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鬼市
初七，曲湘湘一覺睡到了下午。
鬼市約莫是傍晚開市，她還有時間打理自己。
曲湘湘換上了一套黑色的窄裙，將長長的頭髮梳成了兩個簡單的辮子，用深藍色的絲帶綁了起來，還給指甲塗上了紅色是蔻丹。
她照了照鏡子，對自己今天的造型很是滿意。
「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
曲湘湘將藏著鬼市入口的捲軸拋開，捲軸懸在了半空之中，捲軸中心是一團黑色的濃霧，此時正緩緩由左向右地滾動著，好似一個正在醞釀風暴的漩渦。
曲湘湘縱身一躍，被捲軸中心的漩渦吸進了畫中。
她進去之後黑霧漸漸從畫中散去，又恢復成了一幅普通的山水畫，捲軸啪地一下合上了，滾落到了馬車的座椅底下。
曲湘湘平穩落地，倏地睜開了眼睛。
只見外面竟是一派燈火通明的熱鬧景象。暗巷外頭是一條寬闊的大街，此時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街道兩旁擺滿了一個個小攤子，沿途不少穿著古怪的攤販正在拿著貨物叫賣。
「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一個時辰前剛到的貨，新鮮得很，客官來看看嗎？」
「鳳凰尾羽咧，只此一條，售完即止咯。」
「鳳凰尾羽有什麼可稀罕的？我這可是千年的九尾狐尾，最適合新婚小夫妻玩情趣了，誒誒那位公子，不來瞧瞧嗎？奴家看你長得俊俏可算你便宜些。」
在鬼市做生意的不一定都是鬼。
事實上，鬼市的攤販中，鬼反而是少數的。
鬼市之所以被稱之為鬼市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它極其隱蔽，且交易的都是些稀奇之物，比起連軀殼都沒有的遊魂，鬼市的流動販子更多來自妖、魔兩界，也有不少是低階的地仙。
過去只在書里看過，這還是第一次身臨其境，猶是曲湘湘也不得有些震驚。
曲湘湘覺得稀奇，經過每一個攤子都要探頭探腦地看上一看，路過賣人皮面具的攤位時，曲湘湘也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端詳了一會兒，喃喃感嘆道：「這也太逼真了吧。」
「這位小娘子可真是有眼光！」賣人皮面具的小販指著自己的貨物誇讚道，「這些可都是新鮮到的貨，還溫著呢，小娘子要不要來一件啊？」
「溫的？」曲湘湘狐疑地看著他的貨物，「這是真的人皮？」
「當然是真的人皮，本店的貨物都是真皮，如假包換。」那小販為了推銷自己的貨物還指著自己的臉道，「小娘子你瞧，看不出來我這是戴了面具吧。」
曲湘湘靠近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她確實看不出來小販的臉是假的。
小販嘿嘿一笑，往自己的臉上摸了摸，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掀了下來在手心攤開，曲湘湘這才驚覺這小販原來沒有臉！
小販的臉一片空白，連根眉毛都沒有，他頂著一顆只長著頭髮的腦袋在滔滔不絕地誇耀著自己的商品，曲湘湘忍不住嘴角抽搐。
曲湘湘按捺不住好奇問道：「大哥，你的臉呢？」
「哦，早年前就賣了。」
曲湘湘：「……」
愛財愛到這份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如何？」小販重新將人皮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姑娘，來一塊嗎？」
如果找不到易容丹，來幾塊人皮面具似乎也不錯。
但是，易容丹可以讓身形和聲音都變得與被模仿者一模一樣，相比之下這人皮面具就有些雞肋了。
曲湘湘謝絕了小販的好意。
她一路往前，聽到了一把蒼老的叫喊聲。
「符咒包，賣符咒包咧。」
曲湘湘的符咒包給了林箏，正好趁此機會多買幾個。
「老人家，符咒包還有嗎？」曲湘湘蹲下身子禮貌問道。
「還有還有，」這小販是個身材矮小的老人，身後還拖著一條灰黃色的尾巴。他從旁邊的包袱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麻布包，掰著手指數道，「隱身符、爆炸符、定身符、火符……還有好多小老兒記不清了，這隻剩最後兩個了，客官若是全要了，兩個三品靈石就可帶走。」
