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尚國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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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暖卿不解,「怎麼了?」

  虞彥眉心緊擰,「連墨怕是沖你來的。」

  聽著這話,蕭暖卿卻越發不解了,「我與他素昧平生……」

  「你不知道。」虞彥說著,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接著開口,「你可知,連墨為何會被世人冠以『鬼醫』的稱呼?」

  蕭暖卿想了想,道,「是因為他行蹤詭異不定,醫術高明,性格又極其古怪……」

  「此乃其一。」虞彥嘆息了一聲,又接著道,「我曾聽我師父說過,連墨最聽不得別人比他厲害之類的話,不管是醫術還是毒。若世上有此等傳言,他就會主動找上門來要求比試,贏,則名揚天下,輸,則黃土埋屍。」

  這倒是蕭暖卿不曾聽說過的!

  她驚訝地看著虞彥。

  若真如虞彥所說,那連墨或許還真就是衝著她來的。

  畢竟,前世連墨不曾進京,但這一世,她憑著蕭家針法治好了六公主跟劉家二少爺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殘疾。

  或許,是有人將她的名聲傳了出去,拿她與連墨做比……

  思及此,蕭暖卿的眉心也染上了愁緒。

  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很快蕭暖卿就搖了搖頭,「罷了,不去管他。他若真是衝著我來的,我就不理他便是!」

  虞彥贊同地點了點頭,「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或許他來是有別的什麼要緊的事。」

  「可不嘛!」蕭暖卿說著,目光又落在了虞彥的鬍子上,當即眉心一皺,站起了身來,「二哥,你多久不曾梳洗了?臭了。」

  虞彥一愣,有些尷尬地聞了聞自己的衣裳,「這,我應該是三五日前……」

  「那還不快些燒水梳洗,順道把鬍子也颳了。」她說著,便將語言給推出了堂屋。

  虞彥連聲說著好,便是朝著廚房而去。

  而蕭暖卿則回了堂屋。

  看著髒亂的一切,她微微嘆了一聲,而後就撩起了衣袖。

  虞彥是為了她才弄成這樣的,她幫著打掃一下也是應該。

  好在堂屋不大,清掃起來也不累。

  蕭暖卿雖是千金大小姐,可前世在醉香樓里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是以眼下做起來也是略顯得心應手。

  她先將堂屋裡的物品擺放整齊,而後抹了桌椅,最後拿起笤帚掃地。

  從堂屋的最裡面往外,一邊退一邊掃。

  卻一時沒注意身後,不小心撞到四方桌。

  「啪。」

  細微的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蕭暖卿下意識回頭看去,這才放下桌子的正下方有一封書信。

  瞧著像是從桌子底下掉下來的。

  可虞彥為何要將書信藏在桌子底下?

  她心中疑惑,便蹲下身子將那封信撿了起來。

  可剛看到信封上的字,蕭暖卿便愣住了。

  那上頭寫著的,竟是尚國的文字!

  可虞彥的家中,怎麼會有尚國的書信?

  虞彥通敵賣國?

  他一個御醫通敵賣國有什麼用?

  毒殺皇帝?

  可他身為御醫有無數次下手的機會,皇上卻還是好好的啊!

  蕭暖卿想不明白,而屋外卻已經傳來了虞彥的腳步聲。

  她心頭一緊,忙將書信丟回了地上,轉過身又裝作掃地的模樣。

  虞彥進了來,看到蕭暖卿在幹活當即一驚,「卿卿快放下,這怎麼能讓你做!」

  「這有什麼?掃個地而已!」蕭暖卿沒有回頭,繼續掃,「二哥看下還有什麼地方要收拾嗎?」

  虞彥呆頭呆腦,果真就四下查看起來,而後便看到了地上的那封信。

  他心頭一緊,看著蕭暖卿像是沒有發現的樣子,立刻上前將那封信給撿了起來。

  他顯然是不常做這種事的,動作大到蕭暖卿即使不回頭都察覺到了。

  以至於,蕭暖卿心中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確定虞彥已經將書信藏好之後方才轉過身來看著他,「二哥怎麼不說話?」


  虞彥慌得不行,連連搖頭,「沒,沒有,卿卿打掃得很乾淨,比我之前還要乾淨。」

  蕭暖卿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那就好,等我掃完這兒就好了。」

  她拿起笤帚繼續干起活來。

  心中卻是暗嘆,不管那書信里寫了什麼,虞彥都不會叛國的,就他那藏不住事兒的樣子,若真做了什麼壞事,定然是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的。

  她忽然想起之前德貴妃中毒的事,虞彥說他什麼都沒做,心中不禁有些慶幸。

  好在虞彥真的什麼都沒做,不然,定是當場就穿幫了!

  等蕭暖卿將笤帚放回了遠處,虞彥臉上的慌張都還沒有徹底散去。

  蕭暖卿也不說破,只衝著虞彥道,「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二哥了,二哥這段時日辛苦,記得好好休息。」

  說罷,她便行了禮,轉身離去。

  卻被虞彥叫住了,「卿卿!」

  蕭暖卿轉過身看向虞彥,繼續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挑眉問道,「二哥還有什麼事嗎?」

  虞彥好似有些難以開口,猶豫了一會兒方才問道,「你,你方才有沒有看到什麼?」

  「看到什麼?」蕭暖卿問。

  「就是,奇怪的東西,比如……書信。」

  蕭暖卿笑道,「書信有什麼奇怪的?二哥怎麼這麼問?莫非你手上有什麼奇怪的書信?」

  「沒有,沒有!」虞彥連連搖頭。

  蕭暖卿故意打量了虞彥一下,方道,「我現在覺得二哥倒是奇怪得很!」

  虞彥被說中了心事,低下頭去沒有吭聲。

  蕭暖卿便也不逗他了,只道,「二哥還是早些休息吧,我看你都累糊塗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好。」虞彥這才點了點頭,將蕭暖卿送到了院門口。

  看著蕭暖卿上了馬車,他方才將門重新關上。

  而後快步回了回房間,將門栓放下,這才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那封信。

  信很厚,足足有五頁紙。

  他將信紙打開,看著上面那密密麻麻娟秀的字體,一顆心便如同刀絞一般。

  只是這樣看著,他就能想像寫信之人當時的心情有多急切。

  可……

  虞彥又拿出了火摺子,將信點燃了。

  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所以有些事,有些人,該忘就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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