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心跳
此時此刻衛舒正站在千機樓前。
大長老將開門的密鑰給了姜抑。
姜抑來找她，就是為了跟她一起來千機樓取她的本命法器——神劍重歸。
遙想上一世，神劍重歸還是她爹爹在用，後來就被業無淵奪了。
她一直都想不通，業無淵為何可以使用別人的法器。
尤其不是正途得來的，緣何沒有一點兒排斥現象？
她覺得，等拿到了重歸，一切應該就有解釋了。
厚重的大門在姜抑祭出密鑰後，內里的機關環環相解，隨之籠罩在整個千機樓外的禁制也被一層一層地解開。
轟——
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兩頁刻有無燼天宮紋樣的大門緩緩朝內拉開。
當大門大開的瞬間，衛舒就聽到了劍鳴聲。
是神劍重歸在召喚她。
「在門口等著。」她向姜抑留下一句。
人向門內飛去。
姜抑在門口，先是站著等，而後坐到了石階上。
他拿出袖子裡的盒子，拇指沿著上面的紋路來回摩挲。
良久，來了幾名衛家子弟。
「喲，這不是姜嫁衣嗎？誰允許你靠近我衛家禁地的？」
「別以為你有大長老護著，就能為所欲為。」
「錯了錯了，現在他可是先祖大人的跟班。」
「呸，什麼跟班，我看是先祖大人的一條狗才對。」
「也對，他娘血統那麼偏，不過是占了衛家的名頭，也不知長老們是怎麼想的，招進來這麼一個怪物，除了靈力能看，根本一無是處，都成年了，身上連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
「你也不能怪他，誰讓他沒爹沒娘呢？」
「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娘據說早就給他爹休了，他爹又死在了魔族手裡，他們姜家為了借用我們衛家的五色石，才把他丟在這裡當人質的。」
「你們說要是姜家起了貪念，不歸還五色石，咱們衛家該怎麼處置這小怪物？」
幾個人繞著姜抑不斷地折辱。
姜抑始終無動於衷，他摩挲著手裡的盒子，像是聽不見一般，雙眸平靜得讓人生厭。
直到一名衛家子弟將他手裡的盒子奪走。
姜抑：「還給我！」
他大聲向前，卻被另外幾個按住。
拿走他盒子的胖子，勾唇嘲道：「喲，也不聾啊。讓我看看，你這是什麼寶貝。」
他打開盒蓋，發現裡面躺著一枚不規則的丹丸。
樣子雖不那麼完美，但功效絕對很好，因為他已經試過好幾次，確定無誤才敢拿給衛舒的。
胖子是門裡是專攻煉丹的。
他用鼻子嗅了嗅那顆丹，立馬聞出了幾樣罕見的配料：
「龍血晶、寒霜寶水、梵海靈花！！」
其他幾人問他：「什麼東西！」
胖子不甘道：「那可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其餘人不信道：「他怎麼可能有好東西，怕不是偷來的吧？」
胖子：「呵，還真是跟了好主人，連那麼好的東西都能輕易得到。」
說著，他就要吞下那枚丹藥。
姜抑自是不肯：「還給我！」
胖子正要放嘴裡，其他人起鬨。
「小怪物的丹藥，你也敢吃，不怕暴斃嗎？」
胖子一聽，慫了：「說得對，我命比較金貴！」
說完將那顆丹藥扔到了地上。
在丹藥即將落地時，姜抑當即震開身邊的幾個人。
飛撲過去接住了那顆丹藥。
他成功救下了那枚丹，臉上都露出了欣喜。
不料這時，臉頰被胖子一腳踩上。
胖子使勁蹂躪他：「小怪物，反了不成！」
「揍他！居然敢掀翻我們！」
「屁股摔疼死了，帶我一個，今日定要好好教訓他！」
幾個人圍了過來。
就在他們也要下腳踩姜抑時，千機樓的大門赫然大開。
連個讓人準備的時間都沒有，他們全被一陣風掀翻。
待他們正看見閃現到姜抑身邊，氣勢迫人的藍衣女子，紛紛困惑她是誰時，突然一柄金光四溢的神劍倒插入地！
地面像翻滾的浪花，砰砰砰朝著那幾個人掀過去。
幾個人坐在地上，連連蹬地向後，褲子都快磨出火星子。
直至他們見躲不過，連忙哭爹喊娘地認錯。
「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先祖大人饒命啊！」
爆開的地面終於停止。
