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你捅刀，我補刀
廣場上大屏幕下的人們看到顧嵐嘴裡發出「滋滋」聲時，都笑的很開心，在這種壓抑的末世之中，他們終於感受到快樂了。
「哈哈，他真的好像一條狗啊。」
「那個叫他主人的傢伙，是在說他像一條狗吧？」
「光嘴裡滋滋地有什麼用啊，滋滋誰不會啊，應該像狗一樣四肢著地才可以吧？」
「狗是不穿衣服的，哈哈哈。」
「狗還當街撒尿呢，學的不像啊！有沒有再刺激點的啊，花胤是不是死了啊！有沒有鏡頭給花胤啊，他死了沒啊！」
人們對這個直播充滿了好奇，廣場上滿是歡快的聲音。
但是作為當事人的接應的小老弟幹活則是和他們完全不一樣，接應的小老弟現在臉色已經從蠟黃快變成死白色了，他感覺到的是……顧嵐被怪物給附身了。
人怎麼會學這種奇怪的聲音呢？
人可是高級物種啊。
而且，顧嵐不光學，還和對方交流起來了，這種事情看起來就很詭異，顧嵐半蹲在地上嘴裡發出「滋滋」或者「唔唔」的聲音，那個趴在地上的怪物嘴裡也「滋滋滋」「唔唔唔」個沒完。
雲哲蹲在顧嵐身邊，在顧嵐耳邊嘀嘀咕咕什麼，顧嵐點點頭，然後繼續「滋滋唔唔」。
這個交流很短暫，顧嵐站了起來，「閻霄和旁邊那個打醬油的，扶他一下，把他送回079宿舍吧。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門會突然開了，他覺得咱們幾個都很好吃。」
「不過現在他已經沒力氣吃飯了。對了，剛才花胤走的時候好像掉了兩條腿，別讓他啃了，雖然對方是個鲶魚怪，但那也是有生命和智慧的生物了，生吃太奇怪了。」
閻霄看看顧嵐的樣子，他悄然勾起唇角。
「好。」
接應的小老弟的小老弟一個頭兩個大，他眨眨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哪個細節，怎麼回事啊，顧嵐說的話他能聽懂，但是顧嵐是怎麼知道的啊？！
接應的小老弟的小老弟顫顫巍巍地對顧嵐說。
「你……你怎麼知道對方說什麼的？你懂這種話？」
顧嵐用一副「小樣你沒見過世面」的目光看向接應的小老弟，她淡淡地說道，「這算什麼，我還會黑精靈語，巨龍語，胖胖龍語，還有……雜七雜八奇怪種族語，會點狼語狗語豈不是很正常？」
「天吶，你真的瘋了！這個世界哪有什麼黑精靈白精靈巨龍胖胖龍啊！你這就是在實驗室里瘋了的症狀！你分不清實驗和現實了！你這樣很危險！」
顧嵐聳聳肩，「是啊，我很危險，所以閻霄閻首領不是把我安排在這種地方了？好了，你別緊張，大家都是一條賊船上的人了，你緊張你也不能下賊船啊，是吧。」
顧嵐看向接應的小老弟，苦口婆心地勸說。
「你半途下船隻會被我們拋屍大海，不如我們一起一條路走到黑呢？是吧？你對這個地方貌似比閻霄還熟悉啊，閻霄話少，不如你來充當一下主持人？」
聽到「主持人」這幾個字的時候，接應的小老弟心裡咯噔一下。
顧嵐怎麼會說主持人呢？
直播這件事閻霄閻首領都不知道的啊，這是絕對保密的啊，顧嵐肯定也不會知道……所以，是他太敏感了。
接應的小老弟在很多時候很掉鏈子，但是在這種「直播可能露餡」的時候，他心裡咯噔一下明顯心裡有鬼，但是他的表情卻是恰到好處的懦弱和擔心。
接應的小老弟演技其實挺好的，關鍵時刻絕對不掉鏈子。
接應的小老弟對顧嵐說，「我……我不太了解，我只是個開車的，對這裡的事情都是只知道一些不靠譜的傳聞。」
顧嵐笑了，她伸出手下意識想把接應的小老弟撈過來當人質，她的人質綁架美學還是很有趣的，不過嘛，顧嵐的手伸出去，只拍了拍接應的小老弟的肩膀。
顧嵐笑的很燦爛——
綁架這個沒用嘛，她綁架了那麼多，經驗條也攢了很多，技能該升級了，以後綁架，就綁架個大的。
