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心疼了?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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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疼了?」溫斯嫵媚地朝薄宴淮一笑,話里眼裡滿滿揶揄。

  薄宴淮此時特別認同司徒逸的那句話,這個世界上,能威脅到他薄宴淮的人也永遠不會是溫斯。

  他輕輕甩掉女人的手:「是又如何!」

  動作很輕,但仍然嚇到身後的司徒逸:薄宴淮不怕前功盡棄嗎。

  「不如何,我敢拿你如何。」溫斯說著,手已經撫摸上了男人的背,「但是我吃醋,可以嗎?」

  薄宴淮正要移步往前,溫斯用不算威脅的語氣威脅道:「比賽正在進行中,比賽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勝負,而是安凝想爭的一口氣,但如果你現在走出去,安凝前期的努力都白費了,反倒還落了一個『以柔弱博前夫同情』的罪名,你願意看到安凝當眾出醜嗎?」

  「你了解我,我從來不會為難任何一個人,但你的好意會不會讓安凝以為你是故意在讓她出醜,那就不知道了。」溫斯性感的薄唇微啟,語氣不輕不重,卻似在給薄宴淮下死命令。

  司徒逸上前也小聲道:「她說的對,你的關心不適合在這個時候上,安凝是個要強的性子,可以再觀察一下。」

  薄宴淮猶豫間,溫斯一步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我知道你剛離婚,對她還有餘情,我不介意的,我會給你時間慢慢調整,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但既然來了,你該放手的就得放手,不然你的不忍依然會把她退到輿論的最尖端。」

  曖昧時期的男女,最後關係走向會有很多種有意識的選擇,亦或成為夫妻,亦或反目成仇,她溫斯自詡是天之驕女,根本不用把安凝和安柔兩姐妹放在眼裡,她不管薄宴淮跟安家姐妹到底有什麼感情糾葛,從今晚開始,一切局面都得重新開始!

  一個分崩離析的安家,靠著賣女兒來維持現有的人脈和地位,現在居然還動用到霍垣而不請自來,她要是願意,明天早上開市之前,就能徹底的將安家的股票做空。

  身為在星港唯一一個能夠跟薄宴淮抗衡的女富豪,任誰都想摘這朵高嶺之花,但最後到底能被誰摘下。

  薄宴淮趕在今天之前官宣離婚,不就是在告訴她,他已恢復單身嗎。

  如果薄宴淮現在衝出去,那本該屬於她的熱搜會變成「薄宴淮對小嬌妻念念不忘」,她多得不償失啊。

  溫斯歷經五年腥風血雨歸來,對商場上的男人有多薄情的認知,她若認第二,何人敢認第一,無論在什麼時候,他們的目的都是讓家族的生意實現利益的最大化。

  但是薄宴淮不是,也是她這輩子在想要的真情里,唯一可以期待一下的對象,所以當安凝游完五圈上來,第一時間看過來時,溫斯毫不避忌地踮起腳尖,親了一下薄宴淮的左側臉。

  於此同時。

  本該集中在安凝傷口視線上的注意力,紛紛為溫斯的主動而熱烈的尖叫吶喊。

  安凝咬著牙,將沒於水中的速度加到最快,最後一刻,她暫時忘卻傷痛,在安然已經上岸後不久,奔向岸邊。

  游泳比常規的健身運動項目更加耗費體力,加之安凝腿上有傷,游到最後一圈的時候,安凝已經出現了非常嚴重的體力不支。

  等她帶著傷口從水中爬起來時,迎面正好撞上溫斯和薄宴淮當眾親熱的畫面,立馬別過頭去,心裡一時百感交集。

  這是一幅什麼畫面?

  司徒逸傻傻愣住且傻傻分不清,什麼叫假戲假做,薄宴淮不知道嗎,還接受溫斯的「挽手」「親吻」等舉動,這是生怕安凝受的刺激還不夠?

