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我想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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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嘉!」

  太子迅速的衝上前,將沈文嘉抱在了懷裡!

  只是那根沒入她右側肩胛骨上的羽箭,早已泛紅。

  那樣嫣紅的鮮血,令太子心中十分悲痛。

  「太子殿下……」強忍著疼痛的沈文嘉輕聲說道,「別擔心,這傷不致命。」

  「文嘉,為什麼,你……怎麼這麼傻?」

  「我娘曾經說過……愛……一個人是……本能……」沈文嘉輕笑了一聲,「太子殿下,我……好像明白自己的心了。」

  當她看到那根羽箭險些刺到太子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沖了上去。

  這,大概便是本能吧。

  「文嘉!」

  沈二丫忽然昏了過去。

  勃然大怒的太子怒聲呵斥道,「來人啊,給本宮殺!」

  司徒震帶來的叛軍與宮中的禁軍,開始廝殺!

  兵器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長長的巷子裡,不一會兒便染上了一層殷紅的鮮血。

  滾滾雷聲驟然響起,嘩啦啦的雨水與血水全部都融在了一起。

  整座皇宮都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

  無極殿。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司徒震聽到兵敗的消息,大受打擊!

  「不,這不可能!」

  這一戰,他不該輸的!

  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眸光冷冽的說道,「邪不壓正。別忘了,黃甲軍是先帝一手創編的精兵,而你,不過是個掌管人。」

  「更何況你手中的兵符,是假的。」

  「假的?」司徒震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這不可能……」

  「先帝並不糊塗,你和李念慈之間的那些骯髒齷齪的事情,他全都知曉。他又怎麼會將真的兵符給你呢?黃甲軍中,除了你手下的那五千心腹精兵,其他人都不會聽你的號令。」

  「所以這一招,你必敗無疑。」

  「你……你說什麼?」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太后忽然激動地抬起頭來,語氣焦急的追問道,「你說先帝,都知道?」

  「安德海!」

  「老奴在!」

  一直弓著腰跟在皇帝身後的大太監安公公連忙上前一步,將手中的黑色錦盒遞了上去。

  「這隻錦盒是朕在干清宮的匾額上取下來的。」黎景澤語氣淡淡的說道,「這裡面有先帝親筆書寫的一封信,還有一封聖旨。」

  「父皇早已在信中言明,李太后與鎮南王司徒震私交甚篤。」黎景澤輕笑了一聲,言語中的懷念,不言而喻,「李太后,不妨仔細看看吧。」

  李太后伸出了顫抖的手,撿起了那封陳舊的書信。

  「他……他竟然知曉這一切!」

  「哈哈哈!他知道哀家給他戴了綠帽子,可他竟然一點也不在乎?」

  「可笑,太可笑了!」

  李太后忽然之間放聲大笑,最後又開始痛哭流涕。

  「先帝,果真是個絕情的男人啊!」

  先帝,從不曾愛過她;

  就連當初和她圓房的那個人,都不是先帝!

  先帝的心裡眼裡,都只有唐懷柔一人!

  可笑的是,除了皇帝和黎景元,其他並非唐懷柔所出的子嗣,都不是正統的皇室血脈!

  李太后一直以為自己將權勢玩弄於股掌之中,並且十分得意自己給先帝戴了綠帽子。

  可誰曾想……

  一直被戲耍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這一次,李太后是真的瘋了。

  深知大勢已去的司徒震,滿臉頹然的跌倒在地。

  臨近黃昏,這血雨腥風的一天,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二月初六的清晨,黎景澤欽點璃王帶兵出征戎狄,即刻出發;

  而朝中的勢力,也來了一次大清洗。

  ……

  皇宮,合歡殿。


  聽聞沈二丫遇刺的消息,蘇蔓昨夜連夜入了宮。

  「短箭雖然已經拔除,只是箭頭上面抹了毒,」蘇蔓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眉心,輕聲說道,「好在二丫的身體之前被我調理過,所以這毒,不會滲入她的骨血之中。」

  「只是眼下她有些發熱,若是高燒不退,傷口勢必會發炎,屆時她的肩膀,會廢掉。」蘇蔓語氣苦澀的說道,「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讓她退燒了,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皇嬸,文嘉是為了我才會受傷。」太子忽然開口說道,「我想守著她。」

  「……也好。」

  等到窗外泛起黎明的曙光時,蘇蔓走出了合歡殿。

  當她抬頭的那一刻,看到了身著盔甲的黎景元。

  「蔓蔓……」黎景元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她的身邊,抬手輕輕地撫著她微微蹙起的眉梢,「戎狄來犯,皇兄欽點我出征。」

  「嗯。」蘇蔓溫柔淺笑,「我和孩子們等著你凱旋歸來。」

  再也按捺不住情緒的黎景元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畔。

  「蔓蔓,等我!」

  看著他那樣高大威武的背影,蘇蔓情不自禁的翹起了唇畔。

  只是她的眼眶裡,卻情不自禁的生出了熱淚。

  ……

  兩日後,受傷昏迷的沈二丫在太子的悉心照顧下,醒了。

  「文嘉?」太子連忙握住了她的手,語氣激動的問道,「你終於醒了!渴不渴?現在還疼不疼?」

  看著滿臉憔悴的太子殿下,沈二丫溫柔的翹起了唇畔。

  「殿下放心吧,我沒事了。」

  「好……好……」

  沈二丫伸手輕輕地觸碰他的臉,輕聲笑問,「太子殿下,待我及笄了,你娶我為妻,可好?」

  「好!」太子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文嘉,我黎澤暉對天發誓,此生此世,只娶你一人,若違此誓,便讓我天……」

  「我信你。」沈文嘉忽然捂住了他的嘴,輕笑了一聲。

  二月初八。

  回到了璃王府的蘇蔓收到了一封信。

  「胡氏?」翰墨齋里,正在研墨的沈大寶看到那封信上的落款時,訝異挑眉,「她還活著嗎?」

  「嗯。」蘇蔓微微頷首,「她立了功,我便在陛下面前為她求了一道聖旨,如今她已經出家為尼了。」

  「她親手殺了融安世子,並且將融安世子的項上人頭拿到了司徒震的面前。」蘇蔓輕聲感慨道,「她給司徒震帶了一壺毒酒。」

  「是她殺了司徒震?」沈大寶實在是驚訝極了,「司徒震並非畏罪自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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