顧嵐笑的燦爛，她笑的又痞又帥，顧嵐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痞氣和張力，她對待一切似乎都玩世不恭，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在壓抑之中的瘋狂。
「很好，那你就說說這裡的傳聞。閻霄你去送人，雲哲把鲶魚怪的屍塊撿起來，你嘛，小老弟，你不要著急躲，你告訴我，這裡的地下十八層，有什麼傳說？」
看起來只有三層的公寓，沒想到，有趣的東西不在上面，而在下面。
接應的小老弟真的怕顧嵐，他總感覺顧嵐那種漫不經心還帶著調笑的視線，比那種死死盯著人的審訊官還要嚇人，他總覺得自己在顧嵐面前會變成透明人，他的心思都被看穿了。
但是他不敢被看穿，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如果都被發現了，他會死得很慘……
顧嵐會玩兒死他。
接應的小老弟心臟跳的很快，他越在危急關頭越不掉鏈子的心態讓他此時反而發揮的很好，他對顧嵐說。
「我……這裡有傳說。傳說，這裡不光關著失控的從實驗室里出來的人，還關著……那群怪物。」
大屏幕下的人們也聽到了接應的小老弟此時說的話，廣場上一片譁然。
「什麼，我們這裡竟然關著怪物？」
「天啊，我就說這個監禁室沒有那麼簡單！」
「太刺激了啊，那花胤是送下去被吃掉了麼？」
「這是個救援遊戲啊，如果閻霄、顧嵐和雲哲還有那個不知名的小透明不去救花胤的話，花胤就會死吧。嘿嘿，不知道能不能播花胤被玩兒的十八禁畫面，我早就看本子看夠了，想看真人的。」
「太刺激了，看來我們捕捉過怪物啊，我就說我們人類這麼強大，那群怪物只是一群曾經被我們食用的動物而已，怎麼可能比我們強大？」
「能不能快進啊，顧嵐還在墨跡什麼，快下到地獄十八層啊！我們想看啊靠！傻逼一個！」
接應的小老弟面對著顧嵐的目光，渾身瑟瑟發抖，他特別想把自己藏到角落裡，但是顧嵐繼續逼問他。
「關著怪物，是那群像是動物一樣的怪物？」
「他們被關在地獄十八層里，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還有什麼有趣的傳言麼？」
接應的小老弟搖搖頭，「沒……沒有了，我也就知道這麼多，具體的你可以去問閻首領，這個地方他比我熟悉的多。我……我只是個開車的。」
顧嵐聽到這裡，又笑了，她重重地拍了拍接應的小老弟的肩膀，「別緊張嘛，我又不會吃人，你看看你臉上的汗，都可以去給沙漠降雨了。」
「閻霄，你知道這裡十八層是幹啥的麼？」
閻霄已經把那個怪人送到屋子裡面，關上了門，他走到顧嵐身邊低頭看向顧嵐，「我不知道這裡有地下十八層，這裡只有兩層，關著從實驗室內出來之後失控的人類。」
顧嵐點頭，「我明白，這就是說，沒有樓梯可以走下去，想要下去，要麼要找暗門，要麼只能……從那個電梯裡跳下去了是吧？」
從電梯內跳下去那是真的不太現實。
就算顧嵐找花胤的心很急切，但是她也不能讓所有人都從那裡跳下去摔成肉餅，而且，顧嵐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個電梯，很像閻霄夢境裡，那個被鎖鏈囚禁的黑色東方巨龍。
那條代表著東方力量和神秘的五爪金龍，被一群怪物囚禁，被一群怪物把它金色的鱗片染成黑色，讓那條巨龍的頭顱承載著所有的像是蜥蜴一樣的巨龍們。
而且，那些像是蜥蜴一樣詭異醜陋的巨龍還會通過它的身體來吸取能量，那群醜陋的傢伙擁有了金色的鱗片，而後慢慢變得像是他一樣。
花胤被抓走，肯定是部分人有意為之。
所以，她雖然是要救花胤，但是樂觀來講，應該是她要努力和花胤匯合。
顧嵐對於自己的舍友都有超高的評價，除了當初很「柔弱」的雲哲之外，顧嵐對於其他人的判斷都挺準的。
