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誒?我怎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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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伊回到別墅。

  尤管家上前迎接。

  他恭敬的欠身,輕聲道,「柳小姐回來了。」

  「嗯。」柳伊不冷不熱的應聲。

  她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疲憊,原本是打算逛逛街放鬆一下心情的,沒想到遇到一個奇怪的男人,這把柳伊弄得有些疲憊。

  柳伊走在庭院中的石路上。

  「哥和嫂子在家嗎?」柳伊冷聲問。

  「剛回來。」尤管家應聲,「在書房。」

  柳伊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走進房子,直徑來到書房,抬手敲響書房的門。

  「進。」這是馮澤銘冷漠的聲音。

  柳伊推門而進。

  「哥。」柳伊平靜的道。

  馮澤銘看著文件,頭都沒抬,只是輕輕的補了一句,「回來了。」

  「嗯。」柳伊應聲。

  「偶爾散散心是好的。」馮澤銘說了一句不疼不癢的話。

  「嗯。」柳伊點了點頭,隨後想了想,問了一句,「嫂子呢?」

  「跟南一和大哥出去玩了。」馮澤銘道。

  「哦。」

  馮澤銘繼續看著文件,可是等了一會兒之後,他忽然發現柳伊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放下手中的文件,馮澤銘抬起眸子看向柳伊。

  「有事?」馮澤銘疑惑的問。

  平日裡的柳伊少言寡語,今天很反常,看起來似乎有心事。

  柳伊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今天出去被人攔了。」

  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這種事情。

  馮澤銘沒多想什麼,低頭繼續看文件,嘴裡不冷不熱的丟出來一句,「正常,你的條件好,有追求你的不奇怪。」

  隨後,馮澤銘又簡單的補了一句,「下次出門多帶點保鏢,別受傷了。」

  「嗯。」柳伊點了點頭。

  說罷,柳伊轉身走出書房。

  推門之際,不知為何,柳伊腦海中胡凡浮現馬清那悽慘的模樣,說實話,看起來怪可憐的,那個不修邊幅的男人……雖然可能認錯人了,但能看出來他很愛叫柳伊的女人。

  柳伊心結沒打開。

  又回身,問,「哥。」

  「嗯?」馮澤銘在書寫。

  「這個城市……」柳伊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還有叫柳伊的女人麼?」

  聞聲,馮澤銘手中的鋼筆一頓。

  再次抬頭,認真的看著柳伊,「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柳伊笑了一下,顯得有些無所謂,「他說他叫馬清。」

  此話一落,馮澤銘手中的鋼筆落在桌面上,滾落至地面。

  柳伊上前,撿起毛毯上的鋼筆。

  「哥?」柳伊略有擔心的看著馮澤銘。

  馮澤銘收回神,假裝看著文件。

  「他是我公司的員工。」馮澤銘平津的道。

  柳伊覺得有些奇怪,自己問的是這個城市是不是還有叫柳伊的女人,而馮澤銘回答的竟然是馬清是他公司的員工,這是答非所問啊。

  不過,柳伊倒也沒多在意。

  「喔。」柳伊點了點頭。

  想了想,柳伊覺得也沒什麼好問的,便準備轉身離開。

  「他……」馮澤銘叫住了柳伊,「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柳伊回身,想了想,「挺奇怪的,說我是他妻子,可能認錯人了吧?」語出同時,柳伊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馮澤銘見得柳伊這幅淡然的模樣,狠狠的攥拳,心在流血。

  半年前,柳伊離開馬清。

  長達三個月的洗腦,這三個月馮澤銘擔心柳伊出現意外,一直守在柳伊的身邊,可是讓他痛不欲生的是,眼看著她被洗腦,而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

  最開始的柳伊還很堅強,不停的保持理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每天都有團隊在柳伊身邊講一些奇怪的聲音,柳伊終究還是沒能挺過來。


