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少女花(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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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郊外,山澗。

  謝九策看著石門旁邊的一處凹槽,研究了半天,這才把手放在凹槽上,用力地按了一下。

  隨著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隆聲。

  石門緩緩打開,瞬間裡面的塵土洶湧地往出翻滾。

  跟在他身後的眾人連忙掩住口鼻,手臂在面前揮舞驅趕塵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第一縷陽光越過周圍的大山照耀在洞門的時候,所有人才看清楚裡面的情況。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圓形的池子,許是常年未曾動用,池子被塵土堆滿,但依舊能看到上面斑駁的掛著什麼東西。

  「進去看看?」祁亭詢問站在最前面的謝九策。

  謝九策想了一下,隨手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朝裡面扔去,回聲陣陣的同時,偌大的石室內沒有任何的動靜。

  看來是沒機關的!

  他頷首,舉著火把朝石室裡面走。

  步履和地上的碎石子發出清脆的嘎吱聲,四人依次走到了圓池前面。

  謝九策和祁亭的膽子最大,一個躍入池子內查看,一個蹲在池子邊上,把掛在邊沿的斑駁物件拿起來查看。

  木十四和木頓頓走在最後面,他膽子小,加上身邊的人還有點半昏迷,只能小心翼翼地看著裡面倆人的行動。

  「公子有什麼發現嗎?」

  他聲音低沉,但是周圍空蕩,須臾回聲都沒消散。

  謝九策沒吭聲,他現在的專注力全數都給了手中的事情上。

  他把扇子轉出利刃,不知道在圓形的岩壁上挖著什麼,隨著越來越多的灰塵散落,一塊漆黑的,硬物就被刨了出來。

  「這是什麼?」謝九策左右擺弄著看了一下,發現沒看出什麼問題,想了一下,從懷中掏出手套戴上,拿起來迎著外面的陽光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是瓷片,而且形狀詭異,像是一個碗,但下面鏤空應該是瀝乾用的。

  想來想去,他只能猜到一樣東西,就是沐浴時候用來放皂角的小器皿。

  「這玩意怎麼會在這個地方?」他嘀咕著。

  突然身後祁亭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你出來!」

  「什麼?」謝九策轉頭看著祁亭,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周圍岩壁前了。

  「我說,你出來!」祁亭的聲音帶著凌厲,口吻像是命令的。

  謝九策這個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隨手把找到的東西放在外面,一躍而出走到了祁亭的身邊,不悅地說道:「你讓我出來幹什麼,我告訴你嗷,要不是什么正經的事情,我和你沒完。」

  祁亭深吸一口氣,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圓形的池子:「那是個沐浴池,你不適合待在裡面。」

  「呦,你怎麼知道是個沐浴用的池子?」謝九策沒想到祁亭隨便掃兩眼就知道了,訕笑一聲:「不過,我比你快一步,我找到了放...」

  「若是普通的沐浴池子,只要你不嫌髒,在裡面找個女子戲水都行!

  但是這個池子不一樣,它是個祭祀池子!」

  「你說什麼?」謝九策一時間聽不明白了,他這輩子只聽過祭祀壇,還沒聽過什麼祭祀的沐浴池。

  祭祀這個事情,這麼莊嚴的和淨房能扯上什麼關係。

  祁亭也不廢話,指著身後的牆壁道:「看看,這些是什麼?」

  謝九策本來抱著一股散漫的氣兒,當他順著祁亭的指引轉頭,赫然看到整個密室的牆壁上被一幅幅奇奇怪怪的畫所填滿。

  有的畫上只有一個人,有的畫上有很多人,但是所有畫上的共同點都是在圍繞這個池子展開的。

  只是因為畫沒有色彩,是被雕刻上去的,所以進來的時候不留神就容易忽略而已。

  「這些畫怎麼這麼多?什麼意思?」

  謝九策看著最後一副畫,是一名赤裸,身段妖嬈的女子站在池子中央周圍都是跪拜的人。

  女子像是會發光,身體周圍被雕刻幾縷光束。

  「這是最後一幅畫,最開始應該是對面!」祁亭給謝九策說著,指了指石門的左邊。

  謝九策見狀快步朝牆壁上雕刻的第一幅走了過去,「所以你都看完了?」


  祁亭頷首跟在他的身邊,一邊帶領著謝九策腳步,一邊娓娓道來:「這畫說的應該是個民族。

  民族的君主是名女子,女子長得很是美艷!」

  謝九策看著第一幅畫,如祁亭說的,畫上雕刻著一名女子,女子坐在最高的凳子上,手中拿著權杖,模樣雖然沒有細細雕琢,但是通過身形能看出,女子格外美麗。

  跪在女子面前的是一眾男女,所有人雙手作揖,一副虔誠的樣子。

  「女子備受族人的擁護,她還有個女兒,女兒如她的長相一樣好看,在一場及笄大禮上,被女子宣布成為下一任的首領!」

  祁亭繼續說著,謝九策往下看。

  果然,第二幅和第三幅畫,就是女兒在簪發,女子把手中的權杖交給了女兒。

  「可是女兒似乎生病了,臥床不起,族裡的巫醫無一人有辦法救治。」

  第四幅畫是女兒躺在床上,周圍圍了一圈的巫醫紛紛低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而女子就跪在地上掩面哭泣。

  「終於女兒走了,女子傷心欲絕,為她舉辦了隆重的葬禮。」

  謝九策順著祁亭的話往後看著,開始的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是葬禮之後的下一幅壁畫,出現了問題。

  只見第六幅畫上,女子像是瘋了一樣地撲到了棺材上,把自己女兒的屍體扯了出來,之後就是一盤鮮血淋漓的肉。

  「這...這是什麼意思?」謝九策怔住了指著牆壁上的畫,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又不敢相信。

  祁亭想了一下,道:「開始我也不理解,我看了後面的之後,覺得這個地方,就能說通了。

  這女子應該是不相信自己女兒死了,一時間接受不了變得瘋狂,她把女兒的屍體從棺材裡弄了出來,做成了美食,吃了!」

  「嘔!」謝九策聽到這,胃裡是一陣翻滾。

  從昨兒開始到現在他可是滴水未進,這會這個反應,就差胃水都吐出來了。

  「吃自己的孩子,為什麼?」

  祁亭沉吟片刻,說出了個最是淺顯的答案:「有的人,接受不了親人的離世。

  就會覺得,吃掉他們摯愛人的肉體,便可以和親人的靈魂合二為一!」

  謝九策挑眉,心中不理解,但是相信,因為自從到了大理寺,這種奇怪的事情屢見不鮮。

  「但是這壁畫的重點不是女子吃親生骨肉的血肉,而是後面!」

  「後面!」謝九策不解地朝後面看去,直到他看到剩下幾幅壁畫的內容,驚得瞠目結舌。

  「對,你沒看錯。

  女子在吃完自己女兒血肉的沒幾天,竟然變得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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