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個是親人,一個是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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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分別的時候,沈行則突然叫住月離,一臉的欲言又止。

  「怎麼了?」

  沈行則猶豫了一瞬,最終解釋道:「方才當著舞陽和上官恆的面我不好說,你是從祖母的壽宴上出來之後才出的事,於情於理,國公府都欠你一個解釋,一句道歉,等我回府後,就會著手調查此事,你放心,不管查出來是誰,我都絕不會姑息。」

  「哦?無論是誰,都不會姑息?」月離一臉的饒有興致。

  她倒是很想知道,若有一天沈行則發現了背後是沈鳶所為,不知該作何感想呢?

  「若是最後查出,是你最不願傷害的人呢,又當如何?」

  沈行則:「……」

  「這麼說來,你心裡已經有了猜測?」沈行則似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試探道。

  月離搖了搖頭,「目前我並沒有直接證據,不過對方既然一計不成,定還會有後手,若是如此,我定不會手下留情。」

  聽月離這麼說,沈行則竟莫名的心裡一跳,有種不妙的預感。

  最後,他皺了皺眉,朝著月離解釋道:「你放心,不管是誰,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見沈行則這副嚴肅的模樣,月離忍不住心中一暖,她的這個便宜弟弟,板起臉來的時候,還真有幾分氣勢。

  鬼使神差的,月離伸手,在沈行則腦袋上摸了摸,語氣帶著幾分寵溺:「有你這句話,我就很滿意了,你課業重,還是以功課為主吧。」

  沈行則:「……」

  堂堂國公府世子,在大街上被人摸頭。

  明明是一番冒犯之舉,可為何他卻絲毫不覺得生氣,反而有種……親昵的感覺。

  沒錯,就是親昵,仿佛自己和月離之間,本該就是這樣。

  沈行則壓下心裡的怪異感,一定是今晚喝多了酒,有些神志不清了,否則他怎麼會覺得,月離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有著與生俱來的血脈感應。

  而這一幕,正好被街對面一輛通體漆黑的馬車主人看見。

  透過車簾,魏玉寒正好瞧見月離的手伸在沈行則的頭上,一副有說有笑,甚是輕鬆的模樣。

  隔著老遠的距離,就能感受到她是發自內心的愉悅,不像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總是一副小心翼翼,裝乖賣巧的模樣。

  這一刻,仿佛有一股寒氣自他的腳底竄起,逐漸蔓延至全身。

  外面駕車的長風把頭縮了縮,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這還沒結束,只見月離在摸頭之後,又隨手拿出來一物,遞給沈行則。

  沈行則瞬間一臉的驚喜,將東西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方嗅了嗅,最後,只見沈行則將那東西系在了腰上。

  借著月色,長風這才看清,月離送給沈行則的,赫然是一個香包,隔得太遠看不清顏色和款式,但從沈行則的表情來看,應該頗為喜愛。

  長風由最開始的震驚,轉而變成不可置信!

  月離姑娘這是什麼情況?

  不都是世子的人了嗎?為何還當街對別的男子贈送禮物?別說是世子了,就是長風自己看到,都忍不住心頭一跳。

  他忙掃了一眼車內,結果發現車簾無風自動,一股陰森恐怖的氣場從車內蔓延出來,凍的人瑟瑟發抖。

  長風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就在他以為魏玉寒會暴走,或者上前去來一場當場捉姦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他吩咐:「走,回府!」

  長風:???

  這邊,等魏玉寒剛調轉車頭走了之後,月離讓沈行則重新將身上的香包取了下來,拿出另一款,遞給他:

  「再幫我試試這個,感覺剛才這個顏色有些老氣了,不夠亮。」

  沈行則有些無語,但還是配合著將香包取了下來,重新換上一隻戴著。

  「這隻總行了吧,瞧著華貴又大氣,比你方才給我的那個還要好一些,我覺得魏世子一定會喜歡。」

  月離不可置否,「給你的那隻我特意在裡頭加了艾草,能靜心凝神,還能驅蚊,最適合溫書的時候佩戴。可魏世子不喜艾草,那我只能在樣式上多下一些功夫了,你可別說我厚此薄彼。於我來說,你們倆,一個像是親人,一個則是摯愛,都一樣重要。」


  隨著月離的話落,沈行則整個人如同被雷電劈中一般,怔在了當場,滿腦子都是月離的那句:

  一個像是親人!

  多麼溫暖,又讓人眷戀的一個詞。

  他忍不住在心裡想,要是月離真的是自己的失散多年的姐姐,那該多好。

  一想到此,沈行則竟忍不住鼻頭髮澀,心頭的醋意和嫉妒也一掃而光。

  並且,他在心底也暗自下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說服父親和母親,將月離認作乾姐姐,不對,乾妹妹。

  自己只有當大哥的,才能更好的保護妹妹。

  ——

  和沈行則分別後,月離便租了一輛馬車,徑直回了侯府。

  到了院子裡時,發現弄雲和弄月都不在,並且小院比平時安靜了不少。

  月離只當她們已經下去休息了,便沒打算叫醒他們,準備自己動手洗漱一番準備就寢。

  結果剛把門關上,就無端的感受到一陣冷風從背後刮過來,驚的月離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出於對危險的警覺,月離袖子裡的一隻手握住了一枚銀針,蓄勢待發。表面上不動聲色的繼續關門的動作。

  結果就在這時,她感到身後有人靠近,月離二話不說,抬手猛地就朝著身後刺過去。

  「又想謀殺親夫,好給外頭的野男人騰位置?」

  黑夜裡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月離的動作滯了一瞬,停留在半空。

  緊接著,她心底升起一股怒意。雙手猛地朝前一推,離開了魏玉寒的桎梏。

  「世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守在我房裡嚇人做甚?」

  月離說完,取來一旁的火摺子,點燃了燭台上的蠟燭。再抬頭一看,發現魏玉寒似乎臉色不是很好,一臉陰惻惻的,像是欠了他八百兩銀似的。

  月離想了想,發現自己除了回來的晚了些,似乎並沒有開罪他的地方。

  她試探道:「世子今日……心情不好?」

  「還是那杜家的事處理的不是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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