他們不敢怠慢，連忙跪到一處，向衛舒叩拜。
「我們錯了！我們知錯了！」
「先祖大人息怒！先祖大人饒命啊！」
他們求了半天饒。
就聽衛舒那邊傳來——
「你怎麼都不知道還手的？」
姜抑低著頭沒說話。
衛舒揉了揉眉心：「你是怕我為難？」
姜抑點了點頭。
衛舒：「聽好了，我不缺後人，無燼天宮什麼不多，姓衛的最多，少一兩個我壓根不在乎。但你不同，你是我的人，你要是被人欺負了，丟的可是我衛重歸的臉。」
幾名衛家子弟都聽懵了。
「先祖？」
「大人？」
「我們才姓衛啊。」
「我們才是您的後人啊。」
衛舒睨向他們：「本座不曾婚配，何來的後人？」
姜抑一下站了出來，他神情堅定道：「大人，小人知道怎麼做了！」
姜抑閃現到那幾名衛家子弟面前，接著就是一頓報仇雪恨。
衛舒不忘在邊上小聲提醒：「別打死了。」
「是，大人。」姜抑面容平靜地踩著胖子的臉應道。
完後兩個人步行回重天宮。
衛舒扭頭望向少年姜抑的側臉，他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但衛舒還是看出來他很高興。
「爽吧？」
姜抑聞言差點又低下去頭，可他牢記了衛舒說的話，不許低頭，也不能輕易泄露自己的情緒，於是面無表情道：
「嗯。」
衛舒見他越來越有大姜抑的影子，不由找回點當年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嬉笑道：
「有人問過我，虐菜能得到什麼？他們總說欺凌弱小是不對的，我以前也覺得這句話沒毛病。但有些人明明弱小卻不自知，還要聯手欺負比他們強的，這個時候我想，我知道虐菜能得到什麼了。」
衛舒故意頓了頓，她覺得乖巧如小姜抑，應該會順著問「得到什麼」，然後她就可以大方地給他答案。
孰料——
「得到身心舒暢。」
「……」衛舒笑笑，「還有長命百歲。」
姜抑同意道：「嗯，身體康健，心裡快活，自然長命百歲。」
「哈哈……」
「哈哈……」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衛舒灑脫地看天，姜抑卻始終看她，在衛舒沒發現的角度，偷偷地心跳加快。
.
拿到神劍重歸的第一件事，衛舒準備閉關好好修煉劍心。
她得到重歸的那日，便發現了，原來神劍重歸是沒有劍心的。
難怪它如死物一般，能受業無淵驅策。
為了化解萬年後的悲劇，她決定為重歸添上劍心。
這樣也有利於她日後跟魔族交手。
時光荏苒。
百年過去。
衛舒出關那天，門外來了許多人。
十二位長老，族中實力不俗的後人，還有靜立遠處月光花樹下的深衣少年。
「不知大人，可有煉就劍心？」大長老的話音將衛舒的目光拽回。
衛舒凝視他一會兒，淡淡道：「未曾。」
眾人面面相覷。
大長老卻想已經猜到這個結果，含笑道：「神劍鑄心，絕非易事，也是講究機緣的。」
「你在安慰我？」衛舒一言出。
所有人嚇得變了臉，連連行禮。
大長老的面色稍微好些，可能他年紀大，見多識廣：「晚輩並非此意。」
衛舒彎眸：「開個玩笑，不要緊張。」
聞言，眾人愣了愣，旋即鬆了口氣。
衛舒之所以現在還能跟大家開玩笑，完全是她現在已經接受自己就是衛重歸的身份。
既然她就是衛重歸，她還怕什麼做自己呢？
但她還是想不通，萬年前的這個時代，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她成為萬年後的衛舒。
姜抑為何又苦心經營，不惜一切代價將她送回來。
這時一隻紅色的紙鶴銜著一枚紅色楓葉，扇動翅膀地飛來。
大長老用拐杖一點紙鶴腦袋。
紙鶴當即變成了一行行字浮現在半空中。
這是來自丹霞谷的口信。
如今魔族肆虐，他們急需各家派去增援。
衛舒心道：這個時候剛好對應上洛凝珺逃離無燼天宮，前往丹霞谷的時期。
雖然她後來又進夢境給了洛凝珺命中注定的三個男人不同的結局，但她想，真正的結局應該是丹楓忘卻洛凝珺，最後戰死沙場。
洛凝珺被衛珏囚禁，兩個人等於同歸於盡在新婚錦閣。
姜夜前來救洛凝珺，最後將洛凝珺帶回無名之地，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無論如何，丹霞谷這一趟，她非去不可。
