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情在濃時暖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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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喬看了眼那貴妃沙發,頂多一米五長,他這快兩米的身高,哪裡夠睡?

  硬擠著只能擺出個「鈍角」姿勢。

  「你確定?」

  「確定。」管羿起身走到貴妃沙發那邊,坐下試了試,「挺好的。我公司剛創業那會兒,窮得叮噹響,我就在辦公室沙發睡了兩個多月。」

  俞喬聽他不經意提起當年創業的事,想必萬事開頭難,也的確吃了不少苦頭,不免有些心疼。

  但他又是極其幸運的。

  畢竟,十個創業有九個都賠得傾家蕩產,他能成功,還能在短短几年把公司做到這麼大的規模,很傳奇了!

  「隨便你吧。」

  俞喬淡淡吐出一句,不再管他晚上如何安頓。

  其實潛意識中,她也並不希望對方真的離開吧?

  否則,肯定會態度堅定地把人趕走,哪有這麼好說話。

  俞喬轉身睡下,給家裡保姆打了通電話,詢問女兒在家的情況。

  管羿從沙發上起身,突然開門出去了。

  俞喬回頭看了眼,不明所以——這幾個意思?死賴著不走,又突然走了?

  她跟女兒打完電話,已經十分鐘過去,依然不見某人回來。

  俞喬困惑了。

  真走了?

  是不讓他睡床,他生氣了?

  握著手機,俞喬猶豫了好一會兒要不要給他打電話問問,最後又忍住了。

  走就走吧!

  她必須得有骨氣,主動打過去問多掉面子。

  正暗自腹誹著,突然肚子又疼起來,昨晚折磨了她一夜的熟悉感覺又回來了!

  不會吧……

  俞喬心裡叫苦不迭,趕緊起床衝進洗手間。

  又開始拉了。

  坐在馬桶上,俞喬是真的猶豫了,不知是不是晚上吃了飯腸胃還是不適應,所以又開始造反。

  她也不知道這拉起來會不會又像昨晚那麼嚴重,管羿又走了,她是不是又要麻煩別人。

  真是的!

  真鬱悶間,聽到外面傳來開門聲。

  俞喬低垂著的腦袋突然抬起,看向沒有關嚴實的浴室門,暗道不妙。

  「管羿!」她突然喊了聲。

  外面剛進房的男人嚇了一跳,本能地應道:「怎麼了?」

  「我在洗手間,你別——」

  他聽出聲音是從衛生間傳來的,第一反應是俞喬在衛生間出了什麼事,上前順手就推衛生間的門。

  俞喬提醒的話才說一半,他已經把衛生間門推開了。

  頓時,場面那個尷尬社死!

