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雷暴 雷鳴
第746章 雷暴 雷鳴
雖然現在已經是京城時間22點多，整個東半球都已經被黑夜籠罩，但這場突然爆發、又被硬生生摁住的危機還是產生了波動。
尤其是附近有軍用機場的城市，大量飛機緊急起飛的聲音不絕於耳，甚至部分飛行員直接打開加力，噴氣引擎的轟鳴聲半個城市都能聽見。
很多被驚醒的人只要趴在窗邊，就能看到一架架先進戰機像是螢火蟲不斷從黑夜中升起，然後頭也不回地奔向海岸線。
從第一次警報拉響到兩邊航天機構與官方發布聯合通告，總共過去了34分鐘，但它的影響顯然不會如此匆匆結束。
還是那句話，建立在核威懾天平下的和平非常脆弱，是一旦開啟就很難制止的鏈條，想要停下來並不完全決定於控制者的想法。
當邊境集結的兩邊戰機和戰艦越來越多，誰也不敢貿然撤退，反而更加警惕迎接突然打擊，動員範圍反而不斷擴大。
最開始是空軍和海軍，現在就連陸軍也開始調動，在林炬前往機場的路上，一眼就看到了拖著主戰坦克飛馳而過的平板拖車。
基地註冊的C810迅速起飛，在加速到超音速後突然又慢了下來，隨行助理趕忙詢問機長，得到了驚人的回答。
「林總，前方有四十多架飛機在轉場，我們必須下降高度減速避讓。」
林炬和沈祚舟都是一驚，顯然這只能是軍機，但誤會不是已經解開了嗎？
沈祚舟：「知道是什麼飛機嗎？」
助理遲疑了一下，還是答道：
「雷達特徵像是大型飛機，但不是運輸機，噴氣式，感覺像H6。」
對於新遠的助理能夠分析出這些沈祚舟並不意外，他也是個軍事愛好者，當然清楚四十多架H6轉場意味著什麼。
足足兩個滿編制的轟炸機團，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調過來的，但是這麼大規模……
戰鬥機可以用來執行防空截擊任務，但轟炸機不一樣，這是進攻性武器，而且集結如此規模出動，絕對不是只為了去晃一圈秀秀肌肉。
就算一架H6攜帶4~6枚巡航飛彈，那就是差不多200枚，這是要幹什麼？
從這個航向肯定是往沿海，……嘶。
林炬也不是傻瓜，兩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C810的飛行員為了表示無害一口氣把速度降到了亞音速，這也讓它的乘客能夠看到外面的實景。
現在他們下方並沒有城市，所以夜空中那一片閃爍的燈光很吸引人眼球。
四十多架H6的航燈是打開狀態以保持隊形，不斷閃爍的航燈此起彼伏地呼吸著，像是一團在夜空中旅行的繁星。
八十多台噴氣引擎在天空中全力推進，甚至連林炬都能感受到C810的機艙微微震動，如果是地面，恐怕聽到的將是規模可怕的雷鳴。
他打開手機瀏覽器，輕而易舉的在熱搜榜第一看到了預料中的消息：
「京城、樺盛頓發布緊急聯合聲明：將共同維護世界和平。」
下面幾條是：
「錢塘連續出現轟鳴聲，網友：已經有上百架戰機陸續起飛。」
「露西亞宣布進入緊急狀態：堅決捍衛自身安全。」
「NACA發射的人造太陽疑似失控，引起土雞電視廣播信號暫時癱瘓。」
「太空軍連續使用兩枚S2100固體火箭發射無人太空飛行器進入太空，稱是正常演練計劃內容。」
「多地聽到防空警報，你的城市在嗎？」
「……」
由於最開始無法判斷是否是外星危機，國內的反應可以說有些敏感過度，動作幅度非常大，已經泛起了不小的波瀾。
不過國內網民理解的似乎有些偏差……
林炬點開軍事論壇，首頁就是一個最新的置頂帖，發布時間是20分鐘前，但回複數量已經超過5000，標題只有幾個字：
「大的要來了嗎？」
……
「這裡也有？」
