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審問
話落，張警官神情嚴肅地看著顧清，周身透露出一股凜然之氣，讓人不由敬畏。
換作以前受到審訊的那些人見到這幅情形，就算不是兇手，也會覺得有股壓迫感。
可顧清卻淡定自如，表現出異乎尋常的冷靜。
她搖搖頭，波瀾不驚地回道：「張警官，我自認跟徐雅沒有發生過爭執。」
她淡然沉穩的模樣，讓張警官都有些訝異。
不過身為北城最出色的警察之一，他依舊保持著面無表情。
張警官身子稍稍前傾，對顧清說道：「你說沒跟徐雅有過任何爭執，可徐雅卻和你說的相反。」
顧清平靜的臉上沒多餘的情緒，就這樣靜靜等著後話。
張警官將筆記本往後翻了一頁：「據受害人的交代，她這次從國外回來的目的，是為了給你的丈夫治病。期間她擔心患者的家屬不信任她的能力，特意讓馮教授為她作證，證明她是國外著名的權威醫生Evelyn。」
「後來患者的母親同意了，但是你拒絕了，原因是你嫉妒受害人與你丈夫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你不希望他們之間有任何聯繫。」
「所以你為了不讓她醫治你丈夫，便想買通馮正端誣陷她撒謊。但是病人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婆婆，已經答應了這件事。你知道你婆婆不相信你之後，實在氣不過，於是決定斬草除根，買兇殺人。」
張警官在分析顧清心理的時候，雙眼一瞬不移地觀察顧清：「顧清小姐，現在請你正面回答我，你有沒有攛掇你的丈夫跟蹤馮正端，企圖威脅他達到你的目的？」
聽完他這番話，顧清陷入短暫的思考當中。
那群追殺徐雅的人，大概率就是藏在暗中準備的那群人。
他們想殺的不是徐雅，而是她。
看來，那群人已經開始露頭。
動作比她想像中的要快，想來是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她命了。
只是那群人一定想不到，涉險追殺的Evelyn，是個贗品。
思及此，顧清不禁佩服徐雅表演的這場費盡心思的苦肉計。
差點丟了性命，都不忘將她拉下來墊背，是該有多恨她呢。
不過，這場戲也是時候叫停了。
「沒有。」顧清不慌不忙，從張警官的第一個問題開始否決：「第一，我說我和徐雅沒有發生爭執，是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和我爭論的餘地。她想治療我的丈夫，我和我的丈夫都不同意。即便我婆婆因此對我施壓，也改變不了我丈夫的任何決定。所以，我沒有理由冒著犯罪的風險對她下殺手。」
「第二，我沒有買通馮教授無賴徐雅，徐雅才是真正威脅馮教授的人。馮教授是受到徐雅的威脅，不得已才為她撒謊，說她是Evelyn。我們派人跟在馮教授家人的身邊，不是為了威脅他，而是為了保護馮教授一家的安全。這點，你可以向馮教授取證。」
張警官眉頭微皺：「你怎麼確定徐雅說的是假話？又怎麼確定她不是Evelyn？要不是陸夫人說馮正端證明徐雅是Evelyn，你怎麼會找到馮端正。這難道不是你想買通馮正端的表現嗎？」
「我當然能確定她撒謊，因為我才是真正的Evelyn，根本不需要買通馮教授。」
簡潔明了的一句話，讓張警官和默不作聲的筆錄人員錯愕萬分。
回過神後，張警官問：「你說什麼？」
他顯然不敢相信事情會發生這麼大的反轉。
顧清語氣平和，從容淡定：「我跟馮正端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我了解他的性格，他不是那種收好處出賣良心的人。」
「所以我婆婆跟我說是馮正端確定徐雅是Evelyn的時候，我就猜測到馮正端受到了威脅。後面我跟他聯繫上，也確認了這一點猜測，所以我才會找人保護他的安全。」
「至於徐雅，因為我就是真正的Evelyn，所以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她都不夠資格讓我費力去殺她。想要制止她接近我丈夫，我有一百種辦法。沒有把我的身份告訴我的婆婆及家人，是因為現在有其他阻因。」
張警官沉默了許久，她態度平靜，語氣沉穩。
雖然言語之間透露著傲氣，但他們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很對。
若她真的是Evelyn，那徐雅懷疑她找人殺她的理由完全不成立。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Evelyn，而徐雅是冒充的。」
顧清點頭肯定地說：「對，我是EVelyn。」
頓了下，她揚唇輕笑：「但是還請你們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因為我暫時還不能暴露身份。」
