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周寧的對策
「兒臣拜見父皇！」
周寧在宣和帝的寢宮，隔著帘子拜見躺在床上的宣和帝，這老小子今天被氣得不輕。
帶路的太監說，宣和帝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整個人都變得虛弱了很多。
也就剛才強壓著不適，喝了碗參湯，否則現在怕是都沒力氣召見他。
宣和帝躺在龍床上，氣若遊絲地輕輕說道：「免禮。」
周寧恭敬道：「謝父皇，還請父皇多多保重龍體。」
宣和帝心中一暖，道：「近前來，讓朕看看你。」
周寧遵命，掀開龍簾，靠近龍床。
距離不到兩米之後停下，宣和帝側著身子躺在床上招手：「再近些。」
周寧來到床前不足半米的位置。
宣和帝這才點點頭，露出笑容道：「孩子，當初給你賜婚，可曾恨過我？」
周寧愣了一下，隨即快速搖頭：「父皇說的哪裡話，我與清檸感情甚好，這麼多年來，心中一直感激父皇，否則我去何處尋覓如此良妻？」
「可是真心話？」
「自然真心！」
「那就好。」宣和帝點頭，「我讓你帶著清檸，來中州住了足足五年，心中可有怨恨？」
周寧：「這幾年，兒臣一直休息得很好，每日與清檸享受生活，更有禮兒陪伴，幸福至極，何來怨恨一說？」
宣和帝說道：「當初讓你們回來，是朕不放心你，總覺得你年紀輕輕，立下如此大功，又手握重兵，難保不會心生異端。
於是才藉口將你喊回來，用『軟禁』的方式困了你五年，卻沒想到，朕最不放心的你，沒有絲毫憤懣。
反而是朕最為器重的鎮東王，齊天佑這個狗東西，他竟然造朕的反！」
宣和帝說到激動處，面色開始變得潮紅，猛烈咳嗽起來。
周寧『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安撫，輕輕為他捋順氣息。
宣和帝滿意的看著他，用手抓住他的手，放在掌中撫慰。
嘆了口氣，宣和帝又道：「我這一生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將小七嫁給你，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周寧適時露出『氣憤』的神色，咬牙說道：「齊天佑這等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李半榮兵敗歸來，雲、宜兩州之地丟失，我朝人心動盪。
父皇今日召我前來，想必正是為了此事，如今見到父皇如此擔憂，兒臣心中，實在是不忍。
還請父皇下令，讓兒臣回北州召集麾下部將，舉兵南下、斬殺叛賊、收復失地！」
宣和帝不疑有他，欣慰的笑道：「寧兒有心了。
不過，朕召你前來，卻不是為了這件事。
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至於叛賊，我自有解決的人選。」
周寧愕然，問道：「如今還有什麼事要比解決叛亂更重要的？」
宣和帝淡淡說道：「自然是北州、南州、西州，三州邊境的安穩！
如今齊天佑造反，聯合東夷異族，占領我東部四州之地，但短時間內，他們也只能到這一步。
毗鄰各州，都做好了相應準備，齊天佑絕對無法輕易攻下，因此相對來說，朕更加擔心的是其他三方邊境的安全。
當然，北州有你麾下眾將坐鎮，北狄更是還未恢復元氣，朕對北方，還是很放心的。
但南州和西州，鎮南王和鎮西王，南蠻和西羌，如今卻是局勢不明，朕怕他們也舉兵造反！」
周寧疑惑，問道：「那父皇是想要兒臣做什麼？」
宣和帝：「我要你回到北州，以鎮北王的名義，發出詔令，徵召有志之士，參軍入伍，剿滅叛賊！
與此同時，加固北州防禦，不讓其他人有可趁之機，為朕坐鎮北方，留一條退路出來！
而後，朕會下令，抽調南州、西州、北州各十萬人馬，組成新的剿匪大軍，由你麾下部將統領。」
周寧皺眉，問道：「父皇是想要以此來試探，鎮西、鎮南兩位異姓王的忠心，看他們願不願意抽調人馬？」
宣和帝淡淡說道：「齊天佑造反，難保他們二人不會有異心，若真對朕忠心耿耿，則必然不會推辭。