避讓H6機群後，C810很快就降落在了基地，然而剛剛走下舷梯，林炬和沈祚舟就又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在蓉城生活多年的林炬馬上辨認出了聲音的源頭，不僅是J20，還是裝備了新遠XW-9的B型截擊型。
同樣是剛剛組建的編隊，看航燈應該有8架，正好兩個中隊。
不過遠處還能隱約聽到轟鳴聲，顯然遠不止這些。
沿海戰備程度高反應快還可以理解，但現在居然還在源源不斷地起飛？
匆匆趕過來的葉長思稍微有些氣喘，跑過來說道：
「呼……剛剛軍方要求暫時租借我們的兩架安1250，我都同意了，連機組也一起借出去了，他們要的很急，已經給他們了。
還有我剛剛看後台，賣給順豐那一架也改變了航線，應該都被租了，現在所有6架飛機都在他們手裡。」
安1250產量其實可以用「多」來形容，作為前所未有的超級運輸機，它一共生產了6架，其中一半在空軍手裡。
別說，雖然有無數專家認為這種巨型運輸機局限性大，但真運輸的時候絕不是多來幾架普通運輸機能比的，空軍直呼真相，不斷催促Y35的進度。
現在他們把6架都纂在手裡，相當於一次可以轉移2000噸物資，考慮到它的超大空間，差不多能直接空運半個合成營。
這也是防禦的一部分？！
事情的走向遠遠超出了林炬等人的預料，他乾脆不去想這些，先問了阿特彌斯的情況：
「NACA在搞什麼鬼，阿特彌斯現在是什麼情況？」
葉長思帶著他們來到基地的控制室，調出了千鈞棒一號前不久才拍攝到的照片。
千鈞棒一號拍攝到的圖片是黑白的，又是在陰暗面，所以經過高度曝光和人為處理，只是能勉強看到阿特彌斯的輪廓：
像是一片橢圓的葉子，當然這是因為角度原因，體積非常之大，邊緣有些模糊，顯然是拍攝時其還在旋轉和距離太遠的原因導致的。
葉長思：「根據我們的觀察，它應該是展開完全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會失控翻轉，現在它已經運動到南太平洋，不再影響主流通信區域了。
剛剛我們和NACA交流，他們還是沒有能夠恢復聯繫。現在只有兩個辦法：等，或者擊落它，要不然影響太惡劣了。」
沈祚舟：「擊落？這鬼東西比等重的黃金還貴，阿美捨得嗎？」
「所以NACA在拼命挽救，甚至不惜找我們求助，開放了阿特彌斯的控制信號，不過我們也沒法做些什麼，那個巨大的反射面稍微一轉就會擋住阿特彌斯自己的天線，一點縫隙都沒有，根本沒法發送完整的指令。」
葉長思的口氣中頗有幾分惋惜的意味，不管怎麼說阿特彌斯確實是一次非常前沿的嘗試，新遠很希望看看它到底能發揮多大作用，如果就這樣毀掉屬實可惜。
如果不是特別必要，他並不希望擊落阿特彌斯。
事實上沈祚舟和林炬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失去阿特彌斯不僅僅是在傷害NACA，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定程度上的損失。
林炬：「老鐘有命令嗎？」
「聯繫不上，不過現在局裡沒消息，暫時不會輕舉妄動。」
沈祚舟回答道，鍾成估計在京城核心。
情況再次變得不透明，林炬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是……我們正在處理，已經有將軍飛去遠東了……NACA保證會很快處理好……對，是這樣……」
麥克馬斯特掛斷電話，臉黑到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誤會解除了，聯合聲明發了，但局勢並沒有變得更好。