大長老將開門的密鑰給了姜抑。
姜抑來找她，就是為了跟她一起來千機樓取她的本命法器——神劍重歸。
遙想上一世，神劍重歸還是她爹爹在用，後來就被業無淵奪了。
她一直都想不通，業無淵為何可以使用別人的法器。
尤其不是正途得來的，緣何沒有一點兒排斥現象？
她覺得，等拿到了重歸，一切應該就有解釋了。
厚重的大門在姜抑祭出密鑰後，內里的機關環環相解，隨之籠罩在整個千機樓外的禁制也被一層一層地解開。
轟——
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兩頁刻有無燼天宮紋樣的大門緩緩朝內拉開。
當大門大開的瞬間，衛舒就聽到了劍鳴聲。
是神劍重歸在召喚她。
「在門口等著。」她向姜抑留下一句。
人向門內飛去。
姜抑在門口，先是站著等，而後坐到了石階上。
他拿出袖子裡的盒子，拇指沿著上面的紋路來回摩挲。
良久，來了幾名衛家子弟。
「喲，這不是姜嫁衣嗎？誰允許你靠近我衛家禁地的？」
「別以為你有大長老護著，就能為所欲為。」
「錯了錯了，現在他可是先祖大人的跟班。」
「呸，什麼跟班，我看是先祖大人的一條狗才對。」
「也對，他娘血統那麼偏，不過是占了衛家的名頭，也不知長老們是怎麼想的，招進來這麼一個怪物，除了靈力能看，根本一無是處，都成年了，身上連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
「你也不能怪他，誰讓他沒爹沒娘呢？」
「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娘據說早就給他爹休了，他爹又死在了魔族手裡，他們姜家為了借用我們衛家的五色石，才把他丟在這裡當人質的。」
「你們說要是姜家起了貪念，不歸還五色石，咱們衛家該怎麼處置這小怪物？」
幾個人繞著姜抑不斷地折辱。
姜抑始終無動於衷，他摩挲著手裡的盒子，像是聽不見一般，雙眸平靜得讓人生厭。
直到一名衛家子弟將他手裡的盒子奪走。
姜抑：「還給我！」
他大聲向前，卻被另外幾個按住。
拿走他盒子的胖子，勾唇嘲道：「喲，也不聾啊。讓我看看，你這是什麼寶貝。」
他打開盒蓋，發現裡面躺著一枚不規則的丹丸。
樣子雖不那麼完美，但功效絕對很好，因為他已經試過好幾次，確定無誤才敢拿給衛舒的。
胖子是門裡是專攻煉丹的。
他用鼻子嗅了嗅那顆丹，立馬聞出了幾樣罕見的配料：
「龍血晶、寒霜寶水、梵海靈花！！」
其他幾人問他：「什麼東西！」
胖子不甘道：「那可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其餘人不信道：「他怎麼可能有好東西，怕不是偷來的吧？」
胖子：「呵，還真是跟了好主人，連那麼好的東西都能輕易得到。」
說著，他就要吞下那枚丹藥。
姜抑自是不肯：「還給我！」
胖子正要放嘴裡，其他人起鬨。
「小怪物的丹藥，你也敢吃，不怕暴斃嗎？」
胖子一聽，慫了：「說得對，我命比較金貴！」
說完將那顆丹藥扔到了地上。
在丹藥即將落地時，姜抑當即震開身邊的幾個人。
飛撲過去接住了那顆丹藥。
他成功救下了那枚丹，臉上都露出了欣喜。
不料這時，臉頰被胖子一腳踩上。
胖子使勁蹂躪他：「小怪物，反了不成！」
「揍他！居然敢掀翻我們！」
「屁股摔疼死了，帶我一個，今日定要好好教訓他！」
幾個人圍了過來。
就在他們也要下腳踩姜抑時，千機樓的大門赫然大開。
連個讓人準備的時間都沒有，他們全被一陣風掀翻。
待他們正看見閃現到姜抑身邊，氣勢迫人的藍衣女子，紛紛困惑她是誰時，突然一柄金光四溢的神劍倒插入地！
地面像翻滾的浪花，砰砰砰朝著那幾個人掀過去。
幾個人坐在地上，連連蹬地向後，褲子都快磨出火星子。
直至他們見躲不過，連忙哭爹喊娘地認錯。
「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先祖大人饒命啊！」
爆開的地面終於停止。
他們不敢怠慢，連忙跪到一處，向衛舒叩拜。
「我們錯了！我們知錯了！」
「先祖大人息怒！先祖大人饒命啊！」
他們求了半天饒。
