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過期前任早已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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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宴淮這種違法常理的做法看得傑夫相當錯愕,看著薄宴淮鎮定的樣子,便是錯愕之上再加錯愕。

  正常來說,薄宴淮應該自顧不暇,忙著澄清求婚輿論。

  可這男人面對輿論似乎不痛不癢,一門心思還在溫斯的死契上。

  「薄宴淮,現在阿斯加已經沒有當初的輝煌,你這麼費盡心機打敗我,就不怕做賠本買賣嗎?」

  「那就無需你操心了,」薄宴淮拿出手機,當著傑夫按下一個「1」,「你還有最後幾秒鐘的考慮時間,如果你執意要維護你所謂的面子,那就去警局維護好了。」

  說完,他又暗下一個「1」。

  傑夫如同被左右為難的現實夾在烤爐上,不想死就只有求饒。

  拿起筆,刷刷在紙上籤好名字。

  後來發生了什麼溫斯就不知道了,當她看到傑夫簽字的那一刻,以及自己的死契失效的那一刻,也不知是否激動過度,就地暈在了薄宴淮面前。

  失去知覺前,她聽到薄宴淮咆哮地叫了一聲:「溫斯!」

  再醒來時,她躺在一張非病床的大床上,抬眸看天花板,低眸看四面牆,這是她在紫藤花嗚的房間。

  再側眸看旁邊的人——

  「梓萱?怎麼是你?」

  「不是我是誰呀?薄宴淮?」葉梓萱打趣地嗔怪,扶起她,端起床頭柜上的中藥遞上,「我爸親自給你把的脈,說你受驚過度,體寒過度,這是給你開的驅寒的藥,趕緊喝了。」

  溫斯一摸藥碗,是熱的:「你知道我什麼時候會醒?」

  「不知道,不過中藥是可以反覆加熱的,只要藥一冷我就會去加熱,正好你醒了可以喝,不耽誤。」

  溫斯眼眶一熱,掉下幾滴眼淚落到藥碗裡。

  她一仰脖,忍著中藥的苦澀,三兩口將藥汁倒入喉嚨,咽進肚子。

  「沒想到堂堂美艷勝過妖精的溫斯也會哭啊,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是堅強的,永遠不會在別人面前示弱呢。」

  溫斯破涕一笑:「因為是你,所以我能。」

  葉梓萱突然被一個女人表白,有些打冷顫地戳了戳手臂:「可千萬別。」

  打趣歸打趣,葉梓萱要真的挖苦她,還是做不出來的,不說溫斯幫過她,就算倆人是初相識,女人也只會更心痛女人。

  「你說你過去發生那麼多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沒想到,我們放在你那的資金,你竟然是帶著這麼沉重的壓力在幫我們,我一想到你付出的,我好心疼你呀。」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溫斯很不想將「可恨」的平台上,哪怕再自尊心作祟,她也甘之如飴。

  她低頭抹掉眼淚,再抬頭時,又是一張堪比妖孽的臉,對著葉梓萱笑靨如花:「不用心疼我,路是自己選的,沒有後悔藥,我能用我過去的換來今時今日,我覺得值得,我從小到大都是披著光鮮靚麗的外衣長大的,只要外表過得好,內在如何,我真的不在乎。」

  葉梓萱沒想挖傷疤的,但是溫斯這副自己吃飽了天下事不愁的樣子,她看著很心焦:「溫斯,這個世界不是一人吃飽了全家不愁的,你還這麼年輕,怎麼能像個尼姑似的這麼看透凡塵了呢,你對什麼都不在乎,那薄宴淮呢?你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求婚……」

  現在這個話題對溫斯就是難堪,她急忙打斷:「假的。」

  葉梓萱重重嘆道,有時真覺得溫斯是該重視的不重視,不該重視的差點豁命。

  她就像個老媽子,在這苦口婆心。

  「我知道是假的,雖然是假的,但薄宴淮至今沒澄清,你們昨天的一場大鬧,至今也沒上熱搜,熱搜上的還是薄宴淮收購阿斯加的新聞,以及他向你求婚的視頻,安凝那邊很安靜,薄宴淮那邊也很安靜,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溫斯一臉懵。

  葉梓萱使勁搖了搖她:「代表你仍然有機會,代表你過去所有的不堪,薄宴淮都給你隱瞞下來了,傍上薄宴淮這棵大樹,你對外依舊是風光無限的女首富,你還在猶豫什麼?」

  葉梓萱說地激動,還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溫斯的臉:「那麼多年的風風雨雨你都挺過來了,你再爭點氣好不好,假戲能不能真做,就看看你能不能在五年之後再次抓住薄宴淮的心。」

