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胎死腹中
商大家有些好奇看著田江。
「何為競標？」
這個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所謂標，即標的，就是官府因為人員不足，要將某些任務交給商人負責，舉個例子，如鹽道，想要將下面人的食物供給交給一些酒樓負責，而這個任務就是標。」
田江抿了一口茶，繼續開口道。
「而所謂競標，就是競爭這個任務的資格，想要競爭資格，自然就要說出來自己的優勢，明碼標價，公示於眾，如此這樣，各商人的價格百姓都能看得到，官員即便在有心偏袒，有公示價格在，也沒有太多利益可圖。」
商大家有些震驚地看著田江，不得不說，田江的方式既讓商人在互相競爭之下幾乎無利可圖，又能極大程度的遏制官員的貪念。
商人已經沒有太多利益了，那麼官員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的回扣可吃了。
這就是被仙人開智以後的頭腦麼？
想到此處商大家不由的有些佩服的看向田江。
如果大呂真的可以這麼做，那麼想來大呂將一片清明，國庫也會充裕很多。
田江說完卻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皺著眉頭看著商大家。
「大家，此事，怕是你做不了主。」
商大家見前面還意氣風發的田江，突然這麼說，頓時有些不悅。
「田公子這是何意？我聽雨軒雖說只是一青樓之地，但實力也絕非田公子所想的那番不堪。」
田江卻是搖了搖頭。
「小子並不是小看大家，而是，若以此法，怕是要與天下為敵了！」
田江也是突然想到，競標的方式，能夠一定程度上遏制回扣，但是也將這個時代常見的官員剋扣的獲利手段堵死了。
別說區區聽雨軒，怕是他背後的勢力，也扛不住。
商大家聞言，仔細思索的片刻。
「田公子的意思是？」
田江解釋道。
「用我的方式，定然可遏制回扣，但若讓官府交出採購的決策權，那眾多官府之前賺官家銀兩剋扣手段也就沒了，到時候……」
後面的話，田江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商大家已經冷汗直冒了！
田江這話的意，相當於與滿朝文武為敵了！
「田公子，就沒有什麼溫和的手段了麼？」
這鍋，他聽雨軒的確背不起。
田江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他突然後悔對聽雨軒提到這些了，競標的方式的確能治本，但是卻幾乎撼動了所有人利益，如果沒有一個雄才大略的英主，怕沒人能夠實現。
商大家狐疑地看了看田江。田江的做法，的確能極大程度的還政界一個清明，但是要求也是顯而易見的。
「田公子莫不是想用此方式來澤明主？」
頓了一下，輕撫古箏，才繼續開口道。
「並非小生不識趣，此法的確甚好，但是牽扯利益太重，小生雖說不如公子大才，但幾乎也見過所有皇家子弟，怕是沒一人符合公子的要求。」
他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沒一個人有魄力做這種事，哪怕是皇帝，也不敢跟所有百官為敵。
田江搖了搖頭。
「若是真有這樣的雄主，怕這天下早就是大呂天下了。」
在他的印象里，在封建制度的幾千年歷史中，怕也只有兩人敢這麼做。
一個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一個是洪武大帝朱元璋。
前者是藉助了一統六國的餘威，也有魄力。
而後者，官員的腦袋都滿地滾了，怕也沒有官員敢唱反調。
至於其他帝王，即便是太宗李世民這種明君，怕也會束手束腳，不敢這麼做。
商大家也是點了點頭。
「不過，此事我也會告知三皇子。」
田江既然已經來到了京都，那他也沒必要藏著自己背後的人了。
「既如此，那小子就先告退了。」
田江正欲離開，商大家繼續道。
「田公子可有去處？」
田江猶豫了下，搖了搖頭。
商大家聞言，笑了笑。
「那我便送公子處宅院，想來公子囊中也並不富裕。」
田江臉色微微一變。
「大家莫要害苦我！」
京都不是其他地方，他本就與聽雨軒走得極近了，若是在京都還收宅院，接下來的日子怕就不好過了。
商大家仔細打量了田江一番，言辭誠懇。
「田公子的安全，自然也由我等負責，小生是真心與田公子結交。」
如果田江之前還只是有才，或者懂些商道，他還可以表現得收斂一些。
但是田江的競標之策，已可以稱為國策了！
只不過這國策對帝王對朝堂的掌控力要求極高，但其中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這種大才，已經可以讓他推心置腹地結交了。
田江考慮了下，還是搖了搖頭。
「多謝商大家，不過小子無功不受祿。」
商大家聞言，嘆了口氣。
