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玩脫了也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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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餐我離開了餐廳,她們倆被繼續綁在椅子上。

  南星問我:「他們小時候就這樣把你綁在椅子上,綁了一整天。」

  「是啊。」

  「顧家那麼多人,還有那麼多的傭人,管家也沒人幫你?」

  「誰會幫我呢?當一個人被所有人都欺負的時候,哪怕跟我沒有過節的人也會有一種從眾的心理,不跟著一起欺負我就不錯了。」

  「晚凝。」南星握住了我的手,我看到了他眼中不忍的淚光,我笑了。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只是我現在閒得慌,才報復給他們,如果我媽不出事的話,那麼以前的事情過去都過去了,現在我媽出事了,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我帶南星去房間看我媽,房間裡依然冷得不行,我們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來到床邊。

  南星的眼淚滴一滴地落在了淺紫色的床單上。

  「伯母就像睡著了一樣,我感覺下一秒鐘她就能醒過來,然後跟我說南星你來了想吃點什麼?今天阿姨做大餐給你吃。」

  「別說了。」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只會讓我覺得更痛苦。

  「對不起,晚凝。」南星抱住了我。

  房間裡面太冷了,我們待了一會兒就走出了房間,在走廊里我遇到了顧焰馳,他看著我欲言又止,但還是頭一低準備從我面前走過去,我喊住了他。

  「方便聊幾句嗎?」

  他看看我,遲疑了幾秒鐘,還是跟著我走進了我的房間。

  我在我的沙發里坐下來,直接開門見山。

  「你媽和我媽出事的這件事情,你覺得是意外呢?還是人為?」

  顧焰馳在我對面坐下來,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片刻:「你覺得是意外還是人為?」

  顧焰馳一向喜歡用反問來回答問題,這真的是一個壞習慣。

  「我既然這麼問,你現在又把我媽帶回了顧家,你就應該知道我的答案,現在我在問你。」

  「我也找人查了,據說是那個開著油罐車的司機犯病,才不小心撞到了他們的車。」

  「你查的這些是個人都能查出來,你對你媽這麼不上心?」

  「你想說什麼?顧晚凝?」

  我將一個文件袋甩給他,那是沈時倦給我的,裡面有那個司機的全部資料,還有他的小姨子的帳戶截圖,以及這個司機和顧辰北的司機在一起的照片。

  顧焰馳飛快地瀏覽著,眼睛都直了。

  「這些是從哪兒來的?」

  「你能不能不要問這種廢話?」我不耐煩地看著他:「你現在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這個男人不是顧辰北的司機嗎?」

  「是啊,開油罐車撞我媽和你媽的這個司機是顧辰北司機的同鄉,你覺得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的確是挺巧的,不是說他的司機當時犯病了,而且後來送到了醫院,證實他的確是患有癲癇的,生病這個應該不會作假。」

  「生病不會,但是你怎麼知道當時他發病?你聽過有哪個癲癇病人可以開這麼危險的油罐車的?」

  「好像是這樣,真的是顧辰北他到底要幹什麼?」顧焰馳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你稍安勿躁。你蹦得比天高沒有證據也不行,我問你一件事,當初顧辰北搞那個假遺囑的時候,你也在場是不是?」

  事到如今,顧焰馳也不隱瞞了,他點點頭。

  「我在場。」

  「那你媽偷偷拍下來當時的情況,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顧焰馳瞪大的眼睛:「我媽拍下來了?我不知道啊,她沒跟我說。」

  顧焰馳真是有些遲鈍,他又坐回沙發上,至少過去了好幾分鐘了,他才反應過來。

  「顧辰北不會就是為了找我媽拍的證據才對她們痛下殺手?」

  怪不得儲美珍沒把她偷拍的事情告訴她兒子,知道她兩個兒子沒有一個靠譜的。

  我用一種你覺得呢的眼神看著他。

  顧焰馳臉脹的通紅,額頭上青筋直冒,他用力砸了一下茶几,茶几上的東西都跳了跳。

  「別把我的茶几給砸壞了,要賠的。」


  他現在暴跳如雷有什麼用?

