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新任御醫院院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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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暖卿當即站起身來,欠身行了禮,「回稟皇上,貴妃娘娘是氣血上涌所致,坐著能比躺著舒服些。」

  反正,她是大夫,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聞言,皇上微微點了點頭,上前行至德貴妃身邊,「如何?還難受嗎?」

  德貴妃微微搖了搖頭,「皇上怎麼就進來了?皇后娘娘呢?」

  「朕叫她回去思過了。」說著,皇上便在德貴妃的身邊坐了下來,語帶責怪,「你也是,非得讓她進來,明知這麼多年來她都處處針對你。」

  德貴妃眼波流轉,「我只是不想帝後生嫌,後宮不睦罷了。」

  如此,只叫皇上越發心疼,當即便又柔聲寬慰起來。

  眼下這氣氛,蕭暖卿覺得自己是不適合繼續待著了,便欠身道,「臣婦先行告退。」

  說著便是轉身離去。

  可還不等她走出兩步皇上又將她喚住了,「陸夫人。」

  不同於對待德貴妃時的溫柔,皇上的聲音中染著幾分冷意。

  蕭暖卿心頭微凝,轉過身恭順應道,「臣婦在,不知皇上還有和吩咐?」

  就聽皇上的聲音緩緩傳來,「你可願入御醫院,擔任御醫院院使一職?」

  蕭暖卿愣了一下,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

  既然皇上壓根不打算放了蕭世儒,那麼御醫院院使一職就得由旁人頂上。

  她只是沒想到,皇上會選擇了自己。

  見她不說話,皇上便又接著道,「我朝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但蕭家世代皆為御醫,加上你的醫術的確高於他們很多人,想必不會有人反對。」

  「可蕭家如今還有罪在身……」蕭暖卿的聲音低低的。

  皇上卻毫不在意,「蕭家有罪,與陸夫人有何關係?」

  哦,是了,她現在是陸千昱的人。

  眼見著她依舊沒說話,皇上的語氣有些不悅,「怎麼?不願意?」

  蕭暖卿這才反應過來,跪地,「得皇上看重,臣婦願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該是微臣了。」德貴妃輕笑著提醒。

  蕭暖卿這才又重新說了一句,「微臣,願為皇上效忠。」

  皇上的眉眼間也染上了幾分笑來,這才道,「如此甚好,朕會下旨,你明日就可上御醫院當值。」

  「是。」

  蕭暖卿再次應聲行禮,方才告退。

  一路無話,直到走出了皇宮,坐進了陸府的馬車裡,拉上了車簾,她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來。

  而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張揚。

  皇上居然敢讓她入職御醫院!

  這就證明,皇上如今是信任她的。

  而她正愁不知該如何保護爹爹,沒想到皇上就送上門來了。

  真是天助我也!

  卻在這時,一道人影竟是突然竄入了馬車裡。

  蕭暖卿臉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收回去就與陸千昱面面相覷。

  眼神中當即透出幾分做賊心虛的慌張。

  匆忙將上揚的嘴角壓下來,她看著陸千昱,眉心微擰,「你這是做什麼?」

  昨晚說開了之後,蕭暖卿倒是不再假模假樣地喚他夫君了。

  卻也不曾如從前一般親昵地喊他一聲大哥。

  只冷冷的一個『你』字,格外疏離。

  陸千昱靠著車壁,像是不曾看見蕭暖卿那明顯藏著事兒的表情,只微微閉上了眼,道,「有些乏累,正欲回府休息,恰好就看見車了。」

  說完這話,陸千昱便沒再有任何聲音,瞧著真好像是睡著了似的。

  蕭暖卿心中不禁腹誹,莫非昨夜放完煙花後他還去做了賊?

  她靜靜打量著他,只見他靴底帶著些泥,不太像是從宮裡出來的樣子。

  身上隱約還有一絲淡淡的酒氣。

  這是上哪個山里喝酒去了?

  不過蕭暖卿也不關心就是。

  馬車緩緩朝著城西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陸千昱在的緣故,蕭暖卿只覺得今日著馬車行得極慢。


  可饒是如此,陸千昱靠在車壁上的腦袋也還是隨著馬車的行駛晃動著。

  有好幾次都像是要摔了。

  蕭暖卿看著心亂,本能地想上前去扶,卻又生生忍住了。

  只將腦袋轉到了一邊,強迫自己不去看。

  卻不料,馬車像是被石頭磕絆了一下,連著蕭暖卿都一時沒坐穩。

  心下一驚,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竟然已是去扶著陸千昱了。

  看著自己抵住陸千昱身子的雙手,她真是恨不得當場拿出匕首來砍了。

  可眼下,她推又推不過去,就只能慢慢的鬆手,好讓陸千昱的身子慢慢的倒下來。

  也是奇怪,都這樣了他居然沒醒!

  倒也不是裝的,因為她清楚地聽到了他的輕鼾聲。

  方才倒還不怎麼覺得,眼下他整個人都靠在了自己的身上,那酒氣就濃烈了不少。

  是喝多了才會如此?

  又是何故喝了這麼多?

  正想著,耳邊忽然傳來細細地呢喃,「爹……」

  蕭暖卿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忽然一僵,她這才想起凝兒說過的,昨日是什麼日子。

  是陸千昱爹娘的祭日啊!

  所以,他鞋上的泥污是因為去山上祭奠他爹娘了?

  他昨晚去他爹娘墳前飲酒了?

  心口莫名就湧起一股酸澀來,蕭暖卿皺了皺眉,對於自己居然會對陸千昱產生這樣的情感來而有些對自己不恥。

  可,耳邊的呢喃卻是越來越清晰了,「娘……孩兒想你。」

  此時此刻,陸千昱仿佛是褪去了這一身的飛魚服,不再是冷血無情的錦衣衛指揮使,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

  她忍不住轉過頭來,側目看著此刻靠著自己肩膀上的腦袋,那雙長長的睫毛之下好似有一滴晶瑩滑落。

  她忍不住輕聲呢喃,「原來你也是如此重情之人。那,你怎麼會不懂我的心思呢?」

  既然他已經嘗過失去至親的痛苦,又怎麼捨得將她也推上那個位置?

  她移開了目光,看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氣。

  呢喃聲再度響起,甚至伴著幾分哭音,「她怨孩兒,怎麼辦?娘……她不原諒孩兒……」

  蕭暖卿怔愣住了。

  忍不住再次轉頭看向陸千昱,而他臉上的淚水已是無比清晰。

  她知道他口中的『她』就是自己,也不曾想過陸千昱會因她的埋怨而會變得如此委屈。

  心口酸得厲害,她抬手想要替他拭去眼淚,可那隻手終究是沒有勇氣碰觸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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