「既如此，田公子可前往京都林家的宅院，想來現在的京都林家，還是極歡迎田公子的。」
田江仔細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他本是不想與林家再有太深的交集，畢竟現在是在京都，他又被太子和三皇子盯上，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怕是抬抬手就能滅了林家。
但是又想到商大家已經察覺自己和林家關係匪淺，若是在躲避，那也沒有絲毫意義。
見田江答應，商大家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只要田江還顧及林家，他就不怕田江會輕易倒向其他人。
京都一處宅院內。
林天正一臉怒意的看著林思川。
「你什麼時候能長長記性？這是京都！不是蘇城！不要隨便出去。」
林思川卻是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爹！放心吧！我又不是愛惹事的人。」
林天眉頭緊皺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他知道，雖然沒什麼壞習慣，但是說話從不給人留面子，在蘇城和臨江鎮這種小地方還好，憑林家的面子，也沒人計較。
但是在京都就不一樣了，這種性格，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他一直不想自己兒子隨便出門，可這傢伙，一直閒不住，動不動就往外跑。
他只是出門去了解了解京都的情況，這傢伙就跑出去了。
這不，剛回來就被林天指著鼻子罵。
見自己兒子這番德行，林天頓時怒火中燒，就要動手。
「你也別生氣，這孩子就是閒不住。不是也沒出什麼事麼？」林母急忙把林思川護在身後。
林夕也急忙拉住林天的胳膊。
「爹！思川還是只個孩子，正是貪玩的時候，沒事就行，您也別生氣。」
說完，又看了眼林思川。
「京都到處都是達官貴族，你也收斂收斂你那脾氣。」
林思川見自己姐姐也這麼說，這才耷拉著臉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姐。」
見林思川這麼說，林夕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對自己父親說。
「爹，進屋說吧。」
林天又是恨恨瞪了林思川一眼，這才轉身進屋。
「爹，外面怎麼樣？」
「何為競標？」
這個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所謂標，即標的，就是官府因為人員不足，要將某些任務交給商人負責，舉個例子，如鹽道，想要將下面人的食物供給交給一些酒樓負責，而這個任務就是標。」
田江抿了一口茶，繼續開口道。
「而所謂競標，就是競爭這個任務的資格，想要競爭資格，自然就要說出來自己的優勢，明碼標價，公示於眾，如此這樣，各商人的價格百姓都能看得到，官員即便在有心偏袒，有公示價格在，也沒有太多利益可圖。」
商大家有些震驚地看著田江，不得不說，田江的方式既讓商人在互相競爭之下幾乎無利可圖，又能極大程度的遏制官員的貪念。
商人已經沒有太多利益了，那麼官員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的回扣可吃了。
這就是被仙人開智以後的頭腦麼？
想到此處商大家不由的有些佩服的看向田江。
如果大呂真的可以這麼做，那麼想來大呂將一片清明，國庫也會充裕很多。
田江說完卻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皺著眉頭看著商大家。
「大家，此事，怕是你做不了主。」
商大家見前面還意氣風發的田江，突然這麼說，頓時有些不悅。
「田公子這是何意？我聽雨軒雖說只是一青樓之地，但實力也絕非田公子所想的那番不堪。」
田江卻是搖了搖頭。
「小子並不是小看大家，而是，若以此法，怕是要與天下為敵了！」
田江也是突然想到，競標的方式，能夠一定程度上遏制回扣，但是也將這個時代常見的官員剋扣的獲利手段堵死了。
別說區區聽雨軒，怕是他背後的勢力，也扛不住。
商大家聞言，仔細思索的片刻。
「田公子的意思是？」
田江解釋道。
「用我的方式，定然可遏制回扣，但若讓官府交出採購的決策權，那眾多官府之前賺官家銀兩剋扣手段也就沒了，到時候……」
後面的話，田江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商大家已經冷汗直冒了！
田江這話的意，相當於與滿朝文武為敵了！
「田公子，就沒有什麼溫和的手段了麼？」
這鍋，他聽雨軒的確背不起。
田江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他突然後悔對聽雨軒提到這些了，競標的方式的確能治本，但是卻幾乎撼動了所有人利益，如果沒有一個雄才大略的英主，怕沒人能夠實現。