  「我讓你別推衛生間門啊!」俞喬近乎尖叫。

  而管羿反應也很快,推開門一看她在馬桶上,立刻關上。

  「你怎麼上廁所不關門?」他不解地問。

  其實也什麼都沒看到,只是兩人現在的關係不清不楚,顯得這事很窘迫。

  「我以為你走了,去外面找酒店住,誰知道你又回來了!」隔著門板,俞喬惱火地解釋。

  管羿的聲音也隔著門板傳過來,「我走難道不跟你說一聲?」

  「我怎麼知道!我以為你生氣了。」

  「我好端端的生什麼氣?」

  「誰知道你好端端的生什麼氣!」

  兩人一來一往,懟得不亦樂乎。

  俞喬解決完了,起身沖了馬桶,洗了手,站在衛生間裡不知該怎麼出來面對。

  可躲著也不是辦法,總不能在洗手間睡覺吧。

  磨嘰了會兒,她還是開門出去了。

  看到管羿正拆開包裝,俞喬明白他出去幹嘛了,吃驚地問:「你這麼晚去買衣服?」

  「那不然?我穿什麼?」

  說話間,他還拆開了一條內褲。

  俞喬看到內褲,有些尷尬:「可是……你這貼身衣物,就算是新的也得洗一下再穿吧。」


  「沒辦法,將就著吧。」

  「……」俞喬懶得理他了,又回到床上躺下。

  可突然想起什麼,她又好奇地問:「你剛才自己開門進來的,你哪來的飯卡?」

  「我跟前台拿的啊。」

  她更吃驚不解:「前台憑什麼給你卡?」

  管羿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我登記了啊,我既然住這間房,多給一張房卡怎麼了?」

  「你去前台登記了?」俞喬一聽炸毛,「你不要臉我還要呢!你跑去前台登記,要是被主辦方那邊知道,所有人都曉得我來出差還跟個男人一起住,傳出去像什麼樣!」

  管羿將新買的衣服都拆開放在一邊,看向她很無辜地說:「可是我不登記,萬一夜裡遇到警察查房,把我當嫖娼的抓起來怎麼辦?」

  「怎麼可能!我們認識啊!是正當關係啊!」

  「那警察又不知道。」

  俞喬被他氣得頭昏,還沒吵明白,突然肚子又不舒服,連忙跳下床再次鑽進了衛生間。

  管羿皺眉,放下手裡新買來的衣服,走到衛生間外敲了敲門問:「你怎麼樣?又開始了?我都說你不能吃肉,你不信,現在又遭罪了吧。」

  「閉嘴!」俞喬兇巴巴地一聲吼。

  等她再次拉完出來,管羿已經按照醫囑扣好了藥片,水也準備好了。

  「你吃完飯是不是忘了吃藥?趕緊吃了觀察下,如果還是不行,得再去醫院吊水。」

  俞喬兩次一拉,人又有些虛,也懶得跟他吵了,接過藥片乖乖吞下。

  「不行,我要睡了,你自己折騰吧。」

  她軟綿綿地鑽到被窩裡,攏著眉,一副虛弱潦倒的樣子,閉上眼睛。

  管羿在床邊擔心地看了會兒,嘆息一聲,轉身去浴室洗漱了。

  等他出來,俞喬像是已經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關了燈,只留了門口玄關處的一盞地燈,以防俞喬夜裡還要起床。

  在貴妃椅沙發上躺下,整潔小腿都在外面懸空著,滋味確實不好受。

  他躺下許久都睡不著。

  但又不敢翻來翻去,怕沙發有聲音吵著俞喬。

  就這麼僵持了大概一小時,管羿還是沒睡著。

  正好這時,俞喬翻了個身,面朝著那邊睡去,大床整整空出兩個人的位置。

  管羿心猿意馬。

  分別七年多,好不容易重逢,好不容易憑著死皮賴臉把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些,好不容易陰差陽錯借著她生病的機會兩人能共處一室還過夜!

  這樣大好的機會,難道就白白放棄?

  管羿越想越克制不住,終於在糾結掙扎了十多分鐘之後,突然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床邊。

  遲疑了兩秒,他一把掀開被子,鑽進溫暖的被窩。

  俞喬迷迷糊糊中覺得身旁床墊一陷,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腰間突然多了一隻手。

  她突然清醒,猛地回頭。

  「管羿!」

  男人像狗皮膏藥似的貼上來,還故作可憐,「那沙發又小又硬,不舒服……」

  「我讓你去訂酒店,你不去!」她火大,瞬間睡意全無。

  「不想離開你……」

  夜深人靜,本就意志力薄弱,這樣深沉溫柔的示愛,誰能抵抗得住?

  俞喬不再吱聲,默默地背對著他,渾身僵硬。

  都是成年男女,有些事不用說破,肢體語言便說明了一切。

  管羿知道她是妥協了,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修長身軀在被窩裡又朝她靠攏了一些。

  俞喬緊緊閉眼,低聲警告:「你別太過分!」

  「好,好,我就這樣躺著,你快睡吧。」管羿也不敢太放肆,怕被她半夜趕出去,只能見好就收。

  可俞喬哪裡還睡得著,身後貼著一具熱源,好像不停地給她供暖一樣,烤得她渾身熱烘烘的,都要冒出汗來。

  兩人曾那麼轟轟烈烈地愛過,做過,如今同床共枕,又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脫離了熟悉的環境和人,沒了那些顧慮——但凡是個正常的,生理上跟心理上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期待吧。


  可理智尚存。

  她依然記得這人有未婚妻,不管他嘴上如何保證,事實擺在眼前。

  所以靜默地僵持了幾分鐘之後,她突然掀開被子下床,急忙往衛生間奔去。

  