  三個月的時間,馮澤銘是眼睜睜的看著柳伊那雙冰眸子漸漸被籠罩一層灰色的霧。

  第五個月,柳伊失憶了。

  尤紅看著柳伊這張絕美的臉蛋上的那股茫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她轉頭看向身邊的馮澤銘,有趣的笑道,「馮先生,您覺得她還能想起馬清麼?」

  馮澤銘緩緩閉上雙眼,咬著牙,握著拳。

  馮澤銘不說話,尤紅笑道,「我覺得能,您覺得呢?」

  尤紅將問題拋給了馮澤銘,隨後揚長而去。

  ……

  ……

  柳伊終於見到馬清了,卻是這樣的結果。

  馮澤銘對尤紅恨之入骨,這個歹毒的女人!

  馮澤銘知道柳伊大概率不會記得馬清,但還是抱有一絲僥倖,哪怕不能記得馬清,最起碼的,柳伊見到馬清多多少少應該有些反映才對,例如頭疼之類的。

  但並沒有,柳伊那尷尬的笑容告訴馮澤銘,馬清徹徹底底的在柳伊的世界中消失了。

  柳伊見得馮澤銘臉色不太好,上前,輕聲問,「哥……」

  話音未落,馮澤銘擺手攔住了柳伊。

  醞釀了一會兒,馮澤銘從臉上擠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柳伊。」

  「嗯。」柳伊迷茫的看著馮澤銘,她覺得馮澤銘今天好認真。

  「有些東西要交給你。」馮澤銘道。

  柳伊滿臉疑惑,不知道他要給自己什麼。

  馮澤銘拉開抽屜,從抽屜里取出來一個玻璃瓶和一條項鍊。

  玻璃瓶裡面裝著的是好看的梅花,這是馬清表白時送給柳伊的,那是馬清大冬天裡跑到郊區,爬到山頂所採集的最美的梅花。

  柳伊喜歡,珍貴的很。

  於是,便把這些梅花做好處理,將它們小心翼翼的封存在玻璃瓶中,時不時的趁馬清不注意,她就拿出來看,每次看都是美滋滋的,心裡甜的不行。

  項鍊是易拉罐上面的拉鉤,馬清不缺錢,但卻窮,因為錢都在柳伊手中了,窮的馬清連一枚像樣的戒子都買不起,被逼無奈,馬清用易拉罐上面的拉鉤做了一個簡易的戒指。

  柳伊喜歡,珍貴的很。

  於是,便把買了一條項鍊,將這枚拉鉤做成了吊墜。

  離開馬清那天,柳伊帶走了南一和大哥,還有一瓶梅花以及這條項鍊。

  如果真的記不起馬清了,柳伊希望這些能喚醒她的記憶。

  讓人意難平的是,柳伊看了一眼玻璃瓶和項鍊,投給馮澤銘一道奇奇怪怪的眼神。

  「喔。」柳伊接過玻璃瓶和項鍊。

  「早點休息吧。」馮澤銘輕聲道。

  「嗯,好。」柳伊應聲。

  她抱著玻璃瓶和項鍊離開書房。

  馮澤銘看著柳伊離去的背影,心有不甘。

  「馬清的妻子……」頓了一下,馮澤銘輕聲道,「確實是叫柳伊。」

  柳伊愣了一下,倒也沒多想什麼,就是單純的覺得這個世界上竟然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柳伊離去。

  關上門,馮澤銘氣急敗壞的起身,掀飛了椅子。

  ……

  ……

  夜裡。

  柳伊睡不著。

  實在無聊,她就把那玻璃瓶和項鍊抱到床上。

  俏臉貼在床面上,美眸盯視著眼前好看的玻璃瓶,透過月光,每片花瓣都是晶瑩剔透的,看的柳伊一臉愜意。

  可是,看著看著,不知為何,柳伊竟然流淚了。

  「誒?」

  柳伊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淚花。

  「我怎麼哭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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