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姜先生,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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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雨又大了點。

  一個深邃難纏的吻進行了許久,其實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在迎合,誰在主動。

  屋檐下蹲著一隻躲雨的橘貓,它沿著窗台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走到有光亮的地方側頭朝玻璃窗里看了眼,然後發出很輕微的一聲貓叫。

  「喵~」

  姜行川陡然回神,鬆開懷裡的人,倉皇地結束這一場不該有的旖旎。

  他真是瘋了。

  怎麼就著了陳清念的道兒。

  他回頭看了眼窗台上蹲著的貓,眼神帶著殺氣。

  貓咪被嚇到,嗚咽一聲,靈巧地跳下窗,溜進了大雨里。

  陳清念墊著腳尖往窗外看了一眼:「姜先生,你嚇唬它幹嘛?」

  「……我沒。」

  「它是流浪貓嗎?會不會生病,要不然把它帶進來躲會兒吧?但它好像不見了,要不然我去找一下。」

  「不行」姜行川板著臉打斷她,話題怎麼忽然就變成貓了,「萬一你出去淋感冒了,到時候比野貓生病還麻煩,所以你消停點。」

  她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

  又在窗台站了會兒,朝黑漆漆的夜色中尋覓良久,最後放棄。

  她轉過身,猝不及防地開了口:「姜先生,我們可以去你房間嗎?」

  陳清念的聲音在模糊的雨聲中,竟然顯得格外嬌媚。

  明明是不打雷的秋雨,姜行川卻好像聽到了晴天霹靂。

  一向保守害羞的陳清念,他的小前女友,大半夜給他送了奶茶,然後站在窗戶吻了他,現在又問要去房間嗎。

  這比見鬼更讓他震驚,更讓他手足無措。

  這句話傳遞的信號過於明顯,以至於姜行川甚至懷疑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陳清念本人。

  他啞聲:「陳清念,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點頭:「我知道,姜先生……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姜行川險些被她氣死,「你覺得呢?」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她,「你忽然跟我提這種要求,你覺得我有什麼顧慮?」

  都分手了!

  分手前怎麼不知道她腦袋裡會有這些神出鬼沒的想法。

  陳清念滿臉無辜地看著他。

  「姜先生,我沒別的意思。」

  姜行川被氣笑了,他俯身,揪住陳清念的臉,「那你告訴我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大半夜不好好在醫院待著,跑到這給我送一杯奶茶,然後又親我,又要跟我回房間的,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一個人思想污濁,把事情想歪了?那不如你現在告訴我,你打算跟我回房間幹什麼,鬥地主嗎?」

  鬥地主還三缺一呢!

  他現在唯一後悔的事,就是把人帶回了家。

  現在不是自找的嗎?

  他也是個正常的人,獨處一室本來就容易心猿意馬,之前因為知道陳清念會拒絕他,所以理智尚且能控制住。

  但眼下如果陳清念都不拒絕了,那豈不是所有事情都會失控?

  他反正只是半個君子。

  姜行川在思考要不要把陳清念丟到雨里好好淋一淋,讓這個呆頭鵝清醒點。

  但是一想到她身子弱成這樣,又捨不得。

  她到底怎麼想的,平時那麼矜持的姑娘,怎麼忽然開始對他盛情邀請了。

  他用一根手指抵住陳清念的腦袋,把她往後推了兩步。

  「陳清念,你可真有意思,談戀愛沒做的事情,你想跟我在分手之後做?那你這是什麼特殊癖好?」

  陳清念的耳根紅了。

  她羞赧的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應該沒你想像中那麼輕浮吧?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於這樣昏了頭。」

  姜行川的語氣很冷,像是從上而下澆下來的冷水。

  「在醫院的時候,我給過你機會,我說,如果你再不肯跟我說實話,我們就結束了,是你點頭答應的,是你同意分手的,現在這樣又要鬧哪兒出?」

  陳清念吸了吸鼻,眼眶有些紅。


  她轉頭往窗外看了一眼,雨越下越大,十二點之後會停嗎?月亮還會出來嗎?

  剛才一時間上頭的情緒退散了些,或許這個月等不到合適的月圓夜了。

  那就……算了吧。

  姜先生看起來也不是很願意。

  一番心理建設之後,陳清念放棄了心裡的計劃。

  這個月圓夜不行,那就下個月圓夜吧。

  她自覺退後,跟姜行川拉開距離,小臉兒格外認真,跟剛才判若兩人:「我剛剛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姜行川心口一堵。

  覺得更煩躁了。

  他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又把領口扯得鬆散一些,語氣有些沖:「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會開玩笑呢?」

  他轉身往客廳去,把剛才剩下的半瓶檸檬氣泡水喝光了,心頭的燥熱降下去三分。

  餘光瞥到桌子上的牛奶,沒好氣地把人喊了過來。

  陳清念慢吞吞地挪著步子,又重新在沙發上坐好。

  「把牛奶喝了,我送你回醫院。」

  陳清念哦了一聲,端起牛奶,卻不往嘴邊送:「你剛才喝的什麼?」

  「我剛才喝的是冰水,你喝不了。」

  姜行川心裡煩悶,身子懶散地躺在沙發上,和陳清念只隔了幾公分。

  他的表情舒冷,好像跟她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不,比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更讓人心窩難受的,是故意裝陌生的戀人。

  陳清念舔了舔乾澀的唇,目光呆呆的:「可我剛才嘗到覺得還挺好喝的。」

  姜行川心口一頓。

  剛才嘗到?

  剛才不就是接吻的時候,從他嘴裡嘗到的?

  這樣曖昧的話,她是怎麼做到這麼一本正經說出來的?

  陳清念或許真的瘋了。

  他破罐子破摔,拿出流氓架勢看陳清念,「是嗎?那你要不然再來嘗嘗?」

  他只是想逗逗口無遮攔的姑娘。

  但沒想到那姑娘真的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傾身湊了過來。

  呼吸落在他脖間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陳清念是來真的。

  姜行川連忙用手抵住她的肩膀,兩人之間的氣氛都焦灼滾燙起來。

  他喉結上下滾動,咽了口唾沫。

  耳根不知不覺地滾燙起來。

  半晌,他才收起身上刻薄的冷意,隱隱有些妥協,「陳清念……你是想跟我和好嗎?」

  如果她想和好的話……

  「不想。」

  姜行川差點沒被氣死。

  回答可真乾脆啊。

  「那你在做什麼?」

  陳清念用一雙清澈的眼看他,緋色的唇一張一合,逼得他太陽穴直跳:「我做什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姜先生,你跟我分手就是怕這件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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