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只有男人才知道,自己的女人怎麼打扮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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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僅有的困意也消失得乾乾淨淨,連忙定睛去看床尾凳上放著的衣服,那是一條酒紅色的禮服長裙,面料看起來是絲絨質地,直覺告訴我,它的剪裁是出自名家之手。

  恰在此時,容熠川推門而入,他放下一個精緻的盒子說:「既然醒了,就換上衣服準備出發吧。」

  他已經換好了筆挺的深色西裝,領帶挺括,襯衣簡約,倒是跟他給我準備的禮服很相配。

  我明白他給我選擇顏色如此醒目的長裙的目的,但面對他的準備,還是道了聲謝,他走得很快,似乎是沒有聽見。

  不消容熠川多囑咐什麼,我自覺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將長發簡單挽起,又畫了個提氣色的淡妝,然後便換上他準備的禮服和盒子裡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等在樓下的不只有容熠川,還有路秘書。

  路秘書向來待我不薄,我注意到她看過來的目光,便自行提起裙擺,一邊下樓,一邊向她頷首打了個招呼。

  容熠川注意到路秘書的目光變化,跟著側首看了過來。

  上午時分,正是別墅一樓客廳里陽光最充足的時候,我迎著光看向他,只覺得他輪廓分明的面容都被鍍上了一層不甚清晰的柔光。

  等走到他面前,我才意識到他似乎將這個定定看向我的姿勢維持到了現在,整個人都有些怔忪。

  我不禁緊張了起來,難不成是我自作主張地用昨天的鑽石項鍊搭配衣服的方式出了錯?

  可他特意在容顯恭面前用這條項鍊展示對我的寵愛,為的不就是要讓對方覺得足夠礙眼麼?

  我越高調,越礙眼,他真正想要保護的人才越安全。

  臨出門之際,路秘書俯身替我攏了下裙擺,微笑著稱讚道:「果然只有男人才知道,自己的女人怎麼打扮最好看。」

  我如今已經很能夠分得清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笑了笑沒說話。

  可路秘書的話讓我感到深深的疑惑。

  容熠川喜歡的打扮應該是莫荔那樣的才對,但我分明記得照片裡的她總是素麵朝天,從來沒穿過像我身上的禮服一般鮮艷奪目的服裝。

  現在他忽然間轉性一般喜歡看我打扮,莫不是將在莫荔那裡實現不了的心愿投射在了我的身上了?

  容熠川今天是特別的惜字如金,一路無話。

  車輛到達容家老宅,我準備下車,他卻攔了我一下,自己主動替我打開車門,然後牽起了我的手。

  眾目睽睽之下,他開始了優秀的表演,我當即進入角色,配合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容家老宅十分闊大豪華,可跟隨容熠川一同邁步進入宴會廳後,我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個大亂子。

  宴會廳里還殘存著早早布置過的痕跡,四處擺放著玩具和氣球之類的裝飾,但打眼看過去卻是凌亂得可以,像是被什麼人肆意破壞過。

  正在我用餘光搜尋蛛絲馬跡之時,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自行從樓梯後面跑了出來。

  那是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衣著本是十分考究的,但卻被他穿得亂七八糟,正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拿著個彈弓一邊上躥下跳一邊對著整理東西的傭人瞄準。

  嗖!

  一枚彈珠就這樣衝著傭人的後腦勺打了過去。

  我不禁蹙起眉頭,這樣打下去,肯定會很受傷。

  輕則疼痛流血,重則腦震盪甚至死亡。

  可對方根本不敢躲,就連遠離這個小男孩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高興了。

  身側的容熠川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小男孩,目光宛如一潭死水。

  一瞬間,我猜到了小男孩的身份。

  平心而論,他五官還算周正,只是看起來跟容熠川毫不相似,半點不像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尤其眉宇間隱約透著稚氣和邪氣。

  見被打中的傭人竟然敢避,很是不滿地跑過去踢了對方一腳。

  「本少爺要你當靶子,你竟然敢躲!你算什麼東西,站好了不許動!」

  宴會廳里已經聚集了不少客人,見他小小年紀就這樣不把別人當人看,很快就有人看不下去地上前勸道:「君君,今天來了這麼多人幫你慶祝生日,不要玩彈弓了好不好?會傷到人的。」

  我在心中暗嘆這人話說得有水平,任何一方都不得罪之時,君君語出驚人:「傷人關我什麼事?爸爸說了,只要我開心,想怎麼樣都行,今天是我生日,我想怎麼樣都可以!」


  此話一出,包括勸他的人在內,其他賓客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原來他叫君君。

  不過這孩子算是養廢了。

  君君是不把勸他的人的話放在心上的,他見有人勸自己,格外來勁地找起了目標,似乎是覺得欺負敢怒不敢言的傭人沒什麼意思,彈弓被他指向了來客所在的方向。

  我心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君君注意到我顏色醒目的禮服,毫無徵兆地將彈弓轉到了我所在的方向。

  那彈珠是用小鋼珠做的,從方才被打中的傭人的反應來看,一旦被打中必然是疼得要命,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要躲,奈何腳下的高跟鞋在這一刻成了阻礙。

  千鈞一髮之際,容熠川毫無徵兆地側身擁住了我。

  小鋼珠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容熠川手背上,我聽他悶哼一聲,連忙去細瞧他被打中的傷處,只見小麥色的手背上多出了明顯的血跡,正是順著他的手腕蜿蜒而下。

  君君竟是不知何時撿了碎玻璃跟彈珠放在一起,就為了去看別人被打中的痛苦模樣取樂。

  這一刻我連感謝的話都不說出來了,哪怕容熠川只是為了做戲,他也是真真切切地護住了我,我只問他:「你要不要緊?不如我們先去看醫生?」

  傷勢可大可小,只怕有碎玻璃留在了傷處。

  容熠川周身的氣壓早在意識到我成了君君取樂的目標時就低了下來,這時更是直接驟降,讓在場的其他賓客全都跟被定在原地一般不敢吭聲。

  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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