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什麼?你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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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弄雲看了看月離手上那質地上乘的手鐲,問道:

  「姑娘,那柳氏怎會這般好心,送你這麼昂貴的鐲子?」

  月離抬頭,望著遠處天邊的雲捲雲舒,幽幽的說道:

  「她這不過是想要將我培養成沈鳶的勁敵罷了,然後再漁翁得利。」

  弄雲經過月離的提醒之後也想明白,原來柳氏真正的意圖,是想要世子的後院鬥起來,這樣魏玉澤才會有更多的機會去爭奪世子之位。

  一想到此,弄雲的一張小臉氣憤不已,「那姑娘,咱們要按照她說的做嗎?將世子的事情給她通風報信?」

  月離收回目光,道:「事有側重,既然她想知道,那就撿一些不重要的先匯報吧。」

  弄云:「姑娘英明!」

  ——

  再說魏玉寒這邊,一直在外面一整天,直到晚間的時候才回府。

  在進門的時候,剛好碰到了下衙回來的魏承德。突然被他喚住。

  「等等。」

  魏玉寒回頭,朝著他拱了拱手,問道:「父親大人可有事?」

  魏承德看了眼周圍,確定下人都離的比較遠之後,才板起一張臉道:

  「我知道你喜歡月苑的那位,可當初我和你祖母都同意了讓你納了她,給個名分,可你卻站出來阻止,非要給她按個什麼侯府表小姐的身份。現在呢,你看看你一天到晚都在幹些什麼?」

  魏玉寒眉頭皺了皺,問:「父親此話何意?」

  魏承德嚴肅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宿在那月苑,你難道不知道克制一下,要是讓下人們都察覺了,又會傳出怎樣的風言風語?我侯府的臉面和名聲還要不要了?」

  他也是昨天剛好聽見兩個婢女在議論此事,為了掩蓋名聲,他已經吩咐人將兩個嚼舌根的侍女發賣了。

  可這件事有一就會有二,若魏玉寒不加以收斂,早晚會弄的人盡皆知,甚至傳到沈家那丫頭耳朵里。

  「我實在搞不懂,明明以她的身份,先做個通房也是可以的,可你為何卻要捨近求遠,到頭來卻毀了自己的名聲。」魏承德很是不解。

  魏玉寒眼底浸著涼意,心道:是啊,當初自己怎麼就偏信了那個女人的話,還答應她這麼荒唐的要求呢?

  自己一心籌謀著要迎娶她做正妻,可她倒好,從一開始,就拿話來哄騙他。

  真是好得很!

  想到什麼,魏玉寒眼底突然閃過一抹癲狂,回答道:「父親教訓的是,這件事確實是我思慮不周。」

  魏承德聽他承認錯誤,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正準備講話,卻突然聽到了一番令他狂怒的話來。

  只因魏玉寒緊接著又道:「孩兒會儘快解除和沈國公府的親事,迎娶黎月過門。如此一來,便再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父親大可放心。」

  魏承德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忙再次確認道:

  「逆子!你說什麼?」

  退親?和國公府?

  他是瘋了還是被人給下降了,怎會有如此離譜的想法。

  「孩兒會儘快解除和沈國公府的婚約,迎娶黎月過門,成為名正言順的世子夫人。」

  隨著魏玉寒一字一句的話落,魏承德一時間只覺得腦袋裡天雷滾滾,電閃雷鳴。

  「逆子!你……你是瘋魔了不成?你竟敢要和國公府退婚,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魏承德此刻的震怒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若不是自己打不過,真想一巴掌狠狠地抽在這逆子身上。

  真是氣煞他了!

  「你今日若不給我一個理由,我定不會同意你取消這門婚事。」

  魏玉寒表情未變,他知道魏承德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消息。

  等到他情緒平復一些之後,遂道:「我已經命人暗中查清,那沈鳶曾暗中勾結生無門殺手,殘害無辜之人,如此惡毒之人,怎能為侯府宗婦?」

  魏承德聽聞後,先是一愣,隨後眉頭緊緊皺起,「那丫頭,看起來分明就是個柔弱的大家閨秀,聽聞素日裡也都只是和一幫京中的貴女們來往,又能和誰人結下這麼大的仇怨,到了取人性命的地步,會不會弄錯了?」

  魏玉寒反問:「父親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魏承德:「……」

  那倒不至於,他的這個長子,別的不說,刑部和大理寺聯合起來都破獲不了的大案,在他手裡不到十日就偵破了,能力自是沒的說。

  只是他想不通,一個閨閣女子,何以會與人有如此深仇大恨?

  突然,他腦袋裡閃過一道靈光,定眼瞧了瞧魏玉寒。

  見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魏承德伸出手,指著月苑那邊的方向,問道:「你說的那個無辜之人,不會指的就是月苑那位吧?」

  魏玉寒沒講話。

  魏承德見狀,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感情他在這分析了半天,竟是這逆子在護短。

  又是為了那個黎月!

  這一刻,魏承德眼裡有了一抹殺機。

  他眯著眼,質問道:「那黎月究竟有哪裡好,竟值得你這般不管不顧,甚至不惜得罪沈國公?」

  魏玉寒聽聞,情緒沒什麼起伏,只盯著魏承德,淡淡的道了句:

  「我這也是繼承了父親的衣缽而已,父親難道忘了,當初是誰,在我母親屍骨未寒之際,力排眾議,也要迎娶那柳氏做繼室?讓她的兒子做嫡子?」

  「鐺」的一聲!魏承德整個人如同被一把巨錘給敲住,整個人定在了那裡。心臟也像是被一塊巨大的冰塊給罩住。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為著這件事,父子兩人的隔閡越來越深,直到了今日。

  他不禁苦笑了一聲,大概,這都是上天給自己的報應吧。

  魏玉寒走後,他獨自一人在庭院中站了很久,腦海里也不禁回想起了那張陪她度過十幾載光陰的美麗面龐。呢喃道:

  「琳琅(魏玉寒生母),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可即便如此,國公府的這門親事,也不能退,縱使那沈鳶並不完美,大不了娶回來當個擺設就是了。

  但侯府未來的世子夫人,決不能是個拋頭露面的商女。

  ——

  魏玉寒回到臨風苑後,瞧見翠竹,狀若無意的問了句:「今日可有人來找我?」

  翠竹一臉茫然,回想了下,答道:「回世子,除了夫人派人送來的聘禮單子,並無其他人來過臨風苑。」

  魏玉寒聽聞,原本就陰鬱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更加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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