但若同樣身懷異心，在如此時局之下，也必然會找藉口拒絕，哪怕不會明著反朕，也必然會陽奉陰違。
真到了那個時候，朕就要早做打算，免得被他們打一個措手不及。」
周寧寬慰道：「父皇放心，兒臣覺得他們兩人未必會如此，畢竟都是先皇冊封的異姓王，坐鎮西、南邊境數十年從未出過任何亂子。
國內叛軍雖然危險，但邊境戰事也容不得任何差池，父皇應該了解清楚局勢，之後再下令，否則萬一因為抽調人馬，導致兩州邊境人手不足，給了異族可乘之機怎麼辦？
就算父皇想要試探，或許也該換一種方式，而不是如此明目張胆，就差擺明了問人家，你是不是也要造反？」
宣和帝沉默。
片刻後，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朕也是氣糊塗了，心裡著急，這才出此下策，還好你提醒得快。」
周寧又道：「其實這件事，依兒臣之見，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只要讓他們看到齊天佑的下場就行了。」
「什麼下場？」
宣和帝看著他。
周寧笑道：「北州局勢穩定，又有北雁雄關的天塹，只需留下數萬人馬防守，便可無懼北狄威脅。
兒臣回到北州，召集部將率軍南下，在最短時間內，將叛軍擊潰，將齊天佑和楊宗的人頭帶回中州獻給父皇。
天下人看到他們的結局，心中自然會有計較，掂量一下造反的下場！
到了那個時候，父皇何須試探？兒臣保證，他們就算有心造反，也得考慮一下能否打得過兒臣。
如此豈不是更好？」
宣和帝皺眉：「若將北州三十萬大軍，抽調二十餘萬南下，怕會造成北州內部空虛，給了有心人可趁之機。
朕可不想東邊的叛軍還沒解決，卻因為大量抽調軍隊，導致北邊也生出叛亂。
若真如此，各州叛賊人人效仿，那天下可就真正大亂了！」
周寧搖頭道：「父皇多慮了，當初我父周通，經營北州二十餘年，將北州交予我手之後，兒臣也沒有絲毫懈怠之心，早就將北州打造成鐵板一塊。
莫說抽調二十多萬人，在忽略北狄有可能出現的威脅之後，兒臣就是將三十萬大軍全部調出來也不會出事。
這點自信兒臣還是有的！」
周寧在宣和帝的寢宮，隔著帘子拜見躺在床上的宣和帝，這老小子今天被氣得不輕。
帶路的太監說，宣和帝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整個人都變得虛弱了很多。
也就剛才強壓著不適，喝了碗參湯，否則現在怕是都沒力氣召見他。
宣和帝躺在龍床上，氣若遊絲地輕輕說道：「免禮。」
周寧恭敬道：「謝父皇，還請父皇多多保重龍體。」
宣和帝心中一暖，道：「近前來，讓朕看看你。」
周寧遵命，掀開龍簾，靠近龍床。
距離不到兩米之後停下，宣和帝側著身子躺在床上招手：「再近些。」
周寧來到床前不足半米的位置。
宣和帝這才點點頭，露出笑容道：「孩子，當初給你賜婚，可曾恨過我？」
周寧愣了一下，隨即快速搖頭：「父皇說的哪裡話，我與清檸感情甚好，這麼多年來，心中一直感激父皇，否則我去何處尋覓如此良妻？」
「可是真心話？」
「自然真心！」
「那就好。」宣和帝點頭，「我讓你帶著清檸，來中州住了足足五年，心中可有怨恨？」
周寧：「這幾年，兒臣一直休息得很好，每日與清檸享受生活，更有禮兒陪伴，幸福至極，何來怨恨一說？」
宣和帝說道：「當初讓你們回來，是朕不放心你，總覺得你年紀輕輕，立下如此大功，又手握重兵，難保不會心生異端。
於是才藉口將你喊回來，用『軟禁』的方式困了你五年，卻沒想到，朕最不放心的你，沒有絲毫憤懣。
反而是朕最為器重的鎮東王，齊天佑這個狗東西，他竟然造朕的反！」
宣和帝說到激動處，面色開始變得潮紅，猛烈咳嗽起來。
周寧『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安撫，輕輕為他捋順氣息。
宣和帝滿意的看著他，用手抓住他的手，放在掌中撫慰。
