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黑夜裡的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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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房間之後的范閒,鬆開了二女。

  曲涵有些吃驚,站在原地沒有動,而范若若則是到了床邊,將侍女給自己拿進來的東西放到了床上開始整理,邊整理邊說道,「以後誰說我哥不是紈絝我都不信的,這般做派,比那些皇宮世子、皇子都要誇張幾倍,真的是釋放天性啊!」

  本來在下面的時候,范閒表現就讓人憋著一肚子笑意,范若若這話一說出來,曲涵根本再也憋不住了,當即破嗓,哈哈笑了出來。

  范閒無奈的看這倆人,自己又不好說什麼,哈哈一笑也就過去了。

  房屋之中的二女當然知道這是范閒佯裝出來的模樣,其實范閒也有這般想法,畢竟對方若劫財也好,劫色也罷,當然是將這兩個女子放在自己身邊最為妥當了。畢竟對方肯定不會對自己身旁的兩個女子善罷甘休,作惡的想法肯定是有的。

  范閒不想冒險,畢竟自己的妹妹若若也在這裡,自然會處理的非常妥當。

  現在就是沒有事兒的時候了。

  房間裝修的不錯,雖然比不上京都城那些非常豪華的地方,但是單挑出來說,這裡還是非常不錯的,作為邊境小鎮,州府之中的要道,這裡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舒適,眼下這地方就是最佳的選擇。

  范閒躺在偌大房間之中的搖椅上,準備休息一會兒,而二女則是到了床榻之上。

  床非常的大,隨意躺下,二人都不會覺得擁擠,甚至三個人都不會覺得擁擠,但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誰也沒有提這個岔。

  范若若更是直接退去了鞋襪,到了裡面休息,將外面的部分留給了曲涵。

  這一次二人說著悄悄話,再加上范若若的性格也直爽,人頗為好相處,友誼也算是增進了許多。

  范閒百無聊賴的躺了不一會兒的時間,一個腳步聲傳入了房間之中。

  登時,范閒警覺了起來,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可是睡姿並沒有改變,直到那人到達了自己的身後。

  此時對方也不動,范閒也不動,以不變應萬變的范閒,緩緩地吸氣吐氣,儘量不讓自己的氣息產生變化,並且就在對方的氣息產生微弱變化的同時,他原本點地的單足,踩踏地板上,瞬間身體升起,直接向後一個反轉。

  可是當看到對面人的時候,范閒連忙收回了將要打出的拳頭,後方的人當即驚呼了出聲。

  「啊!」

  「別啊!」范閒大喝。

  女人後退一步,范閒空中向後翻過去,二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正巧在這個時候,那掌柜的捧著一百兩銀子已經到了房間的門口,聽到裡面發生的動靜。

  「不是,我先上面!」范閒聲音有些急躁。

  「那我不動了,你動!」女子尷尬道。

  「這臭小子!」憤怒的掌柜的無不想起那兩個美貌絕世無雙的姑娘,他是又氣又急,「好好的白菜讓這玩意給糟蹋了!哎呀!」

  氣急敗壞的掌柜跺腳生氣,殊不知身旁已經站著一個人了,高達拍了拍掌柜的肩膀。

  掌柜的一愣,立刻回過頭來看著原來是高達,趕忙賠笑,「哎哎哎,官爺,官爺!您來了。」

  「你幹嘛呢?鬼鬼祟祟的?」高達明知故問,顯然是假裝沒有聽到方才他說的話。他雙手傍在胸前,歪著頭對著掌柜的說道,「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哪兒啊官爺!」掌柜的笑道,「這不是賠您的銀子嘛。」

