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白蘇蘇在西青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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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天

  風清月最新提拔的一群仙君分走原來漫天諸神的的權利,引得眾神憤憤不滿,其中以治水的水族為甚。

  經歷水輕鴻這一遭,水族的榮耀已經不復先前。

  而風清月提拔上來被派去治水的仙君,有一部分正好是水族的死對頭,東海龍族。其中琉璃因為抵禦妖獸有功,被封琉璃神君,府邸便是水族上下居住百年的洞天居。

  水族族長自知風清月有心打壓水族,只能一邊為被打入煉獄的水輕鴻求情,一邊舔著臉問水清淺和一眾水族族人的下落,然後卑微地去爭奪一塊北荒一塊寸草不生的封地。

  清蒙被風清月帶回九重天后,也被打入了煉獄,被罰五萬年,其族人紛紛求情,卻都被風清月駁回,降了仙籍。

  風清月此次整頓,大刀闊斧,雷厲風行,不多久九重天便被重新洗牌。

  連文白仙君,都被風清月剝奪仙籍,放入凡間自生自滅。

  與此同時,一向莊嚴的南天門,日日都有人送來一束白花。

  風清月看了兩眼,認得出來那是白蘇蘇在凡間每年都會收到的,抬手打了個響指,便將那花付之一炬,燒成灰燼。

  寢殿院落中的海棠已亭亭如蓋,花開得灼灼一片,風清月隨手摺下一枝捂在胸口,漂亮的鳳眸緊閉著。

  外面響起腳步聲,風清月將海棠收進袖中,抬眼看過去。

  「帝尊,夫人在西青國。」

  風清月眸光顫了顫,隔著窺天鏡看了一眼西青國,高位上坐著的人。

  和白蘇蘇一般無二的人。

  擺擺手,風清月眸光沉沉。

  而六月雪慵懶地側臥在榻上,身旁散落滿地的紙上都畫著一隻丑得不像話「貓」。

  門「嘎吱」一響,六月雪散漫地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握著的筆在「白蘇蘇」三個大字上打了個大大的叉。

  「滾出去!」

  九里香被氣得一口老血橫在胸口,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六月雪的腦門上,「你個兔崽子,怎麼跟你老子講話的?」

  「這六界哪塊地你不能要,你他娘怎麼就偏偏跟九重天過不去?」九里香恨不得一腳將六月雪踹進幽冥澗餵野鬼,他好端端的一個兒子,怎麼從幽冥澗回來就成了這副大逆不道的模樣?

  見誰嗆誰,真要讓他知道哪個龜孫的帶壞了他的兒子,他指定把那人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目光瞥到地上踩著的一張白紙上,彎腰撿起來看了兩眼,便被六月雪一把奪了回去。

  「別動我的東西!」

  九里香舌尖頂了頂腮邊,一口口水啐到地上,瓮聲瓮氣道:「白蘇蘇?那野貓崽子?你看上她了?」

  「滾蛋,用不著你多管閒事!」六月雪將畫紙撕得稀碎,瀲灩的桃花眼中怒氣騰衝,惡狠狠道,「別這麼叫她!」

  饒是白蘇蘇再沒良心,那都是他一個人的貓崽子!

  只有他可以這麼叫她!

  就像只有她能叫自己狗東西一樣。

  「嘿,就你這狗脾氣,難怪她看上風清月都不要你!」九里香像是終於找到六月雪的痛楚一般,大剌剌地拉開一張椅子往上面一坐,又給自己倒滿了酒,「老子跟你說,十萬年前老子就看見白蘇蘇跟個小尾巴一樣,屁顛屁顛地跟在風清月身後,黏他黏的要死。」

  六月雪陰鬱著一張臉,一把上去奪過九里香手中的桃花釀,自己一飲而盡,又將酒杯重重地砸在地上。

  九里香罕見地沒拿出鞭子抽他一頓,有自顧自地握著酒壺直接飲了下去。

  一口酣暢淋漓,九里香興致高昂,有些大著舌頭:「那時候白蘇蘇還那么小,一隻手就能把她拎起來,還因為老子罵了風清月幾句,氣沖沖地來找老子干架,簡直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

  「艹,她那爪子鋒利得很,把老子的肉都撓下來了幾塊!」

  九里香卻故意一般,聲音拔高了幾個度:「老子那時候就想,等哪天老子的兒子拿下她,娶回魔界,指定得讓她天天叫老子爹!」

  「誰知道,後來還是風清月娶了她……」

  「閉嘴!」六月雪翻身坐了起來,饒是已經知道白蘇蘇有多愛風清月,愛了他多久,再次從自己的父親口中聽到,還是忍不住嫉妒。


  六界的人都知道白蘇蘇愛了風清月十萬年,只有他不想知道。

  「噗嗤——」九里香一張臉因為醉酒變得紅紅的,甩了甩頭,目光落在六月雪脖子上的縛魂鎖,笑得不懷好意,「我說,你脖子上的那狗項圈,是白蘇蘇給你帶的?」

  「嘖嘖嘖,白蘇蘇對風清月可沒這麼過。誰不知道,風清月可是白蘇蘇的心頭好,罵都罵不得。」

  「嘭!」六月雪憤怒地起身,一腳將木榻踹得粉碎。

  臨到門口,九里香還看好戲一般嘟囔著:「不過老子聽說,白蘇蘇最近都在西青國,秣兵歷馬準備對天啟發起進攻嘞!」

  六月雪停住腳步,逆著光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確定?」

  九里香卻笑嘻嘻地捻起一張紙,一字一頓念出來上面寫的字:「再去找白蘇蘇我就是狗。」

  六月雪:「……汪。」

  「得得得,當老子生了條狗!」九里香一臉嫌棄地將那張紙扔到一邊,擺擺手,「要找人趁早麻溜地把人捆回來,省得你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惦記著九重天。」

  六月雪抬腿就走,九里香又揚聲道:「不過老子可提醒你一句,你要留她在身邊,得收斂點你個狗脾氣!」

  「多嘴!」

  說得跟他收斂點白蘇蘇就會喜歡他一樣!

  那個沒良心的貓崽子,只會覺得他有病,還病得不輕!

  六月雪消失在夕陽之中,九里香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個婦人的畫像,那婦人手裡還握著一把開的漂亮的九里香。

  九里香長嘆一口氣,熱淚盈眶地撫摸著畫中人,從懷中掏出一支開花了的九里香和六月雪,放在畫像下面的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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