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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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十分想見的人?

  蕭暖卿心頭微微一顫,不知為何,她竟然對他們的話絲毫沒有懷疑,就這麼跟著去了洞裡。

  洞口很是隱秘,入口是一棵碩大的枯樹樹洞,蕭暖卿跟著幾人鑽了進去,經過一條狹長的通道之後,竟然來到了一間木屋。

  木屋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全部,中間的地面處凹陷了一塊,搭著篝火,上頭還煮著一壺水。

  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不少狩獵的工具以及動物皮毛,瞧著像是山中獵戶的居處。

  只是獵戶的床上卻睡著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側身躺著,背對著眾人,看不清面孔。

  可單單只是看著這背影,蕭暖卿的一雙眼便驟然通紅。

  心口如刀絞一般,她意識到,這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直到,那滿臉傷疤的男人上前喚了一聲,「蕭兄,你看誰來了。」

  床上的人聽到聲音,這才有了反應。

  身子微微一頓,隨後緩緩轉過了頭來。

  那雙渾濁的眼眸一一掃過眾人,最終實現落在了蕭暖卿的身上。

  只看到,蕭世儒的眸子一點一點亮了起來,像是不敢相信一般。

  他緩緩起身,但似乎傷得不輕,起身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引得他到抽了一口涼氣,隨後又被這口涼氣嗆到,劇烈咳嗽了起來。

  見狀,莫旬跟薛寧立刻上前攙扶住了蕭世儒,為他輕撫著背脊。

  好一會兒,蕭世儒方才順了氣,第一時間便又看向了蕭暖卿,老淚縱橫,「卿卿啊……」

  卿卿啊……

  熟悉的聲音跟語調衝擊著蕭暖卿的腦海,無數零星的碎片也一點一點在腦海中拼湊了出來。

  卻又仿佛是一把把利刃,扎得蕭暖卿頭疼欲裂。

  她忍不住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腦袋,一雙眼卻是死死地盯著蕭世儒,眼淚不住地往下落,卻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別的緣故。

  心口仿佛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似得。

  蕭暖卿張開了嘴,卻不知要說什麼,情緒激動之下,終於還是暈了過去。

  她好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歷經了兩輩子卻始終救不了自己最愛的爹爹。

  她夢到那顆頭顱滾到自己腳邊,溫柔地喚她『卿卿……』

  「卿卿,醒醒。」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蕭暖卿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無形中似乎有一隻手在緊緊抓著她,要將她拖去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但那一聲聲的輕喚,就如同水中的一根浮木,拯救著快要溺水的她。

  「卿卿……」那無比清晰的聲音再次響起。

  蕭暖卿終於猛地睜開了眼,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剛撈出來一般,不住地大口大口呼吸著。

  「卿卿?」

  聲音再次響起。

  蕭暖卿卻愣住了。

  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若不然,爹爹的聲音怎麼會這麼清楚地傳來呢?

  「卿卿?」

  不對,不是夢!

  蕭暖卿驟然想起陸千昱半夜帶自己來到了林中,而後,她就見到了很多人,有莫正元,莫旬跟薛寧。

  還有……她爹!

  眼眶驟然溫熱,她緩緩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那滿頭花白頭髮的蕭世儒正坐在床邊,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是……她爹啊!

  真的是她的爹啊!

  她撐著身子坐起,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看著蕭世儒那滿臉關切的樣子,她終於緩緩開口,「爹?」

  「是我,是爹爹,卿卿,真是苦了你了!」

  蕭世儒說著,眼淚便忍不住落了下來。

  而此時蕭暖卿才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朝著蕭世儒撲了過去。

  她緊緊地抱著蕭世儒,如同抱著一件失去已久的珍寶,不可置信地一遍遍地問著,「我沒有在做夢吧?真的是我爹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如果是夢,那,她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蕭世儒也緊緊回抱住蕭暖卿,大手在蕭暖卿的背上輕輕撫著,如同從前一樣,「是爹爹,我的好卿卿沒有做夢,真的是爹爹。是陸大人費盡了心思才將爹爹救出來的。」

  陸千昱?

  聽到蕭世儒這樣說,蕭暖卿才像是想起了什麼,抬眸朝著不遠處的幾人看去。

  只見屋子的角落裡還站著幾個男人,身形一個賽一個的高大,一個比一個精壯。

  但蕭暖卿還是一眼就看見了陸千昱。

  四目相對,他的眸色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可蕭暖卿卻在其中看出了別的什麼。

  她終於緩緩鬆開了蕭世儒,低頭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這才開了口,「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話,是衝著陸千昱問的。

  語氣聽上去有些不善,蕭世儒開口想為陸千昱說些什麼,卻一下子就嗆咳了起來。

  見狀,莫旬立刻上前,輕撫蕭世儒的背,「蕭叔,該喝藥了。」

  蕭世儒這才點了點頭,由著莫旬將他扶起,朝著外頭走去。

  見狀,莫正元跟薛寧便也跟著走了,屋內就只剩下了蕭暖卿跟陸千昱。

  陸千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步上前,「那就從德貴妃的死說起。」

  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直到坐在了床邊,「我與你說起過,德貴妃的死與我無關,卻也讓我明白皇上身邊還有人在調查莫正元。此事皇上瞞著我,證明他並不是十分信任我。所以,我就找上了莫正元。借著給德貴妃下葬一事,將他們抓進大牢。一來可以贏得皇上的信任,二來將他們送進大牢陪你爹,也算有個照應。」

  「再後來,就是連翹。那日我雖飲醉了酒,卻也沒有蠢到有沒有碰過她都不知道,一切不過是演出戲給外人看罷了。答應迎連翹進門,也不過就是為了劫獄之事。我得讓皇上打消對我的疑慮。」

  畢竟,有誰會在自己的大喜之日去劫獄?

  「劫獄其實是為了將你爹換出來。我買通了幾個死囚,讓人將他們易容成你爹他們的樣子,所以,其實劫獄那日你爹他們就已經逃出來了。」

  「只是這些事不能讓你知道,因為行刑那日皇上必定會派人在刑場外守著,而你,就是這齣戲的點睛之筆。」

  若蕭暖卿早就知道被砍頭的不是她爹,又如何會撕心裂肺呢?

  事已至此,他需得確保萬無一失,否則,不論是他還是蕭暖卿,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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