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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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出三十里,等車下馬。

  陳園的風景還是秀麗非凡,冗長的步道還是給人無限的遐想,在偶然之間范閒發現陳園側步的這一個步道的階層是九十八階之後,他每一次走這條路的時候都非常的慎重。

  總是這樣的,這個民族的人無論是范閒的時代還是這個時代,這種沒來由的信仰和考慮都是比較玄學的,這種東西反正范閒一直保持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觀點對待。

  走上了步道,七八個卡口也早就知道範閒的到來,早早地撤去了防備,畢竟現在的范閒身份早就已經超然,他們根本不需要再對范閒有任何的防備,所以當然是打開山道,讓范閒上行。

  范閒帶著思思走上了步道之後,來到了廣闊的前廊,其實陳園並不如明園考究,可能是雙方注重的東西不一樣罷了,陳園只是陳萍萍一個人居住,這裡似乎弄的花里胡哨也沒有人看,並且這個宅子可能陳萍萍這一生也不一定有幾個人能夠走的進來。

  那麼這裡搞得其實只要陳萍萍一個人舒服就可以了,他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又不會跟外人有什麼交集,所以即便是范閒走了進來,並沒有什麼誇張的感覺,不像是明園那般奢華之所也不是一個讓人望而生嘆的感覺。

  當然,這只是門口,而第一次來的思思就和去尋常人家的宅子一樣,並沒有那麼多驚訝的感覺。

  陳園的入口,並不足夠驚訝。

  但是裡面,卻讓人瞠目結舌。

  這個年代的石料並沒有什麼突出的石料,所以整個陳萍萍所長居和用來宴請的正廳,直接全部用瑪瑙和翡翠裝點出來的,這裡會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你把一個茶杯掉在地上,那麼茶杯碎了的價值都不如地板上砸出的那個坑要昂貴。

  當然,陳園的杯子也不便宜。

  走上的陳園的正廳,范閒又看到了那個陳園的女管家,女管家此時已經走到了范閒的面前,兩杯茶已經看好,放到了范閒手旁,「大人,請用茶,這是湖山的普洱茶,味道不錯,是院長大人專門讓我去取的。」

  「我一直很奇怪。」范閒提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這才說道,「你在監察院裡面是不是也有一個職務,是我不知道的職務。」

  女管家笑了笑,沒有說話,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道,「大人您先在此等候吧,等會兒約你的人就來了。」

  范閒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女管家不可能什麼都說出來,索性也就沒有說什麼,身後的思思即便是略顯震撼,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她肉嘟嘟的臉上異常的平靜,靜靜的喝著茶。

  「你不奇怪這裡是哪兒嗎?」范閒問道。

  「別人家啊。」思思回答。

  范閒豎起了大拇指,無奈的搖了搖頭,和思思聊天,用不了三天他就得氣的腦血栓。范閒立刻喝了一大口茶,也不去和思思置氣,安安靜靜的等待著。

  大皇子的事兒後續情況雖然還沒有塵埃落定,現在京都城其實是處於被控制住的情況,現在基本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在監察院的掌控之中,對方動手的可能性非常的低,這一段時間范閒還是比較放心的。

  今日大皇子再次約見自己,定然是為了謝意而來的,范閒倒是也懶得和他見外,只是畢竟是皇子和臣子的交集,范閒還是希望低調一點的,所以才再次找了陳萍萍作為中間人,來撮合這一次的會面,而且在陳園誰都不用擔心被暗殺,這裡的殺手比哪兒的都多。

  陳萍萍今日估計還在院裡並沒有回到陳園裡面,而大皇子已經在陳園之中了,果不其然,女管家剛走不一會的時間後,大皇子已經從後方走了出來。

  他看到范閒之時,略顯興奮,走到了范閒的面前,此時的大皇子穿著的是便服,並沒有穿著一貫穿著的軍裝,他的身體還是抱恙,通過走路都能看出來,四五天下床已經是對於他來說的極限了。

  「怎麼樣?休息的還如何?」范閒直接問道。

  他倒是也沒有起來參見,也沒有跪下迎接,這對于思思來說有些意外,思思是見過大皇子的,當日她就是做了端茶遞水的活兒,她明白,范閒有些事情是可以隨意的,但是她不能,於是思思站了起來,對著大皇子作禮,「奴婢參見大皇子殿下。」

  「千萬別。」大皇子笑嘻嘻的走了過去,讓思思站起來,這才說道,「范閒身邊的人怎可自稱奴婢,你又非奴籍。」

  思思一愣,她怎麼可能不是奴籍?她當然是奴籍,但是大皇子這麼說,思思也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當即只是謝謝大皇子,然後站了起來,到了范閒的一側。

  范閒看著大皇子,問道,「這幾日身體康復起來應該會比較快。」

  大皇子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你使用了什麼方法,但是和之前每一次恢復的時候,都有不一樣的地方,這一次的恢復感覺神清氣爽,全身上下並沒有之前那般酸痛,感覺非常之好。」

  范閒長嘆了一聲,「便是這樣的,這種手術危險性極大,若非是極其危險的情況,一般是不會拿出來的,畢竟一旦失敗,人就直接會當場死亡。」

  「但是施術之人是你,我便放心了一大半,當日若是其他的人敢對我開膛破肚,即便是死也得給他殺了。」大皇子哈哈大笑道。

  范閒也是笑道,「你也是心態好,給人刺殺了一頓,現在報仇都不報,只要是能站起來立刻叫我來喝酒,如此豪情壯志,真是讓人羨慕。」

  范閒說的是反話,誰都能聽的出來,只是大皇子笑了笑,沒有和他較真,當即說道,「我只是有些發現而已,要和你聊一聊,這些事情你肯定會有興趣的。」

  范閒一挑眉,「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眼下大皇子這麼急,定然是有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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