拜最近被他們自己攪合的一團糟的局勢所賜，現在外界的形勢已經隱隱有些控制不住。
東海目前可以說一團糟，在EP3E被擊落的空域附近，華國人集結了上百架飛機，有一支超過16艘戰艦的主力艦隊正在趕去。
而遠東空軍幾乎起飛了能使用的一切空中力量，現在已經派出了八十多架，斯坦尼斯號航母編隊也在全速趕來，根據六角大樓越級獲取的前線士兵報告，氣氛已經緊張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墜落的飛機不止一架EP3E，還有一架倒霉的J16，兩架F15的四枚AIM120C都鎖定了他，飛行員是否跳傘未知。
雙方目前集結的名義都是搜索並打撈落水飛行員，畢竟是晚上10點後的黑夜，打撈困難多派點船也可以理解。
理解個鬼啊！
前線稱雖然現在沒有正式開片，但雙方不時就打出照明彈試探對方位置，同時戰機空中糾纏，這種貼臉虛晃的行為壓力更大！
所以兩邊高層是解除了誤會，卻也只能盡力保證不會開啟S3（也不絕對）。
露西亞也察覺到了遠東的局勢突變，據歐洲傳回的情報也在大規模動員，誰也不知道他們打算幹什麼。
在上三位的攪動下，其餘各方也是被迫捲入這場心驚肉跳的誤會，並源源不斷地製造新的衝突和摩擦，畢竟無論何時也總有人願意渾水摸魚，不顧後果地擴大態勢！
原本打算回到總統府的約翰又取消了計劃，繼續坐著747遙控指揮，具體事務都由麥克馬斯特操辦。
而他可不想讓局勢惡化然後挨氫彈，只能拼命讓自己的手下四處出擊，NACA的問題現在反倒是其次。
他閉上眼睛，顫抖著問自己的助理：
「我們的盟友現在在做什麼？」
「帶嚶現在就有一隻高規格的訪問團在我們這裡，他們問我們是真的打算開啟大戰嗎？皇室已經準備轉移到加麻大了。」
「……
其他人的！」
「其他盟友反應不一，但都希望我們保持克制，同時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遠東協友倒是比較積極，不過沒有輕舉妄動。」
麥克馬斯特敏銳地從助理話中察覺到了什麼，追問道：
「歐洲盟友到底是什麼態度？髪國人、漢斯的！」
「唔……」助理這才很尷尬地吞吞吐吐回答：
「他們，他們說不管發生什麼都傾向於保持中立，其他絕大部分盟友也有類似意見。」
「包括意帶利？」
「包括，他們還強調了他們是華陰組織成員國，所以……」
「F**K！」
麥克馬斯特憤怒地一錘桌子，瞬間明白現在是什麼局面了，他們遭到了背叛！
可恥的背叛！
在最關鍵的時候，盟友選擇了作壁上觀，待價而沽！
至於遠東？那裡沒什麼可說的，畢竟有太平洋艦隊……
麥克馬斯特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眉思索一番後眼睛瞪大，又是沒有忍住一句粗口。
「該死，快聯繫總統，有陰謀！」
……
大漠基地附近，某常態化演練場。
深夜23點46分，跑道末端又傳來噴氣引擎尖銳的轟鳴，安1250帶著它可怕的翼展進場，在飛行員精湛的操作下穩穩落在跑道上，颳起的颶風讓兩邊等待登機的士兵們甚至都有些站不穩。
這是最後一架安1250，其餘5架先前都已經抵達，正在跑到外的空地上排成一排，接收燃油補給和臨時維保，同時機頭艙門打開，拍成長長數列的士兵跟著戰車有序進入。
最後一架是新遠的B4143號機，被徵召前剛剛完成幫助運輸某化工廠蒸餾塔的訂單，隨意加了一點燃料就飛到這裡。
地勤引導它直接滑行道跑道起飛點，加注燃料的同時數量加油車飛速沖了過來，準備將燃料加滿。
等待登機的隊伍也開始在機頭前排隊，清點著人數。
擔任此次飛行任務的機長走下飛機和軍官進行交流，看到燈火通明的機場和一眼望不到邊的人頭激動萬分，身體不斷發抖。