張警官手指點了點桌面，緘默片刻，開口道：「空口白牙是不懼任何說服力的，你拿什麼證明你是Evelyn？」
顧清料到他會這樣問，坦言道：「我的醫療團隊要不了多久就會回國，屆時，所有接受過我團隊治療的病人，都可以給我作證。」
張警官抓到一個漏洞：「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你現在又不讓我們將你是Evelyn的這個身份告知外界？」
他尋根問底，顧清也不打算隱瞞，解釋道：「因為現在有人要追殺我，在查出那群人的身份之前，我不能暴露。」
這話一出，張警官眼前突然一亮。
他記起在搜尋徐雅資料的時候，看到過關於徐雅的一則新聞。
裡面大致的內容，就是表明她疑似Evelyn的身份。
現在結合顧清的話，如果顧清真的是Evelyn，而徐雅又冒充Evelyn。
按照顧清所說，有群人在正在追殺Evelyn，那麼，那群人應當是看到那則新聞，誤將徐雅認作Evelyn，所以才想殺她。
而那群人真正想殺的人，其實是顧清！
想到這，張警官發覺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了。
但沒有十足的證據擺在面前，他對顧清的話還是持保留意見。
張警官起身走到顧清面前：「顧小姐，以上你說的話，我們都將保留合理的懷疑態度，會進一步證實你說的話是否真實。」
他朝顧清伸出一隻手：「我要問你的問題已經問完了，由於正在查案中，所以後續可能還會請你過來，還請顧小姐配合。」
顧清抿唇一笑，與他的手回握：「配合公安機關調查情況，是我們每個公民的義務。」
出了審訊室，顧清便被門口的工作人員請到了一個單獨的等候室。
馮正端接到派出所的電話時，課正上到一半。
聽到對方說有一案件需要請他去派出所問話後，馮正端登時愣神，回過神後，他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掛掉電話，他回教室安排學生自習，出了教室神色便有些慌張。
與此同時，陸氏集團內。
高層會議開到一半，門就從外面敲響。
陸景炎向來不喜歡開會的時候受到打擾，他眉間浮起一絲不悅，嗓音微冷：「進。」
陳啟推門進入，神情緊張地走到陸景炎身邊，躬身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陸總，派出所打電話來請您過去一趟。」
陸景炎眼神疑惑：「有打聽到因為什麼嗎？」
陳啟表情有些為難，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好像是關於夫人的事……」
換作以前受到審訊的那些人見到這幅情形，就算不是兇手，也會覺得有股壓迫感。
可顧清卻淡定自如，表現出異乎尋常的冷靜。
她搖搖頭，波瀾不驚地回道：「張警官，我自認跟徐雅沒有發生過爭執。」
她淡然沉穩的模樣，讓張警官都有些訝異。
不過身為北城最出色的警察之一，他依舊保持著面無表情。
張警官身子稍稍前傾，對顧清說道：「你說沒跟徐雅有過任何爭執，可徐雅卻和你說的相反。」
顧清平靜的臉上沒多餘的情緒，就這樣靜靜等著後話。
張警官將筆記本往後翻了一頁：「據受害人的交代，她這次從國外回來的目的，是為了給你的丈夫治病。期間她擔心患者的家屬不信任她的能力，特意讓馮教授為她作證，證明她是國外著名的權威醫生Evelyn。」
「後來患者的母親同意了，但是你拒絕了，原因是你嫉妒受害人與你丈夫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你不希望他們之間有任何聯繫。」
「所以你為了不讓她醫治你丈夫，便想買通馮正端誣陷她撒謊。但是病人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婆婆，已經答應了這件事。你知道你婆婆不相信你之後，實在氣不過，於是決定斬草除根，買兇殺人。」
張警官在分析顧清心理的時候，雙眼一瞬不移地觀察顧清：「顧清小姐，現在請你正面回答我，你有沒有攛掇你的丈夫跟蹤馮正端，企圖威脅他達到你的目的？」
聽完他這番話，顧清陷入短暫的思考當中。
那群追殺徐雅的人，大概率就是藏在暗中準備的那群人。
他們想殺的不是徐雅，而是她。
看來，那群人已經開始露頭。
動作比她想像中的要快，想來是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她命了。
只是那群人一定想不到，涉險追殺的Evelyn，是個贗品。
思及此，顧清不禁佩服徐雅表演的這場費盡心思的苦肉計。
差點丟了性命，都不忘將她拉下來墊背，是該有多恨她呢。
不過，這場戲也是時候叫停了。
「沒有。」顧清不慌不忙，從張警官的第一個問題開始否決：「第一，我說我和徐雅沒有發生爭執，是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和我爭論的餘地。她想治療我的丈夫，我和我的丈夫都不同意。即便我婆婆因此對我施壓，也改變不了我丈夫的任何決定。所以，我沒有理由冒著犯罪的風險對她下殺手。」