  「這可是我家老爺那匹……」

  「千里良駒,汗血寶馬!」掌柜的怕他也說個沒完沒了,連忙解釋道,「這不是給你送來了?」

  說罷趕忙遞給了高達,高達接過手裡捧著的銀子,顛了顛,重量差不多之後也懶得和他多做廢話,立馬說道,「行了滾吧。」

  掌柜的不敢變臉,他立刻點了點頭,趕忙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了。

  高達知道這人並不是什麼好人,況且他又有種種的跡象表明要對范閒動手,所以自己不必對他有任何好的想法才是對的,高達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一個聲音,「進來吧。」

  推開門的高達,看到了范閒一個人坐在桌子旁邊的搖椅上,而一旁的二女已經拉了幔帳,午睡了。

  高達立刻會意,悄悄的將門關上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房間之中,到了范閒的面前,這才說道,「我方才聽到那掌柜的在門口偷聽,我給攔住了,這不,他帶著錢來了。」


  高達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

  范閒看著高達走出了房間之後,將門緩緩的關閉了之後,這才立刻站起了身子,此時,一旁床榻後走出了來了一個人影,范閒尷尬地看著面前的人,搖了搖頭。

  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桑文!

  桑文尷尬地看著范閒,此時的她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了,方才范閒的一擊,險些讓桑文殞命,畢竟桑文的實力並不高,能夠在范閒發困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身後就已經頗為不易了,范閒反身的一次攻擊,若不是收手及時,很可能就要了桑文的命。

  好在只是抓破了她後背的衣服,其他的倒沒什麼。

  范閒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就不能下次走正門嗎?」說著將自己的外套褪了下來,想要給桑文披上。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高達再次推開了門,「哦對了,大人,那個……」

  「啪!」門瞬間再次關了上去。

  范閒和桑文傻傻地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外面傳出了一聲尖叫。

  「王哥,我跟你說!我有一個重大的發現!」

  范閒一臉黑線。

  好算是自己藏了一會兒,他躲在了房間裡的隔間等了些許,直道範若若跑過來叫他的時候,范閒這才從房間的隔間裡面走了出來,面朝前看去,此時的桑文已經穿上了范若若的衣服,在房間裡面坐著,等范閒出來的時候,她和一旁的曲涵一同站了起來。

  范閒出了口氣,沒說什麼,走到了桑文的面前,「怎麼突然跑來了?」

  「沒事兒。」范閒擺了擺手,坐到了一旁。

  「是言大人讓我來的,這是給你的東西。」桑文說罷,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范閒。

  范閒平穩的接過,也不避諱上面絕密的兩個大字,就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信封,信紙只有一張,他抖了抖,緊跟著打開了信紙。

  信紙上面只寫了兩個字。

  沙洲。

  「這還寫上個絕密是嚇唬誰呢?」范閒撇了撇嘴,看著這兩個字陷入了沉思。

  過了半晌,范閒直接將紙條投入到了火盆裡面連同信封一起,燒了個精光,忽然轉頭看著桑文,「就送信?沒有讓你多做什麼事情嗎?」

  桑文搖了搖頭,「只是就送這一封信,並沒有交代其他的任何事情。」

  「且先下去休息休息吧,這裡距離京都城也得有十幾日的路程,我差人送你回去。」范閒說道。

  桑文也知道自己現在坐鎮抱月樓,就是京都城監察院最大的信息中心,她沒日沒夜在那裡蹲守,得到了的情報可以說是不計其數,桑文也開始愛上了在抱月樓之中的日子,這樣的日子對她無疑是一種巨大的鍛鍊,並且還樂在其中。

  「下臣明白。」桑文仍然是原路返回,並沒有驚動前門的人,畢竟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桑文走了之後,范閒一人並沒有多做什麼事情,就是在房間裡面看書,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范閒一直在房間裡面安靜地聽著那些人的談話,似乎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所以他也是半聽著,半休息,直到一個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范閒才忽然注意到了,一個新的聲音傳入了耳朵之中。

  「咳咳……」咳嗽的聲音是范閒從來沒有聽過的,他皺了皺眉,這個聲音並不熟悉,只能繼續聽下去,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那被稱為五爺的人走了進來,似乎找了個地方坐穩當了之後,又咳嗽了兩聲,才開始說話,「咳咳……掌柜的,貨怎麼樣?」