靠近他的軍官主動遞出一根香菸，機長顫抖著接過幾次差點掉下來，半天才在對方幫助下成功點燃，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在吐出煙雲後，他總算是鎮定了下來。
「這是一次緊急任務，我們暫時找不到那麼多能飛安1250的飛行員，但如果你們想要退出，我們絕不阻攔。」
「當然不會！」
機長又有些激動，甚至一下把香菸噴了出去。
「我不怕死，什麼都不怕，我本來就是飛晚班，現在機組的狀態都非常好，絕對能做到你們想要的。」
軍官點點頭，正想說些什麼卻被旁邊聲嘶力竭的吼聲打斷。
指導員站在打開的艙門前，正在對準備登機的士兵們訓示：
「不許問去那裡，不去問為什麼，不許……明白嗎！」
「明白！」
洪亮的聲音甚至壓過了噴氣引擎的喧囂，讓人熱血沸騰。
機長的眼神越來越亮，讓軍官感覺已經不需要解釋什麼了，頓了頓說道：
「你們的電台已經接入了專用頻道，航線會在起飛後下達，我也不知道去哪裡。」
「我知道，我知道……哈哈，我也不知道。」
機長咧開嘴，露出燦爛的牙齒。
軍官不再多言，原地躊躇幾下，抽出自己的手槍遞過來：
「聽說你們新遠的都經常去射擊場，會不會？」
「當然會！是92吧？」
「對，我暫時借給你，不過我希望之後你能還給我。」
「會的，我會交到你的手上。」
就在兩人交流的時候，天空中突然炸響一聲驚雷，然後就是聲嘶力竭的尖銳轟鳴。
所有人都抬頭望去，看到一顆發白的流星從天空中划過。
是雪鵠，它已經突破了幾倍音速，在黑夜中亮的耀眼。
而且不止一架，很快第二架、第三架、最後一共有六架雪鵠接連起飛，化作流星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天際。
(本章完)
雖然現在已經是京城時間22點多，整個東半球都已經被黑夜籠罩，但這場突然爆發、又被硬生生摁住的危機還是產生了波動。
尤其是附近有軍用機場的城市，大量飛機緊急起飛的聲音不絕於耳，甚至部分飛行員直接打開加力，噴氣引擎的轟鳴聲半個城市都能聽見。
很多被驚醒的人只要趴在窗邊，就能看到一架架先進戰機像是螢火蟲不斷從黑夜中升起，然後頭也不回地奔向海岸線。
從第一次警報拉響到兩邊航天機構與官方發布聯合通告，總共過去了34分鐘，但它的影響顯然不會如此匆匆結束。
還是那句話，建立在核威懾天平下的和平非常脆弱，是一旦開啟就很難制止的鏈條，想要停下來並不完全決定於控制者的想法。
當邊境集結的兩邊戰機和戰艦越來越多，誰也不敢貿然撤退，反而更加警惕迎接突然打擊，動員範圍反而不斷擴大。
最開始是空軍和海軍，現在就連陸軍也開始調動，在林炬前往機場的路上，一眼就看到了拖著主戰坦克飛馳而過的平板拖車。
基地註冊的C810迅速起飛，在加速到超音速後突然又慢了下來，隨行助理趕忙詢問機長，得到了驚人的回答。
「林總，前方有四十多架飛機在轉場，我們必須下降高度減速避讓。」
林炬和沈祚舟都是一驚，顯然這只能是軍機，但誤會不是已經解開了嗎？
沈祚舟：「知道是什麼飛機嗎？」
助理遲疑了一下，還是答道：
「雷達特徵像是大型飛機，但不是運輸機，噴氣式，感覺像H6。」
對於新遠的助理能夠分析出這些沈祚舟並不意外，他也是個軍事愛好者，當然清楚四十多架H6轉場意味著什麼。
足足兩個滿編制的轟炸機團，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調過來的，但是這麼大規模……
戰鬥機可以用來執行防空截擊任務，但轟炸機不一樣，這是進攻性武器，而且集結如此規模出動，絕對不是只為了去晃一圈秀秀肌肉。
