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原來離婚也可以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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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剛剛還有些失望的臉上頓時因安凝給的希望而重燃笑意:「行,這是我的名片,那等霍總有空了,我們再登門拜訪。」

  「一定,霍總空了,我們會有專員聯繫秦總的。」安凝送走男人,看著名為「秦哲」的名片,有些出神。

  晚會還沒散場,又有很多人相繼圍了過來,無一例外都是談香的。

  安凝挑了幾家可靠的公司答應調研,但拒絕賣配方。

  安柔在人群之外看得咬牙切齒,她準備了一天一夜的鋼琴曲,怎麼就變成了小眾怡情了?而安凝隨便拿出來的一點香水就讓他們趨之若鶩,就像蒼蠅見到血,那麼饑渴。

  安凝不過就是秀了一下香水,說了幾句話,捐了一點錢,如此作秀的伎倆,真讓她噁心,還偏偏誤打誤撞了。

  「凝·香」?

  不過是個新創品牌,一眾名牌中的野雞牌,也值得這麼追捧?!

  這些人的鼻子都出問題了嗎?

  應該被眾星捧月的是她!而不是安凝那個小賤人。

  但現在卻是安凝被眾人捧在人群中心,像一個顧盼流連的奇珍異寶,儼然成了今晚的焦點人物。

  「啪!」

  安柔頭上好好戴著的髮夾應聲而碎,閃閃發亮的碎鑽掉在地上。

  看著掉了一地的鑽石,似乎也是在嘲笑她此時此刻的狼狽。

  安柔心中的火氣瞬間竄起三丈高,準備等所有人都散去後好好惡整安凝,一個回眸,卻看到門口站著的薄宴淮。

  薄宴淮的臉色不太好,整個人看著要倒。

  安柔立刻上前攙扶他:「宴淮哥哥,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薄宴淮沒好氣地推開她。

  安柔又上前:「我看你臉色不好,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陪你去吧,姐姐現在忙,沒注意到你這邊也是情有可原。」

  安柔挽著薄宴淮的手,作勢還要去摟他的腰。

  薄宴淮不著痕跡地躲開:「不用。」

  「我……」安柔還想說什麼,薄宴淮的目光已經移向安凝。

  他看得很專注,那眼神,溫柔得幾乎都有層層漣漪泛出,不禁讓安柔心中大驚,也讓她心中對安凝更恨。

  既然安凝讓她不好過,她也絕對不讓安凝好過!

  這一晚的風頭,足夠讓安凝這位與世隔絕已久的薄夫人一夜成名。

  安凝精神很好,不想回家,直接對薄司機報上了醫院名,她想去看看爺爺。

  車行間,她給霍垣發了條信息:怎麼樣,製作還順利嗎?

  那日,霍垣從醫院離開後就投入到了「凝·香」第一款產品的製作中,安凝今天拿到的這瓶,是下午催促霍垣快馬加鞭送過來的,還好趕得上。

  工廠位於鄰市的城市邊緣地帶,安凝還沒去過,只知道霍垣為了自家產品能高度保密,選的地方是一處又隱秘又安全的面積不大的綠化園。

  安凝一聽綠化園就來了興趣,偏偏這段時間她很不方便跟霍垣同行。

  霍垣秒回消息:還行,運氣好,給你的那瓶是這次的第一批剛剛過檢的樣品,今天剛剛到公司,還在調整包裝呢。

  霍垣今夜人不到,派了代表過來,潛藏在人群中。

  安凝發揮得體的事,以及產品順利展開口碑的事,他都同步獲悉。

  不過他更夸的是安凝的善良:今晚表現非常好,安凝,我為你驕傲,不過,你捐的那一千萬就是我預支給你的年薪?

  安凝知道霍垣想說什麼,但在她看來,只要嗅覺在慢慢恢復,賺回來是遲早的事:嗯,錢賺來就是要花的,花得不愧我心,花得皆大歡喜,不就是這筆資金最好的歸宿嗎?

