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和水輕鴻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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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清月在人群中看了許久,確認白蘇蘇是真的看到了自己,只是許久,不但沒等到白蘇蘇向自己求助,甚至還吃了個閉門羹,被和一眾看熱鬧的百姓關在一起,臉上有些難看,便甩袖離開。

  白蘇蘇確認開靈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臉上的姨母笑更勝,連帶著早上被人鬧事找茬的不悅都消散得一乾二淨,剛準備讓春梅準備些早點,一進小院,便望見小木桌上放著的梨花木食盒。

  萬年秋跟在白蘇蘇身後,面上看不出喜怒,上前要將來路不明的食盒扔了去,卻被白蘇蘇攔住:「阿秋,你先去用早點吧。」

  白蘇蘇在支開他,她有事情瞞著自己。

  他的乖乖,現在不但忘了他,還有事情瞞著自己。

  這讓的認知讓萬年秋有些失落,只是他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低著頭應了一聲:「師父,吃嗎?」

  「嗯……」白蘇蘇想了一會兒,道,「春梅昨日說小李將軍新送來了些枇杷,你選幾個給我帶過來。」

  萬年秋腳步聲漸漸遠去,白蘇蘇打開食盒,裡面盛著一碗八寶蓮子粥,兩碟樣式精美的糕點,還有一碟清淡的小油菜。

  白蘇蘇向四周看去,空無一人,於是開口叫了一聲:「水輕鴻,你出來一下。」

  沒有半點動靜,白蘇蘇垂眸看著還在冒著熱氣的八寶蓮子粥,「我知道是你,我出來,我有事找你。」

  腳步聲響起,白蘇蘇轉過身來,水輕鴻卻上前一步按住白蘇蘇落在木桌上的手,低頭看著白蘇蘇,將她困在自己和木桌之間。

  原本如芝蘭玉樹般溫柔清雋的一個人,此時憔悴得不像話。

  漂亮的含情目中布滿了紅血絲,唇邊還冒出了點點青色的胡茬,連聲音都有些沙啞,「師父。」

  白蘇蘇將被按著的手抽出來,又疊在水輕鴻的手上,同他十指交纏。

  他的手掌很大,比白蘇蘇的手要大上很多,因為常年握筆拿劍的原因,指腹上都有薄薄的繭子,相較之下,白蘇蘇的手就顯得光滑許多。

  「師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水輕鴻喉結滾動,看向白蘇蘇的眼神越發富有侵略性。

  白蘇蘇微微仰著頭,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水輕鴻的下巴上,墊著腳在水輕鴻唇角落下一吻。

  蜻蜓點水般迅速抽離,卻像一塊石子,在水輕鴻的心裡砸出層層漣漪。

  「我當然知道,水輕鴻,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白蘇蘇同水輕鴻微微拉開點距離,低著頭不再和他對視,另一隻手撫上水輕鴻的喉結,細細摩挲著。

  忽然想起,她在九重天還是以靈貓的形態被水輕鴻抱在懷裡時,也會這樣用肉呼呼的,毛茸茸的爪子去摩挲他的喉結。

  「師父,這還不夠。」水輕鴻淺淺一笑,溫和清雋可使萬物失色,另一隻手握上白蘇蘇摩挲自己喉結的手,低頭同白蘇蘇額頭相貼。

  無端殷勤,自成泉下骷髏,水輕鴻深諳其道。

  可他偏偏慣會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你都不聽聽,我要你做什麼嗎?」白蘇蘇抽出手,似乎和他的喉結槓上了一般,指尖點在上面。

  「師父要輕鴻做什麼,輕鴻便做什麼。」

  「若我說讓你殺了水清淺呢?」

  「……」水輕鴻面色一變,又迅速回歸如常,張了張口要說什麼,白蘇蘇卻笑了,「你不用緊張,水清淺欠我的,我會自己殺,不用你插手。」

  水輕鴻面色更難看,可他也清楚,自己的妹妹對自己的心上人做了些什麼。

  要他開口求一個放過,是不可能的。

  白蘇蘇是固執的,他在九重天就已經知道了。

  固執得能死心塌地跟著風清月十萬年,能為了風清月不顧一切去報復九里香。

  而今更別提對付一個水清淺。

  「西青國已經被妖獸占領,風清月派了琉璃過去,中了埋伏,我需要你過去,剷除妖獸。」

  水輕鴻的修為遠在琉璃之上,對上那些妖獸自然是如魚得水。

  這讓她看起來有些生人勿近仿佛悲憫眾生的神明,令人心甘情願地臣服。

  水輕鴻也不例外,他將白蘇蘇抱得更緊,貪戀難得的片刻溫存。

  白蘇蘇抬手推了兩把,沒能推動,便微微皺眉繼續道,「應該是有水族的避靈珠幫持,你是水族的人,對付此道應當是有方法的。」


  此言一出,白蘇蘇明顯感到水輕鴻抱著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

  避靈珠是水族的至寶,水輕鴻身為水族未來的族長,不會不知道。

  可這便意味著,同妖獸勾結的,是水族的人。

  更具體點說,他知道,白蘇蘇指的是水清淺。

  水輕鴻想開口為自己的妹妹辯解幾句,可又想到水清淺身上濃重的魔氣,便心虛得不知如何開口。

  若是放在從前,水輕鴻是不可能相信自己乖巧可愛的妹妹,會和骯髒卑劣的妖獸勾結起來,可如今親眼見過水清淺入魔後的殘暴模樣,水輕鴻再難將她和乖巧無害聯繫起來。

  「好。」水輕鴻在兩難之中終於做出抉擇,低頭輕輕吻著白蘇蘇的唇角,輕聲道,「師父,和輕鴻接吻好不好?」

  水輕鴻在討要的甜頭,白蘇蘇不說話,他便只是靜靜望著白蘇蘇。

  水輕鴻這個人,有時候分明恪守禮節到了極點,比如非禮勿視,比如不經她允許不會有過多動作。

  可有時候又出格到極點,比如違背天規濫殺無辜,私逃出煉獄,對自己的師父起了不軌之心。

  矛盾極了。

  白蘇蘇眨了眨眼,忽然想到風清月若是知道自己給他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萬年不變的冰山臉,該是什麼表情。

  白蘇蘇想不出來,便也不想了,反正風清月越不好過,她便越開心。

  墊著腳摟住水輕鴻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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