顧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問閻霄，「還有其他線索麼？我要下十八層。」
我要下了十八層地獄，陪伴那地獄之中綻開的彼岸花。
閻霄深深地看了顧嵐一眼，他仔細思考，「這裡有兩個人，可能是從地下上來的。他們可能知道一些什麼。我確實沒有去過地下，我進入實驗室之後也很少來這裡，很多事情我也確實不太清楚。」
顧嵐沒有為難閻霄，閻霄現在的身份很微妙，她在讀閻霄每一句話里的潛台詞。
大家都在演戲，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場戲，看誰能把誰玩進去而已。
雲哲跟在顧嵐身後，安安靜靜地像是個小尾巴，他走路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被計算好一樣步伐的大小節奏都一模一樣，而他同時將這個走廊內的所有數據都觀察到，記錄起來。
雲哲吸收的知識越多，他就越強大，剛才顧嵐和那個「以為自己是狼狗」的怪人的交談，都是雲哲在旁邊翻譯的，接應的小老弟太緊張了沒有注意到。
或者說，雲哲長得很可愛，但是過於可愛看起來就不是很聰明，所以接應的小老弟沒有太把雲哲當回事。
閻霄帶著顧嵐去找那兩個「可能從地下上來」的人。
「這裡一共有81號，都是實驗室失控的人。」
「其中住在這一層的046號和上一層的027號都不太正常，比剛才那個覺得自己是狼狗的079號還不正常，他們的身體，看起來已經不像是人類了，所以他們都被嚴加看管。」
閻霄說到這裡，揉了揉眉心，他帶著顧嵐往這一層的046房間走。
很明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裡正在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恐怖變化。
接應的小老弟身體瑟瑟發抖，他已經不想待在這裡了！
為了節目效果，這裡會越來越恐怖的，他是真的會死的啊！死了多少錢花都不夠用了……但是，如果沒死的話……沒死的話……
接應的小老弟想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由地浮現出了極其恐怖的興奮。
他的表情被顧嵐捕捉到了，顧嵐勾了勾唇角。
她想到她曾經的世界裡有一個算是經典的問題——
「如果給你一千萬，吃屎你願意麼？」
很多人願意，只有極少部分不願意。
但是如果問，「給你一千萬，讓你的閨蜜/老公/父母去火星/睡大街/吃屎/去死，你願意麼？」
也有人不願意，但是比起自己去死去吃屎，很明顯，讓別人做這種事情對自己更加輕鬆，而且，人沒有什麼事情不願意做，除非，籌碼不夠。
是什麼樣的籌碼會讓一個人冒著死亡的恐懼來這裡演戲呢？
這個理由顧嵐也想不到，她也懶得想，但是她只想發笑。
她對著接應的小老弟笑，接應的小老弟臉色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問。
「我……我剛才似乎情緒崩潰了，這種場景太嚇人了，對不起，嚇到你了。」
顧嵐對接應的小老弟勾勾唇角，「沒有，你很有趣。」
有趣的令人發笑。
顧嵐和接應的小老弟說話時並沒有停下腳步，閻霄側目看著顧嵐，他還是不想讓顧嵐繼續冒險，哪怕，他知道自己說出來顧嵐也不會聽，他還是繼續說了。
「028號前一段時間死了，房間正好空著，所以我留下給你們住。顧嵐，不然你先休息會，其他事情讓我們去做就行了。」
顧嵐揚起眉梢，「別吧，你們一起去救花胤，不就等於把我一個人丟在陰森的房間裡？我一個人，很害怕的。」
是啊，顧嵐一個人，怪物怪人們都會很害怕的……
