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同生共死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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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瘋子!」秦如冽垂眸望著她,內心翻江倒海,咬牙切齒地開口,「當年你爹貪贓枉法,先帝震怒,是你娘求到朕,求朕救你一命。」

  秦如冽深吸一口氣,「朕只能冒險向先帝求情,萬般無奈才信口說朕愛慕你許久,想納你為側妃,這才保住你的命。朕倒是沒想到,你會生出這麼多的埋怨來。」

  良妃怔住,滿臉愕然地看著他,不住搖頭,「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當初明明是齊王將我從牢里接出來的。你胡說,你在騙我!」

  「朕何必騙你?當年是朕讓齊王去救的你。也是因此被父皇厭棄。」秦如冽只覺得可笑,他當年為了還良妃父親的恩情,手頭人手不足,才拜託秦若淵去牢里救人,又冒著惹怒先帝的風險納了她為妾,沒想到救了個白眼狼。

  良妃眼前一陣發黑,不住搖頭。也不知道她是不願意相信,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姜知意嘆了口氣,剛要上前,就聽到一道包含著強烈恨意的嘶吼聲,「去死吧,姜知意!」

  姜知意渾身一顫,順著聲音來源方向看過去,就見一身著粉色宮裝的丫鬟朝她撲了過來,跟著她的胸口就傳來一陣劇痛。

  「知意!」秦如冽大驚失色,面色煞白,顧不得神情癲狂的良妃,反身抱住姜知意,抬手擋住對方刺來的的第二刀,手背血流如注。

  李公公在一旁看著,嚇得心驚肉跳,不住地尖叫起來,「快,去請太醫,去請太醫。」

  先前動手的丫鬟被反應過來的侍衛壓到在地上,鬢髮散亂,神情扭曲。見姜知意面無血色地躺在秦如冽懷裡,胸口的傷口不住地往外滲著血,她滿意地笑起來,表情暢快。

  姜知意費力地睜著眼,看清楚她的面容後,禁不住啞然一笑,不怪她會挨這一刀,這宮女竟然是盧韻假扮的。她的意識一點點渙散下去,姜知意抓住秦如冽的袖口,費力地張口:「我……」

  秦如冽知道她的意思,不待她說完,立刻開口打斷她的話,「不許胡說,有朕在,你不會有事的。」

  盧韻哈哈大笑起來,「她流那麼多血,絕對活不了了。皇上,你的小美人就要沒命了!」

  秦如冽豁然抬首,漆黑的眼眸里殺意盎然,猛然抽出長劍,一劍刺穿她的喉嚨,將她整個人釘在地上。盧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話語戛然而止,鮮血順著她的嘴角不停地淌出來。

  「拖下去,鞭屍三日,懸掛於宮門。」秦如冽冷冽地收回視線,嗓音不帶一絲感情。

  秦如冽抱著姜知意放到床榻上,手指在她身上連點數下,暫且封住她的穴道,替她止血。老太醫戰戰兢兢地上前,給姜知意診脈,片刻後,面色凝重地跪下來,顫巍巍地開口:「皇上,嵐裳夫人傷及心脈,怕是……」

  「你說什麼?」秦如冽豁然低頭,目光刀子似的扎在他身上。

  老太醫渾身一顫,額頭冷汗涔涔,良久,才眼帶猶豫,結結巴巴地道:「也不是全無辦法,老臣曾聽聞南疆有一種蠱術,可將一人的性命與另一人聯繫在一起,同生共死。可承受主蠱的人會被蠱蟲反噬,每年月圓之時都會承受被蠱蟲啃咬全身的痛苦。」

  「既然有辦法,你還不快動手。」秦如冽壓根不管什麼後果,當即開口。

  「這……」老太醫面露難色,「此法歷來只有南疆皇室之人才有,老臣只是聽說過,並不知道實際該如何操作。不過臣可暫時保住嵐裳夫人的性命,只是皇上要在一個月內將蠱蟲種到嵐裳夫人體內,才可保她的性命。」

  老太醫還有句話沒敢說,就算南疆王肯派人過來救治姜知意,可若是找不到願意承受主蠱的人……

  秦如冽定定地望著他,跟著起身,「一個月內,保住她的性命。」

  老太醫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這才鬆了口氣。而一旁早就已經嚇傻的姜知音這才回過神來,哆哆嗦嗦地上前,望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姜知意,淚水順著臉龐滑落下來,無意識地呢喃,「姐姐……」

  她腦海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划過,頭痛欲裂。畫眉忙上前扶住她,強忍著難過,「二小姐,夫人她累了,我們先出去,讓夫人休息好不好?」

  姜知音敏銳地覺得不對勁,可畫眉拉著她,加上太醫面色凝重,她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可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沉默了會兒,乖巧地跟著畫眉離開。

  秦如冽回到御書房後,立刻給林秋實傳信,讓他去請重明過來,同時親自給重明寫了一封信。聽到他說若是重明不來就打暈了抓過來,林秋實差點以為他瘋了。

  一旁的李公公連續給他使了好幾個眼色,他才將心裏面的疑惑壓下去。等走出御書房,他就忍不住詢問起來,得知姜知意出事後,他頓時沉默下來。

  重明是在前往大越的路上收到姜知意出事的消息的,修整半日後,一行人立刻加快速度。不等林秋實帶人到達南疆,他就已經先到了大越皇宮。

  得知南疆派了使臣過來,秦如冽先是怔了一下,旋即讓人帶他們進宮。瞧見重明時,他禁不住面露喜色。看到他這個反應,重明心底「咯噔」一聲,跟著道:「北越皇帝,姜知意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在信中說她生命垂危是什麼意思?」

  秦如冽看了眼李公公,李公公當即屏退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他這才從台階上走下來,示意重明隨他一道走進內室。

  自打姜知意昏迷不醒後,便被秦如冽搬到了養心殿,每日裡精心照看著。所以她雖然昏迷了半個月,可臉上身上依舊乾乾淨淨的,若不是臉色蒼白,和睡著了也沒有什麼區別。

  重明面色微變,走上前,手指搭在姜知意的手腕上,跟著面色微變。李公公嘆了口氣,站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訴說事情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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