就算一架H6攜帶4~6枚巡航飛彈，那就是差不多200枚，這是要幹什麼？
從這個航向肯定是往沿海，……嘶。
林炬也不是傻瓜，兩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C810的飛行員為了表示無害一口氣把速度降到了亞音速，這也讓它的乘客能夠看到外面的實景。
現在他們下方並沒有城市，所以夜空中那一片閃爍的燈光很吸引人眼球。
四十多架H6的航燈是打開狀態以保持隊形，不斷閃爍的航燈此起彼伏地呼吸著，像是一團在夜空中旅行的繁星。
八十多台噴氣引擎在天空中全力推進，甚至連林炬都能感受到C810的機艙微微震動，如果是地面，恐怕聽到的將是規模可怕的雷鳴。
他打開手機瀏覽器，輕而易舉的在熱搜榜第一看到了預料中的消息：
「京城、樺盛頓發布緊急聯合聲明：將共同維護世界和平。」
下面幾條是：
「錢塘連續出現轟鳴聲，網友：已經有上百架戰機陸續起飛。」
「露西亞宣布進入緊急狀態：堅決捍衛自身安全。」
「NACA發射的人造太陽疑似失控，引起土雞電視廣播信號暫時癱瘓。」
「太空軍連續使用兩枚S2100固體火箭發射無人太空飛行器進入太空，稱是正常演練計劃內容。」
「多地聽到防空警報，你的城市在嗎？」
「……」
由於最開始無法判斷是否是外星危機，國內的反應可以說有些敏感過度，動作幅度非常大，已經泛起了不小的波瀾。
不過國內網民理解的似乎有些偏差……
林炬點開軍事論壇，首頁就是一個最新的置頂帖，發布時間是20分鐘前，但回複數量已經超過5000，標題只有幾個字：
「大的要來了嗎？」
……
「這裡也有？」
避讓H6機群後，C810很快就降落在了基地，然而剛剛走下舷梯，林炬和沈祚舟就又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在蓉城生活多年的林炬馬上辨認出了聲音的源頭，不僅是J20，還是裝備了新遠XW-9的B型截擊型。
同樣是剛剛組建的編隊，看航燈應該有8架，正好兩個中隊。
不過遠處還能隱約聽到轟鳴聲，顯然遠不止這些。
沿海戰備程度高反應快還可以理解，但現在居然還在源源不斷地起飛？
匆匆趕過來的葉長思稍微有些氣喘，跑過來說道：
「呼……剛剛軍方要求暫時租借我們的兩架安1250，我都同意了，連機組也一起借出去了，他們要的很急，已經給他們了。
還有我剛剛看後台，賣給順豐那一架也改變了航線，應該都被租了，現在所有6架飛機都在他們手裡。」
安1250產量其實可以用「多」來形容，作為前所未有的超級運輸機，它一共生產了6架，其中一半在空軍手裡。
別說，雖然有無數專家認為這種巨型運輸機局限性大，但真運輸的時候絕不是多來幾架普通運輸機能比的，空軍直呼真相，不斷催促Y35的進度。
現在他們把6架都纂在手裡，相當於一次可以轉移2000噸物資，考慮到它的超大空間，差不多能直接空運半個合成營。
這也是防禦的一部分？！
事情的走向遠遠超出了林炬等人的預料，他乾脆不去想這些，先問了阿特彌斯的情況：
「NACA在搞什麼鬼，阿特彌斯現在是什麼情況？」
葉長思帶著他們來到基地的控制室，調出了千鈞棒一號前不久才拍攝到的照片。
千鈞棒一號拍攝到的圖片是黑白的，又是在陰暗面，所以經過高度曝光和人為處理，只是能勉強看到阿特彌斯的輪廓：
像是一片橢圓的葉子，當然這是因為角度原因，體積非常之大，邊緣有些模糊，顯然是拍攝時其還在旋轉和距離太遠的原因導致的。
葉長思：「根據我們的觀察，它應該是展開完全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會失控翻轉，現在它已經運動到南太平洋，不再影響主流通信區域了。
