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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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件醜事就是在瑟樓發生的。

  之一和陸秋等肅寧衛過來,琳娘親自過來招待。

  根據琳娘所說,刑部的人員已經調查過一輪了,還把那個老頭的屍體給抬走了。

  「當時是怎麼個情況?」之一很感興趣。

  「那位大人點了兩個姑娘作陪,興致很高。

  大概是喝多了,在房間裡跳舞,然後跳到了外頭。

  一個不甚就從上頭栽了下去。」

  琳娘邊說邊搖頭,在瑟樓這麼多年,死人也不是沒見過。

  這樣死的頭一回見到。

  之一聽了後也嘆為觀止,「如果確定是意外,沒有人害他,那可真是夠丟臉的。」

  「是啊,當時請他們家人過來,可他的老妻和兒子都沒踏入瑟樓的大門。

  就在外頭站了一會兒便走了。」

  陸秋看向之一,「娘娘,此事還需要咱們調查嗎?」

  依她看,皇后娘娘就是嫌在宮裡悶得慌。

  之一單手托著下頜,「他經常來瑟樓嗎?」

  「嗯,三五天的就得來一趟。」

  「那的確不是個好玩意兒。」

  那麼大年歲了,都要告老還鄉了,還不老實。

  「男人嘛,不管多大年紀都喜歡年輕姑娘。」

  琳娘對於這一點看的可透徹了。

  之一以前也認同這一點,但現在……覺著不能琢磨這些,影響心情。

  就在這時,刑部調查的人員過來了。

  是孟鶴之手底下的人,見到坐在亭子裡的皇后,快步過來請安。

  揮揮手,「說說情況吧,很快就能結案了?」

  那人卻說,「原本我們都以為是意外,但仵作驗屍過後發現鄭大人似乎有中毒跡象,這才又折回瑟樓查驗。」

  「可知中的是什麼毒?」

  「目前尚不知。」

  這就奇了,他一個刑部的文吏,最多就是整理整理卷宗之類的,也不算什麼重要人物,處心積慮害他作甚?

  用下毒的方式製造出意外來,還讓他死的那麼不體面,這更像是一種極端的報復。

  這邊兒正在瑟樓調查呢,又有十分新奇的消息傳來,順天府尹在家中午睡時被下人發現腦袋卡進了痰盂里,死了。

  這種死法跟光著屁股從青樓二樓摔下去摔死的不體面程度……不相上下。

  過於離奇,兩方人馬趕過去後,第一時間要仵作試毒。

  陸秋畢竟領了皇上的命令,不要皇后去看那死人,盡心盡力的擋著攔著。

  之一很是想笑,她又不是紙做的,看一眼屍體還會嚇死不成?

  但還是順了陸秋的意,沒去看屍體在這府里轉悠了起來。

  府里女人很多,妾室有七八個。

  如今夫君死了,她們看著有些悲傷,但又不是太悲傷。

  觀察了一下後看到了正室夫人,年紀與府尹相當,但很瘦。

  那種病態的、心情不愉的鬱氣籠罩在這個女人身上。

  自己冊封皇后時,臣婦進宮覲見,府尹夫人並沒有去。

  說是身體不好。

  看她這模樣,確實不怎麼健康。

  示意陸秋去搭話,之一則站在她身後。

  「夫人切莫太傷心,府尹大人之死若是意外,想必他也不想您傷心到傷了身子。

  若不是意外,我肅寧衛必將兇手抓住,給府尹報仇。」

  夫人愣了下,「您是……肅寧衛的陸千戶。」

  陸秋點頭。

  夫人牽動嘴角擺出笑意,但臉上的神經不太聽使喚似得,就顯得有些扭曲。

  那些妾室也都起身給陸秋見禮,居然大差不差的跟夫人似得臉抽動的奇怪。

  這……哪怕是生病也不可能數個人生同一種病吧。

  這回不止質疑和陸秋,跟過來的肅寧衛和刑部的人也覺著奇怪了。

  夫人似乎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便對陸秋說單獨談談。


  陸秋同意,跟著夫人往內室走,之一也跟了過去。

  進入內室後,夫人把自己的衣衫扯開了一半。

  誰想到她忽然脫衣,把倆人嚇了一跳。

  但再看她衣衫遮擋之下瘦巴巴的身體,皆睜大了眼睛十分吃驚。

  因為她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舊傷。

  鎖骨以下那一片橫豎疊加,大概是因為此傷害了管理臉部的神經,所以才讓她笑起來時那麼扭曲奇怪。

  「這……」陸秋不知說什麼好。

  夫人把衣服重新穿上,「都是我家大人所為。不只是我,他納的妾室也都如此。

  這也是為什麼得知他死了,我們並沒有太過悲傷。

  畢竟打怕了,他不在了我們也解脫了。」

  這的確合理。

  陸秋點了點頭。

  之一卻忽然道:「你們沒想過親手結束他的性命嗎?比如把他毒死。」

  夫人驚訝了一下,然後搖頭,「怎麼敢?殺人是要殺頭的啊。」

  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跟夫人出去了。

  走到院中,便見夏英正等在那裡。

  看見她,之一特別好奇的往天上看了看,還沒天黑吧,怎麼把夏英派來了?

  夏英也忍不住笑,「娘娘,咱們出去吧。」

  「什麼意思?外頭有人等我。」

  點頭,夏英笑的無奈。

  得,這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皇上他老人家親自來了。

  出了府邸,果然見到一輛低調的馬車停在不遠處,駕車的青止笑的小白牙都露了出來。

  上車,便被他抱了過去。

  「累不累?」

  「我一共也沒走過幾步啊,能累到哪裡去?」

  說著,順著他的手喝水。

  喝了、吃了之後,蘭懷聿才問起她這一天的收穫。

  「暫時不能下定論,還得去那位鄭大人家裡再走走。

  不過如果這位府尹也中毒了的話,我反倒覺著可以細查,烏衣教。」

  只有烏衣教有那種很邪門的藥。

  雖說連教主尤勝眉都早已死掉了,但有餘孽也是正常的。

  聞言,蘭懷聿眉峰皺了皺,「可死的這兩個人都行為不端,肅寧衛早就查探了出來。但也僅限於私下裡的行為不端,在職上並無過錯,所以不曾動過他們。」

  若說誰最了解大燕的官員,非他莫屬。

  「那麼他們是死於行為不端?如果真有兇手的話,那可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尤其是見著了那位可憐的夫人,身上只剩一把骨頭,新傷舊傷疊加。

  傷害她的人溺死在痰盂里還真是合適。

  可烏衣教的餘孽,必須肅清,大燕的未來必須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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