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張家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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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話,江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叫做敗亡在咱們兩人的手中?

  他江牧才來了兩天,稀里糊塗坐了家主的位子,分明是替罪羊好吧?

  「咱們江家能不能一雪前恥,就看這一次了!倘若叔父這次能讓張侍郎吃癟,咱們江家老宅就保住了!」江牧打氣道。

  「放心吧!」江一誠腦子一熱拍了拍胸脯,完了一想要去見張侍郎,臉立馬垮了下來,道:「怎麼可能讓他吃癟呢?」

  「不用擔心,我不是陪你一塊去的嗎?到時候我會幫你的。」江牧提點道。

  「那好。」

  「行了,趕緊進去吧,等你出來後,咱們還要吃飯呢!」江牧一推江一誠,把他推到門口。

  誰知道,門口有侍衛看守,直接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你們來幹什麼的?」侍衛上下掃了兩人一眼,毫不客氣的問道。

  「來拜訪張侍郎。」江牧回答道。

  「有請帖嗎?」侍衛問道。

  江牧搖搖頭。

  「有拜帖嗎?」侍衛又問道。

  江牧又搖搖頭。

  「哼,每天來找我們老爺的人不計其數,你們連請帖和拜帖都沒有,我們老爺不見!」侍衛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道。

  「賢侄,你看咱們連門都進不去,要不咱們走吧?」江一誠苦著臉說道。

  「走什麼走!」江牧拉住江一誠,暗罵一聲真是狗眼看人低。然後從懷中掏出五兩銀子,遞給那個侍衛,道:「煩請通報一聲,就說江家江一誠來拜見張大人。」

  「這還差不多。」侍衛臉色好看了不少,隨即走進了門。

  沒過一會兒,一名小廝便將兩人領進了一座臨水的廳堂,說道:「還請兩人在此稍後一下,我家老爺正在處理事情,等處理完了就會過來。」

  「行。」江牧坐在位子上,隨意的飲了一口茶水。

  一旁的江一誠拉了拉江牧的袖子,提醒道:「賢侄,這是在張府,咱們別太放肆。」

  「無妨的,反正也沒人看見。」江牧一邊喝茶,一邊欣賞窗外的湖水山石,又稱讚道:「你看看這張府,再看看咱家的江府……唉,真是天差地別啊!」

  聽到這裡,江一誠忍不住插話道:「咱家當年的修繕,比這強多了。就說那山石,都是從泰山拉過來的。還有那亭台樓閣上的瓦片,也都是景德鎮燒出來的。」

  「只可惜,敗在了你的手中。」江牧毫不客氣的道。

  「賢侄,這話可是不對,現在你才是家主。」江一誠辯解道。

  江牧哼了一聲,道:「我分明是被你拉下水的。」

  江牧聲音大了點,江一誠頓時四處望望,生怕有人注意到這邊。

  江牧不以為意的笑著道:「放心吧,這張家,肯定會把咱們晾一兩個時辰……」

  江一誠還有些不信。

  沒想到,張侍郎足足晾了兩人兩個時辰,直到張侍郎睡了一覺醒來後,才讓下人把江牧兩人叫過來。

  這就是個下馬威。

  要是心理素質不好的人,又攤上戶部那檔子事,早就嚇的腿軟了。

  「呦,你來了啊。」張侍郎坐在葡萄架下,看到兩人走過來,並未起身,只是斜瞥了一眼,又看到江牧,不由的問道:「這是何人吶?」

  江一誠一見張侍郎,就像是老鼠見了貓,當即就低著頭想要下跪。

  還好江牧拉住了江一誠,沒讓他跪下去。

  「這是我族中賢侄。」江一誠道。

  「我乃是江毅之子,江牧,拜見張侍郎。」江牧微微抱拳一拜。

  聞言,張侍郎微微一愣,臉上露出幾分畏懼之色,趕忙正色問道:「你父親江毅……不是早就過世了嗎?你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了呢?」

  「父親去世前,我被舊部下救出,這些年一直隱姓埋名,直到前幾日才回來臨安,找到了自己的本家。」江牧解釋道。

  「原來如此。」聽到江牧的解釋,張侍郎臉上的畏懼之色消散,便不再注重江牧。轉而是一臉的嘲諷,看向江一誠道:「一誠啊,戶部的五萬兩虧空,你想到辦法了沒有啊?」


  一聽這話,江一誠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張大人啊,那五萬兩銀子……我可真的無能為力。」江一誠忍不住道。

  「無能為力?哼,好一個無能為力!」張侍郎眼睛一眯,射出兩道寒芒,道:「難不成,你不想要你的小命了?還是說,想讓朝廷抄了江家啊?」

  江一誠身子顫了幾顫,臉上露出膽怯之色。

  他生平最重要的兩件東西,也就是他的小命和江府了。

  但是他又想起江牧的交代,便訴苦道:「大人,不是我不願意讓出江府,只是……咱們戶部的虧空,憑什麼讓我一個人補?要補,也是大家一起補啊!」

  聞言,江牧在一旁忍不住嘆了一聲。

  江一誠此次來,是來談判的,語氣要強烈,能鎮住場子,怎麼能用這麼軟綿綿的話?

