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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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他理所當然的語氣,梁聿西的眼神在梁伯恩和梁斯北臉上瞥過。

  他勾著唇笑了笑,「你不怕我回去搶了梁斯北繼承人的位置。」

  「我給你們兩家企業,誰做的優秀繼承人就是誰。」梁伯恩面色涼淡,「沃爾頓家族從來都是誰優秀誰繼承。」

  梁斯北臉色難看,「父親!」

  梁伯恩面無表情掃了他一眼,「你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梁斯北,小打小鬧我隨你,但是梁聿西是你弟弟,你要動真格別怪我不顧父子之情。」

  梁斯北唇邊流出鮮紅的血液,他抬手擦去。

  梁伯恩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裂紋,他叫上家庭醫生,「韋恩,替大少爺看看。」

  梁斯北冷著臉,「不必,我這副身子不過是你和母親之間的犧牲品,你何時有過內疚?在你心裡,永遠都是賤人的兒子重要。」

  「她不是賤人,你母親才是。」

  梁伯恩無情的聲音落在梁斯北耳中,讓他心頭戾氣滋生。

  他氣得砸了桌上酒瓶,卻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激不起一絲聲音,就像他的怒火無處發泄。

  梁斯北咬著牙控訴,「你不愛她可以不娶她,可以叫她流產。可你做了什麼?屈服於家族,想要得到繼承權,所以才想借我母親家族勢力。得逞後你又做了什麼,第一時間邊緣我母親,把賤人的兒子藏起來,就為了讓他平安長大,回來後和我爭奪家產。你算盤打得可真好,可惜父親,我不允許。」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甚至有些氣喘,「我這副殘破身子拜你們所有人恩賜,都是你們欠我的。」

  說完他揚長而去。

  梁聿西靜靜地看著,直到房間裡又恢復安靜。

  他才嗤笑了一聲,淺色瞳孔嘲諷地看向梁伯恩,「作孽太多,遭到反噬也是必然。我如果想要,我會自己爭取,我不會像你一樣,為了滿足野心娶自己不愛的女人。」

  梁伯恩並沒有生氣,而是淡淡地看著梁聿西,「你愛那個丫頭?」

  梁聿西頓了一下。

  梁伯恩看出他的愣怔,嘗試說服,「如果是因為愧疚或者報恩,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你和她結婚,就意味著放棄一切。」

  梁聿西垂眸看著他,冷靜說出口,「我愛她。」

  說出這三個字,梁聿西忽然覺得輕鬆許多,像是疑惑自己很久的事終於想通了一樣。

  不是親情責任,不是占有欲,更不是偏執對外表的迷戀,而是愛。

  他愛溫淺。

  如果不是愛,怎麼可能為她做這麼多?

  從小討厭那些愛慕她的男生,暗地裡不知道趕走多少人。

  細緻妥帖地照顧她生活起居,她第一次來例假衛生巾都是他親自去買。

  更是在她遭遇危險,奮不顧身和她一起墜樓。

  因為她嫁給沈晏州而嫉妒發狂,甚至想要強了她,被她拒絕後兩人大吵一架差點決裂。

  可到底不忍她傷心,在每個生日,還是要為她準備禮物,卻怕她生氣從不說是自己買的。

  這些如果不算愛,那什麼才算呢?

  梁聿西忽然就有些想通了。

  他變得迫不及待想要見她,於是冷冷地警告梁伯恩,「我希望你不要再去見溫淺,不然我不會再認你這個父親。」

  -

  溫沈兩家合作項目轟動港城,溫淺和沈晏州接受媒體採訪。

  採訪結束,溫淺準備回公司,卻被沈晏州攔住。

  「謝謝你的禮物。」

  沈晏州抬了抬手腕,露出和顧暹同品牌不同款式的腕錶。

  溫淺從採訪開始就一直在堅持,好不容易採訪完,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想回公司休息。

  她淡淡的回了句,「不必客氣。」

  反正不是她買的。

  在這之前,她都沒見過手錶的樣子。

  當時林翩然挑選了,她沒看一眼就讓她直接送出去了。

  此刻更沒必要接受沈晏州的感謝,畢竟,她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才送的。

  所以當沈晏州提出請她吃飯時,她拒絕了。


  然而沈晏州卻堅持,「關於項目的事,我還想和你討論下,你總不能不吃午飯吧?」

  提到了公事,溫淺沒辦法拒絕,加上她早飯沒什麼胃口其實早就餓了,於是答應了他。

  沈晏州選了一家餐廳,點了五個菜,全是溫淺愛吃的。

  溫淺看著桌上的菜,神色複雜,放在以前,沈晏州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的。

  她縱然有些驚訝,但也沒表現出來。

  萬一人家隨便點的,只不過正好是她平常愛吃的,說太多顯得自己在乎似的。

  溫淺沉默著沒開口,沈晏州卻很直接,「都是你愛吃的菜,你看看還想吃什麼?」

  溫淺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了。」

  沈晏州點點頭,遞上菜單讓服務員上菜。

  餐廳人不算多,環境好。

  沈晏州有些恍惚,他們好像從未有過這種心平氣和一起吃飯的機會。

  沉默太久,沈晏州忍不住開口,「你還好嗎?」

  溫淺不解,挑著眉看他。

  「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因為那件事還沒恢復好?」

  溫淺搖頭,「沒事。」

  見她態度冷淡,不想和自己多說話,沈晏州喉嚨口像被堵住了一樣。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出口,「我和葉蘇分手了。」

  溫淺,「為什麼?」

  沈晏州盯著她,目光灼灼,「我不愛她。」

  溫淺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明明在不久前發生,卻好像已經過去好久。

  他曾為了葉蘇那樣對自己。

  他現在說不愛葉蘇,是後悔了嗎?

  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溫淺表情很淡,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打算繼續問。

  沈晏州深深呼吸,像是要把胸腔中的那股濁氣呼出,他看著溫淺無動於衷的臉,暗暗發誓,他一定會盡力挽回她。

  他伸出手,握住溫淺擱在桌上的手,不容她退卻。

  直到溫淺臉色僵硬地說,「放手。」

  沈晏州放開了,態度卻堅定,「淺淺,我知道自己以前錯得離譜,我會盡力彌補,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實話,溫淺聽到這話沒有半分的感動。

  有的,只有諷刺和噁心。

  她冷眼看著他,不說話。

  沈晏州以為她要看他的態度,舉起手掌,「我們重新開始,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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