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愛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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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阮阮見他蹲下來,她望著他手裡那張紙,心裡更難受了,「清洋,是我害你這樣……你能不能罵我兩句,哪怕解解氣也行……」

  蔣清洋抬手輕輕擦拭掉她眼角的淚,面無表情開口:「蔣家有錯在先,你只是依法處置了他,怎麼能說是你害的。」

  沈阮阮低頭輕啜,「可是你什麼都沒錯……只是姓蔣——」

  不知道為什麼,她說到「姓蔣」時,少年仿佛冷笑了下,那笑不是對她的,仿佛只是聽到就想笑了般。

  清洋是不是也對他爸失望了?

  沈阮阮抬眼看他,「清洋,很多事情我們都決定不了,就像我爸媽的死,就像你爸犯的事,所以我們都要振作。」

  「嗯。」

  少年起了身,下意識抬手去揉女孩的頭,卻又想到什麼收了回來。

  「阮阮,你真的喜歡傅、我小舅嗎?」

  他想像個男人一樣問出「傅玖」二字,卻還是逃不開從小到大的敬畏和敬仰,極其不自在地問完後三字。

  沈阮阮微愣。她沒想到他問的不是在一起,而是喜不喜歡。所以他早就知道她和傅玖的事情了?

  「不是喜歡。」她眼神沒有絲毫閃躲。

  「那為什麼你會選擇他——」

  不待少年問完,她便打斷了,聲音溫柔,「而是愛。」

  「……」

  「清洋。」沈阮阮也站了起來,「可能你會難以接受,但是我應該跟你交代一下。我確實愛上你舅舅了。」

  「……」

  蔣清洋聽著少女毫不掩飾的愛意,半晌沒說出話。

  走出簡約書店的那刻,一束冬日暖陽照在他身上,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整個人恍惚又萎靡。

  一輛黑色汽車在他面前停下,他第一次主動坐了進去。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氣色更差了。」駕駛座上的男人戴著帽子,看不清臉。

  蔣清洋也根本不看他,他喃喃道:「阮阮她還是愛上別人了。」

  「就你那青梅?」

  駕駛座上的男人忍了下笑,開解道:「早都跟你說過,你不屬於Z國,帝都也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要是早跟我走,哪有這些傷心事。」

  ……

  與此同時,帝都警署。

  幽暗的監獄裡,兩個男人被綁在椅子上。一個寸頭、滿手臂紋身,胸前還有一片燒傷面積。

  另一個則眉目硬朗,臉上微髒五官卻俊氣,身上一股子文弱書生氣息,與幽暗的監獄格格不入。

  被綁著的正是張鷂子和宋玉寒。

  「殷警司,兩人還是什麼都沒招。」一個獄警朝女人回話。

  「這都送來幾天了,還什麼都沒審出來,你們讓我拿什麼去交代?啊?!」殷火對著整個獄房裡的人就是一吼。

  警署所有人都知道殷火警司脾氣暴躁,聞言都不敢上前觸她的眉頭。可是這兩人嘴巴也實在是硬,他們把符合流程的手法都用盡了,兩人還是沒吐出一點有用的線索。

  正當一眾獄警要擔心殷警司的怒火波及到他們時,身後傳來一陣陣有力的腳步聲。

  下一秒,獄房門口出現一群人。他們個個身高腿長,氣息強得可怕,尤其是為首那人,著一身純黑色的西裝,外搭一件黑大衣,氣場異常冷冽。

  他五官硬朗如雕塑品,面色卻冷得可怕,黑眸里泛著令人膽寒的幽光。

  殷火看得忘記了發火,也忘記了匯報工作,怔怔地呆在那裡,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男人身後的青隴面無表情詢問:「審出什麼了?」

  殷火回神,立即朝男人頷首回話,「…還沒,九爺,再給我點時間——」

  果然跟九爺預料的絲毫不差,這群獄警就是混飯吃的,屁都沒問出一個。

  青隴直接打斷了,「過會兒自行下去領罰。」

  殷火微愣。這意思是九爺要親自審了,還允許自己在旁邊觀看?

  她看了男人一眼,受寵若驚,一點懲罰根本不放眼裡,立即點頭,「是。」

  張鷂子被折磨得額角處還在滲血,一隻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卻還是一眼看到了傅玖。他激動地叫起來,「傅九爺果然不好對付,那天我都把你打成那樣了,你居然還一點事都沒有,哈哈哈——」


  「閉嘴!」

  青隴和殷火同時出聲。青隴則是因為想到了傅玖現在的情況都是拜這人所賜,而殷火是聽不得一個罪犯對傅玖不敬。

  不待青隴出手,脾氣火爆的殷火就已經拿鞭子狠狠抽了過去,直抽得張鷂子吐出絲絲涼氣,疼得抽搐不已。

  這麼會兒的功夫,獄警就已經送來了一把紅木座椅,傅玖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他氣場冷冽,猶如修羅主般睥睨著對面傷痕累累的花臂男。

  張鷂子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是不服輸地對望著男人。

  傅玖覺得那張滿是血的臉實在令人作嘔,收回了視線。他轉著手腕上泛著無機質冷光的腕錶,漫不經心吐出一句話,「不肯張嘴是種病,給他們吃藥治治。」

  聞言,身後一直安靜低著頭的赤宏拿著一袋藥走到對面綁在椅子上的兩人面前。

  宋玉寒一直怔怔地看著赤宏,視線也隨著他移動,神情迷戀又哀傷。

  而張鷂子瞥見赤宏手裡的藥後卻叫了起來,「這是什麼?傅玖!傅九爺,你殺了我啊!」

  聞言,眾人的視線也都落在赤宏手裡的那袋藥上。

  白色、黃色、藍色三種顏色,一粒一粒的,看著跟普通藥沒區別。

  但現場誰都知道,這些藥是致幻劑。

  這一粒一粒下去,什麼問不出來?

  眾人皆是一陣膽寒。早聽聞過傅九爺的狠辣,親眼見證,還是被震了下。

  赤宏知道九爺一向沒什麼耐心,他自己更是痛恨張鷂子,恨不得殺之,所以對著張鷂子大叫的嘴,直接塞了一顆進去。

  張鷂子想要吐出來,被他毫不留情頂著咽了下去。

  以防他咬舌自盡,赤宏又往他嘴裡塞了塊棉布。

  「唔——啊——」張鷂子絕望地晃動著身子。

  無人理會。

  這邊完事,赤宏看了眼袋子裡的藥,艱難轉過身。

  宋玉寒見他朝自己走來,自覺微微張了嘴。

  赤宏從進來看見他後就安靜不像自己,現下又見他這樣,夾藥的手都開始有些抖了。

  「來吧。」宋玉寒苦笑了下,喘著氣道:「你不是唯尊你老大嗎?現在這是他的命令——」

  「你閉嘴!」赤宏吼著就轉過身來,朝坐在紅木椅上的男人撲通一聲跪下來,「九爺,我請審宋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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