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是我老婆,這是夫妻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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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凝牽強地扯了扯唇角,扯出一抹她自己都覺得奇怪、也讓凌薇看了皺眉的笑。

  怎麼想?

  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想合適。

  如果沒有昨夜爺爺的一番懇談,她大概率會順著安柔這條線追下去,直到薄宴淮同意離婚為止。

  但現在嘛,她覺得爺爺說得對,安柔配不上薄宴淮,所以即使她心意已決,也得要找個和她差不多的女人去替代安柔成為薄宴淮的新歡。

  「噗——」凌薇正在喝的一口水噴了,伸手摸了摸安凝的額頭,「你腦子沒發熱吧?」

  安凝腦子清楚思想堅定,捧著凌薇的臉親了一口:「魔怔是魔怔了點,最起碼是個方法,得讓薄宴淮看看,他的世界一片光明,犯不著在我身上浪費精力浪費時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凌薇還是覺得此刻的安凝就像已經跳脫世俗了,那心態超然得,都不像是當過薄夫人的人:「你確定嗎?一是確定你的內心對他再沒有感情了,二是確實這麼做不會搬石頭砸自己腳嗎?最關鍵的是,你上哪兒找一個和你條件相當的美女呢?」

  安凝這個念頭冒得是很驚悚,通常下美人鉤子是為了得到什麼。

  薄宴淮對她夠大方,她有錢,也不想要房子,更沒有什麼把柄落在薄家,她是為了什麼?

  純粹的自由?

  不管為了什麼,這招好像都還不錯耶,安凝佩服自己的智商,怎麼能想到這麼精妙的招。

  腦子裡正放空幻想著薄宴淮另覓愛人,兩人好聚好散離婚的場景,安凝就止不住傻笑。

  「喂!你想什麼呢?」凌薇看著她傻笑的臉,比她冒出這個念頭還覺驚悚。

  還沒離婚的老婆要親自給老公找第二任,這個事,怕也只有安凝這種看破塵念的女人才做得出來了吧。

  「別說,我還真想到一個人,比薄宴淮大幾天,他一直叫她姐姐。」

  「姐姐?那不是亂倫嗎?」

  「當然不是真姐姐了,只是一個大他幾天的美女,他禮貌稱呼的是姐姐。」安凝至今記得,那是他們結婚前一晚,薄宴淮出去參加單身派對,她冒冒失失的去找他,正好撞上一個美女酒後摟著薄宴淮在進行酒後表白。

  那時候,安凝站得遠遠的,看著薄宴淮被眾人起鬨說,既然捨不得,就乾脆換新娘得了。

  那時候,薄宴淮身邊沒人認識她,他們結個婚結的神神秘秘的,要不是知道薄家一直有一個薄夫人,兄弟們都懷疑薄宴淮是不是有結婚妄想症。

  後來,安柔很熱心地告訴她,那是薄宴淮的青梅竹馬,大他幾天,很俗套的劇情,中間因各種原因分開,再見面時,他已經要結婚了,她改變不了結局,只得帶著傷痛和遺憾遠走他鄉。

  安柔還熱心地告訴她,女人名叫溫斯,典型的膚白貌美大長腿,具體身家背景職業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薄宴淮最初的白月光,包括薄宴淮對安柔好,也是因為安柔身上有點溫斯的影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現成的人選有了,那還差什麼?

  希望來得太快,安凝一時還沒什麼心理準備:「師姐,能不能幫查個人。」

  「誰呀?」

  「溫斯,一個可能會讓薄宴淮點頭離婚的女人。」

  凌薇雖然不太認同安凝如此瘋狂的做法,但如果能幫助安凝徹底解脫,她也不介意安凝瘋狂點。

  霍垣所在的鄰市和本市距離不過三小時車程,回來時,已是傍晚。

  「乾杯!」

  霍垣這次滿載而歸,一張臉笑得合不攏嘴,三人坐在餐桌前,舉起手中裝滿果汁的杯子,在餐桌上空碰杯。

  「這次去了挺久的,怎麼樣?」安凝有些害怕跟霍垣談感情,在話題伊始,就準備往公事帶。

  「還行,目前新香已經製作完畢,我趕著回來就是和你們商量一下,這款香的名字和包裝該怎麼辦,這個你們女生比較在行,凌薇,這件事是江煜在負責,要不要叫上他一起?」

  凌薇突然想起什麼,扶額:「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坐在這裡,除了股東身份,還有一層是艾維爾的調香師身份呢,害,先吃飯吧,吃完我再問他。」

