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骨子裡其實瘋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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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宜是真來大姨媽了,也是真的暴躁易怒。

  見她都解釋了,賀知舟還不信,一意孤行的認為她是隨隨便便無縫銜接的女人,她積攢著全部力氣的小手,毫不猶豫的朝他扇過去。

  出手太急,賀知舟的臉避無可避被扇到:「你還真打我?」

  「還能是假的?」安宜冷笑著,從他臂彎下面鑽出,攥緊被褪了一半的褲腰:「賀知舟你出身好家世好,自認為高人一等,只要你釋放出一點信號,我就應該像以前一樣義無反顧的黏在你身邊,捧你順你,可是賀知舟,我是人啊,我也有尊嚴有想法,我不是沒骨頭的狗,也不是一定要靠著你,才能吃得起飯睡得著覺啊!」

  泣血的嗓音,字字肺腑。

  蒼白的臉頰,發紅的眼睛,煞是可憐。

  感受到她非要離開的決絕,賀知舟不會再像從前一樣,為她心軟。

  「你是第一天知道,你是人不是狗?既然不是狗,姓靳的一點無關緊要的示好,你怎麼就上頭了?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喝了?」

  只要一想到,安宜昨晚和靳雲霆過了一夜,還不停的為那男人說好話,否認和他的私情,賀知舟就想打造一間四面八方鋼鐵鑄就的房間,死死的將安宜給鎖起來。

  雖然不知道,堂堂賀知舟,怎麼會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一定要跟另一個男人比,固執的認為她和他分手,一定是因為男人,安宜講不通道理,索性不講了。

  「隨你怎麼想。」疲憊至極,她扭頭就往外走。

  賀知舟抬腿就追,男人身高腿長,體力懸殊,三兩下追上她,從身後摟住了她,把她拖回房間裡往床上按。

  眼看著他手再一次輕車熟路的往下探,安宜忍無可忍,直接捉住他的手,用力帶著往最下面帶。

  「我都說了我大姨媽,你怎麼不信?摸摸摸,摸夠了沒?要還不信,不如把褲子脫下來,抽出來給你看個夠,嗯?」

  熟悉的厚度,如一盆涼水兜頭淋下,澆滅了賀知舟心頭炙熱燃燒的火焰。

  這麼有底氣,生理期怕是真的提前了。

  既然如此她和靳雲霆就是攪在一起,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什麼了。

  就是那文件...

  那小子可真不厚道!

  對他有利的,一個字不說,沒利的,斤斤計較個不停。

  微微薄繭的大手捏成拳頭,緊緊的攥著,賀知舟俊臉冷沉,有把靳雲霆抓起來一起撕碎的衝動。

  確認賀知舟應該是信了,不會再對自己怎麼樣了,安宜不再理他,從儲物櫃裡拿了一瓶常溫的礦泉水,站到陽台那大口大口的喝著。

  一口氣喝了大半瓶,她衣袖隨意擦了一下唇邊掉落的水珠,走回沙發這邊,低頭看坐在那裡沉眸不語的男人:「我不知道你安靜了幾天,怎麼忽然又來找我,是程可嫣給了你不好的體驗,讓你重新想起了我,想來我這裡找溫順聽話的存在感嗎?」

  賀知舟眼皮還沒完全抬起來,安宜一個字比一個字冰冷的話語,就砸了下來。

  「很抱歉,賀知舟,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在我這裡就是過去式了,分都分了,還藕斷絲連我肯定是不會幹的,你與其這樣子逼我,不斷的用言語侮辱我,還不如直白的告訴我,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真真正正的放我走?」

  賀知舟抬了一半的眼皮,如電影裡的慢動作,怔愣了好一會,才徹底的抬起來,望向她:「你就鐵了心的要走,要跟姓靳的雙宿雙飛?」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提他!」安宜大聲反駁:「我和你的事,你總是扯其他人幹什麼?難道我不再愛你,就一定要愛其他人?按你這個邏輯,程可嫣要是沒回國,你就會愛上我,就會像真正的男朋友一樣,貼心貼意的把我捧在手心了?」

  「你還真是會說!」賀知舟粗糲的大手,掐在她下巴上,細細摩挲著,時不時游移到咽喉氣管處,細細比劃著名,滿臉的笑意,偏執而又瘋狂。

  安宜心下一陣絕望,忽然意識到她好像太天真了,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

  賀知舟其人,別人或許不知道,在他身邊陪了五年的她肯定是知道的,知道他看著矜傲斯文,骨子裡其實瘋得不行。

  要不然他也不會心血來潮的,帶著她在直升飛機上在萬米高空上翻來覆去的做,在船上在海中孤島上,在任何她跟著到達之前,甚至都想像不到的地方。

  昏天黑地的玩了幾年,他開發了他能想到的一切,她也貢獻了她能提供的一切,一句我不會給你名分,就讓他們關係到了頭。


  若就這樣好聚好散,那也罷,再深的感情,也不過是一場豪賭,願賭她就應該服輸。

  可他明明不要她了,還一定要拘著她。

  「賀知舟!」安宜喉嚨口苦澀:「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禁臠!」

  「我想你是,你就得是。」賀知舟冷峻的臉龐匍匐而下,狠狠一口,咬在她晶潤顯眼,最高級的化妝品都不可能擋得住的紅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別忘了,你姑父至今還不知道你我的事,以他如今的身價,想換個聽話的、事少的、一心為他的妻子,排著隊要嫁他的大有人在!」

  賀知舟離開許久,安宜還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發上,一雙腿像灌了鉛,怎麼都站不起來。

  掙扎半天,總算站起來了,一番踉蹌,順利回到臥室,拿到放在包里的手機。

  安文心的名字,近在咫尺,手指頭輕輕一按,就能聽到熟悉的溫柔的嗓音,安宜手指頭哆嗦了半天,就是按不下去。

  她知道賀知舟是在嚇唬她,但她也知道,有些事他只要想做,就一定能做到。

  她和賀知舟的這點事,是醜事,無論是誰主動的,最後承擔後果的一定是她,她在宋薇薇、在賀老太太那裡遭受的苦楚,姑父知道了會不會心疼先不說,遷怒姑姑,怪姑姑隱瞞不報,這都是必然的。

  一頭是靳雲霆給的機會,只要勇敢一點,她就能遠走帝都,邁出她脫離賀知舟的第一步。

  一頭是姑姑。

  是雖沒生她,但一手養大了她,這麼多年為她受過無數委屈,如今體弱生病,急需良好照顧的姑姑。

  用力的攥緊手機,片刻,她憤憤把手機摜到堅硬的牆面上。

  是她錯了。

  明知自身處境,還該死的既要又要。

  賀知舟第一次告知不會娶她,她還心存僥倖的沒有反抗,她就該明白的,除非這個男人膩了,否則她一輩子都是他的附庸。

  苟延殘喘至今,不過是為她四年多的單戀不甘,自討苦吃的把戰線拉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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