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鐵石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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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昭菱覺得大周的皇帝也是有些奇怪。

  他忌憚著周時閱呢,但這幾個月看來,好多事情,輕易就順著周時閱的心意辦了。

  特別是給他們賜婚這事。

  皇上都不掙扎一下的嗎?

  事事都順著周時閱,這真的是忌憚的表現?

  「這個要看怎麼說。」

  青寶送了消暑茶過來了,放下之後飛快地看了他們的手一眼,又快速退了出去。

  「時間過得好慢啊。」

  出去之後,青寶對青音小聲說了一句。

  「怎麼突然這麼說?」

  「你看看,陸家都是些什麼人?小姐住在那裡每天碰到那些亂七八糟的烏煙瘴氣的,多不舒服。」

  「要是小姐能夠早點嫁入王府就好了,咱們這裡可沒有什麼討厭的人。」

  「而且,王爺對小姐還這麼好。」

  青寶捧著臉想著剛才那畫面,美滋滋的,「一想到小姐能天天和王爺這樣在一起,連我都覺得好高興。」

  他們這些人看著也幸福啊。

  反觀陸家,真的全是一些噁心人。

  青音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你呀,在外面可別說這些,萬一被人聽到,還以為咱們小姐恨嫁呢。」

  「我知道,我在外面才不會說呢。」青寶抱住腦袋,沖她討好地笑了笑。

  兩個丫鬟在門外說著話,周時閱聽到了。

  他將陸昭菱的手拉到唇邊,輕輕親了一下。

  「若再去祖廟,老頭又胡說八道想讓我們退親,你會說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父皇還在那牌位里,時不時還能啪嘰一下鬧鬧脾氣,現在周時閱沒有最初那種傷心了。

  甚至還挺不孝地偶爾有那麼一絲念頭,覺得大喪一年都有點久。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給掐滅。

  要是讓老頭知道他有這種心思,估計今晚就得來託夢。

  「說什麼?順了他的意?」陸昭菱逗他。

  周時閱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要不,說你離不了我,娶不了我,你這輩子只能孤零零沒人疼了,還有可能每天可憐兮兮默默掉眼淚。」陸昭菱說得十分肉麻,準備看他表情裂開。

  「......這麼說也行。」周時閱還真點頭了。

  陸昭菱:「......」

  周時閱你要不要回憶一下,初次見面我扒你一下衣服你都跟要掐死我一樣?

  那該死死捍衛住的清白呢?

  他面不改色,反倒她略有點兒尷尬。

  真要這麼跟太上皇說,那老頭兒估計得在她的幻境裡yue,啊,不行,她有一種被污染的感覺。

  有時候不能太過於擅長展開想像。

  「今天陸家熱鬧極了?本王聽說周令去了陸府。」

  周時閱觀察她的反應,知道再逗下去,陸小二估計得反過來惱羞成怒,便轉了話題。

  「對啊,我把金巧珍的賣身契拿出來了,還有,陸昭雲搶了我嫡長位置的事,也都揭了出來,不過可惜了。」

  「可惜什麼?」周時閱問。

  「可惜陸明實在是太禁不住打擊了,竟然吐血,還吐了二皇子一臉。二皇子回去收拾了,後續可不還得聽下回分解?」

  「陸芝麻對著周令吐了血?」

  「對呀,正對臉。」陸昭菱說得有些幸災樂禍,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可惜。

  「周令有點厭血。」

  「厭血是什麼毛病?」陸昭菱意外。

  「他小時候遇到了些意外,」周時閱突然就笑了起來,「你可曾聽說過,有人傳我九歲殺狼?」

  陸昭菱愣了一下,「好像聽過?」

  「其實都是傳的人多了,時間上有些出入。其實不止九歲,那會兒應該是十一歲了,不知道為什麼,世人可能覺得未滿十歲聽起來驚險獵奇一些。」

  好像也不是沒有這種事。

  一件事,傳過了三個人的嘴巴,就會偏離了事實。


  「當時父皇帶宮裡眾人去山上別莊泡熱泉,有人把我引到了後山,我就遇到了一頭狼。」

  陸昭菱皺眉,「既然是皇家人會去的湯泉別莊,還會有狼?」

  「要不怎麼說我們小二聰明呢?」周時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所以,那狼是有人抓了帶過去的。」

  「有人想要你的命?」

  又帶了狼去,又把他引到狼的面前,存心要讓他死於狼口之下,還能說是意外。

  現在想起來肯定很多破綻,但是當時,對方應該是想好了說辭,布置好了陷阱,在出事之後能夠圓得過去。

  「已經習慣了。」

  聽到周時閱這句話,陸昭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以後誰要你的命,都得過我這一關。放心,我很厲害噠。」

  周時閱驀地笑了。

  陸昭菱從來沒見他笑得這樣溫暖過,她一時間有些目眩神迷。

  不得不說,晉王殿下是真好看啊。

  「好。」周時閱說。

  陸昭菱回過神來,「那這和二皇子厭血有什麼關係?」

  「我被誘出去之前就總感覺有點不對了,那天午膳時,二皇子又鬧騰得厲害,還打爛了我喜歡的玉牌,所以,出去之前,我就讓人給他遞了話,告訴他,日落之前他要是能找到我,我就把給他當馬,馱著他跑幾圈。」

  陸昭菱:「......」

  不過,對於那會兒才幾歲的二皇子來說,還挺有吸引力?

  「於是,那傻小子一個下午都在找我,他沒耐心,一個人找不到,就鬧騰著其他人一起找。」

  周時閱說,「所以,最後在我拼盡全力殺狼的時候,有人帶著他找了過來。當時,我一匕首割開狼首,血噴了他一臉,他直接嚇暈了過去。」

  「當時我也一身是血,幾乎看不出樣子,可能是那會兒他不小,畫面太可怕,從此他就有了這毛病。一臉的血,能讓他狂躁又憤怒,嫌棄又恐懼。」

  「但他不敢說出去罷了。」

  說到這裡,周時閱嘲諷一笑。

  「你是不是查出來,那件事情與淑妃有關?」陸昭菱問。

  「嗯?」周時閱是真驚訝了,他什麼都沒說,她怎麼猜得到的?

  陸昭菱得意了,「我還能不知道你?肯定是與二皇子的人有關,你提起來才會這樣幸災樂禍的口吻,毫無愧疚之意,要是換成太子,他因為你而遇到這種事,你多少都會有些愧疚的。」

  周時閱又不是那種當真對什麼人都鐵石心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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