  安凝現在就喜歡和師兄師姐聚在一起,有什麼話題都可以敞開了聊,除了回憶往昔,都會以公司發展前景為主要共鳴,一頓飯下來,熱熱鬧鬧的,誰都不會破壞氣氛,說一些不利於團結的話。


  但就在安凝胃口正好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餐桌旁。

  「老婆。」

  這兩個字一出,不用聽聲音都知道來著是誰了。

  「你不想回家,原來是在跟朋友吃飯?」

  其實薄宴淮是想問,她不回家的日子到底過得多滋潤,儘管他很清楚,越是這麼多事,安凝越厭惡他。

  憋了半天,看了半天,最後卻只能這麼幹巴巴的說話。

  「薄總?這麼巧?」

  安凝抬頭,目露譏誚。

  問,誰曾公開見過薄宴淮這麼一副如她所見的狼狽又憔悴的失戀模樣?

  答案應該是沒有。

  他向來都是殺伐決斷的,對外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看誰都仿佛有仇,現在,居然變成了一個怨男,用渴望的眼神在期待她回家?

  呵,安凝不知道一個孩子對薄宴淮到底有多重要,還好薄宴淮是獨子,不然,就是一門巨狗血的豪門爭產事件,而她的孩子,毫無疑問,會成為薄宴淮奪產最有利的棋子。

  但薄宴淮種種行為,實在讓她費解,他是不是想得到老爺子的什麼,或者他還缺什麼?

  薄宴淮不讓步?不妥協?不重要,他怎麼想對安凝來說無關痛癢。

  「怎麼了?薄總沒長眼睛不會看嗎?」安凝瞭他一眼,開口就是不想掩飾的嘲諷,「哦對,是我失算了,薄總到這種地方來,總不能是來吃飯的吧?怎麼,薄總是想把這家店買下來?」

  話里的火藥味幾乎可以炸掉這個原本溫馨的用餐現場。

  「你不用這麼含槍帶棒,」薄宴淮最近在慢慢適應安凝犀利的語氣,但請容他再多些時間適應,躊躇了半晌,才巴巴說了一句,「你們這桌……我去買單。」轉身往服務台走去。

  「不不不,這不合適,」霍垣快步上前攔住薄宴淮,「薄總太客氣了,今晚是我請兩位美女吃飯,不能占你的便宜,薄總若是有心,改天再好好表現你的心,但絕對不是今晚。」

  霍垣無心戰鬥,語氣間確是寸步不讓,拿出手機,點了結算。

  「叮!」地一聲,成交。

  「霍總這話錯了,我請我自己的老婆吃飯,再順帶請我老婆的師兄師姐吃飯,怎麼算是占便宜呢?」在安凝面前,薄宴淮負罪心中,能忍則忍。

  但對霍垣,他可沒有忍耐的必要。

  「那是當然,但是薄總別忘了我也是在請我的師妹和師姐吃飯。」霍垣話里藏針,「她可不僅僅是你老婆。」

  這句話幾乎是戳上了薄宴淮的心尖子上。

  他好不容易才緩和過來的頭又劇烈疼痛起來,但是他不太確定是真正頭痛,還是來自心裡巨大的脹痛。

  他不由得將目光轉向安凝,試圖從那裡獲得一絲溫暖。

  在他的記憶里,安凝永遠包容他,體貼他,理解他。

  但是,從安凝變的那一刻開始,他的期盼好像都是在一廂情願,就像幸運女神不會永遠眷顧一個人,安凝這次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薄總沒其他事的話,請回吧,我只是在進行正常的社交活動,如果你非要對我進行一些莫須有的揣測,那就免開金口。」

  此時的安凝渾身豎刺,想起以前的薄宴淮,可沒少詆毀她,她只是以牙還牙而已,不過分。

  安凝抓緊了手裡的果汁杯,如果薄宴淮強制她,她會毫不猶豫潑上他的臉。

  薄宴淮腦袋炸痛,但最後一絲理智還是讓他忍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怒吼,放低聲音道:「如果我現在走的話,你晚上可以回來嗎?我有事找你。」

  安凝抬頭,才發現餐廳里好像早被薄宴淮清場了,偌大的場子,只有他們一桌,且,清得連服務員都沒有。

  「別看了,早就被屏蔽在內了。」半個小時前,安凝和霍垣聊得正歡時,凌薇就注意到服務員在相繼疏散顧客,但這裡沒失火也沒鬧災,她覺得奇怪,也沒多事。

  直到餐廳只剩他們一桌的下一秒,看到幾個保鏢簇擁著薄宴淮走了進來,才恍然大悟。

  凌薇可不怕得罪人,對一個早就實現財務自由的女人來說,該挺身而出時就得挺身而出,起身朝薄宴淮伸手:「薄總,你好,久仰大名,一直都想著能找個機會認識您,沒想到卻是在您處理家事的不太方便的場合,不過,拋開你我各自身份,我是安凝的師姐,也是她現在為數不多的家人,我覺得我有權參與你們的感情糾葛。」


