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熬不住的三少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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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晚晴出來了。

  楊翠珠回頭看向女兒,臉上又帶了笑,「小晴……」

  「不好意思,讓你們等這麼久,那個……我先給你們倒水。」穆晚晴渾身拘束,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硬著頭髮搭話。

  「不用了!亦儒已經倒了。」楊翠珠連忙喚住女兒,臉色也有些不自在,「坐吧……坐下聊會兒。」

  「好吧……」

  穆晚晴走到沙發那邊坐下。

  周亦儒也只能放棄探究儲物箱的欲望,回到沙發落座。

  不過,即便沒有細看儲物箱裡的東西,他也大概知道那是誰的物品。

  近期傳聞文湛要迎娶杜家千金,兩大家族要商業聯姻。

  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文湛跟穆晚晴分開了,而穆晚晴把他遺留在家裡的東西也都收拾好了,肯定是要處理掉。

  想到這些,周亦儒暗暗高興。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事嗎?」穆晚晴看向面前的親生母親,說話很生疏客氣。

  楊翠珠笑了笑,「沒什麼……我今天下午才來崇城,就想看看你。」

  「噢,我挺好的。今天周末,跟朋友逛街,買點東西。」

  「嗯,那挺好,不能光顧著工作,也得偶爾享受下。」

  「是的……」

  尬聊,特別尬。

  聊著聊著,空氣突然安靜了,沒有一個人說話。

  周亦儒突然回過神來,坐起身說:「楊阿姨,你不是說……你這趟過來,是想讓小晴跟你去南方看看嗎?」

  「噢……對!」經過周亦儒提醒,楊翠珠這才想起大晚上的跑來是要做什麼。

  「小晴……那個,是這樣的……月底,我過生日,五十周歲。我想請你過去一趟,見見我現在的家人,也讓他們見見你。」

  楊翠珠面含笑意地看著穆晚晴,發出真誠邀請。

  穆晚晴暗地裡吃了一驚!

  她自己推算過,知道生母年齡不算大,且她保養得好,看起來跟三四十歲的女人沒區別。

  可當聽說才五十歲時,還是驚到。

  「你過五十歲生日啊……」她呢喃了句,明顯猶豫,不知該不該去。

  「對啊,你以為我多少歲?」楊翠珠摸了摸自己的臉,嘆息,「自從他去世,這兩年我老了不少,歲月不饒人啊……」

  「……」穆晚晴臉色有些反感起來。

  都保養成這樣了,還說自己老。

  而且,聽她提起後來的丈夫,總還是讓人心裡不舒服。

  穆晚晴始終覺得,父親不會做出背叛家庭,背叛妻子的事。

  只是苦於找不到證據。

  「我……我工作很忙,怕是走不開。」她勉強接受眼前的女人,可要她短時間內還去跟她後來的家庭打交道——抱歉,做不到。

  「我知道你忙,哪怕抽出兩天就可以,過一個夜就行了。」楊翠珠繼續遊說。

  可穆晚晴不為所動。

  「我們是團隊工作,我走了,其它人手裡的活也會耽誤。如果你想讓我陪你過生日,你可以到時候提前過來,我在這邊給你過一個。」

  這是穆晚晴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也算是盡孝了。

  楊翠珠臉色遲疑,顯然有些失落。

  穆晚晴攥著手,坐得有些拘謹,但也沒再退步。

  周亦儒左右看看,又發話了:「楊姨,小晴才剛跟您熟悉點,讓她過去南方接觸那麼一大家子,確實有些為難。可以等您下一年過生日,再讓她一起去慶祝。」

  有了台階,楊翠珠立刻順著話說:「那倒也是,那就等下一年吧。」

  周亦儒面含笑意,「嗯,今年五十整壽,到時候您提前過來這邊,我和小晴先給您慶祝一下。」

  穆晚晴一聽這話,又對周亦儒反感了。

  她給自己親媽過生日,一個外人來摻和什麼?

