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傾訴
蕭燁搖了搖頭道：「看來談判失敗，你們的談話根本不在一個維度里。」
謝時安皺眉道：「難道真的還是要走上血流成河的道路嗎？這無論對大雍和苗疆都是慘烈的損失，若是能以最小的損失換來雙方目的的達成。」
影楓見狀拿出匕首橫在他的脖前，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能殺死你，卻又不能完全殺死你，你覺得你死後成為別人手上的一具提線木偶很有意義嗎？」
少年依舊一副空洞的神情說道：「那是大祭司的選擇，一切都有意義。」
蕭燁示意影楓放下匕首，說道：「影楓，你這樣逼他是沒有用的，他已經隔絕這個世界很久了，他無法做到和我們之間的溝通，他的思想已經完全被大祭司掌控住了。」
「可惡！」影楓放下匕首丟至一旁，不甘心說道：「為什麼我能走出來，你走不出來？」
「你的道路是錯誤的，回歸到之前正確的道路吧，聖子大人。」
影楓一時沒有忍住，給了他一拳，希望能將他打清醒來。
但如果這是一拳就能解決的事，就不會有現在這般的麻煩了。
蕭燁抓住影楓的手說道：「影楓，控制住自己，你的情緒已經失控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透過他看到了你以前的影子，你在為自己曾經沒有救下同伴而自責，想要懲罰自己。但這樣做無濟於事，他不是你。」
影楓垂下頭說道：「我明白，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覺得自己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能力，誰都救不了，誰都救不下，大家都因為我死了。」
謝時安見狀連忙安撫住影楓說道：「不，你已經很棒了，你能直面過去重新面對苗疆，為了拯救被苗疆荼毒的其他孩子挺身而出，明明知道自己踏入苗疆的險境，大祭司拼了命地想抓你，你為了那些未曾謀面的人依然敢於戰鬥。」
「可是我還是誰都救不了！」
「需要時間，影楓，給他一點時間，我相信他會明白的。他現在只是不懂你說這些話的意義，你就當他還是三歲小孩，需要人慢慢教，不要急於求成，也不要對自己妄自菲薄，好嗎？」
影楓點了點頭道：「好，但是我怕我們的時間不夠，我怕.....」
蕭燁拍了拍影楓的肩膀說道：「那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你想要時間，我們會為你爭取，做好你現在應該做的便是。」
「嗯，我明白了。」說完影楓面對少年繼續說道：「對不起，剛剛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少年歪著頭看向影楓說道：「聖子大人為什麼要向我這種人道歉？任何人都不需要對我道歉，能夠死在聖子大人手上是每個人的榮幸。聖子大人是尊貴無比的存在，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大祭司會不高興的。」
影楓深呼一口氣，說道：「我向你道歉是因為剛剛我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打了你，其實我並不是因為對你生氣而打你而是因為我覺察自己還不能夠解救別人，覺得自己還能力不行所以遷怒於你，所以我必須向你道歉。」
見少年一副困惑的神情，影楓說道：「這一切都與大祭司無關。我們的意志本該是自己獨立的，不依附他人的，是我本身想道歉便道歉了。」
少年看向影楓身旁的兩人，問道：「聖子大人是不是有一種任何人都願意跟你親近的能力？不光是苗疆人，大雍的人也好像對聖子大人很好的樣子。」
「你該不會以為自己遭人厭惡是因為自己是魔子的原因吧？」
「難道不是嗎？生來註定成為世人厭惡的存在，我的存在就是來這世間受苦，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孽，以惡鬼之資護人前行。」