曲湘湘付了錢，從老人手裡接過了最後兩個符咒包。
曲湘湘將它們收進了懷裡，問道：「老人家，你可知道賣丹藥的在哪個方向？」
老人邊將地上的破布收了起來邊用手指了一個方向。
「在那邊的小巷子裡你繞過前面賣當扈餛飩的攤子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多謝了老人家。」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曲湘湘經過老人所指的餛飩攤，令她驚奇的是，這兒的餛飩一碗竟然要五個上品靈石。
當扈這東西曲湘湘是知道的。
這玩意兒是生長於上申之山的一種鳥類，長得跟野雞差不多，吃起來和家養的雞肉一模一樣，也就圖個新鮮。
他明明可以去搶的，卻偏要給你一碗餛飩。
她搖了搖頭，繞過了餛飩攤，拐進了老人所說的巷子裡。
這條小巷雖然有些髒兮兮的，但人卻不少。
曲湘湘知道鬼市的小販大多狡猾，特別是賣丹藥的小販就更是魚龍混雜了。
丹藥這東西大多長得一樣，不懂行的人是很難分辨真假的，所以有些小販會逮著一些愣頭青、冤大頭真假摻賣，或是正品和次品摻著賣，要是少了些眼力，很大可能會上當受騙。
曲湘湘一排排地看了過去，大部分人都在扯著嗓子熱火朝天地講價。
光看也看不出個花來，曲湘湘隨便選了一個攤位，直截了當地問道：「老闆，不知你這兒有沒有易容丹呢？」
「易容丹？」長著一雙狗耳朵的小販轉了轉眼珠，笑嘻嘻地說道，「這可是難得的東西。」
曲湘湘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是想把價格抬高，她也無所謂，只要能買到真貨，錢倒不是問題。
「確實難得。」曲湘湘不急不躁地說道，「我是誠心想買的，你這兒若是沒有，我就去別的攤位問問去。」
「我這兒沒有的東西你就算逛遍了整個鬼市也不見得有。」小販朝曲湘湘做了個手勢，「等著，我這就給你找去。」
攤販轉過身爬進了一個米袋大小的布袋子裡，鼓搗了一會兒之後從裡面鑽了出來，手裡還舉著一個亮紅色的琉璃瓶。
「姑娘請過目。」
曲湘湘拔掉琉璃瓶的塞子聞了聞，皺著眉頭道：「老闆，你這易容丹似乎不太對。」
鬼市約莫是傍晚開市，她還有時間打理自己。
曲湘湘換上了一套黑色的窄裙，將長長的頭髮梳成了兩個簡單的辮子，用深藍色的絲帶綁了起來，還給指甲塗上了紅色是蔻丹。
她照了照鏡子，對自己今天的造型很是滿意。
「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
曲湘湘將藏著鬼市入口的捲軸拋開，捲軸懸在了半空之中，捲軸中心是一團黑色的濃霧，此時正緩緩由左向右地滾動著，好似一個正在醞釀風暴的漩渦。
曲湘湘縱身一躍，被捲軸中心的漩渦吸進了畫中。
她進去之後黑霧漸漸從畫中散去，又恢復成了一幅普通的山水畫，捲軸啪地一下合上了，滾落到了馬車的座椅底下。
曲湘湘平穩落地，倏地睜開了眼睛。
只見外面竟是一派燈火通明的熱鬧景象。暗巷外頭是一條寬闊的大街，此時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街道兩旁擺滿了一個個小攤子，沿途不少穿著古怪的攤販正在拿著貨物叫賣。
「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一個時辰前剛到的貨，新鮮得很，客官來看看嗎？」
「鳳凰尾羽咧，只此一條，售完即止咯。」
「鳳凰尾羽有什麼可稀罕的？我這可是千年的九尾狐尾，最適合新婚小夫妻玩情趣了，誒誒那位公子，不來瞧瞧嗎？奴家看你長得俊俏可算你便宜些。」
在鬼市做生意的不一定都是鬼。
事實上，鬼市的攤販中，鬼反而是少數的。
鬼市之所以被稱之為鬼市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它極其隱蔽，且交易的都是些稀奇之物，比起連軀殼都沒有的遊魂，鬼市的流動販子更多來自妖、魔兩界，也有不少是低階的地仙。
過去只在書里看過，這還是第一次身臨其境，猶是曲湘湘也不得有些震驚。
曲湘湘覺得稀奇，經過每一個攤子都要探頭探腦地看上一看，路過賣人皮面具的攤位時，曲湘湘也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端詳了一會兒，喃喃感嘆道：「這也太逼真了吧。」