剛剛我們和NACA交流，他們還是沒有能夠恢復聯繫。現在只有兩個辦法：等，或者擊落它，要不然影響太惡劣了。」
沈祚舟：「擊落？這鬼東西比等重的黃金還貴，阿美捨得嗎？」
「所以NACA在拼命挽救，甚至不惜找我們求助，開放了阿特彌斯的控制信號，不過我們也沒法做些什麼，那個巨大的反射面稍微一轉就會擋住阿特彌斯自己的天線，一點縫隙都沒有，根本沒法發送完整的指令。」
葉長思的口氣中頗有幾分惋惜的意味，不管怎麼說阿特彌斯確實是一次非常前沿的嘗試，新遠很希望看看它到底能發揮多大作用，如果就這樣毀掉屬實可惜。
如果不是特別必要，他並不希望擊落阿特彌斯。
事實上沈祚舟和林炬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失去阿特彌斯不僅僅是在傷害NACA，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定程度上的損失。
林炬：「老鐘有命令嗎？」
「聯繫不上，不過現在局裡沒消息，暫時不會輕舉妄動。」
沈祚舟回答道，鍾成估計在京城核心。
情況再次變得不透明，林炬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是……我們正在處理，已經有將軍飛去遠東了……NACA保證會很快處理好……對，是這樣……」
麥克馬斯特掛斷電話，臉黑到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誤會解除了，聯合聲明發了，但局勢並沒有變得更好。
拜最近被他們自己攪合的一團糟的局勢所賜，現在外界的形勢已經隱隱有些控制不住。
東海目前可以說一團糟，在EP3E被擊落的空域附近，華國人集結了上百架飛機，有一支超過16艘戰艦的主力艦隊正在趕去。
而遠東空軍幾乎起飛了能使用的一切空中力量，現在已經派出了八十多架，斯坦尼斯號航母編隊也在全速趕來，根據六角大樓越級獲取的前線士兵報告，氣氛已經緊張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墜落的飛機不止一架EP3E，還有一架倒霉的J16，兩架F15的四枚AIM120C都鎖定了他，飛行員是否跳傘未知。
雙方目前集結的名義都是搜索並打撈落水飛行員，畢竟是晚上10點後的黑夜，打撈困難多派點船也可以理解。
理解個鬼啊！
前線稱雖然現在沒有正式開片，但雙方不時就打出照明彈試探對方位置，同時戰機空中糾纏，這種貼臉虛晃的行為壓力更大！
所以兩邊高層是解除了誤會，卻也只能盡力保證不會開啟S3（也不絕對）。
露西亞也察覺到了遠東的局勢突變，據歐洲傳回的情報也在大規模動員，誰也不知道他們打算幹什麼。
在上三位的攪動下，其餘各方也是被迫捲入這場心驚肉跳的誤會，並源源不斷地製造新的衝突和摩擦，畢竟無論何時也總有人願意渾水摸魚，不顧後果地擴大態勢！
原本打算回到總統府的約翰又取消了計劃，繼續坐著747遙控指揮，具體事務都由麥克馬斯特操辦。
而他可不想讓局勢惡化然後挨氫彈，只能拼命讓自己的手下四處出擊，NACA的問題現在反倒是其次。
他閉上眼睛，顫抖著問自己的助理：
「我們的盟友現在在做什麼？」
「帶嚶現在就有一隻高規格的訪問團在我們這裡，他們問我們是真的打算開啟大戰嗎？皇室已經準備轉移到加麻大了。」
「……
其他人的！」
「其他盟友反應不一，但都希望我們保持克制，同時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遠東協友倒是比較積極，不過沒有輕舉妄動。」
