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再嫁我一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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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安凝想到的可能,真的是薄宴淮能做出來的嗎?有的時候她真恨自己還能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外界的情緒。

  正是這種感知能力,讓她無比清晰地徘徊在薄宴淮此時此刻的真情,以及曾經痛苦的過往中,一正一負攪得她的心痛到快要無法呼吸。

  那些過往,就像一個個跑馬燈,在安凝的眼前來回播放。

  如果薄宴淮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他們又怎會走到這一步?

  可在他們的婚姻里,快樂總會晚到一步?晚到當經歷了巨大的痛苦後,再補上一抹甜,會完全甜不起來。

  那個被硬性打掉的孩子,成了她和薄宴淮之間一個巨大的溝壑!

  不能心軟!

  安凝,切記在薄宴淮的躁鬱症沒有痊癒的前提下,你的心軟會導致你曾經精力的痛苦再來一次!

  安凝過濾掉她猜中的薄宴淮接下里的可能,正要開口說什麼,撲通一下,薄宴淮突然又熱烈地單膝跪在她面前。

  此時,環境也特別應景的燈光大亮。

  薄宴淮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盒子。

  打開,裡面是一枚足有7克拉的粉鑽。

  粉鑽!

  安凝眼眸大亮,如果她沒記錯,這顆粉鑽連同那條手鍊,都是某品牌的定海神針,屬於拔之會傷根基的性質。

  高價買下一條手鍊對雙方都無傷大雅。

  但天價買下粉鑽戒指——薄宴淮,你是拿捏了女人都逃不過珠寶的心思要我答應,從而糾糾纏纏一輩子嗎?

  「老婆,在我還能叫你老婆的時候,我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把過去所有的遺憾都在未來更多的時間裡彌補回來,我還欠你一個婚禮,讓我在我所有的能力範圍內,補給你一個讓你成為夢幻王國里最美麗的公主,再嫁我一次,好嗎?」

  安凝徹底呆住!

  薄宴淮是不是被深情鬼附身了,滿目深情到似乎整個銀河系都倒灌在他眼睛裡。

  小提琴樂仍在進行著屬於戀人的優美旋律,蛋糕上的燭光閃閃跳動,四周花香的味道仿佛要把她失去的嗅覺全部填滿。

  安凝不得不承認,曾經無數次的午夜夢回中都在盼望薄宴淮能浪子回頭,但為什麼偏偏是他們已經鬧得不可收拾地步的現在?

  現在,確實是在向她求婚?也真的是要打算補她一個婚禮。

  但是,可信嗎?

  從她決定不計條件跟他在一起的那天起,她就沒想過他能給她多好的待遇,薄夫人似乎已經是極限。

  他也做到了什麼都沒有的讓她呆在他身邊。

  所以,他會求婚?他願意給她一個婚禮,是多麼諷刺的一個行為。

  安凝的目光忽地落到他高高舉起的戒指上,她那些年夢寐以求的愛情和婚姻,此時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一時沒有忍住,安凝轉身捂著嘴嘔了一下。

  薄宴淮見安凝情況不對勁,來不及徵求安凝同意還是不同意,連忙把戒指放在桌上,上前給她順背,關切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是什麼味道刺鼻嗎?我讓他們撤下去……」

  「宴淮哥哥,安凝姐,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一個讓安凝想直接倒胃口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進來。

  她抬頭看去,果然是安柔。

  薄宴淮的臉色刷地一下黑沉下來,眼眸一轉,狠狠甩了一個厲色過去,安柔卻直接迴避他的警告,站在門口看著屋內的景象沒動。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她,薄宴淮在向安凝求好!

  昨夜,她聽到薄宴淮這幾日無比反常的消息時還不信。

  秦玥急得狠狠戳了戳她的頭:「你啊,就是太年輕了,薄宴淮再不待見安凝,總歸是個男人吶,要生孩子這個事,總歸還是原配的好,為了孩子,他再不情願也得顧及薄老爺子不是?更何況,他現在對你的芥蒂可深得很呢,你再不想辦法,你就徹底被薄宴淮忘記在角落裡了,你甘心嗎?」