  就憑他的腦子,不可能是顧辰北的對手,雖然顧辰北也不怎麼樣,但是比起顧焰馳來說還是略勝一籌的。

  「我現在問你,你媽媽有其他的手機或者是可以儲藏音頻視頻這種電子產品嗎?比如說iPad之類的。」

  「我媽從來不用,她只有一個手機。」

  「那她有雲盤嗎?」

  顧焰馳還是搖搖頭:「她怎麼會搞那些東西?」

  也就是說,儲美珍只有一個手機。

  我正冥思苦想著,顧焰馳忽然又跳起來了。

  「我媽的手機呢,我媽的手機去哪兒了?」

  我簡直快要被他給笑死了,我沒好氣地看著他。

  「你覺得呢?」

  「顧辰北拿走了我媽的手機!」顧焰馳坐不住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看得我腦袋疼。

  「顧焰馳,你再想一想你媽有沒有其他的手機或者是電子產品,想到了你隨時告訴我。」

  「我要去找顧辰北算帳!」顧焰馳拔腳就向門口走去,估計我剛才跟他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見。

  「顧焰馳,你腦子有問題嗎?你這不是打草驚蛇嗎?你覺得你這樣去質問他,揍他一頓有什麼用?他會告訴你對你媽就是我撞的,手機也是我拿走的?」

  他走到門口又站住了,回過頭懊喪地看著我。

  「手機現在也被他拿走了。這些證據夠不夠告他?」

  「我們已經把這些交給警察了,但是證據不夠,所以顧焰馳,不管你媽媽有沒有其他的備份什麼的,我都需要你配合我演場戲。」

  他眯著眼睛:「什麼戲?」

  我向他招招手,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狐疑地彎下腰,當他聽完我的計劃時,他的臉色都變了。

  「萬一他對我也...」

  我看到他的慫包樣,我簡直想把他一腳踹翻。

  我爸遲遲不肯把顧家大權交出來是有必要的,就這些草包兒子們他怎麼會放下心來,除了老二顧辰西算是最有腦子的。

  「顧晚凝,你能保證我的安全不?」

  「他又不是殺人狂魔,只要讓他露出馬腳就好了。」

  顧焰馳為難地走了兩圈,他媽都被顧辰北撞成這個樣子了,現在讓他配合我演出戲,他居然還猶猶豫,若是儲美珍醒了知道了,估計能當場給他一個大逼兜。

  「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油鍋去送死,你這點膽子都沒有。」

  我的話刺激到了顧焰馳,他下定決心般地看著我。

  「我可以跟你合作,但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

  「你的戲演得逼真一點,不要搞得漏洞百出,顧辰北沒什麼可怕。」

  「但我不明白,當時我們都在場,真的想告他的話我們這些人證還不夠嗎?還需要他大費周章地搞來證據?」

  「顧家人心齊嗎?你覺得把所有人都搞到法庭現場,一起指認顧辰北的可能性有多少?所以顧辰北根本就不擔心這些,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媽手裡的證據,顧家其他人應該都不知道。顧辰北可以小恩小惠地買通他們,所以現在對他唯一有威脅的就是那段視頻或者是音頻了。」

  顧焰馳沉思了一會兒,忽然他自嘲地笑著點點頭。

  「是的,你說的沒錯,顧晚凝,我們顧家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心不齊,誰也不相信誰,所以才搞得一盤散沙,死的死傷的傷,到最後你才是大贏家。」

  「還沒贏呢,別把話說那麼早。」

  「你一定會贏得你身後有沈時倦,有沈家人支撐著你。」

  「我媽死了,你覺得我贏了嗎?」我反問他:「如果我媽活過來了,我承認最後我會贏,但是我媽沒了,不管後面是什麼結果我都不會贏。」

  顧焰馳看了我一會兒就拉開門走出去了。

  我趴在露台的欄杆上,看著顧焰馳匆匆地走出了顧家花園。

  他說顧家死的死傷的傷,的確也是,顧家七個子女,現在只剩下六個了,還在沒完沒了地斗,我們不把彼此斗的魚死網破,誓不罷休。

  本來我們可以相安無事的這樣過下去的,我跟我媽也不住在顧家,只要他們不招惹我們,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算了。


