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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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和香露都是有錢貴胄消費的物什,朝上現在聯合抵制裴宴之,自然不會來光顧她的生意。

  等到新改制落地,這些貴胄發生抵制沒有,還是會繼續用起來。

  在店裡看了一會帳本,姜舒綰就準備去辦公室那邊找奶哥喝茶,還沒出門就看見李承雲在外邊大掃蕩。

  叫價千兩銀子的琉璃薔薇花,他眼也不眨就叫下人往車上搬,花錢如流水,放蕩又奢侈。

  要不是知道這人一邊有宋懷章幫他賺銀子,一邊背後有平南王府支持,姜舒綰也真叫他這副紈絝樣子給騙了。

  「李承雲啊李承雲,你丫怎麼這個時辰來了,我正躲你呢……」

  心裡腹誹著,姜舒綰貓著身子就想溜,李承雲目光定在她身上了。

  四目相對,姜舒綰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李承雲卻是眼含微光,「這就是你們對大主顧的態度?說好的優質服務,本殿下怎麼沒感受到。」

  姜舒綰:「……」

  強撐著站起身子,姜舒綰踱步到李承雲身邊。

  「大庭廣眾,你就真不怕被人傳出去?」

  「你放心,如今你在上京城人人喊打,哪個皇子和你親近准沒好事,你還以為你跟以前一樣是個香饃饃呢,太自信了,你現在去太子府門口轉轉,連門都進不去。」

  姜舒綰:「……」

  這話糙的,理倒是這麼個理。

  之前太子沒少朝裴宴之遞橄欖枝,哪怕商稅也讓太子損失慘重,他還是一副想將裴宴之收攏的態度。

  對姜舒綰也親切的很,天天讓姜舒綰叫他「二哥」,太子妃對她也是和善的很,隔三差五下帖子請她喝茶。

  如今太子妃消失好久了,太子也變的冷淡。

  現如今裴宴之把現在當官的、未來有可能當官的都得罪了,照理李承雲也該和太子一個想法。

  只是……

  「那你還來我店裡做什麼?給我送錢?」盯著李承雲漂亮的臉蛋,姜舒綰好奇的問。

  「我就是閒來沒事過來看看你過的有多慘。」

  李承雲說著還環視了一下四周,店裡除他真就一個客人都沒有,前所未有的生意慘澹。

  李承雲問姜舒綰,「店員的工資你還發的起麼?」

  姜舒綰:「……」

  我真是謝謝您了!

  皮笑肉不笑的揚起一抹笑容,姜舒綰心裡恨不得跳起來把李承雲的頭打爆。

  這人怎麼這麼賤呢。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姜舒綰笑盈盈叫媚雪抬了一箱子琉璃拉成的琉璃花過來。

  「最近手頭確實困難,宋會長的月錢和分帳一時半會給不出來,就拿這個抵債吧。」

  【浙江溫州,浙江溫州,最大皮革廠,江南皮革廠倒閉了!老闆黃鶴吃喝嫖賭,欠下了 3.5 個億,帶著他的小姨子跑了。】

  【我們沒有辦法,拿著錢包抵工資。原價都是三百多、二百多、一百多的錢包,通通二十塊,通通二十塊……】

  回去路上姜舒綰嘴裡唱的全是這段子。

  只是浙江溫州變成了上京,老闆黃鶴變成了她自己,小姨子變成了青杏。

  宋懷章作為東來街的二把手,不但負責東來街日常運營管理,香露也有他的一份分紅。

  每個月姜舒綰都要分給他一筆不菲的巨款。

  北地那邊的建設又花錢如流水,奶哥之前還說最近周旋不靈,可能要縮緊褲腰帶過日子,或者要變賣一些宅子。

  多虧李承雲「提醒」,這下宅子也不用賣了。

  用琉璃給宋懷章開工資,嘿嘿嘿,賺麻了……

  李承云:「……」

  宋懷章:「……」

  事後趕來的宋懷章,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以前不知道琉璃成本低的令人髮指,不過和姜舒綰共事的久了,從姜舒綰的態度,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

  盯著一箱子琉璃,宋懷章淚流滿面。

  「殿下,你說你沒事惹她幹嘛!」

  「嗚嗚嗚嗚~~~~(>_<)~~~~,我的工錢,我的分紅,這都是我的血汗錢啊……」


  宋懷章嚎啕大哭的聲音,傳出很遠很遠,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然而,昨兒坑了宋懷章,沒過幾天姜舒綰遭了報應,李承雲又來「偶遇」她了。

  以前李承雲的「偶遇」其實都避著人,現如今,一個不被人看好的皇子,和一個被世家人人喊打的家族,別說街上偶遇,就是促膝長談也沒人在意。

  甚至因為李承雲和姜舒綰的接近,還叫太子對李承雲更加放心之餘,對他也有點不滿。

  大皇子一黨更多的就是鄙視。

  「這個時候還不遠著侯府、姜家,老四真是糊塗了。」

  聞言高貴妃冷笑,「他一個罪臣之後,終身與那個位子無緣,他不吃喝玩樂,花天酒地,還能做什麼?他做事全憑心情不計後果,和太子親厚,如今又和姜舒綰走的又近……正好,你立刻安排下去,就說侯府有太子支持,田地改制是太子的主意。」

  大皇子:「……」

  大皇子驚了,他想起太子在朝上反對田地改制聲嘶力竭到,幾乎掏心掏肺的樣子,「母妃,有人信嗎?」

  高貴妃舉起新塗了指甲的右手,輕輕吹了一口氣,「兒啊,人心隔肚皮。」

  大皇子贊道,「還是母妃高明。」

  就這樣,很快田地改制背後有太子撐腰的謠言就傳的滿朝皆知。

  一瞬間太子人緣不好了,門下也被御史彈劾。

  很快太子就發現大皇子做的手腳,雙方爭鬥再起。

  田地改制的事沒定下來,朝堂反叫太子黨、大皇子黨攪的烏煙瘴氣,雙方你揭我老底,我拔你暗樁,打的頭破血流,損失慘重。

  尤其太子,以前大皇子被裴宴之拔除了很多勢力,太子坐山觀虎鬥,毫髮無損,此消彼漲,大皇子敗勢已顯。

  如今大皇子有了郭家支持,趁著這個機會,郭尚書拔了好些太子的人。

  一時間,兩黨之間勢力再次恢復五五開,氣的太子直接在東宮摔盆砸碗,連同李承雲也恨上了。

  只是兄友弟恭這面孔戴久了,一時半會也摘不下來,太子也只能打落牙齒合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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