  秦玥狠狠點撥著女兒,表示現在就是插入兩人之間的最佳時機。

  「最佳世家?但是,現在他看到我就跟看到以前的安凝一樣,不會直接對我發火吧,我可不去做出氣筒。」

  更何況,做出氣筒也要能接近他才行啊,現在的薄宴淮,好像把她和安凝調了個位置,該冷的不冷,該熱的又不熱。


  安柔思來想去,本來想先等等看的。

  秦玥卻揪起她耳朵,一副我秦玥生不出你這麼沒用的女兒的凶樣,斥責她:「你!要切記,沒有男人會拒絕身邊多一個善解人意,溫柔可人的解語花。」

  「安凝不跟他好,你就去跟他好,遲早拿下他,記住,要寸步不離地跟著薄宴淮。」

  秦玥說完就將女兒趕出門,安柔就這麼流浪著在薄宴淮預定好的餐廳對面的小型賓館內過了一宿,一直監督著兩人。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接近薄宴淮,她怎麼可能走!

  這家餐廳的老闆是她的舊相識,靠著人緣才通過服務員的全程視頻直播,看到薄宴淮對安凝的用心。

  彩虹手鍊就算了。

  粉鑽,那麼好的貨憑什麼戴在安凝手上?瞬間就坐不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薄宴淮能這麼下得去手,願意為了安凝去找某品牌那出了名的寡婦說好話,這無異於是告訴寡婦,這個世界是有真愛的。

  奇怪的是,那寡婦居然答應了?

  到底是被薄宴淮的心感動了?還是被薄宴淮的錢感動了?

  那寡婦不缺錢啊!

  安柔一想到這麼多的離奇事件,就氣得恨不得一腳踹上安凝的肚子。

  她不就靠她的肚子嘚瑟嗎。

  不行,憑什麼全天下的好東西都給了安凝,不公平!

  如果安凝點了這個頭,她可以預想下一步被薄宴淮打入冷宮,老死不相往來的鐵定就是她。

  而安凝,就是夫妻倆沒有隔夜仇,過往恩怨一筆勾銷,重歸於好。

  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悲劇發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不管安凝肚子裡有沒有真貨,她都要以防萬一。

  安柔的右手瞬間抓緊,臉上還是擠出了一個天真無害的笑:「呃,我是不是來得不巧,打擾你們吃飯了?」

  她刻意看向桌上的蛋糕,佯裝驚訝:「今天不是宴淮哥哥的生日啊,難道……是姐姐的生日嗎?哎呀,姐姐過生日怎麼不回家呢,生日就該一家人在一起慶祝嘛。」

  安凝現在只想一巴掌拍死安柔,冷冷道:「是嗎?只怕你們給我定的,會是毒蛋糕。」

  「姐姐說笑了。」安柔皮笑肉不笑,「這話怎麼說得好像安家對姐姐不好呢……姐姐,可不能這麼過河拆橋啊。」

  薄宴淮上前,也不知道以前是怎麼了,如此猙獰的一張臉,他以前到底是怎麼覺得可愛的?

  「不想我發火,就趕緊走,不想我說第二遍,今晚就別再出現,否則我不管你是不是救過爺爺,我捏死安家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你要不怕,可以試試。」

  薄宴淮聲音很冷,冷得安柔的心在哆嗦,但她就是今晚被薄宴淮恨死,她也不能就這麼走了!

  「我正要去裡面赴約呢,經過你們門口,正好進來打個招呼,宴淮,現在連一句招呼的話都不許我說了麼?」她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微笑,看起來還真像路過,反被薄宴淮揶揄一頓,才委屈呢。

  「滾!」薄宴淮忍無可忍,對安柔下起毫不掩飾厭惡的逐客令。

  「宴淮哥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安柔準備將厚臉皮進行到底,反正薄宴淮現在恨她入骨,她那僅存的一點面子自尊也不重要了,反正公開場合,薄宴淮再狠也不會對她動粗,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不管你們今晚有什麼活動,我是姐姐的親妹妹,在情在理,都應該和姐姐一起慶祝啊。」

  安凝見安柔如今是益發不要臉了,不覺有些好笑:「剛剛進來就問今天是不是我生日,現在又說不管今晚有什麼活動……安柔,我有什麼活動跟你有關係嗎?你要蹭薄宴淮的場子,也請你走心點,找點像樣的藉口。」

  安柔輕輕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道:「對不起姐姐,我和宴淮哥哥一樣,都是病人啊,病人的腦子當然不像你們常人的腦子那麼通透,姐姐不會因為這個生我氣吧?」