  霍垣(笑臉):你誤會了,我是想說,如果你用的是年薪的錢,那就當是我支付給你的宣傳費用,今夜是有了很好的意外收穫,也得力於你的聰明,我額外再支付你一筆同等的薪金,算作你的年薪,不要拒絕我,為了你自立自強的決心和目標,積少成多,再一躍成名。

  安凝(嘆氣,笑臉):好吧,老闆這麼體貼我,我就用更好的成績來回報你了。

  「聊什麼聊得這麼高興?」薄宴淮在紅綠燈轉角處一個回頭,就看到安凝笑眯眯的表情。


  「沒什麼。」安凝收好手機,看向前方,快到醫院了。

  薄宴淮一把奪過安凝放在大腿縫隙間的手機,就著微信號碼給霍垣發了個語音:安凝的一千萬我自會補上,就不勞煩霍總了,安凝現在是名正言順、正大光明的薄夫人,還請霍總避嫌。

  安凝沒與他爭搶,當爭搶無意義的時候,她會任由他放肆,好過傷了自個兒。

  醫院這幾日有了良好的秩序,自從加強了安保,連醫鬧也少了很多。

  安凝在病房門口看著爺爺睡得安寧,護工正清洗完老爺子盛飯的保溫桶回來,對著她和薄宴淮恭敬道:「先生,夫人,老爺子已經吃過晚飯,睡下了。」

  「爺爺這兩日情況如何?」

  「夫人放心,醫生早晚查房,老爺子各項指標都正常,今天已經吵著要回家,若不是被醫生攔住要求再做一次全身體檢,已經就想悄悄溜回去了,等做完體檢,大概再過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安凝點了點頭,準備去個地方,不能有薄宴淮跟隨,正想著怎麼支開他:「那個,你要不先去車裡等我?」

  薄宴淮皺眉:「你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下一秒,很合時宜的電話就響了。

  安凝朝還在求解中的薄宴淮指了指西服口袋:「你的。」

  薄宴淮拿出手機一看,果然就轉身走了:「我去車裡等你。」

  薄宴淮一走,安凝立馬雙手合十對老天爺鞠了個躬,這個電話來得又巧又妙,她立刻撥通了司徒逸的電話。

  對方不想回家,申請了醫院宿舍,就在住院大樓的對面。

  司徒逸是個腦子極度清醒的,讓安凝別動,他馬上過來。

  潛意思就是,在病房見面不稀奇,但在宿舍見面就是兩個概念了。

  司徒逸一來就盯著她肚子瞧,為防隔牆有耳,兩人一言一語像在打暗號。

  司徒逸:「看起來狀態還不錯,聽說你今晚上演了一場好戲,嗅覺恢復得很神速啊。」

  安凝:「不算,今晚的這款香是在我沒有嗅覺的時候配置的,也就是說,有沒有嗅覺都不影響我的工作,只是說,有了嗅覺,我能發揮得更好。」

  司徒逸:「那你的身體呢,有沒有嗅覺之外的不舒服?」

  安凝:「托你的福,暫無大礙。」

  司徒逸:「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安凝:「認真工作,認真生活,順其自然。」

  司徒逸皺眉,這意思是,她要瞞著薄宴淮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再瞞著薄宴淮獨自撫養?

  新時代女性這麼獨立嗎?

  司徒逸麻了,揚了揚眉:「你打算一直這麼下去?還是你覺得你真的可以做到你想做的一切?」

  安凝:「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健康。」

  司徒逸無語,他怎麼就自己卷進這麼複雜的局面中了呢?

  他得罪不起薄宴淮,而且以後安凝肚子大了,也瞞不了薄宴淮,還是說,安凝另有打算?

  安凝:「不好意思,本來不想麻煩你的,但是上次開的藥已經吃完了,反正來了,就麻煩再開一點,我帶回去。」

  「嫂子,跟我可千萬別說『麻煩』兩字,我受不起,我是你的主治意思,病人找醫生是合情合理的,你稍等,我去拿。」

  一夜過後。

  安柔的注意力又轉移到薄老爺子身上,一大早,就拎著心意湯過來探病。

  「爺爺,這是我媽媽特地熬的湯,讓我拿來給您補補。」

  薄老爺子做夢都沒想到,之前還特別不喜歡的人,轉眼間就成了救命恩人,真是天意弄人,安柔人在面前,老爺子也不好無視,吩咐護工接過湯壺,道了聲:「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看安柔的目光也有了幾分柔和,準確的說,是酷不起來。

  「爺爺別客氣,我們家都擔心爺爺的身體,每天都在想,怎麼能通過食療,讓爺爺儘快康復,我媽媽知道爺爺這個階段不太適合喝太油膩的湯,就煲的魚頭豆腐湯,清淡又不油膩,還有很豐富的蛋白質。」

  安柔熱情地從湯壺裡倒出一碗,雙手遞上:「爺爺,您嘗嘗。」

  要論阿諛奉承,安柔認第二,可沒人敢認第一,兩邊唇角笑得彎彎的,臉色好看得就像彩虹從天空跨入了人間,跨在了爺爺眼前。


  但下一瞬,唇角的笑意瞬間僵住,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這是怎麼了?」薄老爺子忽然看到彩虹剛剛還在眼前,瞬間就消失不見。