  真是無語。

  「那個……到時候再說吧,」穆晚晴心裡不高興,也不想再跟他們聊下去,站起身道,「我今天累了,明天還得起早上班,那個……要麼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周亦儒知道是自己的提議讓她產生了距離感,不好再冒進,只能跟著起身:「也行,你早點休息,我送楊姨回酒店。」

  「謝謝。」穆晚晴道了謝,率先走到門口,打開防盜門。

  逐客意味這麼明顯,楊翠珠縱然還有些不舍,也只能朝門口走去。

  「小晴……我覺得,你還是再考慮下,這些年你一個人孤零零的,現在你有我,有家人親人,等你見到——」

  「我說了不去!」穆晚晴忍無可忍,突然果決地打斷,頓了頓繼續說,「我今天請你上來,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安排我的人生了。你要是得寸進尺,那我們還是不要往來的好。」

  楊翠珠被嚇得一愣,周亦儒也吃驚地看著她。

  場面一度凝固。

  片刻後,楊翠珠紅著眼眶,提了口氣:「好……我知道了,對不起,我以為你很希望享受……」

  「不要再說了,你趕緊走吧。」穆晚晴實在受不了,索性直接伸手將他們推出去,而後利落地拍上門。

  屋裡安靜了……

  可穆晚晴的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

  早知道如此,她就應該一顆心硬到底,不管她怎麼賣慘、訴苦、道歉、懺悔,她都不應該妥協心軟。

  這一步步肯定都是有目的的。

  回到客廳,她又看到沙發側面放著的儲物箱,想到周亦儒剛才盯著這箱子,似乎還想翻動。

  心情本就不好,看到這些東西,再聯想白天在商場遇到的前婆婆和杜小姐,穆晚晴突然一股無名火,逮著那箱子狠踹了兩腳。

  如果這箱子是某人就好了!

  那她肯定重重踹上幾十下,最好把他踹出地球!

  煩死了,都是他惹的禍!

  ————

  周二,穆晚晴要去外地參加簽售會。

  第一站在鄰省,高鐵三小時到達。

  活動安排在下午,當天來回太緊迫,需要在外住一晚。

  俞喬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就安排了晶晶跟她一起。

  雖然就出去一個夜晚,但來回耽誤近兩天的工作,穆晚晴不想拖大家的後腿,周一忙到晚上九點多,將手頭工作完成後才下班回家。

  收拾行李時,又看到屬於某人的私人物品。

  頭疼……

  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給快遞員打電話,看看這麼晚還能不能上門收件,結果很幸運,快遞員來了。

  「今天太晚,明天一早給您派送沒問題吧?」快遞員利落地開了單子,當著她的面將物品打包。

  

  「可以的,謝謝。」

  「不客氣。」

  快遞員走後,穆晚晴迅速收拾好行李,早早洗了睡覺。

  幾天沒見到孩子們,甚是想念,她在陷入夢鄉前琢磨,後天回來讓周嬸帶孩子們過來玩玩。

  翌日上午,穆晚晴帶著晶晶一起出差了。

  在高鐵發車的那一刻,她前一晚寄出去的同城快遞,正好送到文遠集團總部。

  韓峰看著快遞,有些迷惑。

  一般寄來公司的包裹,都是寄到總裁辦,這包裹怎麼寫著老闆的大名?

  而且,很大兩箱,還挺沉的。

  他抱著包裹進入老闆的辦公室,在會客區茶几放下。

  文湛抬眸瞥了眼,也好奇:「什麼東西?」

  「不知道,寄給您的。」韓峰迴答了,取出美工刀,「要拆開看看嗎?」

  「嗯。」文湛隨意應了句,低頭繼續忙碌。

  不消片刻,聽韓峰吱吱唔唔地道:「文總,是……太,穆小姐把您落在她家的東西寄過來了。」

  周末時,韓峰就接到穆晚晴的電話,知道這事,可他不敢擅作主張,委婉地推拒了。

  沒想到,人家直接寄回到公司了。

  聞言,辦公桌後的男人筆伐一頓,神色明顯冷沉下來。

  韓峰見他面若寒霜般起身走過來,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怕被波及。

  文湛走到包裹前,撥開儲物箱看了看,俊臉冷冷一笑,眸中閃爍寒光。


  呵!

  倒是收拾得挺齊全,連顆袖扣都不落。

  這是鐵了心要跟他撇清關係?

  韓峰小心吞咽,觀察著老闆的表情,生怕他下一秒大發雷霆,將所有東西砸在地上。

  好在沒有……

  文湛看完兩個箱子,神色異常平靜,而後轉身走回辦公桌,淡淡交代:「搬去放車上。」

  「是……」韓峰鬆了口氣,上前時抬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又搬起箱子出去。

  文湛回到辦公桌後坐下,重新拿起筆,可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凝神。

  心裡擰著一股勁兒,很想去找那該死的女人吵一架,不——打一架!

