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斷指上的翡翠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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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這樣呢?」陳遠翰不死心的問道:「可我認得,分明就是你,藕色羅衫,石榴裙,還有---」

  宋玉華接過話頭,「還有蓮花縷金鞋和粉色的面紗,是嗎?」

  陳遠翰面上浮現喜色,「你果然記得的。」

  宋玉華微微一笑,「陳公子,也不知你是寒磣我呢,還是真的那麼天真。我乃相府千金,什麼樣的好衣裳沒有,不過區區件家常衫子而已,何德何能讓我反反覆覆的穿著。再說了,若當真與你情投意合,自然女為悅己者容,怎麼可能多次見面都不曾換衣呢?」

  「我當日穿什麼衣裳,早就忘了,是秀兒死後,從她的房間搜出來的。」

  宋玉華這話擊垮了陳遠翰最後的防備,他面如死灰,癱坐在椅子上,「原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也好,總算是夢醒了。」

  「渭南王妃,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我一定都回答你。」說完他頹然趴在桌上。

  「我哥哥的事情,是不是你們搞的鬼?」宋玉華直截了當的問道。

  陳遠翰搖搖頭,「我不知道,靈佑郡主並沒有讓我參與,因此我並不清楚。」

  宋玉華點點頭,「既然陳公子說與你無關,我就相信你。」

  陳遠翰苦笑一聲,「你相信我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你喜歡我,就算之後是別人冒名頂替,但在我心裡,自始至終喜歡的是你。」

  宋玉華頓了頓輕聲問道:「陳公子,你是絕世的神醫,我想問你---」

  「如今你我之間並不存在背叛,如果有一日我登門請你救我的兒女,你會不會施以援手?」

  陳遠翰眯著眼睛嘆息一聲,「過兩年吧,醫者仁心,興許我到時候不會見死不救的。」

  宋玉華就像卸下心中大石一般,「多謝你。」

  兩人又說了幾句之後,宋玉華就提出告辭,陳遠翰堅持要送她下樓,結果剛推開門,就見他的表弟韓冉靠著欄杆閒閒的站著,見二人出來,笑意煦煦,「談完了?」

  陳遠翰有些驚慌,剛想開口解釋,為宋玉華辯白,她已經走過去挽住韓冉的手臂,「你來接我?」

  韓冉特別無辜的答道:「你出來見陌生男子,我自然不放心了,幸好屋裡的人是陳表哥,不然我早就衝進去了。」

  說著他笑著朝陳遠翰揚揚眉,倒是親熱的緊,陳遠翰乾巴巴的回了一個笑,「我有些睏倦,就不送你們了。」

  他望著夫妻相攜的背影漸漸走遠,走出客棧大門,心底嘆了一聲,肩膀垂了下來,「小二,我要好好休息。」他把懷裡的一包銀子都扔過路過的小二,「包下這層樓,在我睡醒之前,誰都不許上樓。」

  走出客棧大門之後,韓冉本想扶宋玉華上馬車,宋玉華卻不著痕跡的甩開他的手,身手敏捷的跳上馬車,「事情確定了,就是他?」

  韓冉問道。

  宋玉華點點頭,「是他和靈佑郡主聯合的,就是想給我一個教訓。」

  「那你想如何?」韓冉又問。

  宋玉華自嘲的笑了笑,「我能如何呢,陳遠翰是陳家長子,看在你的面上,也動不得。靈佑郡主是聶淑妃心愛的兒媳婦,我也動不得,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了。」

  韓冉搖頭,「你想息事寧人,只怕人家不肯善罷甘休啊。」

  宋玉華冷聲道:「那就給她個厲害瞧瞧,說不得,我嚇嚇她,她一害怕就老實了。」

  韓冉托腮望著她擰眉冷麵,只覺得冷艷非常,忍不住多看幾眼,嘴裡說道:「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想法子整治她。」

  宋玉華的法子再簡單不過,她調查過票號東家倒是平日與人為善,沒什麼惡行,可當鋪掌柜就不一樣了,經常用贗品來代替典當的真品,從而肥了自己的腰包,甚至還逼得一家孤兒寡母典當房屋來還債。

  所以她就從這個當鋪掌柜下手,命暗衛趁夜剁了他兩個手指頭,然後用檀木香盒子裝起來送到靈佑郡主的床頭。

  第二日一早,靈佑郡主剛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又摸到耳後的疤痕,一切正常,這才準備起身,誰知她一轉頭就看見枕邊的木盒,還以為是四王爺夜裡給她送來的小禮物。她這幾日一直藉口身上不方便,與四王爺分房睡。

  她懶洋洋的打開木盒,就見觸目驚心的兩截斷指,血淋淋的的場景讓她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剛想把侍人叫過來,就注意到斷指上那枚翡翠扳指有些眼熟,而且木盒的頂層還放著一張紙,紙上草草寫了幾句話,若是她再不收斂,那明日當鋪掌柜的舌頭就會被放到龍案上,那她陷害忠良的所作所為必定會被皇帝知曉。

  書信里還特別點到了臨南,這正戳中了靈佑郡主的心事,她情知漁人書院事發,她頂多被皇帝和聶淑妃申斥禁足,但臨南之事如果也是陷害,哪怕東平王也保不得她了。

  她還在心中計算得失的時候,又有另外兩個消息傳進王府里,皇帝讓宋歸鴻復職了,而臨南傳回來消息,宋文華當日的確不在縣衙,他領著幾個家僕就微服出巡,去往臨南山野之中查訪民情去了,因此才沒有立即趕回縣衙主持大局。

  這兩個消息一出,靈佑郡主就知道自己恐怕攤上大事了,情急之下她竟想出嫁禍他人的法子來,而最合適的背鍋之人,就是這段時間安靜如雞的太子。

  其實太子並不單純,查辦宋文華,少不了他推波助瀾,要說他與宋家無冤無仇,為何偏偏要針對宋文華。自然是為了鹿血靈藥,他早知到聶永宇早將臨南郄族叛亂全都張冠李戴給自己,可他真是有苦說不出,因為他的確安插了許多人進來聶派,這時候就無法摘清。

  而皇帝之所以遲遲不動太子,就是為了莫須有的鹿血靈藥,可太子根本拿不出來,因此他把主意打到了宋文華身上,身為臨南的地方官,他不能對此事毫無所知,如果能以玩忽職守的罪名查辦他,趁機查探鹿血靈藥的下落,也好讓皇帝對自己別那麼虎視眈眈。

  皇帝對太子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可他卻放任了朝中的惡犬對宋家狂吠,其實他對宋文華也有疑慮。

  但所有的疑慮在看見滿朝文武都在推舉吳白雄,而聶永宇得意洋洋的在大殿上捋須而笑的時候,他就知道還是得把宋歸鴻請回來。

  請佛容易送佛難,對皇帝來說,就是反過來的,人家宋歸鴻藉口自己身子不好,想和妻子回鄉安享晚年,拒絕了皇帝的提議。

  皇帝為了和宋歸鴻和解,只好拿太子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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