雲哲明白主人體諒那些怪物的心情，明顯，有他們在，起碼，雲哲會給主人善後啊，主人捅刀他補刀，在某種程度上不會讓對方太痛呀。
「哈哈，他真的好像一條狗啊。」
「那個叫他主人的傢伙，是在說他像一條狗吧？」
「光嘴裡滋滋地有什麼用啊，滋滋誰不會啊，應該像狗一樣四肢著地才可以吧？」
「狗是不穿衣服的，哈哈哈。」
「狗還當街撒尿呢，學的不像啊！有沒有再刺激點的啊，花胤是不是死了啊！有沒有鏡頭給花胤啊，他死了沒啊！」
人們對這個直播充滿了好奇，廣場上滿是歡快的聲音。
但是作為當事人的接應的小老弟幹活則是和他們完全不一樣，接應的小老弟現在臉色已經從蠟黃快變成死白色了，他感覺到的是……顧嵐被怪物給附身了。
人怎麼會學這種奇怪的聲音呢？
人可是高級物種啊。
而且，顧嵐不光學，還和對方交流起來了，這種事情看起來就很詭異，顧嵐半蹲在地上嘴裡發出「滋滋」或者「唔唔」的聲音，那個趴在地上的怪物嘴裡也「滋滋滋」「唔唔唔」個沒完。
雲哲蹲在顧嵐身邊，在顧嵐耳邊嘀嘀咕咕什麼，顧嵐點點頭，然後繼續「滋滋唔唔」。
這個交流很短暫，顧嵐站了起來，「閻霄和旁邊那個打醬油的，扶他一下，把他送回079宿舍吧。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門會突然開了，他覺得咱們幾個都很好吃。」
「不過現在他已經沒力氣吃飯了。對了，剛才花胤走的時候好像掉了兩條腿，別讓他啃了，雖然對方是個鲶魚怪，但那也是有生命和智慧的生物了，生吃太奇怪了。」
閻霄看看顧嵐的樣子，他悄然勾起唇角。
「好。」
接應的小老弟的小老弟一個頭兩個大，他眨眨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哪個細節，怎麼回事啊，顧嵐說的話他能聽懂，但是顧嵐是怎麼知道的啊？！
接應的小老弟的小老弟顫顫巍巍地對顧嵐說。
「你……你怎麼知道對方說什麼的？你懂這種話？」
顧嵐用一副「小樣你沒見過世面」的目光看向接應的小老弟，她淡淡地說道，「這算什麼，我還會黑精靈語，巨龍語，胖胖龍語，還有……雜七雜八奇怪種族語，會點狼語狗語豈不是很正常？」
「天吶，你真的瘋了！這個世界哪有什麼黑精靈白精靈巨龍胖胖龍啊！你這就是在實驗室里瘋了的症狀！你分不清實驗和現實了！你這樣很危險！」
顧嵐聳聳肩，「是啊，我很危險，所以閻霄閻首領不是把我安排在這種地方了？好了，你別緊張，大家都是一條賊船上的人了，你緊張你也不能下賊船啊，是吧。」
顧嵐看向接應的小老弟，苦口婆心地勸說。
「你半途下船隻會被我們拋屍大海，不如我們一起一條路走到黑呢？是吧？你對這個地方貌似比閻霄還熟悉啊，閻霄話少，不如你來充當一下主持人？」
聽到「主持人」這幾個字的時候，接應的小老弟心裡咯噔一下。
顧嵐怎麼會說主持人呢？
直播這件事閻霄閻首領都不知道的啊，這是絕對保密的啊，顧嵐肯定也不會知道……所以，是他太敏感了。
接應的小老弟在很多時候很掉鏈子，但是在這種「直播可能露餡」的時候，他心裡咯噔一下明顯心裡有鬼，但是他的表情卻是恰到好處的懦弱和擔心。
接應的小老弟演技其實挺好的，關鍵時刻絕對不掉鏈子。
接應的小老弟對顧嵐說，「我……我不太了解，我只是個開車的，對這裡的事情都是只知道一些不靠譜的傳聞。」
顧嵐笑了，她伸出手下意識想把接應的小老弟撈過來當人質，她的人質綁架美學還是很有趣的，不過嘛，顧嵐的手伸出去，只拍了拍接應的小老弟的肩膀。
顧嵐笑的很燦爛——
綁架這個沒用嘛，她綁架了那麼多，經驗條也攢了很多，技能該升級了，以後綁架，就綁架個大的。
顧嵐笑的燦爛，她笑的又痞又帥，顧嵐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痞氣和張力，她對待一切似乎都玩世不恭，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在壓抑之中的瘋狂。
