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證據就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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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場所有的人都怔住了,監察院的人雖然沒有太誇張,但是都停止了手中的行為,他們睜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切,似乎根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能這樣發生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甚至沒有一個人做好了準備。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除了范閒。

  范閒還在夾碗裡的混沌,他碗裡面有七個混沌,現在才將三個夾成兩半,剩下還有四個,似乎對於他來說,面前的這四個混沌要比牆頭上那九具屍體,更加有吸引力。

  孫堯書傻了。

  他見過屍體,但是也就是見過那些被裝點的文質彬彬的屍體,活到現在他甚至都沒有見到一具缺胳膊少腿的或者是流出來的血比一碗湯麵的湯還多的屍體,他只是見過如同這九具屍體一樣,平靜的似乎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屍體。

  他當然沒有見過這樣兇殘的案發現場,更沒有親眼目睹過人的死亡。

  大部分的大理寺官員都在這一瞬間吐了。

  吐得稀里嘩啦。

  王啟年和王十三郎雖然怔住了,但是他們的反應畢竟沒有那麼大,他們都是死人堆里摸爬滾打起來的人,不會被這樣的場景驚嚇那是肯定的,所以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們的震驚並不是來源於他們死了,而是他們為什麼死……

  王啟年第一次狐疑的看向范閒的時候,他似乎也變了。

  當初見到范閒認識范閒的那時候,他會因為審問司理理對范閒有所試探,看看這個人是否是可以依靠可以效忠的人,而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王啟年早就已經不會考慮這個問題了,顯然范閒就是他最好的依仗就是他最信任的那個人。

  所以此時的王啟年再看到范閒的時候,他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范閒不會說出那九具屍體身上有毒的事情。

  比如,范閒不會再對大理寺的任何一個人心慈手軟。

  他見過心慈手軟的下場,見過秀玉堂下面那成堆的冤魂,見過因為愚蠢早就的巨大慘劇,他一次次的善良過,可是最後的結局是在海上差一點成為孤魂野鬼,現在的范閒可能更會對該善良的人善良,對該殘忍的人,不留任何的後手。

  因為大理寺如果真的到了他的實力,范閒的下場,和面前的二人比,又能好多少呢?

  他如何不是現在的范閒,他在這個權力之中,又能遊戲多久呢?

  可能早就死在肖恩的手下?又或者死在了太子和二皇子的權術遊戲之中?又或者……只是謝必安一劍了之。

  「這……這……」孫堯書徹底傻了,他站在當街,進退兩難,他似乎根本無法在這個環境之中繼續思考,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一切,不知所以,不知所措。

  也就是此時,他的手下走到了他的身邊,低聲的問道,「大人……大人……」

  孫堯書似乎被僥叫醒了,他恍惚了嗯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他迷茫的看著自己的手下,這才頓了頓,「怎麼回事兒……」

  「毒發。那九人的屍體之中有毒,我們無法處理,要回去調集人手才能出面,可能要驚動少卿大人了。」手下很理性的分析了起來。

  孫堯書點了點頭,懵的說道,「那那那……那我們便走吧。」

  「可是如此……監察院那邊就占了上風……」手下說道,「不如……」

  孫堯書聽著手下的話,聽到最後他才渾然出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等到半晌之後重新睜開,那眼神之中已經有了神,不像是方才那般的失魂落魄,更像是一個精明能幹之人信誓旦旦的目光。

  范閒研究到了第六個混沌,他似乎對於筷子的運用能力不高,夾了半天才夾成兩半。

  「監察院是最先接觸屍體的人,我們有理由懷疑監察院在屍體上面下毒。」孫堯書說出了這句話。

  王啟年直接站了起來,他剛想辯解,范閒卻咳嗽了一聲。

  頓住了,王啟年沒有繼續說話,他轉頭看著范閒,此時的范閒完成了所有混沌肢解的過程,才開始吃了起來。

  「吃飯。」范閒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直截了當的說道。

  王啟年坐了下來,拿起了筷子。

  論聽話這件事情,王啟年說自己是第二,就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孫堯書看到了范閒沒有說話,自以為是自己手下給的法子有作用,那手下也是一臉自豪的說道,「接下來便如此,我們……」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孫堯書還沒有開口,范閒和王十三郎都笑了,二人都是九品的實力,氣息散開之後,對方說什麼,他們定然是聽的一清二楚。

  所以孫堯書還沒有開口的時候,范閒就已經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了。

  此時的范閒直接將面前茶杯裡面的茶包拿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王十三郎當然立刻會意,拾起了桌子上的茶包,大步走了出去。而此時的孫堯書剛要說話,看到站起來的王十三郎這才疑惑的問道,「你……做什麼?」

  「監察院一處。」王十三郎直接自報家門,這才拿出了王啟年方才遞過來的紙條,說道,「今有嫌犯劉余,任大理寺協辦孫堯書手下,涉嫌謀害九人姓名,以求謀財害命,九人如今身中劇毒掛在城牆之上,還請大理寺協辦孫堯書大人明察。」

  孫堯書愣了,他剛想要將這九個人身上有毒這件事情全盤甩給監察院,這怎麼監察院的人突然倒打一耙,直接給他的手下來了這麼一出?

  「啊……你……這……你有……有何證據啊?」孫堯書坑坑巴巴的問道,此時他身邊那一直出謀劃策的劉余也有點兒愣了,自己兵出險招是為了延緩時間不要讓監察院出手干涉,到時候還監察院一個清白就行了,可是現在人家直接指名道姓的說到了自己的頭上,這是什麼意思?他當然沒有幹過了,什麼謀財害命?有這樣謀財害命的?

  「證據啊。」王十三郎笑了笑,「就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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