「這只不過是大祭司給你的洗腦罷了，沒有誰生下來就要被所有人厭惡，理應本是愛的存在，是大祭司將你與愛隔開了，不讓你接觸。只讓你接觸仇恨、討厭和憎惡，活在惡劣的環境之中，讓你成為一把趁手的兵器。」
少年低頭看向地板，他從未跟人說過這麼多話，尤其是面前之人是苗疆眾星捧月的聖子大人，他好像並沒有厭惡自己的樣子，他還為自己出拳道歉。
謝時安看向少年，說道：「在場的我們三人都沒有任何厭惡你的意思，而且我也相信，在苗疆也有不厭惡你而是用你看不到的方式護著你的人。」
少年聽聞後抬頭看向謝時安，似乎不敢置信。
「苗疆有個人即使冒著身家性命也要托我們解救你，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麼？他既是苗疆人自然而然知道你存在的意義，當然也知道對抗大祭司的下場。」
少年沒有說話，陷入沉默之中，這短暫的時間裡給他灌輸了太多的思想，他有些接受不過來，他想逃避，但他逃無可逃，身上的絲線雖然纏繞在他身上，但是他如今竟然也產生出不該有的想法，他想了解真相。
「苗疆之中有人也試圖給過你溫暖，只是你無法察覺罷了。你覺得所有的苗疆人理應對你無比厭惡才是，所以對於這種反常之舉，你只會覺得匪夷所思，沒有想過，也許你並不是被所有人厭惡的存在，也會有人關心和呵護。」
少年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和他們所說之人漸漸重合。
謝時安見少年難得露出一絲動容的神情，明白剛剛那些話似乎對他起了作用，繼續問道：「如果大祭司要你殺了他，你會毫不猶疑地殺死也許是在苗疆里第一個對你好的人嗎？」
少年遲疑了片刻，說道：「我會按照大祭司的命令殺了他。」
「你遲疑了，並沒有馬上回答我們，為什麼？」
少年也不知自己為何話在口中，卻遲疑了那麼瞬間，他應該毫不猶豫的說出他會殺了那個人，就連少年也不知道為什麼。
只是少年腦海中不禁想起那人第一次喊他一起吃飯，給他夾菜，即使眾人反對那人依舊堅持讓自己上桌吃飯，那是他有生的第一次。
那人還將習慣了蹲坐在角落中的他扶起來讓自己坐上和常人一樣坐的位置，沒有謾罵沒有指責，那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謝時安皺眉道：「難道真的還是要走上血流成河的道路嗎？這無論對大雍和苗疆都是慘烈的損失，若是能以最小的損失換來雙方目的的達成。」
影楓見狀拿出匕首橫在他的脖前，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能殺死你，卻又不能完全殺死你，你覺得你死後成為別人手上的一具提線木偶很有意義嗎？」
少年依舊一副空洞的神情說道：「那是大祭司的選擇，一切都有意義。」
蕭燁示意影楓放下匕首，說道：「影楓，你這樣逼他是沒有用的，他已經隔絕這個世界很久了，他無法做到和我們之間的溝通，他的思想已經完全被大祭司掌控住了。」
「可惡！」影楓放下匕首丟至一旁，不甘心說道：「為什麼我能走出來，你走不出來？」
「你的道路是錯誤的，回歸到之前正確的道路吧，聖子大人。」
影楓一時沒有忍住，給了他一拳，希望能將他打清醒來。
但如果這是一拳就能解決的事，就不會有現在這般的麻煩了。
蕭燁抓住影楓的手說道：「影楓，控制住自己，你的情緒已經失控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透過他看到了你以前的影子，你在為自己曾經沒有救下同伴而自責，想要懲罰自己。但這樣做無濟於事，他不是你。」
影楓垂下頭說道：「我明白，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覺得自己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能力，誰都救不了，誰都救不下，大家都因為我死了。」
謝時安見狀連忙安撫住影楓說道：「不，你已經很棒了，你能直面過去重新面對苗疆，為了拯救被苗疆荼毒的其他孩子挺身而出，明明知道自己踏入苗疆的險境，大祭司拼了命地想抓你，你為了那些未曾謀面的人依然敢於戰鬥。」
「可是我還是誰都救不了！」