  管羿嚇了一跳,「你怎麼了?肚子又不舒服了?」

  「嗯嗯,是的,你先睡吧!」她匆匆回應了句,關上衛生間的門。

  腸胃很配合她,果然又開始拉。

  俞喬在馬桶上坐了整整二十分鐘,腳都麻了,心想那人應該睡著了吧,可誰知下一秒,房間門突然被敲響。

  她驚得猛然抬頭。

  「俞喬,你怎麼樣?需不需要再去醫院看看?」管羿擔心地問。

  俞喬心裡哀嚎,「你怎麼還沒睡啊……」

  她這麼一問,管羿就明白過來——看來是故意躲他在蹲在衛生間。

  「我看你一直沒回來,擔心你。」

  「我沒事。」

  既然耗下去也沒用,俞喬只能整理好自己,踩著針刺般麻掉的雙腳,出來了。

  「你真的沒事?」管羿還等在門口,看到她立刻關心地問。

  「沒事。」俞喬都不敢看他,默默走回床邊,又躺回去。

  管羿跟著,也從另一邊上了床。

  不過這次,他沒有再緊緊貼著俞喬,擔心繼續貼下去,她又要逃避,這一夜就沒法睡了。

  清晨很早時,外面走廊便傳來聲音。

  俞喬連著兩晚沒睡好,這會兒睡得正沉,沒有被吵醒。

  可管羿卻睜眼醒來。

  昨晚再次入睡時,他倆原本是保持著距離的。

  但睡著睡著,還是滾到了一起。

  此時,俞喬的臉就跟他正相對著。

  她還沒醒,所以他能肆無忌憚地打量她的眉眼,將她的模樣再一次深深刻在腦海。

  看著看著,那股壓抑已久的念想又像雨後春筍般冒出,頂開壓著的「石頭」,瘋狂地生長著。

  呼吸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他情不自禁地靠攏,薄唇尋著她恬靜溫潤的臉,輕輕貼上……

  她身上的氣息立刻竄進鼻孔,將他原本所剩無幾的理智誘惑得更加崩潰。

  喉結翻滾,氣血上涌,他一連吞咽了幾下,才勉強克制住,腦袋又稍稍後退了些。

  結果,視線下落,正好對上俞喬剛剛睜開的雙眸。

  瞬間,電光火石,好似有強烈的電流在兩人間流淌,將房間的空氣都點燃了。

  對視持續了好幾秒,管羿原以為她會很生氣,可久等不見她開罵,也沒有發怒,他漸漸悟出什麼……

  突然,他像餓狼撲食一般,撲過去緊緊吻住女人,身體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伏又落下,將女人姣好曼妙的身子牢牢困在身下。

  俞喬心跳如擂鼓一般,雙手無措地抓著男人肩膀上的布料,用力抵著。

  可這點抵抗之力,毫無作用,反倒越發引起男人想要征服的欲望。

  「小喬……小喬——」管羿著了魔一樣,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呼喊,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思念與愛意。

  俞喬的抗拒之心,就在他一聲一聲的蠱惑中,漸漸繳械投降。

  當一切如星火燎原般不可控時,俞喬心裡的恨突然隨著燃燒的星火爆發了。

  她狠狠拍打著對方,眼淚早已決堤,模糊了雙眼。

  打到後來手都麻了,尤不解恨,她索性趁著男人沉下身體時,抬頭一口重重咬在那人肩頭。

  管羿額頭青筋暴突,極致的快感與刺骨的疼痛交融混合,讓他整個身體像拉滿的弓,渾身肌肉和神經都緊張迸起,濃烈的陽剛之氣與迷人的荷爾蒙氣息,交相輝映,構成迷人魂魄的畫面。

  手機響起時,俞喬伸手要夠,被他一把抓回來。

  「……」俞喬回頭瞪他,想罵人,還沒開口又被他低頭吻住。

  而後沒過多久,房間門又被敲響。

  「俞喬?」

  「俞老師?你出門了嗎?」


  「沒人,估計是下樓了。」

  「怎麼微信不回,電話也不接……」

  「哎呀,人家有家屬的,別擔心了,我們走吧。」

  門外的聲音漸漸消失,俞喬緊繃羞愧的心終於放鬆。

  她轉過頭,憤怒地等著那揮汗如雨的男人,火氣上涌:「你夠了沒?我還有事!」

  管羿懸在她上方,豆大的雨點滴落,砸在她臉上。

  他的眸,幽深暗沉,一眨不眨地牢牢鎖定女人的臉,好事要把她吸進去似的。

  被俞喬罵了,他也不吭聲,只是又俯低下來,把臉埋在她頸間,雙手收攏,將女人的身子牢牢裹進懷裡。

  俞喬:「……」

  他真是瘋了!

