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今晚換我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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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成與不成,總得賭一把,否則一旦離開庫房,憑我現在所用的林苒的身份,幾乎沒可能再進到這個地方來。

  容熠川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將擁在我背後的手臂微微往前一收。

  我心領神會,揚起面孔衝著他討好一笑,這張臉是我最大的優勢,現在不用,更待何時?

  容熠川垂眸看向我的眼睛,目光深邃得像是要一直望到我心裡去,正在我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疑心自己說錯了話時,他用比我更低的音量開了口,話語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戲謔。

  「教了你這麼久,一直到昨晚你才算有點長進。」

  「那我今晚,繼續努力?」

  容熠川皺眉:「光努力可不夠。」

  「那我還要怎麼做?」

  容熠川俯下身,在我耳邊說道:「我也累了,今晚換我躺著。」

  我秒懂。

  我突然覺得有些無奈,跟著他這麼久,我終於也成了秒懂女孩。

  交易講究公平公正,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對我而言卻著實的辛苦一場。

  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哪裡還有不答應的餘地,我被迫維持著擁抱他的姿勢,應了聲好。

  容熠川回了我一聲輕笑,他的氣息被送到我耳邊,悉悉索索得令人心癢,可我知道,他這就是答應了。

  我總算讓已經踮到發酸發麻的腳尖歇了一把。

  容熠川面對業務員們,是不需要刻意找藉口的,他漫不經心道:「項鍊取出來了,保存得不錯。」

  工作人員自然是喜笑顏開:「東西放在我們這裡,容總儘管放心。」

  「其他的產品我打算再續幾年,不過我打算再升級一下保險級別,辛苦各位給我介紹一下?」

  他不過是在話里透露出了一絲打算更換保險柜的可能性,業務員們就像是看到財神爺一樣,開始在他面前大顯神通,卯足了勁想要拿下這個客戶。

  在如此誘人的業績面前,沒人再顧得上我。

  我將腳步放到最輕,轉身就往已經提前記住的方位快步走去,不是不想跑,而是庫房裡實在太過安靜,除了說話的聲音什麼都沒有,一旦跑起來,必然會被聽出我的焦急。

  幸好方才他們並未走出太遠。

  我對著那個放在架子上的保險柜看了又看,這一次總算是能夠將它看真切了,可一顆心也隨之沉了下去。

  保險柜的大小並不突兀,就是尋常規格而已,可上面既沒有輸入密碼的數字鍵,也沒有識別指紋的區域,冰冷的櫃門上只有一個指尖蓋大小,看起來像是拍照攝像頭一樣的東西。

  我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生怕這東西起的是監控效果,會記錄下每個試圖靠近它的人的臉。

  從前在家裡,我曾見過父母保管貴重物品所用的保險箱,並且親自上手擺弄過,可眼前銀行提供的專用保險柜的安保係數顯然不是家用的類型所能與之比較的。

  這樣精巧複雜的設備,總該配有操作手冊和說明書吧?

  我接觸不到這些內部資料,能做的只有寄希望於它們就在這附近,但時間還是太緊迫了,即便業務員們都被跟容熠川合作的業績給吸引了住,也還是有人發現我的蹤跡,找了過來。

  對方步伐同樣很輕,幸好我足夠警覺,一直有在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這才發現了不對。

  我們在同我父親的保險箱所在架子相反的方位碰了面,我裝出對著身側完全陌生的保險柜十分好奇的模樣問:「這些柜子跟容總存放古董珠寶的那些是一樣的麼?」

  說著,我不忘抬手撫摸頸上的項鍊,擺出一副十分在意首飾價值的神情。

  找過來的業務員看我一眼,肉眼可見的謹慎道:「林助理請你放心,容總使用的保險柜在安全係數上絕對是有保障的。」

  「這兩個有什麼區別嗎?」

  「其實就是保險係數的區別,其餘的沒有什麼了。林助理,容總在那邊,我帶您過去。」

  我試著詢問他保險柜上攝像頭用途的話被堵了回去。

  這種時候說多錯多,我唯有把話咽回去,直到跟隨容熠川離開榕豐銀行,回到車裡,才主動同他搭話:「多謝你幫我爭取時間。」

  許是我主動的態度有些反常,他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那你的目的達到了麼?」


  「算是達到了一半吧。」我的神經險些在銀行里繃成被拉緊的弓弦,這時也不敢太過放鬆,只是如實同他講述了自己的發現。

  「攝像頭?」他蹙眉。

  我點點頭:「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但看起來很像,而且銀行的工作人員好像很擔心我會離那個東西太近似的,仿佛我靠近的話會觸發什麼機關……」

  容熠川的眉心頓時舒展了:「那是瞳孔認證。」

  「……瞳孔?」

  「嗯,」容熠川說:「估計老徐總也是擔心會出什麼意外,連指紋鎖都不信任了,直接用了瞳孔鎖。每個人的瞳孔也不一樣,除非本人,其他人別想打開那個保險柜。」

  我是該感謝容熠川的耐心和他所提供的幫助的,可這時實在是笑不出來。

  瞳孔認證的安全係數固然是高,可我父親現在仍是植物人的狀態,按照醫生的說法,短時間內根本沒有清醒的可能,連保羅也沒法保證電流療法一定有用。

  帶指紋倒膜來銀行開保險柜的路算是被堵死了。

  回去的路上,車輛平穩地行駛在路上,我的心卻是焦灼無比。

  我該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容熠川抬眸望了眼後視鏡,用冷靜的恰到好處的聲線說:「其實你也不用太著急,打不開保險柜的人不只你一個,你拿不到東西,沈承遠也一樣沒辦法。」

  單是聽到沈承遠的名字,濃烈的恨意就開始在我的血液中翻湧。

  我曾經恨他恨得快要從腔子裡嘔出黑血來,這時卻也冷靜了。

  容熠川說得有道理,我不能著急,越是危在旦夕,越要有條不紊,否則露出破綻的人就是我了。

  托容熠川的關係,我今天進展雖多,花費的時間卻少,早早就跟他一起回了家。

  如果沒有提前等在客廳里的不速之客,他的心情想必會一直好下去。

  但在看清坐在輪椅上的容顯恭和一側的艾倫之後,我的心在微微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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