「需要時間，影楓，給他一點時間，我相信他會明白的。他現在只是不懂你說這些話的意義，你就當他還是三歲小孩，需要人慢慢教，不要急於求成，也不要對自己妄自菲薄，好嗎？」
影楓點了點頭道：「好，但是我怕我們的時間不夠，我怕.....」
蕭燁拍了拍影楓的肩膀說道：「那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你想要時間，我們會為你爭取，做好你現在應該做的便是。」
「嗯，我明白了。」說完影楓面對少年繼續說道：「對不起，剛剛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少年歪著頭看向影楓說道：「聖子大人為什麼要向我這種人道歉？任何人都不需要對我道歉，能夠死在聖子大人手上是每個人的榮幸。聖子大人是尊貴無比的存在，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大祭司會不高興的。」
影楓深呼一口氣，說道：「我向你道歉是因為剛剛我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打了你，其實我並不是因為對你生氣而打你而是因為我覺察自己還不能夠解救別人，覺得自己還能力不行所以遷怒於你，所以我必須向你道歉。」
見少年一副困惑的神情，影楓說道：「這一切都與大祭司無關。我們的意志本該是自己獨立的，不依附他人的，是我本身想道歉便道歉了。」
少年看向影楓身旁的兩人，問道：「聖子大人是不是有一種任何人都願意跟你親近的能力？不光是苗疆人，大雍的人也好像對聖子大人很好的樣子。」
「你該不會以為自己遭人厭惡是因為自己是魔子的原因吧？」
「難道不是嗎？生來註定成為世人厭惡的存在，我的存在就是來這世間受苦，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孽，以惡鬼之資護人前行。」
「這只不過是大祭司給你的洗腦罷了，沒有誰生下來就要被所有人厭惡，理應本是愛的存在，是大祭司將你與愛隔開了，不讓你接觸。只讓你接觸仇恨、討厭和憎惡，活在惡劣的環境之中，讓你成為一把趁手的兵器。」
少年低頭看向地板，他從未跟人說過這麼多話，尤其是面前之人是苗疆眾星捧月的聖子大人，他好像並沒有厭惡自己的樣子，他還為自己出拳道歉。
謝時安看向少年，說道：「在場的我們三人都沒有任何厭惡你的意思，而且我也相信，在苗疆也有不厭惡你而是用你看不到的方式護著你的人。」
少年聽聞後抬頭看向謝時安，似乎不敢置信。
「苗疆有個人即使冒著身家性命也要托我們解救你，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麼？他既是苗疆人自然而然知道你存在的意義，當然也知道對抗大祭司的下場。」
少年沒有說話，陷入沉默之中，這短暫的時間裡給他灌輸了太多的思想，他有些接受不過來，他想逃避，但他逃無可逃，身上的絲線雖然纏繞在他身上，但是他如今竟然也產生出不該有的想法，他想了解真相。
「苗疆之中有人也試圖給過你溫暖，只是你無法察覺罷了。你覺得所有的苗疆人理應對你無比厭惡才是，所以對於這種反常之舉，你只會覺得匪夷所思，沒有想過，也許你並不是被所有人厭惡的存在，也會有人關心和呵護。」
少年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和他們所說之人漸漸重合。
謝時安見少年難得露出一絲動容的神情，明白剛剛那些話似乎對他起了作用，繼續問道：「如果大祭司要你殺了他，你會毫不猶疑地殺死也許是在苗疆里第一個對你好的人嗎？」
少年遲疑了片刻，說道：「我會按照大祭司的命令殺了他。」
「你遲疑了，並沒有馬上回答我們，為什麼？」
少年也不知自己為何話在口中，卻遲疑了那麼瞬間，他應該毫不猶豫的說出他會殺了那個人，就連少年也不知道為什麼。
只是少年腦海中不禁想起那人第一次喊他一起吃飯，給他夾菜，即使眾人反對那人依舊堅持讓自己上桌吃飯，那是他有生的第一次。
那人還將習慣了蹲坐在角落中的他扶起來讓自己坐上和常人一樣坐的位置，沒有謾罵沒有指責，那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