇帝允了。

  不多時,謝翎帶著蟬衣海棠和幾個丫頭婆子也到了。

  海棠其實一早就來了,不過卻是等在了門外,直到謝氏也到來,才一同入門。

  蟬衣從懷中拿出那封保護的極好的休書,遞給沈傾。

  沈傾則是交給了王淮,讓其呈給皇帝。

  休書下方有陽陵侯府的印信和穆子謙的手印,所以真假好辯。

  沈傾終於出聲:「陛下,臣女所告陽陵侯府三樁大罪,那便先從無故休妻開始吧。

  陽陵侯府休妻第一條,便是臣女不順夫君,言語頂撞,還仗母族之勢打斷他的雙腿,對此,臣女想說,臣女之所以動手,是因為府中姨娘小產,穆三公子無緣無故便將暗害妾室、殘害侯府子嗣的罪名安在了臣女頭上,如此罵名,臣女斷不敢接,可穆三公子卻似聽信了誰的讒言一般,多次發難,步步緊逼,求助公婆,卻無一人為臣女做主,臣女無法,只能出此下策。」

  皇帝看向陽陵侯,「穆愛卿,可有此事?」

  陽陵侯沉默了下,畢竟寫休書那會他也沒覺得沈傾還能再翻身,於是便沒有過多去想應對沈傾的說辭。

  而沈傾說的句句屬實,府中丫頭小廝又都是人證,他無法否認,不過還是想將自己摘乾淨,「陛下,小夫妻之間的矛盾,老臣和夫人這個做公婆的也不好干涉太多。」

  沈傾追問:「穆三公子就差取我性命了,這在陽陵侯眼裡就只是小矛盾嗎,還是我沈傾的命在侯爺眼裡就不值錢?」

  聽到穆子謙對沈傾下手,沈奕安當場就不幹了,直接衝過來護在沈傾身前,「穆林淵,你休想再欺負我女兒!」

  穆子謙委屈極了,因為他自始至終就沒碰到沈傾一根手指頭!

  然而,剛想開口,就被皇帝出聲喊停,「夠了,吵吵鬧鬧的像什麼話,既然陽陵侯都說了只是小夫妻間的矛盾,那麼這一條就不成立。」

  穆子謙想說什麼矛盾能斷胳膊斷腿啊,不過卻被陽陵侯一個眼神懟了回去。

  推翻第一條,沈傾繼續說:「至於第二條,不孝公婆,臣女想同寵妾滅妻一項一起說。」

  皇帝應了。

  說起第三條,沈傾倏然就笑了,「陛下,臣女確實嫁到陽陵侯府一年整,也確實未為陽陵侯府誕育一兒半女,然,錯不在臣女,而在穆三公子。」

  女子未能誕育子嗣,卻怪到男子身上,莫不是穆子謙不行?

  可後面不是還寫了殘害侯府子嗣?

  於是皇帝問:「為何這般說?」

  沈傾說的坦蕩,「因為臣女至今,依舊是清白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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