  但是現在不同,顧辰北殺了我媽,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我正準備回房間,忽然看見顧辰北攙扶著他媽從門廊下走了出來,往顧家花園門口走去。

  怎麼又想溜嗎?我肯定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我大聲喊他的名字。

  「顧辰北!昨天晚上被嚇得徹夜難眠,今天一大早就帶著大媽落荒而逃?你逃不掉的,任何人不得離開顧家。」

  顧辰北站住了揚起頭,他眼中燃燒著憤怒的光。

  「我媽不舒服,我帶她去看病也不行嗎?顧晚凝,你這是軟禁,你以為你有了沈家人的支持,你就能隻手遮天嗎?你就能...」

  「好了好了。」他又在長篇大論,聽的煩都煩死:「可以看病,可以出門,可以去顧氏工作,你們所有的自由我都不會幹涉,甚至你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管,不過前提是晚上一定要回到顧家來住,聽明白了吧?」

  顧辰北咬牙切齒,而大房早就被我氣的口眼歪斜面目猙獰。

  顧辰北氣的直哆嗦,但是他沒跟我糾纏,扶著大房就轉身向花園門口走,我又在他們身後說。

  「晚上超過十點沒回來,沈時倦的人一定會把你們抓回來的。到時候過了門禁時間,你們是要被禁足的,至少有三天不得踏出顧家大門。」

  光看他們的背影都能想像到顧辰北和大房一定在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

  大房一直高高在上,覺得她就是這個家的皇后,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現在連出門看個醫生都有門禁,這種奇恥大辱她何曾受過?

  如果現在這一切被我媽看見,她一定會於心不忍。

  心軟的人沒有神來保護著她呢,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惡人只有惡人來磨了嗎?

  那我倒是很樂意當這個惡人。

  顧辰北他們離開了沒多久,沈時倦就給我打電話。

  應該是保鏢及時向他匯報顧家人的一舉一動。

  我說:「我就沒給你打電話了,你不是在忙嗎?而且顧辰北帶著他媽能去哪?找個山洞躲起來?就是他們挖個洞躲起來,你沈時倦也能找到他們的不是嗎?」

  「你有好好吃飯嗎?晚凝。」

  「吃得不要太好,你家的廚師手藝真好,連早餐都能做出十八個花樣來,我都吃撐了。」

  「多吃點好。」沈時倦的聲音好溫柔,溫柔到我在想要不要既往不咎,忘掉了我跟他以前所有的事情從頭再來呢。

  我猛地搖了搖頭,現在我想這些做什麼?

  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忽然我聽到他那邊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聲,很壓抑,不真切,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沈時倦,你那邊是什麼聲音?是有人在哭嗎?」

  「沈冰清在我旁邊刷小視頻。」沈時倦讓人回答。

  「哦。」我笑了:「讓她少刷點小視頻,她知道南星在我這裡嗎?」

  「目前還不知道。」

  「最好別讓她知道,不然我怕她往顧家一天跑八趟。」

  「好好休息,晚凝,忙過這幾天我就回來了。」

  「別用回來這個詞,這也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聽起來怪怪的。」

  「我的意思是說,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到永遠到終點站末班車。」

  「你神經啊,忽然講這些,那麼肉麻,怪噁心的。」這不是那一天 A先生跟我說的話,被他照搬去了:「你這不是抄襲人家的話嗎?對了你有看見你表哥嗎?他身體如何?我昨天聽到他在電話里的聲音好像不太好,氣若遊絲的。」

  「我沒見到他,集團出了點事,我在處理集團的事情,不過他應該挺好的。」

  「集團怎麼了?」不過我問了也是白問,我也幫不上忙。「

  「你放心,只是小事而已。」

  真的是小事嗎?我怎麼覺得沈時倦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飄忽。

  算了,沈家那麼多人也不需要我的幫忙,我都自顧不暇了,我能幫誰?

  掛電話之前我還是叮囑一番。

  「你處理好巨人的事情你再過來,我這邊沒什麼的,有南星在,你又有這麼多保鏢他們應該跟你說了,我一大清早就玩得很開心。」

  「儘管玩,怎麼開心怎麼玩,玩脫了也不要緊,一切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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