就聽衛舒那邊傳來——
「你怎麼都不知道還手的？」
姜抑低著頭沒說話。
衛舒揉了揉眉心：「你是怕我為難？」
姜抑點了點頭。
衛舒：「聽好了，我不缺後人，無燼天宮什麼不多，姓衛的最多，少一兩個我壓根不在乎。但你不同，你是我的人，你要是被人欺負了，丟的可是我衛重歸的臉。」
幾名衛家子弟都聽懵了。
「先祖？」
「大人？」
「我們才姓衛啊。」
「我們才是您的後人啊。」
衛舒睨向他們：「本座不曾婚配，何來的後人？」
姜抑一下站了出來，他神情堅定道：「大人，小人知道怎麼做了！」
姜抑閃現到那幾名衛家子弟面前，接著就是一頓報仇雪恨。
衛舒不忘在邊上小聲提醒：「別打死了。」
「是，大人。」姜抑面容平靜地踩著胖子的臉應道。
完後兩個人步行回重天宮。
衛舒扭頭望向少年姜抑的側臉，他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但衛舒還是看出來他很高興。
「爽吧？」
姜抑聞言差點又低下去頭，可他牢記了衛舒說的話，不許低頭，也不能輕易泄露自己的情緒，於是面無表情道：
「嗯。」
衛舒見他越來越有大姜抑的影子，不由找回點當年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嬉笑道：
「有人問過我，虐菜能得到什麼？他們總說欺凌弱小是不對的，我以前也覺得這句話沒毛病。但有些人明明弱小卻不自知，還要聯手欺負比他們強的，這個時候我想，我知道虐菜能得到什麼了。」
衛舒故意頓了頓，她覺得乖巧如小姜抑，應該會順著問「得到什麼」，然後她就可以大方地給他答案。
孰料——
「得到身心舒暢。」
「……」衛舒笑笑，「還有長命百歲。」
姜抑同意道：「嗯，身體康健，心裡快活，自然長命百歲。」
「哈哈……」
「哈哈……」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衛舒灑脫地看天，姜抑卻始終看她，在衛舒沒發現的角度，偷偷地心跳加快。
.
拿到神劍重歸的第一件事，衛舒準備閉關好好修煉劍心。
她得到重歸的那日，便發現了，原來神劍重歸是沒有劍心的。
難怪它如死物一般，能受業無淵驅策。
為了化解萬年後的悲劇，她決定為重歸添上劍心。
這樣也有利於她日後跟魔族交手。
時光荏苒。
百年過去。
衛舒出關那天，門外來了許多人。
十二位長老，族中實力不俗的後人，還有靜立遠處月光花樹下的深衣少年。
「不知大人，可有煉就劍心？」大長老的話音將衛舒的目光拽回。
衛舒凝視他一會兒，淡淡道：「未曾。」
眾人面面相覷。
大長老卻想已經猜到這個結果，含笑道：「神劍鑄心，絕非易事，也是講究機緣的。」
「你在安慰我？」衛舒一言出。
所有人嚇得變了臉，連連行禮。
大長老的面色稍微好些，可能他年紀大，見多識廣：「晚輩並非此意。」
衛舒彎眸：「開個玩笑，不要緊張。」
聞言，眾人愣了愣，旋即鬆了口氣。
衛舒之所以現在還能跟大家開玩笑，完全是她現在已經接受自己就是衛重歸的身份。
既然她就是衛重歸，她還怕什麼做自己呢？
但她還是想不通，萬年前的這個時代，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她成為萬年後的衛舒。
姜抑為何又苦心經營，不惜一切代價將她送回來。
這時一隻紅色的紙鶴銜著一枚紅色楓葉，扇動翅膀地飛來。
大長老用拐杖一點紙鶴腦袋。
紙鶴當即變成了一行行字浮現在半空中。
這是來自丹霞谷的口信。
如今魔族肆虐，他們急需各家派去增援。
衛舒心道：這個時候剛好對應上洛凝珺逃離無燼天宮，前往丹霞谷的時期。
雖然她後來又進夢境給了洛凝珺命中注定的三個男人不同的結局，但她想，真正的結局應該是丹楓忘卻洛凝珺，最後戰死沙場。
洛凝珺被衛珏囚禁，兩個人等於同歸於盡在新婚錦閣。
姜夜前來救洛凝珺，最後將洛凝珺帶回無名之地，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無論如何，丹霞谷這一趟，她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