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休對故地思故人，且將新火試新茶（二）
小蛇人找媽媽之行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因為帝君孵化蛇蛋又養蛇蛋，既當爹又當媽。
遠處有一人飛身前來，邊飛邊喊道：「爹爹！」
帝君嘆氣，那是他在幻境養的第一個兒子。
單身千載的正道第一人，無數修士可望而不可及的心頭明月，少與人接觸。
也曾和他人雙目對視，帝君冷眼一暼，流音劍霎時飛出，電光火石之際那人屍首分離。
也曾同旁人雙手相扣，他當時一下捏住對方的腕骨而後將人狠狠扔過好幾個山頭方墜。
也曾與別人相擁相抱，他那時將一頭巨蟒的七寸環住，手臂一個用力，生生折斷其身。
至今仍有至陽至純精氣的帝君，是如何一夜之間喜提二子，喜當奶爸的呢？
事情還得從了清帝君自責於對徒弟有非分之想，並且早早意識到徒弟亦有欺師滅祖之心後，決心與徒弟拉開距離說起。
正巧東海發現本該在南海鮫人島受帝君庇護的鮫人足跡。
為了阻止師徒之間日日相處而逐步走向危險關係，制止這場不倫，了清帝君當機立斷派出親傳弟子願紫誅前往東海查探詳情。
但東海之事蹊蹺，了清仍是不放心，遂尾隨徒弟身後，悄然保護。
誰知那藝高人膽大的徒弟竟不管不顧一躍跳下東海，了清捏了個避水訣，也跟著跳下東海。
據提前探查一番的清淨峰峰主辭故所言，東海之地突兀出現的鮫紗離奇，但他並未察覺有什麼異常。
後來辭故在東海發現一處漩渦。
他進去查詢一番，發現漩渦里似乎是一處紫府遺址，內含各類珍寶，其中便有鮫紗。
只是年代不可考，不知這遺址是何人所留，只從其間無數當世難尋的珍寶，推算得至少在誅邪之戰以前。
修真界靈氣逐年下降，誅邪之戰前尚有人突破大乘至上境界，歷經渡劫、天劫與仙劫隱隱觸摸天梯門檻，正是那天資卓絕的天問帝君。
只是了清猜測天梯損毀在鴻蒙末期的諸神黃昏，紛蕪紀元早已無人能飛升。
總之是證實了遺址主人實力不小，當然，應當也不過大乘。
這是辭故傳來的情報，也使得了清願意放心大膽讓願紫誅親身探查。
了清與天道有交易，能輕易飛升，真實實力早不在大乘，只是長久滯留於此界協助天道修復。
這來自誅邪之戰乃至更久前的遺址於他來說不過爾爾，當然，了清為人警惕，雖徒弟跳海跳得突然，他仍是做足準備跟隨著進了漩渦。
然此地遺址實在是古怪非常。
了清一踏進便知辭故情報有誤。
他竟然找不到徒弟的絲毫蹤跡，並且通過小心感應，查得遺址主人並不是辭故所說大乘期，而是仙劫期。
辭故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強者，合體期的他少有感應出錯。
看來這遺址主人實力斐然，進入者所感應實力是遺址主人想要進入者感知的。
若非了清真實實力非是大乘，只怕也要被誆騙過去。
了清神色微凝。
他能察覺到，在遺址主人之後，籠罩在這方紫府之上的，更為強大的力量，說是神明之力亦不為過。
不過，了清閉眼，體悟循環於體內的靈力，他並未感受到遺址主人的惡意。
似乎，他在此地很受歡迎。
身前飄著一枚小靈氣糰子，衝著他上躥下跳地舞動。
遺址主人好像要告訴他什麼，並且不斷暗示。
雖無人無聲，但了清就是知道，願紫誅無事。
了清將流音劍握在手中，上前一步，推開面前的大門。
這是縈繞於整座紫府的靈氣指引了清前往的地方，那些靈力沸騰歡欣，催促著他打開大門並走進去。
了清一路來都跟隨靈團，並無危險，卻也愈發謹慎。
當然，這並不是了清駐足於門外，遲遲不肯走進去的原因。
站在門外，能對室內之景象近乎一覽無餘，了清突然很想念知無涯。
想念知無涯臉裂開的技能，因為了清也覺得自己快要裂開了。
這室內的東西，到底都是什麼！