  安凝無意與她掰扯。

  安柔從回國起就一直罩著這個抑鬱症的金鐘罩,讓所有的人都圍著她轉,但實際上,她回國後一次醫院都沒去過。

  安凝眼裡此刻的安柔,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讓她忍著胃中的不適嗤笑一句:「抑鬱症是嗎?安柔,這個病症的病人確實會時常失去理智,但最明顯的表現是傷害自己,你渾身上下皮膚光滑,可有一次傷害過自己的行為?」


  「不僅沒有,只要你一裝病,自然有人為你衝鋒陷陣,你是不是有享受被別人服務的怪癖呢?只可惜,有那心沒那命!」

  其中,沖得最厲害的,就是面前這個正在向他再次求婚的老公。

  安凝心裡剛剛冒出來的感動又消失不見。

  她只想感慨,薄宴淮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已經開始動用影帝般的演技了,她真的很想問一句,今晚的安排,背後到底是哪位高人在編排。

  安柔趁安凝走神間,直接擦過薄宴淮的肩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旁邊椅子上。

  「你不是約了人嗎?」薄宴淮若不是想破壞了氛圍,會直接考慮將安柔丟出去,「安柔,別讓我對你心生嫌棄,你看不見今晚的氛圍嗎?我跟安凝還有話要談,別逼我動手對付你。」

  這話說得是真不客氣,也安柔認識薄宴淮以來,第一次見他對她真發脾氣。

  那又怎麼樣?她還會在乎嗎?

  和秦玥想要的結果不一樣,她就算得不到薄宴淮,也得破罐子破摔!

  她直勾勾地盯著安凝的肚子,唇角勾起一抹假笑,也是對薄宴淮寒心的笑:「宴淮哥哥,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意見很大,我也知道我的行為在你眼裡是一種特別不齒的下賤,你就當我一賤到底吧,我約的人是我也很不齒的一個相親對象,你就看在我們過去的情意份兒上,讓我躲躲吧。」

  她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伸手去撫摸蛋糕四周的玫瑰,含淚帶笑道:「宴淮哥哥,你真好,給姐姐的禮物看得我都想哭了,這樣一個人,叫我如何捨得不愛?」

  薄宴淮瞭然安柔的動機,只感覺她這一趟有些破釜沉舟了,連忙對正用憤恨的目光直盯著自己的安凝表忠心:「你別誤會,真不是我叫她來的,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任何的突如其來都是有問題的。」

  薄宴淮,他這幅急切地想要和她切割表情,看得安柔心裡疊加了一陣刺痛。

  「安柔,那就讓我清楚地告訴你,我薄宴淮這輩子唯一的老婆只會是安凝,過去只當我被豬油蒙了心智,好在我及時清理了清楚了我的心智,我正在向你姐姐求婚,我再最後警告你一次,你再不走,別怪我用整個安家為你的死皮賴臉陪葬。」

  安柔臉色白了,這回是白得徹底。

  她知道,薄宴淮是在給她下最後通牒,他們之間再無可能,而安凝,至此會永遠壓在她頭上,成為她永遠仰望的對象。

  安柔把自己的臉皮按在地上摩挲般地強顏歡笑道:「宴淮哥哥,你跟我姐本就是夫妻,何來求婚一說?」

  「滾!」薄宴淮呵斥,聲音陡然尖了幾個分貝,他的耐心即將告終,安凝看到他的兩個拳頭握得冒出了青筋。

  安凝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心裡竟然有點暗爽。

  她算是知道為什麼以前安柔總是喜歡挑撥離間,讓薄宴淮來針對自己了。

  以前薄宴淮這麼對她,她只覺得難堪,現在同樣的手段放到了自己的敵人身上,她覺得比親手扇安柔一耳光還要爽。

  「我不滾,我為什麼要滾?」安柔卑微至極,開始反嚮往上爬。

  7克拉的鑽戒放在那裡實在有些刺眼。

  安柔趁兩人都沒注意,直接奪了過來:「宴淮哥哥,你知道嗎?這枚某品牌的製作的全球唯一一枚戒指,我也好喜歡,所以,這就是宴淮哥送給姐姐的求婚戒指嗎?」

  安凝的眼光向來不錯,戒指的四周的彩鑽鑲嵌不但沒有顯得粉鑽地位不保,反而使它的粉嫩更加美麗耀眼。

  在燭光和燈光的雙雙輝映下,依然熠熠生輝,實乃絕佳的求婚之物。

  安柔看著手裡的戒指,腦海里惡毒的想法源源不斷。

  人人都說,好看的東西都是有毒的,可見這麼漂亮的戒指,安凝有命收,也不知道有沒有命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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