  安柔努力擠出兩滴淚:「我看到您就想起了我自己的爺爺,心中有些感慨和懷念。」

  安柔吞吞吐吐的,欲蓋彌彰。

  薄老爺子看她這模樣,就想到安家的那堆破事,心中有些不忍。

  安柔和安凝都出自安父安耀,安凝的母親當初帶著厚重的嫁妝低嫁嫁給了安耀,還一連生了三個孩子,兩男一女,但男人的欲望是女人永遠都填不滿的,安凝和安家鬧到今天這種地步,安柔母女是罪魁禍首。

  薄老爺子念及安凝母親和薄家的情誼,眼見安凝在安家沒了生存地位,才趕緊命令自己孫子把安凝娶進薄家享福。

  好在,兩人有點緣分,兩年多以來,再鬧都還有個分寸,但從火災事故後,老爺子就記恨上了安柔……

  眼下,便是再記恨也得適當鬆口:「若是安氏遇到什麼困難,你可以找我,我們薄家肯定會幫忙,不過,丫頭,別怪爺爺狠心,我鬆了一個口,後面恐怕就是源源不斷的麻煩,你救了我,我自然感謝你,在此承諾可以滿足你兩個心愿,錢,權,利,你要什麼就有什麼,但只有兩次機會。」

  安柔羞愧地低下頭,搖了又搖。

  她期期艾艾半天,才在薄老爺子期待的眼神中問出來:「爺爺,我是姐姐的妹妹,救您不是為了利益的,不過,通過這次姐姐嗅覺再次失靈,我感覺,姐姐跟宴淮哥哥結婚這麼久,一直沒有孩子,是不是因為姐姐本身的體質問題呢?」

  「姐姐身子本就不好,嫁給宴淮哥哥卻沒有孩子,薄氏沒有繼承人可怎麼辦?」

  安柔說得情真意切,薄老爺子也真真兒聽到了心裡。

  不說還不覺得,這麼一說,還真是個事,結婚兩年多了,一直沒孩子,是安凝的原因嗎?

  「那有什麼,薄宴淮跟你姐姐還年輕,你且放寬心。」

  薄老爺子云淡風輕地略過這個話題,心中還是泛嘀咕。

  難道安凝身體真的有什麼隱疾?

  薄老爺子坐不住了,等安柔一走,就通知孫子過來給自己辦理出院,還特意支開安凝,將薄宴淮留在身邊。

  「小子,爺爺有一個很認真嚴肅的問題問你,你務必要老實回答,不能有任何的隱瞞。」

  薄宴淮愣了:「爺爺,你有事就說,我能有什麼隱瞞您的?」

  「咱們薄家這麼大的盤子,需要一個支撐,需要後繼有人,而且,繼承人必須是你嫡親的孩子,你明白嗎?如果安凝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實現這個硬性要求,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爺爺看得出,你對安凝那丫頭有感情,所以爺爺也可以退一步,只要生下來的是你親生的,是不是嫡親的都不重要了,當然了,如果是你跟安凝生的最好,但是安凝嗅覺失靈的事,爺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她本身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你可以想個辦法,在生孩子的前提下,不影響和安凝的感情,爺爺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安凝如果發現了,爺爺也會去做工作。」

  薄老爺子詢問幾句,便開口勸薄宴淮。

  薄家是開放家庭,繼承人這個每個豪門都重視的,不單單是他薄老頭一人,這麼想著,老爺子心裡舒暢很多。

  薄宴淮神色不明,但沒有開口反駁老爺子。

  安凝的一顆心也隨著薄宴淮的沉默,沉落谷底。

  爺爺讓她去拿還沒出完體檢報告,就是為了找薄宴淮談心吧。

  薄宴淮這幾日都在為這個事做鋪墊,那麼,如果她沒有生育,這個婚是不是就能離了?

  安凝恍然大悟,原來她心心念念的離婚,可以這麼容易?她原來最放不下的爺爺的親情,到頭來,再好的親情終究都抵不過一個孩子。

  她捂著肚子坐在外面,薄宴淮在裡面給爺爺掖被子。

  他緊抿著唇,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個「不」字,但,並不代表他認同這些話。

  爺爺現在不能受刺激,他也不能因為老人家抱曾孫心切,跟爺爺吵一架,再氣出什麼毛病,就是他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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