  可又覺得就這麼送上門,是不是中了她的圈套。

  萬一又被她嘲諷怎麼辦?

  想起上次她醉酒那回,兩人擦槍走火,差點就又突破防線,他心裡又堅定下來。

  忍住!

  必須忍住!

  就要看看她這次拗多久,看她接下來還能搞出什麼決裂的動作!

  她把事情做得越絕,等合好後,他的報復就越狠!

  文湛攥著筆,腦海里已經開始想像著那一天了。

  要弄得她三天下不來床才行!

  讓她為這些日子的囂張付出代價!

  可這種「骨氣」,撐過了白天,卻沒熬過黑夜。

  從公司下班離開時,已經快晚上八點。

  晚餐隨便吃了點,這會兒已經有些餓了。

  他坐上車,突然懷念起某人的廚藝。

  就之前那份被他特別嫌棄的蛋炒飯,這會兒從記憶里浮起,竟勾得他心癢難耐。

  如果現在找上門去,肯定會被她拒絕吧?

  必須得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文湛自己駕著車,冥思苦想。

  突然,記起上午收到的那兩箱包裹,性感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

  鄰省首府,穆晚晴的首場簽售會非常順利,不少書迷從四面八方趕來,就為了看她一眼,跟她互動下。

  簽售會比預計的時間長了些,因為書迷人數超出預期。

  等簽售會結束,已經是晚上七點。

  主辦方跟書店老闆早就訂好了晚宴,她不好推脫,只能跟晶晶一同前往。

  想起上次飯局的不愉快經歷,穆晚晴一開始就說了自己酒精過敏。

  令她意外的是,主辦方很紳士風度,直接讓服務員撤了酒水,全部上飲料。

  氣氛正酣時,穆晚晴手機響起。

  她從包包摸出手機來,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柳眉微蹙,稍稍遲疑了下,掛斷。

  遠在崇城的文湛,話都到嘴邊了,忽聽電話被掛斷,臉色那叫一個吃驚!

  真是翻天了!

  把他東西寄回來不說,現在連電話都不接了——哪來的勇氣?還越來越拿喬了!

  文湛氣得不輕,立刻再次打過去。

  「晴姐,你手機又響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晶晶坐在她旁邊,聽到手機鈴響,提醒道。

  穆晚晴無語,拿出一看還是那人,不得不起身客氣地道:「失陪下,接個電話。」

  她握著手機走出包廂,等關上門才接通,橫聲問道:「你幹嘛?」

  文湛的語氣不比她好,甚至譏諷更甚:「我還以為你做賊心虛,不敢接我電話。」

  「誰做賊了?你別信口開河!」

  「你沒做賊?那我東西怎麼少了?」文湛問道。

  穆晚晴聽得一愣,疑惑,「什麼東西?」

  「你今天用同城快遞,把我東西都寄回來了,連雙破襪子都沒忘,卻偏偏少了塊手錶——不值錢的還回來,值錢的扣下,你什麼意思?缺錢用可以直接跟我說。」

  文湛張口就來,說的有鼻子有眼,聽得穆晚晴更加迷糊。

  「你的表……我記得一起放進去了。」她心裡一驚,暗忖難道是快遞員偷走了?


  如果文湛非要她賠,那可麻煩大了。

  這傢伙隨隨便便一塊表,也得幾十萬起。

  文湛卻說:「不是那塊。還有塊百達翡翠的手錶,我記得放在你床頭柜上。」

  什麼?

  穆晚晴一聽,腦子炸了。

  她床頭柜上根本沒有手錶,這些天就擱著一副瑪瑙袖扣,也收拾好還回去了。

  「文湛,你……」她握著手機,嘴巴動了動,舌頭都不好使了,「你別污衊我!你那塊表肯定不在我家。」

  「在不在,我進屋搜搜就知道了。」

  扯了這麼多,終於扯出正題來。

  穆晚晴臉色明了,突然就懂這傢伙到底要幹嘛了。

  ——故意找了個藉口,想去她家。

  「要搜你進去搜,反正你有我家的鑰匙。不過我不在家,我家裡要是丟了什麼東西,我要報警抓你的。」明白男人的心思後,穆晚晴語氣平平地威脅,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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