商大家狐疑地看了看田江。田江的做法，的確能極大程度的還政界一個清明，但是要求也是顯而易見的。
「田公子莫不是想用此方式來澤明主？」
頓了一下，輕撫古箏，才繼續開口道。
「並非小生不識趣，此法的確甚好，但是牽扯利益太重，小生雖說不如公子大才，但幾乎也見過所有皇家子弟，怕是沒一人符合公子的要求。」
他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沒一個人有魄力做這種事，哪怕是皇帝，也不敢跟所有百官為敵。
田江搖了搖頭。
「若是真有這樣的雄主，怕這天下早就是大呂天下了。」
在他的印象里，在封建制度的幾千年歷史中，怕也只有兩人敢這麼做。
一個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一個是洪武大帝朱元璋。
前者是藉助了一統六國的餘威，也有魄力。
而後者，官員的腦袋都滿地滾了，怕也沒有官員敢唱反調。
至於其他帝王，即便是太宗李世民這種明君，怕也會束手束腳，不敢這麼做。
商大家也是點了點頭。
「不過，此事我也會告知三皇子。」
田江既然已經來到了京都，那他也沒必要藏著自己背後的人了。
「既如此，那小子就先告退了。」
田江正欲離開，商大家繼續道。
「田公子可有去處？」
田江猶豫了下，搖了搖頭。
商大家聞言，笑了笑。
「那我便送公子處宅院，想來公子囊中也並不富裕。」
田江臉色微微一變。
「大家莫要害苦我！」
京都不是其他地方，他本就與聽雨軒走得極近了，若是在京都還收宅院，接下來的日子怕就不好過了。
商大家仔細打量了田江一番，言辭誠懇。
「田公子的安全，自然也由我等負責，小生是真心與田公子結交。」
如果田江之前還只是有才，或者懂些商道，他還可以表現得收斂一些。
但是田江的競標之策，已可以稱為國策了！
只不過這國策對帝王對朝堂的掌控力要求極高，但其中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這種大才，已經可以讓他推心置腹地結交了。
田江考慮了下，還是搖了搖頭。
「多謝商大家，不過小子無功不受祿。」
商大家聞言，嘆了口氣。
「既如此，田公子可前往京都林家的宅院，想來現在的京都林家，還是極歡迎田公子的。」
田江仔細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他本是不想與林家再有太深的交集，畢竟現在是在京都，他又被太子和三皇子盯上，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怕是抬抬手就能滅了林家。
但是又想到商大家已經察覺自己和林家關係匪淺，若是在躲避，那也沒有絲毫意義。
見田江答應，商大家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只要田江還顧及林家，他就不怕田江會輕易倒向其他人。
京都一處宅院內。
林天正一臉怒意的看著林思川。
「你什麼時候能長長記性？這是京都！不是蘇城！不要隨便出去。」
林思川卻是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爹！放心吧！我又不是愛惹事的人。」
林天眉頭緊皺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他知道，雖然沒什麼壞習慣，但是說話從不給人留面子，在蘇城和臨江鎮這種小地方還好，憑林家的面子，也沒人計較。
但是在京都就不一樣了，這種性格，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他一直不想自己兒子隨便出門，可這傢伙，一直閒不住，動不動就往外跑。
他只是出門去了解了解京都的情況，這傢伙就跑出去了。
這不，剛回來就被林天指著鼻子罵。
見自己兒子這番德行，林天頓時怒火中燒，就要動手。
「你也別生氣，這孩子就是閒不住。不是也沒出什麼事麼？」林母急忙把林思川護在身後。
林夕也急忙拉住林天的胳膊。
「爹！思川還是只個孩子，正是貪玩的時候，沒事就行，您也別生氣。」
說完，又看了眼林思川。
「京都到處都是達官貴族，你也收斂收斂你那脾氣。」
林思川見自己姐姐也這麼說，這才耷拉著臉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姐。」
見林思川這麼說，林夕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對自己父親說。
「爹，進屋說吧。」
林天又是恨恨瞪了林思川一眼，這才轉身進屋。
「爹，外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