麥克馬斯特敏銳地從助理話中察覺到了什麼，追問道：
「歐洲盟友到底是什麼態度？髪國人、漢斯的！」
「唔……」助理這才很尷尬地吞吞吐吐回答：
「他們，他們說不管發生什麼都傾向於保持中立，其他絕大部分盟友也有類似意見。」
「包括意帶利？」
「包括，他們還強調了他們是華陰組織成員國，所以……」
「F**K！」
麥克馬斯特憤怒地一錘桌子，瞬間明白現在是什麼局面了，他們遭到了背叛！
可恥的背叛！
在最關鍵的時候，盟友選擇了作壁上觀，待價而沽！
至於遠東？那裡沒什麼可說的，畢竟有太平洋艦隊……
麥克馬斯特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眉思索一番後眼睛瞪大，又是沒有忍住一句粗口。
「該死，快聯繫總統，有陰謀！」
……
大漠基地附近，某常態化演練場。
深夜23點46分，跑道末端又傳來噴氣引擎尖銳的轟鳴，安1250帶著它可怕的翼展進場，在飛行員精湛的操作下穩穩落在跑道上，颳起的颶風讓兩邊等待登機的士兵們甚至都有些站不穩。
這是最後一架安1250，其餘5架先前都已經抵達，正在跑到外的空地上排成一排，接收燃油補給和臨時維保，同時機頭艙門打開，拍成長長數列的士兵跟著戰車有序進入。
最後一架是新遠的B4143號機，被徵召前剛剛完成幫助運輸某化工廠蒸餾塔的訂單，隨意加了一點燃料就飛到這裡。
地勤引導它直接滑行道跑道起飛點，加注燃料的同時數量加油車飛速沖了過來，準備將燃料加滿。
等待登機的隊伍也開始在機頭前排隊，清點著人數。
擔任此次飛行任務的機長走下飛機和軍官進行交流，看到燈火通明的機場和一眼望不到邊的人頭激動萬分，身體不斷發抖。
靠近他的軍官主動遞出一根香菸，機長顫抖著接過幾次差點掉下來，半天才在對方幫助下成功點燃，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在吐出煙雲後，他總算是鎮定了下來。
「這是一次緊急任務，我們暫時找不到那麼多能飛安1250的飛行員，但如果你們想要退出，我們絕不阻攔。」
「當然不會！」
機長又有些激動，甚至一下把香菸噴了出去。
「我不怕死，什麼都不怕，我本來就是飛晚班，現在機組的狀態都非常好，絕對能做到你們想要的。」
軍官點點頭，正想說些什麼卻被旁邊聲嘶力竭的吼聲打斷。
指導員站在打開的艙門前，正在對準備登機的士兵們訓示：
「不許問去那裡，不去問為什麼，不許……明白嗎！」
「明白！」
洪亮的聲音甚至壓過了噴氣引擎的喧囂，讓人熱血沸騰。
機長的眼神越來越亮，讓軍官感覺已經不需要解釋什麼了，頓了頓說道：
「你們的電台已經接入了專用頻道，航線會在起飛後下達，我也不知道去哪裡。」
「我知道，我知道……哈哈，我也不知道。」
機長咧開嘴，露出燦爛的牙齒。
軍官不再多言，原地躊躇幾下，抽出自己的手槍遞過來：
「聽說你們新遠的都經常去射擊場，會不會？」
「當然會！是92吧？」
「對，我暫時借給你，不過我希望之後你能還給我。」
「會的，我會交到你的手上。」
就在兩人交流的時候，天空中突然炸響一聲驚雷，然後就是聲嘶力竭的尖銳轟鳴。
所有人都抬頭望去，看到一顆發白的流星從天空中划過。
是雪鵠，它已經突破了幾倍音速，在黑夜中亮的耀眼。
而且不止一架，很快第二架、第三架、最後一共有六架雪鵠接連起飛，化作流星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天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