  好吧,他應該眼不見為淨,不應該像個操心的老媽子,等在一邊干著急,怪就怪在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修羅場面就讓他給碰上了。

  安凝正處於大腦放空之際,人已經被霍垣用一條長抱緊包裹好,隨即,安然拿著一個醫藥箱跑了過來:「快,趕緊給她處理一下。」

  一邊,溫斯的狗腿子不斷叫囂,吐槽安凝事多:

  「游個泳而已,怎麼一點技巧都沒有,我們這種大家族出生的千金,從小就學習游泳,也沒出過這種岔子啊,水裡乾乾淨淨的,我們剛才游泳的時候,沒見任何東西,怎麼到她那兒就受傷了。」

  「反倒把一池清水污染了,還得重新換水才能接著比賽,真是個掃把星。」

  「你們說,安凝該不會是故意設計吧,想要博取薄宴淮和霍垣的同情?」

  「以前當薄夫人的時候不懂得珍惜,現在離婚了,大概是後悔了吧,耍著花樣的要薄宴淮多看一眼呢,就算薄宴淮鐵了心,還有霍垣呢,當不成薄夫人,當霍夫人也不錯呢。」


  ……

  安凝忍著這些議論,眼神沒忍住地又朝薄宴淮所在的方位看去,不帶溫度的微笑依舊在男人的臉上掛著,但不同於之前,嘴角勾起的完美弧度里,已經多了一絲不耐煩。

  他應該看到她受傷了,但看似遙遠卻又十分相近的距離中,安凝用冷笑對峙薄宴淮的冷漠。

  霍恆正在小心翼翼地替她清理傷口。

  安凝忍著藥水覆蓋傷口的疼痛,心口也隱隱作痛,薄宴淮旁邊的溫斯,正和薄宴淮一樣用冰冷中蘊含嘲笑的笑意看著她,也對,這種場合,溫斯完全不需要自己動手,她只需要一個眼神,自然會有很多狗腿願意來懲治她這個單身公害。

  「你這道傷口有兩三厘米長,是被水下類似於瓷磚鋒利的邊沿所傷,你不能再下水了,下場男女混合賽我替你去。」霍恆小心又謹慎地在安凝的傷口上噴完碘伏、擦上藥水後,貼上防水創可貼。

  安凝動了動腳,剛才在水裡,心裡還憋著一口氣,腎上腺素分泌,疼痛感被壓制了很多,現在上岸後,一動,她沒法用痛感麻痹自己,因為真的很痛,是硬生生的皮膚組織之間拉扯般的痛。

  「我還好,以前練游泳的時候,也有過這種經歷,你還是別替我了,不然安柔會以為你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的,今晚,我們爭取所有的努力都不白費。」安凝從霍恆手裡接過工具。

  但比她更快一步的是安然。

  「霍總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安凝這裡有我呢,要替也是我這個哥哥來替,安凝好不容易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霍總,我可不能被你搶了先機呀。」

  安然的玩笑話在這個時候落入霍垣耳里,男人聽著很生氣,一把將安然扯開,恨恨地瞪著安凝:「你心裡怎麼想的我很清楚,你不是怕安柔怎麼想,而是怕薄宴淮會怎麼想,你不願意在溫斯面前丟人,不想輸了曾經身為薄夫人的氣勢,但是,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折騰自己呢?你不覺得你這種意氣用事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你對薄宴淮余情未了?」

  安凝抬起頭來對上霍垣的注視,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上去是余情未了嗎?

  不是心有不甘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面對霍垣,安凝覺得不能騙他:「我們剛離婚,就算余情未了也是人之常情,但剛剛我看到他和溫斯的互動,我覺得我們的婚姻死了就是死了,還請你允許我還沒辦法承受他在我面前秀恩愛,雖然這種傷害不嚴重,但多少還是傷害,也請你理解我,作為一個合格的前任,在現任面前那麼輕易地低頭,顯得有些丟人,請你讓我保留我在薄宴淮面前僅有的自尊。」

  霍垣無語,他沒想到安凝表明看上去抗打擊能力挺強,但內心還是小女孩思想,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薄宴淮能降住安凝的心,而安凝也能降住他的心。

  他還沒發忽略的是,剛剛,薄宴淮的眼神分明一直盯著安凝……

  安然等霍垣走後,看到霍垣走遠了,才推了推安凝的肩,小聲說:「妹妹,剛剛我可是看清楚了,你受傷後,薄宴淮是準備來找你,是被那個賤人拖住了,還故意親薄宴淮,純粹是讓你鬧心呢,你可千萬不能中計啊,你更應該相信你們三年的婚姻絕對不是虛度。」

  他的觀點和霍垣完全不同。

  但這話在安凝聽來,卻比霍垣罵她一頓還戳心:「你不覺得現在再說這話很無恥嗎?」

  自家哥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她很清楚,也不客氣地猛戳了一下安然的額頭:「你給我聽好了,你要追求誰,全靠你自己去努力,但別怪我潑你冷水,不管溫斯身邊有沒有薄宴淮,你都永遠不是溫斯想要的那個人。」

