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容熠川早就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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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唯有坐在輪椅上的劉姨沒跟著嘲笑鄭秀蘭,不過她並非同情對方,而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被氣得就差直接站起來攔人了。

  鄭秀蘭連自己帶來的蔣臨夏和孩子都一眼不看,哪裡還會顧得上理會她,一溜煙跑得更快了。

  我站在原處目送鄭秀蘭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盡頭,不失遺憾地想到,要是她的膽子能再大點就好了,興許我能有個問出她先前聲稱在倒貼沈承遠的女孩身份的機會。

  這件事對我已經沒有任何影響了,但卻始終像是橫在心底的一根刺。

  我不想任何女孩再走我的老路

  莫荔小聲問了我一句:「要不要報警抓她們?」

  在場這麼多人當中,嘴上說同情我的不在少數,可真心替我鳴不平的恐怕就她一個。

  我將她往身側方向帶了一下,輕聲道:「這齣鬧劇還沒結束呢。」

  不等我給莫荔指明劉姨的反常,她自己先搖著輪椅從人群中跳出來了。

  劉姨身邊沒了任她打罵的保姆,整個人看起來都憔悴多了。

  她先是瞪了蔣臨夏一眼,不滿於女兒的不中用,然後才急赤白臉地問我:「小姐,你還認得我麼?」

  蔣臨夏見好不容易熬走了鄭秀蘭,她自己的親媽就又開始折騰,整個人都快絕望了。

  但她不敢反抗,還是戰戰兢兢地抱著孩子回到了劉姨身邊。

  我對她本就沒抱什麼希望,自然也不會感到失望,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地應道:「恩。」

  劉姨吸取鄭秀蘭的教訓,沒敢一上來就鬧騰,而是賣足了關子地說:「貴人多忘事,我還以為小姐你早就把我忘了呢,看來我跟我女兒在徐家工作了二十多年,也算是沒白干。」

  這話成功把打算邁步離開的路人給留了住。

  有人最先反應過來,驚訝地喊出了聲:「你該不會就是徐家的保姆吧?」

  外界的報導大都圍繞著我和沈承遠、容熠川的糾葛大肆渲染,至於劉姨和蔣臨夏,頂多就是被輕描淡寫地提一句。

  這說話的路人記性實在是好,一開口就把最關鍵的點說了。

  劉姨平生最恨的就是這件事,她做夢都想變成我母親,體會富太太的生活,為此就連給蔣臨夏畫的大餅都是僱人伺候她們母女倆,可這時為了達到目的,卻是不得不咬牙忍了。

  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是真心好奇失去了鄭秀蘭這桿槍,她還能有什麼本事。

  劉姨語氣沉痛地承認道:「是我,其實我本來不該再摻和這些事,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小姐,你就別再騙大家了。」

  這說話的水平實在是高,一上來就先把道德包袱扔給了我,實在比鄭秀蘭強太多。

  我面對這個在徐家掩藏了二十多年真面目的人,也沒敢輕敵,直截了當地問:「我騙大家什麼了?」

  劉姨早有準備的擺出沉痛模樣:「鄭秀蘭現在是我的親家,按理說我是不該替她講話,可眼看著她因為不了解情況被大家嘲笑,又出身農村不明白這邊的彎彎繞繞,還是想多說句公道話。」

  「沈承遠推你下懸崖當然是沒得抵賴,可當時那個情況,他會情緒失控也是沒辦法的事,鄭秀蘭心疼兒子,難免惹你不高興,但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實在不該這麼嘲諷她。」

  她看似沒有直接指責我,實際上卻處處都在暗示其他人,沈承遠和鄭秀蘭都是有苦衷的窮人,至於我這個受害者,則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招以退為進用的實在是新鮮。

  我攔住氣不過的莫荔,自行同劉姨交鋒道:「激情殺人也是殺人,更何況我記得清清楚楚,沈承遠將我推下懸崖之前,可不像是有苦衷的樣子。」

  劉姨嘆了口氣,很失望地問:「你還是不肯說實話麼?」

  我感到好笑似的嗤笑出聲:「呵,我很想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實話可說。」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謊話來了自然也有真話兜著,一年前的事早就脈絡清晰地在我面前展示過了,如果真要說有我不知道的內情,便是容熠川在這件事裡扮演的角色了。

  若非沈承遠有意攀咬,就是有人故意栽贓給了容熠川。

  這時的我尚未意識到自己重蹈覆轍,將信任全盤交託到了旁人手上,單就是盯著目無波瀾地等著劉姨把謊話編圓。

  劉姨不愧是能將我父母一併騙過去的狠角色,她撫著輪椅扶手,痛心疾首地開始了表演。


  「我從來不後悔救了太太,哪怕搭上了下半輩子的健康也不後悔,畢竟太太對我不錯,這些年來多虧了你們一家,我才能有工作,但做人要講良心,小姐,我沒法再替你保守秘密了。」

  她用了個毫無驚喜的法子構陷我:「你跟容總分明認識好多年了,哪怕是去年才談上感情,也不能因為當時已經結婚,就謊稱從前不認識啊。」

  我當場被氣笑了。

  本以為能在劉姨這裡獲得新發現,沒想到她除了演技,其它方面竟然沒比鄭秀蘭好到哪裡去,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給我坐實婚內出軌容熠川的罪名。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般荒唐的理由,毫不客氣地點出了她話里最令人無語的破綻。

  「如果你是想告訴大家,沈承遠是被我戴了綠帽子所以才會一時氣不過,衝動到對我痛下殺手的話,那我還是勸你放棄吧。你有證詞,我有證據,等上了法庭,你可千萬別當場鬧起翻供。」

  我手裡最不缺的就是劉姨提供的證據,從她偷偷藏起來預備威脅鄭秀蘭用的錄音筆,到在榕江岸邊為了救蔣臨夏,不得不向我認罪的錄音,東西稱得上是齊全。

  劉姨顯然還記得這些東西,她表情肉眼可見地破防了一瞬,若是眼神能具象化,這時定是已經把我扎穿了。

  「我也有證據。」她話音未落,已經從掛在輪椅上的包里取出了一個鐵盒子。

  這東西看起來很眼熟,跟沈承遠打算用來訛詐我的那個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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