  這樣和張侍郎打商量,張侍郎能同意才怪。

  果不其然,張侍郎斜瞥了一眼無奈的江一誠,一臉不屑道:「你有證據證明其他人貪污嗎?要是沒有,那便是誣告,到時候到了御前,你就是罪加一等,把你發配充軍!」

  江一誠身形顫抖的更加劇烈,無助的看了江牧一眼,又咬咬牙道:「張大人,虧空的五萬兩銀子,實在是太多了啊……」

  「正所謂破財免災,倘若你不繳納這五萬兩銀子,那便是家破人亡,你好好考慮清楚!是銀子重要還是性命重要!」張侍郎一揮袖子,厲聲訓斥道。

  江一誠心底害怕,說到底,他沒有與張侍郎魚死網破的決心。

  看江一誠有所動搖,一旁的江牧忽然沉聲道:「張大人,我叔父已經好言相勸,莫非你真的要把江府逼上絕路?」

  張侍郎看了江牧一眼,覺得眼前這小子有幾分氣勢。

  只不過轉念一想,江牧僅僅是江一誠的侄子,又有什麼可怕的?

  張侍郎自然不會被江牧唬住。

  便道:「你在我府上,竟敢對我如此無禮?再者說,是你叔父掌管帳簿,帳簿上莫名少了五萬兩銀子,這筆帳不算到你叔父身上,那算到誰身上?」

  一旁的江一誠眼巴巴的看著江牧,想要看江牧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行,張大人既然說到了這份上,那我們現在便走……只不過,希望張大人不要後悔!」

  說著,江牧就想拉著江一誠離開。

  「後悔什麼?」張侍郎一愣,忍不住問道。

  只見江牧深深地看著張侍郎,沉聲說道:「等到我叔父回去之後,自然會將戶部這幾年的詳細情況稟報聖上,是生是死任由聖上裁決。不過到時候,就算是抄家,也從江府抄不出幾兩銀子……呵呵,那虧空的銀子,自然要從侍郎、郎官、主事身上找補回來。」

  「再者說,戶部連年虧空,聖上一旦得知了這件事,我叔父雖然性命保不住,但是幾位大人呢?就能保住官職嗎?說不準,發配邊疆的時候,還能一起做個伴!」

  江牧言辭激烈,說完,一甩衣袖,就要拉著江一誠離開。

  一旁的江一誠簡直驚呆了。

  他從不敢用這種威脅的語氣和張侍郎說話。

  緊接著,他心底又開始擔心,怕江牧和張侍郎鬧掰了。

  緊張兮兮的看向張侍郎。

  張侍郎臉色變幻不定,他不知道江牧是不是虛張聲勢……如果這一切都是假裝的,那他自然可以駁斥江牧一番,然後勒令兩人,必須交出五萬兩銀子。

  倘若不是假裝的呢?

  那江家便是執意不交出銀子補窟窿。

  要是把這件事捅到皇上那裡,整個戶部都要大地震了,所有涉事的官員都會被罷黜。

  而戶部所有的官員,都會把帳記在他張侍郎身上。

  這是他張侍郎承受不起的。

  再者說,他張家如此富裕,也不能陪著落魄的江家灰飛煙滅啊。

  「留步!」張侍郎陰沉著臉,做抬手挽留狀。

  「厲害啊!」一旁的江一誠看到張侍郎屈服,眼前頓時一亮,然後敬仰的看向江牧。

  誰能想到,一手以退為進,竟然把張侍郎逼得做出了讓步。

  張侍郎深吸一口氣,臉色嚴肅,指著江牧故作憤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威脅我嗎?就憑你說的話,皇帝能信幾分?你太自以為是了!」

  「哈哈!」江牧大笑起來,攤手道:「那咱們就走著瞧!我江家雖然沒落,但還算是在聖上面前能說上幾句話的……似張侍郎這般,巧取豪奪,我倒要看看,朝廷將如何定罪!」

  張侍郎內心震動,臉色難看無比。

  他沒有想到,竟然有朝一日,被一個年輕之人拿捏的死死的。

  「行,這五萬兩的虧空,不用你張家出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張侍郎死死的盯著江牧。

  江牧臉上露出笑意,道:「希望張侍郎不只是說說而已,不然,咱們只有御前相見了。」

  說罷,江牧拉著江一誠離開了。

  等出了張府大門,江一誠還是一臉呆滯的樣子,緩了好一會兒,才高山仰止的看著江牧,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賢侄,真有你的啊,連騙帶詐,竟然把張侍郎逼到這份上!」

  「叔父認為我剛才是在詐他?」江牧一臉笑意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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