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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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蘇蘇在草叢中跑了幾步,選了一個受光頗好的大石頭打盹兒補覺,大黃歪著腦袋跟在白蘇蘇身邊,叼著白蘇蘇的後頸將她帶到自己的身前,也放鬆了身體躺在草叢之中。

  自從百年前死裡逃生,白蘇蘇便習慣了睡覺時有個人陪。

  在天地間時是六月雪,在人間時是開靈,而今又是大黃。

  身邊一旦少了個人,她便總會覺得自己又被劇情線帶回了那無盡的深淵之中,覺都睡不安穩,一閉上眼,便滿腦子都是過去和未來,受盡的種種磨難。

  然而面前突然打下一片陰影,大黃猛地睜開眼,一隻前爪搭著黑貓的身體就要齜牙,卻在看清楚那人的相貌時,愣了愣,只能用舌頭舔了舔鼻尖。

  這是神仙,將她點化的神仙。

  白蘇蘇靠在大黃的懷裡睡得很沉,倒也沒注意到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被風清月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抱進懷裡,只能感受到背靠著的炙熱的如同火爐一樣的地方,有什麼東西跳得強壯有力。

  風清月垂著眸子,卷翹的睫羽斂去了紅色的瞳孔,低頭在黑貓的腦袋上落下輕輕一吻。

  小心而克制。

  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呢喃著:「師父,長清找到您了。」

  大黃不知所措地看著風清月小心翼翼地同白蘇蘇親密,尾巴甩了甩,便想到這位神仙應該是小黑的主人。

  忽然就有些羨慕。

  風清月抱著白蘇蘇,一路上避開耳目,來到一家清靜的客棧,要了間上好的廂房,小心翼翼地將白蘇蘇放在床上。

  心疼地撫摸著斷爪處的小凸起,眸中情愫複雜,只能捏著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為白蘇蘇蓋上。

  想了想,又從懷中取出縛魂鎖,戴在白蘇蘇的脖子上。

  而後脫去了外衣,風清月喚店小二送來一桶熱水,將自己洗得乾乾淨淨,又熏了香,才輕手輕腳爬上床。

  白蘇蘇脫離了溫暖的懷抱,不安地將整隻貓蜷縮成一個黑球。

  風清月一隻手托著白蘇蘇的腦袋,讓她緊貼著自己的胸膛,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撫過黑貓的脊椎骨,落在縛魂鎖處。

  白蘇蘇一覺睡到自然醒,一睜眼便看見風清月近在咫尺的俊臉,被嚇得兩隻耳朵都豎了起來。

  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風清月的睡顏,一邊輕手輕腳地往外挪過去,一隻手卻捏住白蘇蘇脖頸上的縛魂鎖,讓她整隻貓都僵在了原地。

  風清月卻突然睜開眼,有些泛紅的瞳孔盯著白蘇蘇,目光灼灼,像是鎖定獵物的野獸:

  「師父,您的情期要到了。」

  「放肆!」白蘇蘇胸口劇烈起伏著,掙扎著要從風清月臂彎中掙脫。

  風清月卻突然放手,眸光沉沉看著白蘇蘇,眼角低垂,輕聲附和道:「師父所言極是。」

  白蘇蘇不理會他的言語,在下唇上咬出血印,用疼痛提醒著自己當下的處境。

  「把縛魂鎖解開!」

  風清月從床上起身,裡衣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半蹲在白蘇蘇面前,又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昏黃得發紅的夕陽從窗外照進來,在房內打出一地的陰影。

  「不行的師父。」風清月壓抑著心口洶湧的情慾,掌心被他掐得鮮血淋淋,「長清好不容易才找到您,不可能放您離開的。」

  她不同意,他便不會碰她。

  但這不代表他會放她離開。

  她是他的師父,他的神明。

  她將他從深淵之中拉出來,教他禮義廉恥,教他澤被蒼生,卻轉身又一刀捅在他的胸口,要置他於死地。

  他很清楚,那是他活該。

  他自作自受,他認了。

  可饒是如此,他仍舊奢求著將她困在身邊。

  她需要他,他隨時待命。

  「師父,您需要長清。」風清月又重複了一遍。

  白蘇蘇索性閉上眼,被躁動折磨得神智潰散,只能大口喘著粗氣。

  而後又猛地睜開眼,化作人形跌坐在地上,身上只穿著薄薄的一層單衣,隱約可見衣下玲瓏身材。

  白皙的面頰上染上層層薄紅,額頭上冒著密密的細汗,沿著高挺的鼻樑掛在挺巧的鼻尖上。


  風清月喉結動了動,鼠蹊處一陣燥熱,慌忙別看臉錯開視線。

  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寬大的衣袖,食指和拇指摩挲著衣料。

  白蘇蘇微微仰著頭,一手扯過風清月的衣襟,將他拉近自己。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風清月的薄唇上,清亮的眸子中冰冷得如同數九寒窖,惡趣味一般地揚了揚唇角:「風清月,我需要你。」

  「轟」地一聲,風清月心頭大震,如同悶雷過境。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將他從頭到尾全數淹沒,封了他的眼耳口鼻,只留給他無盡的壓抑和不甘。

  緊握的拳頭攥得更緊,手背上青筋暴起,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隱約可見裡衣下的光景。

  一貫清冷的鳳眸此刻猩紅著,牙關被咬得咯吱作響。

  風清月聲音低沉:

  「是長清,師父,您看清楚,我是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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