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髮簪歪了,我幫你正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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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燼,你這副身體是李承諾的?」紅鸞盯著紫袍男人,冷冷地問道。

  聞言,夜燼眼神晦暗不明,視線略過窮奇,隱隱帶著忌憚之色。

  他很快笑了笑,「剛才只是誤會,本尊以為你受困便想來救你而已……」

  紅鸞神情冷冽,一字一句地道:「那就把誤會繼續到底?」

  「本尊這身體可是你身後情郎的父親,怎麼想動手?!」夜燼的心情很不爽,他沉聲反問道。

  不得不說,情郎的身份帝君聽著悅耳。

  祁冥宴抬眸看著雲箏的側顏,抿了抿唇,心裡莫名被觸動了下。

  也只是一下。

  紅鸞只淡淡地道了一句:「玄武,吃了他!」

  玄武:「?」

  上古凶獸玄武原本還在暴怒中,忽然聽到這麼一個指令,它的動作便不由自主往李承諾的方向撲去。

  玄武並不想聽她的命令,可是因為契約和主人認定的女人。

  不服不行!

  最後,它將滿腔怒氣散發在李承諾的身上。

  它堂堂惡名昭彰的上古凶獸,居然被自己神武的主人給賣了。

  不過……

  賣獸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相互傷害吧!

  這麼一想,它心情便舒暢了不少。

  上古凶獸一出,夜燼根本就不是對手。

  他還是能夠抵擋十幾個回合,只是這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的一隻手被咬傷,血肉模糊,這痛得他幾欲目眥欲裂,雙目猩紅陰沉,似豆大般的汗珠從他的額角滑落。

  幾人見狀,忍不住暗爽!

  夜燼大喊道:「給本尊等著!」

  然後……他逃走了?

  紅鸞雙眼眯了眯,不是很囂張很有實力嗎?

  幾人一臉懵逼!

  至於夜燼為什麼逃走,沒人想明白……

  只是覺得他又在暗中搞偷襲,都暗中下定決心不單獨行動。

  「玄武,你能不能變小點去洗個澡!」因為它實在是太臭了,沾染著灰塵與血跡,髒兮兮的,紅鸞覺得空氣都被污染了。

  她聞到一股味道,瞬間感覺有些反胃。

  玄武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被嫌棄了,氣急敗壞的縮小了!

  ……

  兩界碑森林外,某一處。

  巨樹的樹幹上,有一紫袍男子在此之上臥躺,他一手交叉枕於腦後,另一手雖然已經血肉模糊,他也不在意,他靜靜地感受那通過樹葉射進來的陽光。

  他的臉上多了幾分戾氣,眼底少了幾分茫然。

  他的少主,找到了。

  忽然,他唇角自嘲地扯了扯,讓她跟著那人,魔族復興有希望。

  他就是那千年前的魔靈,看那神武帝君轉世的樣子,貌似還沒發現少主的身份,仙都啊仙都,千年過去,三界還是要歸我魔族統一……

  這時,一道聲音從樹下傳來,「魔尊,我們要起程回莽荒了嗎?」

  「好。」

  夜燼收斂了神色,隨即單手一掌,翻身落地,他笑著點頭,連說了三個好字,眼裡難掩興奮之色。

  此刻。

  兩界碑內。

  黑無常一臉麻木地看著眼前的玄冥老頭子,放水給玄武洗澡。

  他卻成了那個為一隻王八搓澡的人。

  玄冥老頭子憋笑,眼巴巴地望著他,控訴道:「好好洗啊,腳丫子也要刷乾淨,還有那咯吱窩多搓搓。」

  「不許命令小爺!」

  「哎呦,這是你妹妹的意思,我這就去告訴她你不願意。」

  「哼,我願意。」

  范無救氣得渾身一抽一抽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咽氣了一樣。

  玄冥撅著嘴,用力地吹噓。

  范無救心裡長嘆一萬年,他欲哭無淚,心在滴血啊,他實在是沒辦法,一朝來見妹,成了王八工。


  妹妹身邊還有個時常想偷吃白菜的豬。

  想想他都心痛。

  ……

  另外一邊紅鸞無奈扶額,她抬眸看著他。

  「李承諾的魂魄不在三界之中,也沒入過六道輪迴。」

  這下她確定,無非兩種結果,被鬼吃鬼,以行補行。

  還有一種,飛灰湮滅。

  祁冥宴眸色不變,依舊不染塵埃地淡淡道:「尋不到也沒事,我只是好奇自己的父親長什麼模樣。」

  他說了謊,他只是對這一世的記憶有了空缺,歷劫每世的記憶他都記得,只是這一世還沒恢復,或許是力量沒完全恢復,以他如今恢復力量的程度,還不足以接納自己神魄的歸位。

  紅鸞死死盯著他,不想放過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也不急,慢慢來,日子還長。」

  祁冥宴握住她的手,換來紅鸞的怒目而視,看到他蒼白的唇色後,她眼裡的怒氣一滯,咬牙切齒:「你受傷了?」

  祁冥宴眉心直跳,無奈嘆氣:「還是被你發現了。」

  紅鸞慌忙扒開他的衣服看了看,卻看見他後背被燒焦的血肉,整個後背都血紅一片。

  「傷這麼重,一聲不吭隱瞞,王爺很有本事嘛!」

  看到男人漂亮眼尾浮出的笑意後,她立刻破功:「還有臉笑,弱死了!」

  祁冥宴瞧著她,緊繃的心神就自然而然鬆弛了下來,「掉下來的時候,位置不對,燙傷了。」

  紅鸞不說話,死死瞪了他一眼。

  「你啊……外冷心熱,這是關心我了,我很高興。」

  他望過來的眼神明明不帶半點旖旎,那聲音卻似貼著她的耳畔落下的,讓人無端耳熱。

  紅鸞耳熱臉熱呼吸都熱,面上卻還維持著鎮定,「祁冥宴,其實我七歲之前的記憶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是誰,誰家孩子,腦海裡面只有迷迷糊糊的畫面,有屍山,有人海,還有宮廷御宴。」

  「我覺得,人活在這個世間,也不需要什麼事情都活得明明白白吧,掌握天下的君主也會孤獨,說明有得就有失,只需要當下開心就好,有的事情忘記了找回來也不一定美好,我是個膽小的人,其實很怕哭很怕不開心,過夠了苦日子,就想著生活中要有甜,沒有甜,就自己加點糖吧!」

  「你可能覺得我這是自欺欺人吧!」

  「不是,不會,不覺得!」

  紅鸞聽著有幾分陰陽怪氣的感覺,瞪他一眼,見他後背處的傷口也在慢慢癒合了,收回魂力,將他衣裳扯好。

  祁冥宴垂眸能看到她頭頂的髮簪,雙手撫摸上去,擺弄一下。

  「你髮簪歪了,我幫你正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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