  溫斯不知道,怎麼葉梓萱對她有這麼大信心。


  還有,她好像對安凝有很大成見。

  葉梓萱恨不得給溫斯一耳光,托著溫斯的臉甩了甩:「你醒一醒哪,薄宴淮現在單身,正是你進軍的大好時機呀,那天晚上聚會你說的話你忘記了,你說你誓要奪回薄宴淮,怎麼,你現在是不戰自敗了?」

  溫斯反應過來,猛地抽回被葉梓萱托住的臉:「你在說什麼?你明知道這個事我已經回天乏術了,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明知故問不是存心讓我難堪嗎?」

  「難堪?」葉梓萱急得直苦笑,「溫斯,我這是在鼓勵你,激勵你,怎麼能說是讓你難堪呢,就算不是你,薄宴淮身邊就不會出現其他女人了嗎?你就真的甘願到手的男人被其他女人勾了去?」

  葉梓萱氣得跳腳:「你怎麼,經過昨天的事後,變得都不像你了?以前那個一勾一個準的妖精溫斯去哪兒了?」

  「那是因為薄宴淮救了我,讓我學會什麼叫與人為敵就是與己為敵!」溫斯怒極,從床上躍然而起,直逼視著葉梓萱,怒目燃燒,「我不想再過那種自私到會得罪全世界的日子,就因為薄宴淮幫了我,我要是再去算計他,那我好不容易僥倖逃過的一切又會成為我的噩夢。」

  她平靜了一瞬,道:「現在薄宴淮捏死我就跟捏死傑夫一樣,太容易了,你就當我願意苟且偷生,我真的什麼都不想想,只求穩定,你成全我,好嗎?」

  葉梓萱無語又絕望地閉了閉眼。

  溫斯的確不甘,她現在看似自由,其實比傑夫更孤獨,如果再失去薄宴淮,擺在她面前的就是一片灰暗。

  但葉梓萱這種比她還要強烈的不甘,不由也引發了溫斯的不解:「萱萱,你是司徒逸的女友,司徒逸是薄宴淮的哥們兒,安凝又是薄宴淮的前妻,你覺不覺得你在這件事上多度操心了?還有,你對安凝敵意很強,好像很想讓安凝和薄宴淮再無復婚的可能,為什麼?」

  葉梓萱有意逃避溫斯的追問,眼神躲閃:「沒有為什麼,只是純粹看不慣那個人而已,最近司徒逸受薄宴淮所託,跟安凝走得很近,只有讓安凝再無跟薄宴淮復婚的可能,司徒逸才會對安凝冷淡些。」

  這……

  這吃醋邏輯看似通,卻相當不同。

  「萱萱,我想聽實話。」溫斯所接觸的男人可比葉梓萱多多了,司徒逸再怎麼饑渴,也不可能把腦子動到安凝身上,當真是不怕為了一個女人打翻多年的兄弟情意。

  「我說的是實話。」

  溫斯笑了:「這麼說,你是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

  「這和自信沒關係。」葉梓萱嘴硬,但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卻出賣了她。

  溫斯一眼洞穿葉梓萱心思:「那就是你覺得安凝的殺傷力太大?」

  「難道你覺得不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梓萱一話漏底,溫斯瞬間明白了,昨天到今天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溫斯在席間暈倒,立刻被薄宴淮送回了紫藤花嗚,沒經過醫院,直接通知司徒逸帶來醫生居家治療。

  司徒逸一聽是溫斯出了事,就轉告葉梓萱前往照顧,為保險起見,提議請葉父前往為溫斯做詳細檢查。

  葉梓萱要求司徒逸同行,司徒逸婉拒說要去看看薄宴淮。

  但等她到達紫藤花嗚,想給司徒逸報個信,再打電話過去時,聽到了電話里有男聲在喊安凝。

  葉梓萱一聽「安凝」兩個字渾身都炸毛了,一連串的疑問冒出腦海,司徒逸也十分敷衍地應付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再打給薄宴淮,那邊直接關機。

  這兩個男人在搞什麼鬼。

  薄宴淮心系前妻,幹嘛不自覺去,反而要讓司徒逸去。

  葉梓萱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司徒逸回來後,就一直跟安凝剪不斷理還亂,一會兒幫安凝治療嗅覺,一會兒為了照顧安凝,直接睡在醫生值班室,明著是值班,實際上哪裡有那麼多班值,一會兒還得幫薄宴淮出謀劃策怎麼得回前妻心。