「第二，我沒有買通馮教授無賴徐雅，徐雅才是真正威脅馮教授的人。馮教授是受到徐雅的威脅，不得已才為她撒謊，說她是Evelyn。我們派人跟在馮教授家人的身邊，不是為了威脅他，而是為了保護馮教授一家的安全。這點，你可以向馮教授取證。」
張警官眉頭微皺：「你怎麼確定徐雅說的是假話？又怎麼確定她不是Evelyn？要不是陸夫人說馮正端證明徐雅是Evelyn，你怎麼會找到馮端正。這難道不是你想買通馮正端的表現嗎？」
「我當然能確定她撒謊，因為我才是真正的Evelyn，根本不需要買通馮教授。」
簡潔明了的一句話，讓張警官和默不作聲的筆錄人員錯愕萬分。
回過神後，張警官問：「你說什麼？」
他顯然不敢相信事情會發生這麼大的反轉。
顧清語氣平和，從容淡定：「我跟馮正端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我了解他的性格，他不是那種收好處出賣良心的人。」
「所以我婆婆跟我說是馮正端確定徐雅是Evelyn的時候，我就猜測到馮正端受到了威脅。後面我跟他聯繫上，也確認了這一點猜測，所以我才會找人保護他的安全。」
「至於徐雅，因為我就是真正的Evelyn，所以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她都不夠資格讓我費力去殺她。想要制止她接近我丈夫，我有一百種辦法。沒有把我的身份告訴我的婆婆及家人，是因為現在有其他阻因。」
張警官沉默了許久，她態度平靜，語氣沉穩。
雖然言語之間透露著傲氣，但他們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很對。
若她真的是Evelyn，那徐雅懷疑她找人殺她的理由完全不成立。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Evelyn，而徐雅是冒充的。」
顧清點頭肯定地說：「對，我是EVelyn。」
頓了下，她揚唇輕笑：「但是還請你們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因為我暫時還不能暴露身份。」
張警官手指點了點桌面，緘默片刻，開口道：「空口白牙是不懼任何說服力的，你拿什麼證明你是Evelyn？」
顧清料到他會這樣問，坦言道：「我的醫療團隊要不了多久就會回國，屆時，所有接受過我團隊治療的病人，都可以給我作證。」
張警官抓到一個漏洞：「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你現在又不讓我們將你是Evelyn的這個身份告知外界？」
他尋根問底，顧清也不打算隱瞞，解釋道：「因為現在有人要追殺我，在查出那群人的身份之前，我不能暴露。」
這話一出，張警官眼前突然一亮。
他記起在搜尋徐雅資料的時候，看到過關於徐雅的一則新聞。
裡面大致的內容，就是表明她疑似Evelyn的身份。
現在結合顧清的話，如果顧清真的是Evelyn，而徐雅又冒充Evelyn。
按照顧清所說，有群人在正在追殺Evelyn，那麼，那群人應當是看到那則新聞，誤將徐雅認作Evelyn，所以才想殺她。
而那群人真正想殺的人，其實是顧清！
想到這，張警官發覺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了。
但沒有十足的證據擺在面前，他對顧清的話還是持保留意見。
張警官起身走到顧清面前：「顧小姐，以上你說的話，我們都將保留合理的懷疑態度，會進一步證實你說的話是否真實。」
他朝顧清伸出一隻手：「我要問你的問題已經問完了，由於正在查案中，所以後續可能還會請你過來，還請顧小姐配合。」
顧清抿唇一笑，與他的手回握：「配合公安機關調查情況，是我們每個公民的義務。」
出了審訊室，顧清便被門口的工作人員請到了一個單獨的等候室。
馮正端接到派出所的電話時，課正上到一半。
聽到對方說有一案件需要請他去派出所問話後，馮正端登時愣神，回過神後，他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掛掉電話，他回教室安排學生自習，出了教室神色便有些慌張。
與此同時，陸氏集團內。
高層會議開到一半，門就從外面敲響。
陸景炎向來不喜歡開會的時候受到打擾，他眉間浮起一絲不悅，嗓音微冷：「進。」
陳啟推門進入，神情緊張地走到陸景炎身邊，躬身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陸總，派出所打電話來請您過去一趟。」
陸景炎眼神疑惑：「有打聽到因為什麼嗎？」
陳啟表情有些為難，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好像是關於夫人的事……」