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別慌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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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霍詩雅擦肩而過。

  雜物間內,燈火通明。

  雖然是雜物間,但東西擺放還算齊整,許多桌椅板凳,還有大摞大摞桌布餐巾之類的東西。

  時南宴被人送繩子牢牢綁在一張白色的塑料座椅中,如同大閘蟹般,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地。

  我一進門便看到了時南宴。

  時南宴同樣看到了我。

  他嘴巴被黑色的膠布黏住了,無法說話,一雙琉璃般的漂亮眼眸清冷如月光。

  雖然時南宴被綁架了,且一動不能動,但他完全沒有驚慌,淡定如度假。

  我立馬過去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真的是特別特別愧疚。

  哪怕讓我說上一萬句對不起,也不足以表達我愧疚的萬分之一。

  我先撕開了時南宴嘴巴上膠布,他不急不惱地說:「沒關係,你這不是來救我了嗎?」

  說完話,他還輕輕地笑了。

  都淪落到這種境地了,他還笑。

  我稍微有些不滿,卻也沒有發作。

  在我一通努力下,束縛住時南宴身體的繩子一圈圈地落地。

  時南宴從椅子上起身,他被綁了太長時間,渾身不舒服。

  得到自由後,他的第一反應是活動渾身筋骨。

  我走到他面前,眼巴巴地看著他問:「你受傷了嗎?」

  時南宴看向我反問道:「你看我像是受傷的人嗎?」

  我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衣服還算整齊,沒有狼狽,也沒有受傷痕跡。

  見他沒事,我穩穩地將心放回肚子裡說:「你沒受傷就好,有了今天這齣戲,你以後可一定要小心啊!」

  時南宴輕輕點頭說:「嗯嗯,我會的。」

  我安心了,還說的話也都說了。

  我看著時南宴。

  時南宴看著我。

  突然!

  時南宴眼尖地瞥到我手上沾染了許多血跡,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將我的手扯到他眼皮底下問:「你這是怎麼搞的?」

  他的動作很慢,很利落。

  我被他問得一愣,隨即我才發現我滿手血污,我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這個啊……是霍肆年的血……」

  時南宴也不避嫌,他低頭用手擦拭我的手。

  見我確實沒有受傷,他便放心了。

  他沒有在檢查過我的掌心情況後立馬抬眼與我對視。

  他低垂著眼皮說:「你和霍肆年的感情還真是命運多舛。」

  我深深地吸氣,長長地嘆氣道:「唉!別說了!」

  時南宴道:「走吧,我們去來看看霍肆年。」

  我沒有意見,立馬跟上他的腳步。

  沒有任何意外,霍詩雅在我進去解救時南宴的時候跑了。

  外面只有霍肆年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夜色中生死未卜。

  我以為我對霍肆年只有利用。

  我以為我絕對不會再在意霍肆年。

  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當一動不動的霍肆年落入我的雙眸時,我的世界瞬間籠罩上了一層冰涼的濃霧,仿佛下一秒就會有吃人的野獸從濃霧中傳出來,將霍肆年吃了。

  那就是我無比熟悉的霍肆年。

  那就是曾經傷我千百遍的霍肆年。

  霍肆年面朝天平躺,面龐冷峻,五官立體,依舊俊美,可看著像極了死人。

  霍肆年憑什麼就此一命嗚呼?

  我還沒死呢!

  他有什麼資格死在我面前!

  霍肆年絕對不能死!

  我的念頭異常堅定!

  時南宴清冷的目光從我臉上一掃而過。

  

  移開目光後,他平靜地說:「你別緊張,有我在。」

  時南宴做人做事特別注意尺度。


  他像是害怕自己的話會給這個夜色染上些許曖昧氛圍。

  因此他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硬邦邦。

  聞聲,我朝時南宴看過去。

  時南宴對我露出一個讓我安心的神色。

  我對著深深點頭。

  時南宴大步過去,他拿出醫生的專業動作,小心翼翼地檢查著霍肆年。

  檢查完畢,他道:「顱骨骨裂,險些骨折,腦震盪是肯定的,但不會傷及生命。」

  他一邊說話一邊看向我問:「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送他去醫院,你是讓霍家過來,還是自己打120?」

  霍肆年的身份非同小可。

  凡是與他相關的事情皆不是小事。

  我看向時南宴,微微有些為難的開口:「其實,我不想聯繫霍家,也不想打120。」

  聯繫霍家對霍詩雅不利。

  打120則是會對整個霍家不利。

  時南宴秒懂我的意思,他道:「我知道了,我們把他抬上車吧。」

  「抱歉,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愧疚,愧疚到我都不好意思看向時南宴。

  時南宴輕笑著說:「沒關係的,指不定哪天,我也會有許多地方需要你幫忙。」

  說起這個,我立馬來了精神,我態度堅定地道:「你放心,只要你需要我幫忙,我義無反顧,為了回報你的恩情,我萬死不辭。」

  沒有人不喜歡聽漂亮話。

  時南宴也是一樣。

  就我這個身體,我根本沒有報答他的資本。

  可他還是在我話音落地後,對我露出了輕輕笑意。

  時南宴道:「我們開始吧。」

  我點點頭回應:「好。」

  時南宴將霍肆年從地上拉起來,他架著霍肆年,我在另外一邊扶著霍肆年。

  三個人『相依為命』地往外走,門口停著我和霍肆年過來時所開的豪車。

  霍肆年被安放入車裡,我跟著上去,貼身招照顧他。

  時南宴在前面駕駛座。

  帝都的夜色很深很深。

  主幹道上依舊不停有汽車來往絡繹不絕。

  時南宴將我和霍肆年帶到了帝都一處私人醫院。

  說醫院其實並不合適,準確地說,應該是個診所。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進入醫院後,時南宴直接推著霍肆年去做頭部CT。

  做完CT,他將霍肆年送到病房,送到我身邊說:「出結果還要二十分鐘,他頭上的傷口我也處理了,你先陪著他,我去等CT結果。」

  「時醫生,辛苦你了。」我沒有意見,滿腔都是感恩。

  時南宴用手示意我坐下。

  我默默地落座,目送著時南宴離開。

  很快地,病房裡只剩下我和霍肆年。

  夜色撩人,我靜靜地看著霍肆年,腦海中有句話揮之不去。

  時南宴用打趣的口吻說,我和霍肆年的感情命運多舛。

  是啊……

  我還真是命運多舛且一路苦難……

  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這裡剛剛在心裡打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病房外傳來一陣鏗鏘有力的動靜。

  有人來了!

  我第一反應是秦勵!

  緊接著我覺得是霍詩雅!

  伴隨著病房大門被人從外面踹開,我看到了不速之客。

  不是秦勵。

  也不是霍詩雅。

  而是許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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