  司徒逸從來沒對除她以外的女人這麼上心過,就算是受到了薄宴淮的委託,那安凝能把薄宴淮的新拽得牢牢的,指不定也能把別的男人拽得牢牢的,讓她感到無比的心慌和心驚。

  溫斯現在看葉梓萱,就像看幾天前的自己,虛浮,又不自量力。

  自從經過了薄宴淮承諾她為她養老,並且為她甘願頂上薄情寡義罪名的那一刻開始,溫斯就改觀了,薄宴淮如此對她,那她能拿出什麼來回報薄宴淮。


  不添亂,認清自己,可能就是最好的報答。

  化解葉梓萱將安凝視為假想敵,可能就是她報答的第一步,別再給安凝增加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萱萱,拋開薄宴淮和安凝不說,司徒逸是司徒家最有可能繼承家業的人,我撿一句你剛剛的話,你能防得了一個安凝,可能防得其他什麼凝嗎?人心是最難測的,司徒逸真的要變心,你擋得住嗎?如果我是你,在一切還能扭轉的時候,趕緊抓住你想要的男人,別跟我一樣,惹了一身腥,最後只能放手,我是不介意我腥,難道你也不介意你腥?」

  「我……」葉梓萱結舌,面帶著小姑娘的委屈和生氣方有的酸勁兒,「你這麼說是你也跟司徒逸一樣,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嗎?」

  溫斯錯愕:「你是說你因為司徒逸在幫薄宴淮照顧安凝的事,跟司徒逸吵了一架?」

  葉梓萱氣呼呼的,像是已經被司徒逸背叛:「是,我沒忍住,行嗎?」

  溫斯無語,覺得很有必要在葉梓萱和司徒逸之間還能挽回的時候,好好給姐妹普及一下豪門小姐該放則放的架子。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無事生非,會搞得司徒逸煩上加煩,司徒逸跟薄宴淮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這個連我都知道的事實,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葉梓萱正是因為知道才想鬧,她怕司徒逸端不清自己的立場,對安凝的惻隱之心就變成了……

  溫斯看出葉梓萱的糾結,又道:「當薄宴淮煩躁的時候,你覺得司徒逸會不會比他更煩,你還偏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去鬧?你不是存心給他添堵嗎,萱萱,愛情是雙方的,豪門裡的愛情就更要懂得互相尊重,你不能仗著你是司徒逸的女友蹬鼻子上臉,不怕哪天他跟你說再見嗎?」

  「你要好好想想,安凝為什麼能緊緊拽住薄宴淮的心?甚至是司徒逸也這麼關心安凝?適當示弱,讓男人有心疼感,有保護欲,你們的關係才能長久。」

  「你是讓我不管不問嗎,我做不到!」葉梓萱賭氣地拿著手機,頁面點到司徒逸的電話頁面,是想打又不敢打。

  在溫斯看來,葉梓萱這種行為就是典型的沒經歷過風雨的溫室小花,遇到問題只會硬剛。

  罷了。

  溫斯拿出手機點開求婚視頻,翻到最下面的評論,熱搜正呈現一正一反兩面倒趨勢。

  正方是支持薄宴淮離婚後有權利有自由追求新的幸福和生活,沒道理跟安凝進行道德綁架。

  反方則說薄宴淮剛離婚幾天,這麼快投入新歡懷抱,還這麼公然求婚,簡直是沒把安凝放在眼裡,在所有前任眼裡,這種行為太過水性楊花,也非常不尊重前任和女性。

  一天時間,多達上億點擊率的視頻,溫斯翻了好一會兒也沒翻到薄宴淮任何回應的語言。

  這男人,真不打算解釋了?

  不怕安凝誤會?

  溫斯想給安凝打了個電話解釋一下,她和她其實都是前任,而她這個早已過期的前任是不會對她起到任何威脅作用的。

  她早已認栽。

  可這個電話在沒經過薄宴淮同意之前,如何打得。

  正在這時,手機響起。

  她光速接聽:「薄……你那邊什麼情況?」

  薄宴淮只聽溫斯的聲音便知道她已經好轉,只道:「正在處理,視頻輿論看了嗎?」

  「嗯,剛看到,我正想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理?」

  薄宴淮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正在處理,你這幾天就在家裡好好休息,非必要別出門,能拉的窗簾儘量拉上,需要什麼,就讓葉梓萱跑腿,我就是打電話問問你的情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短期內,我們先不見面了,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等我搞定了,會通知你到公司報到,你還有事嗎?」

  溫斯心裡再擺好了自己的定位,面對薄宴淮忽然劃清界限的做法還是有些受傷。

  她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一句:「沒問題。」

  三個字一甩,薄宴淮驟然掛斷,連多一個字的施捨都沒有。

  溫斯深吸口氣,看向葉梓萱:「你看到了,我跟他現在的關係就僅剩合作了,你不是不滿意他叫司徒逸當跑腿嗎,怎麼剛剛他叫你跑腿的時候,你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葉梓萱怏怏認慫:「我,我不敢,這男人發起飆來,司徒逸都受不住,我更承受不住。」

  溫斯簡直想拍手叫好:「不錯呀,天不怕地不怕的葉家大小姐,也有怕的時候,你還知道怕就好了。」

  溫斯擺平好葉梓萱的情緒,想了又想,還是給薄宴淮發了一條信息:安凝那邊,可能誤會大了,你需不需要我給她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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