「這位小娘子可真是有眼光！」賣人皮面具的小販指著自己的貨物誇讚道，「這些可都是新鮮到的貨，還溫著呢，小娘子要不要來一件啊？」
「溫的？」曲湘湘狐疑地看著他的貨物，「這是真的人皮？」
「當然是真的人皮，本店的貨物都是真皮，如假包換。」那小販為了推銷自己的貨物還指著自己的臉道，「小娘子你瞧，看不出來我這是戴了面具吧。」
曲湘湘靠近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她確實看不出來小販的臉是假的。
小販嘿嘿一笑，往自己的臉上摸了摸，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掀了下來在手心攤開，曲湘湘這才驚覺這小販原來沒有臉！
小販的臉一片空白，連根眉毛都沒有，他頂著一顆只長著頭髮的腦袋在滔滔不絕地誇耀著自己的商品，曲湘湘忍不住嘴角抽搐。
曲湘湘按捺不住好奇問道：「大哥，你的臉呢？」
「哦，早年前就賣了。」
曲湘湘：「……」
愛財愛到這份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如何？」小販重新將人皮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姑娘，來一塊嗎？」
如果找不到易容丹，來幾塊人皮面具似乎也不錯。
但是，易容丹可以讓身形和聲音都變得與被模仿者一模一樣，相比之下這人皮面具就有些雞肋了。
曲湘湘謝絕了小販的好意。
她一路往前，聽到了一把蒼老的叫喊聲。
「符咒包，賣符咒包咧。」
曲湘湘的符咒包給了林箏，正好趁此機會多買幾個。
「老人家，符咒包還有嗎？」曲湘湘蹲下身子禮貌問道。
「還有還有，」這小販是個身材矮小的老人，身後還拖著一條灰黃色的尾巴。他從旁邊的包袱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麻布包，掰著手指數道，「隱身符、爆炸符、定身符、火符……還有好多小老兒記不清了，這隻剩最後兩個了，客官若是全要了，兩個三品靈石就可帶走。」
曲湘湘付了錢，從老人手裡接過了最後兩個符咒包。
曲湘湘將它們收進了懷裡，問道：「老人家，你可知道賣丹藥的在哪個方向？」
老人邊將地上的破布收了起來邊用手指了一個方向。
「在那邊的小巷子裡你繞過前面賣當扈餛飩的攤子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多謝了老人家。」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曲湘湘經過老人所指的餛飩攤，令她驚奇的是，這兒的餛飩一碗竟然要五個上品靈石。
當扈這東西曲湘湘是知道的。
這玩意兒是生長於上申之山的一種鳥類，長得跟野雞差不多，吃起來和家養的雞肉一模一樣，也就圖個新鮮。
他明明可以去搶的，卻偏要給你一碗餛飩。
她搖了搖頭，繞過了餛飩攤，拐進了老人所說的巷子裡。
這條小巷雖然有些髒兮兮的，但人卻不少。
曲湘湘知道鬼市的小販大多狡猾，特別是賣丹藥的小販就更是魚龍混雜了。
丹藥這東西大多長得一樣，不懂行的人是很難分辨真假的，所以有些小販會逮著一些愣頭青、冤大頭真假摻賣，或是正品和次品摻著賣，要是少了些眼力，很大可能會上當受騙。
曲湘湘一排排地看了過去，大部分人都在扯著嗓子熱火朝天地講價。
光看也看不出個花來，曲湘湘隨便選了一個攤位，直截了當地問道：「老闆，不知你這兒有沒有易容丹呢？」
「易容丹？」長著一雙狗耳朵的小販轉了轉眼珠，笑嘻嘻地說道，「這可是難得的東西。」
曲湘湘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是想把價格抬高，她也無所謂，只要能買到真貨，錢倒不是問題。
「確實難得。」曲湘湘不急不躁地說道，「我是誠心想買的，你這兒若是沒有，我就去別的攤位問問去。」
「我這兒沒有的東西你就算逛遍了整個鬼市也不見得有。」小販朝曲湘湘做了個手勢，「等著，我這就給你找去。」
攤販轉過身爬進了一個米袋大小的布袋子裡，鼓搗了一會兒之後從裡面鑽了出來，手裡還舉著一個亮紅色的琉璃瓶。
「姑娘請過目。」
曲湘湘拔掉琉璃瓶的塞子聞了聞，皺著眉頭道：「老闆，你這易容丹似乎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