「很好，那你就說說這裡的傳聞。閻霄你去送人，雲哲把鲶魚怪的屍塊撿起來，你嘛，小老弟，你不要著急躲，你告訴我，這裡的地下十八層，有什麼傳說？」
看起來只有三層的公寓，沒想到，有趣的東西不在上面，而在下面。
接應的小老弟真的怕顧嵐，他總感覺顧嵐那種漫不經心還帶著調笑的視線，比那種死死盯著人的審訊官還要嚇人，他總覺得自己在顧嵐面前會變成透明人，他的心思都被看穿了。
但是他不敢被看穿，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如果都被發現了，他會死得很慘……
顧嵐會玩兒死他。
接應的小老弟心臟跳的很快，他越在危急關頭越不掉鏈子的心態讓他此時反而發揮的很好，他對顧嵐說。
「我……這裡有傳說。傳說，這裡不光關著失控的從實驗室里出來的人，還關著……那群怪物。」
大屏幕下的人們也聽到了接應的小老弟此時說的話，廣場上一片譁然。
「什麼，我們這裡竟然關著怪物？」
「天啊，我就說這個監禁室沒有那麼簡單！」
「太刺激了啊，那花胤是送下去被吃掉了麼？」
「這是個救援遊戲啊，如果閻霄、顧嵐和雲哲還有那個不知名的小透明不去救花胤的話，花胤就會死吧。嘿嘿，不知道能不能播花胤被玩兒的十八禁畫面，我早就看本子看夠了，想看真人的。」
「太刺激了，看來我們捕捉過怪物啊，我就說我們人類這麼強大，那群怪物只是一群曾經被我們食用的動物而已，怎麼可能比我們強大？」
「能不能快進啊，顧嵐還在墨跡什麼，快下到地獄十八層啊！我們想看啊靠！傻逼一個！」
接應的小老弟面對著顧嵐的目光，渾身瑟瑟發抖，他特別想把自己藏到角落裡，但是顧嵐繼續逼問他。
「關著怪物，是那群像是動物一樣的怪物？」
「他們被關在地獄十八層里，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還有什麼有趣的傳言麼？」
接應的小老弟搖搖頭，「沒……沒有了，我也就知道這麼多，具體的你可以去問閻首領，這個地方他比我熟悉的多。我……我只是個開車的。」
顧嵐聽到這裡，又笑了，她重重地拍了拍接應的小老弟的肩膀，「別緊張嘛，我又不會吃人，你看看你臉上的汗，都可以去給沙漠降雨了。」
「閻霄，你知道這裡十八層是幹啥的麼？」
閻霄已經把那個怪人送到屋子裡面，關上了門，他走到顧嵐身邊低頭看向顧嵐，「我不知道這裡有地下十八層，這裡只有兩層，關著從實驗室內出來之後失控的人類。」
顧嵐點頭，「我明白，這就是說，沒有樓梯可以走下去，想要下去，要麼要找暗門，要麼只能……從那個電梯裡跳下去了是吧？」
從電梯內跳下去那是真的不太現實。
就算顧嵐找花胤的心很急切，但是她也不能讓所有人都從那裡跳下去摔成肉餅，而且，顧嵐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個電梯，很像閻霄夢境裡，那個被鎖鏈囚禁的黑色東方巨龍。
那條代表著東方力量和神秘的五爪金龍，被一群怪物囚禁，被一群怪物把它金色的鱗片染成黑色，讓那條巨龍的頭顱承載著所有的像是蜥蜴一樣的巨龍們。
而且，那些像是蜥蜴一樣詭異醜陋的巨龍還會通過它的身體來吸取能量，那群醜陋的傢伙擁有了金色的鱗片，而後慢慢變得像是他一樣。
花胤被抓走，肯定是部分人有意為之。
所以，她雖然是要救花胤，但是樂觀來講，應該是她要努力和花胤匯合。
顧嵐對於自己的舍友都有超高的評價，除了當初很「柔弱」的雲哲之外，顧嵐對於其他人的判斷都挺準的。
顧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問閻霄，「還有其他線索麼？我要下十八層。」
我要下了十八層地獄，陪伴那地獄之中綻開的彼岸花。