  安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對於安凝的心,他慶幸還了解,也慶幸還能成為能被安凝教訓的對象。

  他還就怕她不教訓他。

  對面。

  溫斯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透過透明的高腳杯,將對面的安凝和兩個男人的故事盡收眼底,安家的這對兄妹,比那對姐妹有意思得多。

  虛空中,溫斯又昂起她那高傲的下巴,露出漂亮的脖頸,眼眸中帶著一絲譏諷,好似安凝的所作所為,在她眼前不過是跳樑小丑。

  溫斯那細長的睫毛上下閃爍著,在眼前落下一片陰影,好看得如同快要起飛的蝴蝶,看向薄宴淮:「真沒想到當初你娶的竟是這麼一個女人,我早知道那個安凝是如此形象,我一定會早點回來跟她競爭,好在,現在你知途迷返,我會給你時間讓你慢慢消化離婚陰影。」

  薄宴淮的心像是被人捏住,痛得無聲無息,方才安凝在水中分明是有人故意下的黑手,就算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也不妨礙他對溫斯的反感加劇。


  安凝是最後一棒,前面的很多棒,誰都有可能下手。

  溫斯在自己的地盤當然不會明著干殺人放火的事,但只要她的那些手下人聯合起來製造意外,讓安凝進退失據後半途而廢,倒是易如反掌的事。

  薄宴淮本想著跟她做一場戲,現在看來,這場戲再演下去,噁心的是他自己。

  他已經官宣離婚,溫斯為何還要這般費盡心機去整盅安凝。

  「為何?因為你還是不太了解溫斯唄。」司徒逸借著尿遁,將薄宴淮拉到二樓洗手間,將房門反鎖住,才看著薄宴淮,有些話憋得他心煩得很,不吐不快。

  司徒逸伸手撫平薄宴淮緊皺不散的眉宇:「薄爺,你演技太差了,或者說,一遇到安凝你就失策了,你這副表情,連我都知道你在質疑溫斯為什麼要整安凝,你說溫斯會怎麼想?你明明今晚可以達到的目的,這麼一來,還要好生哄哄溫斯才行了。」

  薄宴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這麼糟糕嗎?」

  司徒逸一臉難色:「很糟糕好嗎,你在用你眉宇間的這個疙瘩告訴溫斯,你對她的做法很不滿。」他用力地一拍洗手台,「早知道溫斯有這齣,我就不幫你叫安凝來了,安凝來了還不如不來,她受傷,搞得我覺得我像個罪魁禍首。」

  「這麼多年,她真是一點都沒變。」薄宴淮雙手撐著洗手台,垂下頭尋找曾經的記憶,「我還記得那時候的她就是一個極有野心的人,她投資眼光不錯,但為人是女生中心狠手辣的,是女人經商中非常成功的典型,但……」

  「但是反面就是溫斯是情感里非常失敗的典型,在她眼裡沒有感情,只有精神慰藉,什麼樣的男人能滿足她,她就會給予對方一定好處,直到她膩了為止。」司徒逸越分析溫斯這個女人就越感心寒,這種女人,還是別讓葉梓萱太過接近了吧。

  但是這麼通透的道理,司徒逸明白過來就忍不住恨薄宴淮明明懂,卻裝作不懂:「我不了解她很正常,但是你不一樣啊,你為什麼要採納我的意見同意安凝來?就因為你想讓安凝吃醋?可是不僅沒讓安凝吃醋,反倒讓安凝傷了,你說,你現在要怎麼解釋?」

  「這種女人,你居然喜歡過她?吃錯藥了吧你。」司徒逸現在憋了一肚子氣,全部沖薄宴淮灑了,這男人怎麼比他還不懂女人。

  真是惘然還是結過婚的。

  面對司徒逸的吐槽,薄宴淮可悲的是他竟沒法否認:「是,那時候,她在我眼裡是一個明艷,漂亮,動人,體貼,我想把所有好詞都加注在她身上的那麼一個姐姐。」

  「我對她,有一種情感缺失的投射,自然而然就對她產生了非常強烈的依賴,那時候,是我們青春期里對愛情這個詞的萌發期,她喜歡我,我喜歡她,但也止於精神喜歡,她離開後,安柔就闖進了我的生活。」

  「好,過去的就不說了,眼下的難題,你準備怎麼解?」

  「我不準備解,」薄宴淮深深看了他一眼,「將錯就錯。」

  司徒逸還沒回味過來,薄宴淮意見撂下簡單的四個字開門離開。

  司徒逸不知道他想幹嘛,連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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