  過了不知多久,狂風驟雨初歇,身上壓下來一個汗淋淋的重量。

  俞喬喘息著,閉了閉眼,等腦子裡的眩暈感過去,才火大地推開身上那人,卷了衣服去浴室洗漱。

  剛把淋浴頭打開,才放出熱水,浴室門被推開。

  她倏地回頭,怒罵:「出去!」

  可管羿哪裡肯聽。

  那張俊美容顏掛著奸計得逞的笑,身高腿長地走進來,將本就不寬敞的淋浴間擠滿。

  「你幹什麼!別以為我原諒你了!流氓!不懷好意!我昨晚就應該把你趕出去!」俞喬看著他的笑臉,氣不打一處來,臉頰羞紅,後悔極了。

  管羿從後抱著她,低頭吻在她頸間:「你這是過河拆橋……剛才怎麼不見你拒絕,現在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什麼?

  俞喬回頭看他,腦子沒壞掉吧?

  「你——」她氣得要打人,可管羿比她動作更快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而後輕哄,「你今天不是還有事?趕緊洗了去忙吧。」

  「……」俞喬氣橫橫地瞪了他一眼。

  太壞了!

  可是能怪誰?

  都是成年男女,要說不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意味著什麼,那是騙人。

  現在算帳人家也不認了,只會覺得這是各取所需。

  俞喬越想越氣。

  兩人洗漱好穿戴整齊,俞喬冷著臉喊了他一聲。

  管羿正在整理襯衣下擺,聞言抬頭,溫柔地問:「怎麼了?」

  「出去買樣東西。」

  「買什麼?」

  「你說呢?事後藥!」俞喬紅著臉,更加羞憤。

  管羿神色一僵,面色也有點不好意思。

  沉默兩秒,他清了清嗓子,道了句:「那種東西,對身體不好吧……」

  「那你覺得流產對身體就好了?」

  「……」

  他接不上話。

  現在這個時候,不可能再沒名沒分地生二胎,當然要杜絕這種可能。

  「我這就去。早餐吃什麼,我給你順帶買回來。」

  「你看著辦吧,都行。」她現在哪有心思想吃什麼,滿腦子都是後悔跟羞憤。

  管羿抿抿唇,不敢多言,轉身出去了。

  俞喬軟綿綿地在書桌前坐下,手指敲了下電腦鍵盤,屏幕亮起來。

  怎麼辦……

  腦子裡一邊問著怎麼辦,一邊又回味著剛才的一幕幕,稍稍降溫的臉頰,又像是插電的熨斗一樣,漸漸燙起來。

  管羿很快回來,手裡拎著一個牛皮紙袋,裡面是打包回來的早餐。

  「藥呢?」俞喬不滿地問。

  「在裡面,我怕單獨拎著被人看見,你又要生氣。」他從裝早餐的牛皮紙袋裡取出一盒事後藥,還有一瓶維生素C。

  「你吃點早餐再吃這個吧,然後這瓶維C,這段時間也記得吃,可以把副作用降低一點。」管羿臉色也很不自在,耳根子微微泛紅,交代完這些。

  俞喬接過,瞥他一下,譏諷地道:「管總經驗豐富啊。」

  管羿無語,解釋道:「是藥師說的,我這輩子就買過兩次這個藥,不都是給你麼。」

  七年前,他們情正濃時,也有過一次情不自禁的時候。

  那次也是他去買的藥。

  俞喬冷哼了聲,懶得搭理,摳出事後藥丟進嘴裡,仰頭喝水。

  管羿皺眉,見她空腹吃藥,擔心地說:「你腸胃藥還沒徹底恢復,這樣吃藥又會傷胃。」

  「那不也是拜你所賜?」

  「我……」管羿自知理虧,只好道歉,「對不起,我實在……情難自控。」

  俞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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