迎面的是一尊巨大雕像，需得不住仰頭才能看清楚雕像全貌。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見此塑像方知何謂穠纖得中，修短合度。
那塑像高大，各處細節無一不精，衣衫繁複，紋路清晰，衣袂翩然，好似真實存在。
塑像耳邊墜一枚如冰似雪之晶，根根清晰的髮絲披散，由一枚玉飾束起。
了清猜想，這遺址來自鴻蒙紀元，而且與創世神有關。
不僅是因鴻蒙紀元創世神墜雪晶耳飾、束青玉髮飾，引起一時風潮，此後無數神仙凡種追求此風。
還因塑像的臉籠罩在一團迷霧之中，看得並不清晰，連輪廓都很難得見，好似此人真容常人輕易不得觀。
當今所存一切畫像、雕塑等藝術作品有寫意與寫實派等多個流派，中有許多描繪、書寫神之作品。
然這些無數作品中，從無一類具體描摹、繪畫出神容。
紛蕪紀元的神像無真容是因諸神隕落，無人知曉神之真容。
鴻蒙紀元則是因為神顏不可直視，所以畫像、塑像或以技巧或以法術遮擋面容，使人不可見。
這也是天道規則，就算是真實繪出神顏，也會受限於神力偉大而自籠紗霧。
此殿中的塑像便是如此。
僅僅是這也便罷了，就當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神壇，神之祭祀神壇由信徒所立，日日供奉。
但是……
了清無視一直活蹦亂跳，無聲催促他進殿的靈團，額角青筋突突狂跳。
這殿內，除了這尊無論是遠而望之還是迫而察之無不灼若芙蕖出淥波、皎若太陽升朝霞，神性十足的塑像，便只剩一些不堪入目之畫與像。
那層紗瀰漫下的赤裸軀殼是什麼？
那不著一物、伏跪著向前伸手的是什麼？
那凝結於畫中人肩頭的細汗是怎麼產生的？
那兩個交疊的身影是怎麼回事？
當著神明塑像的面兒行此等齷齪之事，合適嗎？
尤其是，畫與像中那面容朦朧、不可直視者，是被另一全然無臉者糾纏。
敢情這不是信徒供奉神明的神壇，這是瀆神者的褻神之所！
荒唐！荒唐！
難得的，春宮圖都沒摸過幾次的了清帝君有眼前一黑的衝動。
因為帝君孵化蛇蛋又養蛇蛋，既當爹又當媽。
遠處有一人飛身前來，邊飛邊喊道：「爹爹！」
帝君嘆氣，那是他在幻境養的第一個兒子。
單身千載的正道第一人，無數修士可望而不可及的心頭明月，少與人接觸。
也曾和他人雙目對視，帝君冷眼一暼，流音劍霎時飛出，電光火石之際那人屍首分離。
也曾同旁人雙手相扣，他當時一下捏住對方的腕骨而後將人狠狠扔過好幾個山頭方墜。
也曾與別人相擁相抱，他那時將一頭巨蟒的七寸環住，手臂一個用力，生生折斷其身。
至今仍有至陽至純精氣的帝君，是如何一夜之間喜提二子，喜當奶爸的呢？
事情還得從了清帝君自責於對徒弟有非分之想，並且早早意識到徒弟亦有欺師滅祖之心後，決心與徒弟拉開距離說起。
正巧東海發現本該在南海鮫人島受帝君庇護的鮫人足跡。
為了阻止師徒之間日日相處而逐步走向危險關係，制止這場不倫，了清帝君當機立斷派出親傳弟子願紫誅前往東海查探詳情。
但東海之事蹊蹺，了清仍是不放心，遂尾隨徒弟身後，悄然保護。
誰知那藝高人膽大的徒弟竟不管不顧一躍跳下東海，了清捏了個避水訣，也跟著跳下東海。
據提前探查一番的清淨峰峰主辭故所言，東海之地突兀出現的鮫紗離奇，但他並未察覺有什麼異常。
後來辭故在東海發現一處漩渦。
他進去查詢一番，發現漩渦里似乎是一處紫府遺址，內含各類珍寶，其中便有鮫紗。
只是年代不可考，不知這遺址是何人所留，只從其間無數當世難尋的珍寶，推算得至少在誅邪之戰以前。
修真界靈氣逐年下降，誅邪之戰前尚有人突破大乘至上境界，歷經渡劫、天劫與仙劫隱隱觸摸天梯門檻，正是那天資卓絕的天問帝君。
只是了清猜測天梯損毀在鴻蒙末期的諸神黃昏，紛蕪紀元早已無人能飛升。
總之是證實了遺址主人實力不小，當然，應當也不過大乘。
這是辭故傳來的情報，也使得了清願意放心大膽讓願紫誅親身探查。