  「上成品,至少是個官兒!」掌柜的笑聲說道,「五爺您來了,這局子可就大了,怎麼想起今兒個來呢?」

  「嗨!」五爺嘆息了一聲,「這不是昨個出來,和那沙洲城的幾個好友出來喝了頓酒,也是接風洗塵的高官,兒子高中了春闈榜眼,可算是個名兒響徹整個沙洲回來了,所以作陪,喝了幾斤酒,正巧路過,聽得道上放出來的風,今日你有局兒,我這不就來湊湊熱鬧麼。」

  隨後五爺又補了一句,「這人老了,就是愛熱鬧啊。」

  「五爺哪兒的話,您年紀不大,身體硬朗,不能言老啊!」掌柜的和五爺大笑道。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這忽然又進來了一個人。

  「喲,我見聞誰在這兒呢,這麼大殺氣,原來是五爺。」進來的人年紀似乎不大,但是說話口氣倒是不小,「五爺今兒個盤纏帶夠了嗎?別像上次一樣,三個雛兒的錢都沒有,還得一家老小給您送,送來了貴夫人又是一臉不高興。」


  「我說是誰呢,從外面就聞到一股臭氣,口中如糞坑裡的屎一般的骯髒!」五爺懶得和那人置氣般的冷哼了一聲,「那三個雛兒沒意思,早就扔在你家田裡了,估計現在都已經被你家人吃在嘴裡了吧?」

  那人顯然有些生氣,他傲氣道,「五爺,您這嘴不饒人,我可是知道的,不過我家老爺子說,他早已經不打呼這地界兒了,讓給我了,說是現在就是我們這些年輕的小孩子來這兒打玩打玩,他老人家,早去大局玩了,誰還在如此小局霍霍?」

  聽到這裡的范閒皺眉,這是一個局兒?所謂的局兒又是什麼?難道是賭桌?他們要在這裡賭什麼?想了半天的范閒都不得所以,只得好好地聽下去。

  「今兒三個買主?」忽然那年輕一些的人問道。

  「是的,孔少爺,還有一位。」掌柜的說道。

  孔少爺並沒有問是誰,根據范閒的推測,掌柜的見到那所謂的五爺出來的時候,他也不知道五爺回來,所以按照這樣來推斷,那麼今日的三個買主,應當是誰都沒有提前知會,但是名額似乎已經是定了下來。

  三個買主的事情,是大家提前都知道的。

  「來了。」隨著腳步靠近,第一個說出這句話的人,是那個孔少爺,就此可以推斷出,孔少爺至少是一個習武之人,實力能夠聽到這個腳步聲,至少也在四品往上。

  緩緩走了進來的人,打開了門,他的腳步聲很輕,范閒推斷出來,這是一個女人,女人飄柔的坐下了,身上有些丁零噹啷的聲音,緩緩出聲,「有禮了。」

  「今兒什麼風啊,吹得動五爺,也算是我孔成見識過了,居然連瓶兒姐都來了,真是讓人欣喜啊。」孔少爺笑道,「掌柜的你不地道了,五十兩銀子的名額,來這麼大的人物,你讓我怎麼玩?」

  「哎。」掌柜的趕忙說道,「既然是盲猜,我也不知道來的人會是誰,孔少爺您這麼說我,就有點讓小的難做了。」

  「好好好,你也就是個攢局兒的,我也不為難你,來來來,先說吧,這一局,咱們怎麼玩?」孔成懶洋洋的說道。

  「這一次,就是全盲了。」掌柜的說道。

  「有趣!有趣!全盲我喜歡。」孔成拍手叫好。

  「全盲好久沒出過,怎麼,掌柜的有好東西?」五爺問道。

  「那當然。」掌柜的聲音,邪惡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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