  兩人合掌相握,就只是手掌跟他挨了一下,凌薇就被薄宴淮手掌傳來的靜電電到。

  她條件反射般猛地收回手,再抬頭時,薄宴淮正對她語笑嫣然。

  雖說只是禮貌,但這一下子就觸得凌薇這種單身多年的女人心跳加速,簡直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長著一張人神共憤的臉就算了,還這麼電力十足,不得不承認,有那麼多女人趨之若鶩的想當薄夫人的動機,確實成立。

  這個男人放起電來,不得了。

  凌薇就想不通了,這麼能電的男人,是怎麼電得安凝心如止水的?

  安凝和霍垣也才發現,餐廳被清場了,準確的說是被包場了。

  在凌薇上前理論時,霍垣穩著沒動。

  凌薇在看清薄宴淮這張讓她都有些控制不住心慌的臉時,女強人本色立馬跳了出來:「說的好聽點,是薄總想在一個無人打擾的環境裡哄回離家出走的妻子。」

  她近他一步,逼視道:「說的難聽點,薄總是受不了從前呼來喚去的女人突然之間叛逆了,為了挽回你那可笑的自尊,迫不得已,你低下你高貴的頭顱來求和,為的依然是你那可笑的自私又自利的心態,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安凝低頭笑了一下。

  不愧是凌薇啊,懟起人來永遠能一戳即中。

  一個小時前。

  安凝在和霍垣、凌薇僅僅是一頓普通的晚餐桌上,久違地笑了,那種笑,燦爛,陽光,一如從前,可面前的人,卻不再是他。

  保鏢將照片送到薄宴淮手裡時,他剛剛結束完一個棘手的會議,整個會議室都因他的低氣壓而安靜得可怕。

  可他卻走神得不像話,他在想她為什麼不回家,她的種種行為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麼。

  但即便總裁再怎麼走神,也沒人敢抗議。

  直到他越想越不對勁,直接起身走人。

  剛出門就聽到背後鵲起的吐氣聲,他再一回頭,所有人又恢復安靜,恢復莊嚴,那一刻,他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再看到照片上活潑開朗、笑口隨開的安凝,心中艱澀,指腹就那麼不由自主地在她臉上摩挲。

  安凝天生自帶高顏值,再那麼顛倒眾生地一笑,就仿佛一劑神藥,能治癒他所有的不開心。

  再一想到那麼好看的笑臉面對的不是他,薄宴淮心裡確如凌薇所說的,很不是滋味,有負氣,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在事情還沒演變到一發不可收拾前,儘量挽回她。

  兩廂僵持的氛圍實在尷尬。

  薄宴淮再這麼下去,她遲早變成國內人盡皆知的紅顏禍水,安凝可還想流芳百世呢。

  「行了,我們散了吧,」安凝起身,面向薄宴淮,「我跟你回家,正好,昨晚爺爺跟我說了一些他的心裡話,我覺得你我的關係再這麼拖下去也沒用,是該好好談談了。」

  告別霍垣和凌薇,安凝在回家路上全程無話。

  薄宴淮專注開車,儘量保持車的平衡,不敢出一絲紕漏,他為這樣的自己感到很可悲,這種缺魂丟心的日子委實難熬。

  今晚,家裡沒人。

  安凝一進門,就被人從背後撲個滿懷,身後傳來她曾經最貪戀的體香,還有撲面而來的酒氣。

  「你……」

  「停好車喝了兩口,酒壯膽嘛!不然,我怕我沒有勇氣面對你。」

  這樣的一問一答有意思。

  安凝掙脫他的懷抱回頭,看到薄宴淮眼神迷離的眼,和一張有些膽怯的臉。

  他又送上一個擁抱,手禁錮住她的掙扎,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間,引得安凝一陣顫慄。

  他開始吻她。

  烈酒剛進腹,嘴裡還殘留著濃郁的酒精味,被他親到的瞬間,安凝胃內翻湧,直作嘔。

  她一把推開薄宴淮,但薄宴淮沒有停下,反而將她雙手固定在身後,再次欺壓而上。

  安凝雙手被束,加上力量懸殊,心中一片悲涼,狠狠地一口咬在男人唇上,男人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安凝,你是我老婆,這是夫妻義務!」薄宴淮也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明明他應該懇求她,多說些好話,可就是忍不住想擁有她,幫她恢復些記憶,她是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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