了清與天道有交易，能輕易飛升，真實實力早不在大乘，只是長久滯留於此界協助天道修復。
這來自誅邪之戰乃至更久前的遺址於他來說不過爾爾，當然，了清為人警惕，雖徒弟跳海跳得突然，他仍是做足準備跟隨著進了漩渦。
然此地遺址實在是古怪非常。
了清一踏進便知辭故情報有誤。
他竟然找不到徒弟的絲毫蹤跡，並且通過小心感應，查得遺址主人並不是辭故所說大乘期，而是仙劫期。
辭故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強者，合體期的他少有感應出錯。
看來這遺址主人實力斐然，進入者所感應實力是遺址主人想要進入者感知的。
若非了清真實實力非是大乘，只怕也要被誆騙過去。
了清神色微凝。
他能察覺到，在遺址主人之後，籠罩在這方紫府之上的，更為強大的力量，說是神明之力亦不為過。
不過，了清閉眼，體悟循環於體內的靈力，他並未感受到遺址主人的惡意。
似乎，他在此地很受歡迎。
身前飄著一枚小靈氣糰子，衝著他上躥下跳地舞動。
遺址主人好像要告訴他什麼，並且不斷暗示。
雖無人無聲，但了清就是知道，願紫誅無事。
了清將流音劍握在手中，上前一步，推開面前的大門。
這是縈繞於整座紫府的靈氣指引了清前往的地方，那些靈力沸騰歡欣，催促著他打開大門並走進去。
了清一路來都跟隨靈團，並無危險，卻也愈發謹慎。
當然，這並不是了清駐足於門外，遲遲不肯走進去的原因。
站在門外，能對室內之景象近乎一覽無餘，了清突然很想念知無涯。
想念知無涯臉裂開的技能，因為了清也覺得自己快要裂開了。
這室內的東西，到底都是什麼！
迎面的是一尊巨大雕像，需得不住仰頭才能看清楚雕像全貌。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見此塑像方知何謂穠纖得中，修短合度。
那塑像高大，各處細節無一不精，衣衫繁複，紋路清晰，衣袂翩然，好似真實存在。
塑像耳邊墜一枚如冰似雪之晶，根根清晰的髮絲披散，由一枚玉飾束起。
了清猜想，這遺址來自鴻蒙紀元，而且與創世神有關。
不僅是因鴻蒙紀元創世神墜雪晶耳飾、束青玉髮飾，引起一時風潮，此後無數神仙凡種追求此風。
還因塑像的臉籠罩在一團迷霧之中，看得並不清晰，連輪廓都很難得見，好似此人真容常人輕易不得觀。
當今所存一切畫像、雕塑等藝術作品有寫意與寫實派等多個流派，中有許多描繪、書寫神之作品。
然這些無數作品中，從無一類具體描摹、繪畫出神容。
紛蕪紀元的神像無真容是因諸神隕落，無人知曉神之真容。
鴻蒙紀元則是因為神顏不可直視，所以畫像、塑像或以技巧或以法術遮擋面容，使人不可見。
這也是天道規則，就算是真實繪出神顏，也會受限於神力偉大而自籠紗霧。
此殿中的塑像便是如此。
僅僅是這也便罷了，就當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神壇，神之祭祀神壇由信徒所立，日日供奉。
但是……
了清無視一直活蹦亂跳，無聲催促他進殿的靈團，額角青筋突突狂跳。
這殿內，除了這尊無論是遠而望之還是迫而察之無不灼若芙蕖出淥波、皎若太陽升朝霞，神性十足的塑像，便只剩一些不堪入目之畫與像。
那層紗瀰漫下的赤裸軀殼是什麼？
那不著一物、伏跪著向前伸手的是什麼？
那凝結於畫中人肩頭的細汗是怎麼產生的？
那兩個交疊的身影是怎麼回事？
當著神明塑像的面兒行此等齷齪之事，合適嗎？
尤其是，畫與像中那面容朦朧、不可直視者，是被另一全然無臉者糾纏。
敢情這不是信徒供奉神明的神壇，這是瀆神者的褻神之所！
荒唐！荒唐！
難得的，春宮圖都沒摸過幾次的了清帝君有眼前一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