嘆了口氣，宣和帝又道：「我這一生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將小七嫁給你，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周寧適時露出『氣憤』的神色，咬牙說道：「齊天佑這等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李半榮兵敗歸來，雲、宜兩州之地丟失，我朝人心動盪。
父皇今日召我前來，想必正是為了此事，如今見到父皇如此擔憂，兒臣心中，實在是不忍。
還請父皇下令，讓兒臣回北州召集麾下部將，舉兵南下、斬殺叛賊、收復失地！」
宣和帝不疑有他，欣慰的笑道：「寧兒有心了。
不過，朕召你前來，卻不是為了這件事。
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至於叛賊，我自有解決的人選。」
周寧愕然，問道：「如今還有什麼事要比解決叛亂更重要的？」
宣和帝淡淡說道：「自然是北州、南州、西州，三州邊境的安穩！
如今齊天佑造反，聯合東夷異族，占領我東部四州之地，但短時間內，他們也只能到這一步。
毗鄰各州，都做好了相應準備，齊天佑絕對無法輕易攻下，因此相對來說，朕更加擔心的是其他三方邊境的安全。
當然，北州有你麾下眾將坐鎮，北狄更是還未恢復元氣，朕對北方，還是很放心的。
但南州和西州，鎮南王和鎮西王，南蠻和西羌，如今卻是局勢不明，朕怕他們也舉兵造反！」
周寧疑惑，問道：「那父皇是想要兒臣做什麼？」
宣和帝：「我要你回到北州，以鎮北王的名義，發出詔令，徵召有志之士，參軍入伍，剿滅叛賊！
與此同時，加固北州防禦，不讓其他人有可趁之機，為朕坐鎮北方，留一條退路出來！
而後，朕會下令，抽調南州、西州、北州各十萬人馬，組成新的剿匪大軍，由你麾下部將統領。」
周寧皺眉，問道：「父皇是想要以此來試探，鎮西、鎮南兩位異姓王的忠心，看他們願不願意抽調人馬？」
宣和帝淡淡說道：「齊天佑造反，難保他們二人不會有異心，若真對朕忠心耿耿，則必然不會推辭。
但若同樣身懷異心，在如此時局之下，也必然會找藉口拒絕，哪怕不會明著反朕，也必然會陽奉陰違。
真到了那個時候，朕就要早做打算，免得被他們打一個措手不及。」
周寧寬慰道：「父皇放心，兒臣覺得他們兩人未必會如此，畢竟都是先皇冊封的異姓王，坐鎮西、南邊境數十年從未出過任何亂子。
國內叛軍雖然危險，但邊境戰事也容不得任何差池，父皇應該了解清楚局勢，之後再下令，否則萬一因為抽調人馬，導致兩州邊境人手不足，給了異族可乘之機怎麼辦？
就算父皇想要試探，或許也該換一種方式，而不是如此明目張胆，就差擺明了問人家，你是不是也要造反？」
宣和帝沉默。
片刻後，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朕也是氣糊塗了，心裡著急，這才出此下策，還好你提醒得快。」
周寧又道：「其實這件事，依兒臣之見，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只要讓他們看到齊天佑的下場就行了。」
「什麼下場？」
宣和帝看著他。
周寧笑道：「北州局勢穩定，又有北雁雄關的天塹，只需留下數萬人馬防守，便可無懼北狄威脅。
兒臣回到北州，召集部將率軍南下，在最短時間內，將叛軍擊潰，將齊天佑和楊宗的人頭帶回中州獻給父皇。
天下人看到他們的結局，心中自然會有計較，掂量一下造反的下場！
到了那個時候，父皇何須試探？兒臣保證，他們就算有心造反，也得考慮一下能否打得過兒臣。
如此豈不是更好？」
宣和帝皺眉：「若將北州三十萬大軍，抽調二十餘萬南下，怕會造成北州內部空虛，給了有心人可趁之機。
朕可不想東邊的叛軍還沒解決，卻因為大量抽調軍隊，導致北邊也生出叛亂。
若真如此，各州叛賊人人效仿，那天下可就真正大亂了！」
周寧搖頭道：「父皇多慮了，當初我父周通，經營北州二十餘年，將北州交予我手之後，兒臣也沒有絲毫懈怠之心，早就將北州打造成鐵板一塊。
莫說抽調二十多萬人，在忽略北狄有可能出現的威脅之後，兒臣就是將三十萬大軍全部調出來也不會出事。
這點自信兒臣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