閻霄深深地看了顧嵐一眼，他仔細思考，「這裡有兩個人，可能是從地下上來的。他們可能知道一些什麼。我確實沒有去過地下，我進入實驗室之後也很少來這裡，很多事情我也確實不太清楚。」
顧嵐沒有為難閻霄，閻霄現在的身份很微妙，她在讀閻霄每一句話里的潛台詞。
大家都在演戲，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場戲，看誰能把誰玩進去而已。
雲哲跟在顧嵐身後，安安靜靜地像是個小尾巴，他走路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被計算好一樣步伐的大小節奏都一模一樣，而他同時將這個走廊內的所有數據都觀察到，記錄起來。
雲哲吸收的知識越多，他就越強大，剛才顧嵐和那個「以為自己是狼狗」的怪人的交談，都是雲哲在旁邊翻譯的，接應的小老弟太緊張了沒有注意到。
或者說，雲哲長得很可愛，但是過於可愛看起來就不是很聰明，所以接應的小老弟沒有太把雲哲當回事。
閻霄帶著顧嵐去找那兩個「可能從地下上來」的人。
「這裡一共有81號，都是實驗室失控的人。」
「其中住在這一層的046號和上一層的027號都不太正常，比剛才那個覺得自己是狼狗的079號還不正常，他們的身體，看起來已經不像是人類了，所以他們都被嚴加看管。」
閻霄說到這裡，揉了揉眉心，他帶著顧嵐往這一層的046房間走。
很明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裡正在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恐怖變化。
接應的小老弟身體瑟瑟發抖，他已經不想待在這裡了！
為了節目效果，這裡會越來越恐怖的，他是真的會死的啊！死了多少錢花都不夠用了……但是，如果沒死的話……沒死的話……
接應的小老弟想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由地浮現出了極其恐怖的興奮。
他的表情被顧嵐捕捉到了，顧嵐勾了勾唇角。
她想到她曾經的世界裡有一個算是經典的問題——
「如果給你一千萬，吃屎你願意麼？」
很多人願意，只有極少部分不願意。
但是如果問，「給你一千萬，讓你的閨蜜/老公/父母去火星/睡大街/吃屎/去死，你願意麼？」
也有人不願意，但是比起自己去死去吃屎，很明顯，讓別人做這種事情對自己更加輕鬆，而且，人沒有什麼事情不願意做，除非，籌碼不夠。
是什麼樣的籌碼會讓一個人冒著死亡的恐懼來這裡演戲呢？
這個理由顧嵐也想不到，她也懶得想，但是她只想發笑。
她對著接應的小老弟笑，接應的小老弟臉色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問。
「我……我剛才似乎情緒崩潰了，這種場景太嚇人了，對不起，嚇到你了。」
顧嵐對接應的小老弟勾勾唇角，「沒有，你很有趣。」
有趣的令人發笑。
顧嵐和接應的小老弟說話時並沒有停下腳步，閻霄側目看著顧嵐，他還是不想讓顧嵐繼續冒險，哪怕，他知道自己說出來顧嵐也不會聽，他還是繼續說了。
「028號前一段時間死了，房間正好空著，所以我留下給你們住。顧嵐，不然你先休息會，其他事情讓我們去做就行了。」
顧嵐揚起眉梢，「別吧，你們一起去救花胤，不就等於把我一個人丟在陰森的房間裡？我一個人，很害怕的。」
是啊，顧嵐一個人，怪物怪人們都會很害怕的……
雲哲明白主人體諒那些怪物的心情，明顯，有他們在，起碼，雲哲會給主人善後啊，主人捅刀他補刀，在某種程度上不會讓對方太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