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表達愛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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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大的襄州城被炸得跟燒殺劫掠過後的廢墟似得。

  大軍帶著三輛戰車準備攻城的,但好幾處城牆都塌了也無需強硬攻城,直接進去就行了。

  火藥燃燒過的味兒極為難聞,城裡的街道也亂七八糟,只能靠著人工開路。

  但,很快就碰到了自己人。

  青止等一行肅寧衛被塵煙燻過,各個像進了礦山挖煤礦了似得。

  不過好在是都好好的,沒缺胳膊沒少腿。

  「王爺呢?」

  青止揮了揮手,被自己衣袖帶起來的灰塵嗆得咳嗽。

  「別擔心,督公與夫人已經出城了。哦,還抓住了邪教的教主,一個瘋女人。」

  「那這城裡可還有人?」

  「一個都沒有!邪教就是喪心病狂,把這城裡的百姓都殺了。」

  兵將聽了都覺著駭然,這邪教必須得除掉。

  全部斬殺,一個餘孽都不能留。

  而此時,之一和蘭懷聿的確已經離開了,就那麼頂著還未完全炸完的危險,抓著尤勝眉衝出來了。

  此時這位教主雙臂已經被卸了,她後頸又被之一狠狠拍了一掌完全用不上勁兒。

  哪怕她現在還迷迷瞪瞪清醒著呢,但說不出話更別說逃跑了。

  蘭懷聿把之一脫下來的外袍好好的抖了抖,抖掉一層灰塵這才又給她穿上,隨後又把她長發重新束好,她看著總算不像個勞工了。

  隨後才整理自己,又能幹又賢惠。

  之一原本還想盯著尤勝眉,卻開始盯著他,用一種極為新奇的眼神兒。

  直至現在回想起他說的那些話……她還是覺著震撼。

  因為上一世她完全沒察覺到一絲。

  做迎風時,她就覺著自己是男人,是大將軍。

  打時暢暢快快,做兄弟時磊磊落落,絕無瞎想亂猜之時。

  可是他……

  蘭懷聿整理好自己便對上了之一那雙迷惑又新奇發亮的眼睛。

  他嘴角抽了抽,「怎麼了?」

  「對於你能記著上一世這件事我覺著很奇妙。」

  她以前猜測過,但沒想到比她所想的要更多。

  「其實此事有因由。」

  「什麼意思?」

  他卻搖了搖頭,「先不說這個。以前我們在這裡並肩戰鬥,其實已經摸清了這東關每一處。

  所以這個時辰駐地應當已經被拿下了,我們過去?」

  「賀修手底下還是有忠勇之人的。」

  他一笑,「正是因為我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所以第一時間便計劃清理。

  雖我不知賀修現在如何,但那幾個猛將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之一點頭,「果然是你。不過這賀修到底被她藏哪兒了?還有她兒子?」

  「她既有上世記憶,那麼不會再將孩子藏在原來的地點。不著急,反正她還活著有很多時間審問。」

  她現在又很費解她父親尤碩為什麼是烏衣教的第一任教主?

  難道說尤碩……有反心?

  但賀修先下手為強了。

  這裡頭原來有這麼大一筆爛帳。

  拎起尤勝眉,兩個人往駐地的方向走,其實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來回奔走的兵馬。

  是不是自己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尤其之一自己帶來的都司府兵特別明顯。

  她那二叔雖然身手菜,但是癮特別大。

  穿著盔甲騎著駿馬,如同巡視領地的雄獅一般。

  看到之一和督公他就騎馬快奔而來,「他們都說今日你們肯定回來,我就想著在這外頭等你們,真叫我給等到了。」

  翻身下馬,還是有幾分中年瀟灑的。

  「二叔精神真好。」

  「能來這邊關打一場,不枉此生生為男人。」

  「……」

  拔到這個高度上,讓之一無話可說。

  上一世她可是足足的在這兒待了好幾年,還跟玉奴大戰了半年。


  這麼算來,她不是比男人還純男人?

  他們攻下駐地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倒是有那麼兩三萬的兵將吧,擁有血戰的意圖。

  但,蘭懷聿帶來的戰車實在是殺傷力太大,從第一個先鋒小隊身上碾壓過去之後,眼睜睜看著他們全部跟地面碾成泥。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戰車碾過的地方直至現在還一地血污,像是準備糊牆的拌過的黑泥。

  味兒很噁心。

  快步走過,遠遠地看到了原東關的兵將們,卸了兵器密密麻麻從這兒望不到邊界。

  四十萬大軍並非在一個駐地,而且山里還藏著賀修的私兵。

  就是不知尤勝眉有沒有先行對那些私兵動手了,如果她動手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之一往那邊兒看了一眼,隨後跟蘭懷聿說了幾個人的名字,他立時明白了。

  上一世她掌管東關後,發展出了一批自己的心腹,就是她剛剛說的那些人。

  這些事交給他辦,她則帶著尤勝眉走了。

  這位邪教教主可不能這會兒就死,邪教頭子得死的天下皆知,安撫天下百姓。

  把人扔在一頂軍帳里時,之一忽的道:「你兒子藏在哪兒呢?」

  她的眼睛立時變得極為兇狠,像護崽的母狼。

  之一卻是笑笑,「放心吧,我若殺孩子會下手快一點兒的。」

  尤勝眉簡直要瘋了似得,之一給予大大一笑,便出去了。

  這駐地人滿為患,威風凜凜的戰車擺在那兒當真是萬夫莫開。

  仔細看了看這個地方,身體裡的熱血久違的迸起,想起自己一人一馬獨闖玉奴大軍老巢切下敵軍守將的狗頭。

  在京城時覺著這些事兒很遙遠,確確實實上輩子的事。

  但現在又覺著不遠,就在昨日似得。

  蘭懷聿回來了,順著她的視線往關口那邊兒看,也瞬時明白了她在想什麼。

  「上馬,咱們跑一趟?」

  「走。」

  二人挑選了兩匹馬,不要任何人跟隨縱馬出營。

  那捲起來的塵煙都帶著瀟灑恣意,看的慕坤極為羨慕,「還是我大侄女兒馬術好。」

  兩個人縱馬過關口,那斷龍石懸在頭頂特別嚇人。

  出了關向遠處看就是玉奴的地界,透著一股原始的腥臭味兒,玉奴人都這味兒。

  「還記得你當時獨自離營潛入玉奴營地,做你護衛的之二戴著面具阻攔我讓我不要給你添亂。

  等你回來時那一天的時間裡,我擔心的心臟都要吐出來了。」

  「所以我回來之後你就劈頭蓋臉給我一頓罵?」

  他要是說那是他表達愛意的方式,恕她眼瞎,完全沒看出來一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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